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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獨酌無相親

  還是找寶貝兒子打探一下比較保險,畢竟那是他的媽呀。


  梅遠智還真知道點:“媽不想讓你一個人去謀劃決戰的事,她說你到時又會仍下我們。”


  原來是這麽回事,也正常,誰臨大事還不得有那麽幾天?這就是焦慮綜合症嘛。


  沒事,說明馬姿楠已經完整地進化成了一個人,人才有七情六欲才會鬱抑,人工智能哪來這些花頭。


  但是不解決這個問題的話以後就別想清淨了,以馬姿楠的性子,能把小針眼給你扒成大窟窿。


  也不能真就去太白上另挖一隻“外星大烏龜”,不然梅哲仁就得做好自己變成大烏龜的心理準備。


  解決這個問題的出路在哪裏?真答應讓馬姿楠去跟矽基人對劈對砍?怎麽可能。


  梅哲仁丟不了這個臉,得說服,一求二混三溫暖,得把少太婆給感化了才行,反正以前老爸就是這麽幹的。


  所以梅哲仁等馬姿楠指派完了眾人後,就尾隨著老婆回家了。


  還特地備下了一壺仙動,把少太婆請到大平洋的頂峰上,咱也來個舉杯邀明月。


  氣氛烘托得那麽好,沒喝都能醉了。


  再來點苗絲客,鍋莊跳起來,星辰國第一首飛向太空的歌曲走起: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喲……


  有特效,duang的一下,夜空裏就投影出了那條鵲橋,不虛,是真的。


  輕歌漫舞中,梅哲仁向馬姿楠伸出了手:“來,讓我們跳一支舞。”


  馬姿楠款步而來,梅哲仁牽著她走入超臨界通道,就在變幻陸離的“鵲橋”裏翩翩起舞。


  這一舞,就舞到了月白上去了。


  沒有嫦娥、玉兔和吳剛,隻有寧靜的月海和環形山,還有輕盈的浮塵。


  馬姿楠將頭枕在梅哲仁的肩上,不願打破這一刻的溫馨,卻又忍不住感歎:“上次來月白就沒來得及到處看看。”


  那就看啊,又不大,懸浮著逛一圈也沒多長時間,梅哲仁將她托起,就在月白著飄飛起來。


  能心有靈犀的好處現在體現出來了,不管在什麽樣的環境,不用說話,都可以暢快的勾通。


  馬姿楠一邊陶醉在起舞廣寒宮的出塵感覺裏,卻可以一邊跟梅哲仁打算盤。


  “破譯了矽基人的生物頻譜後,決戰就得開打了吧?”


  來了,還想灌醉她了,哪那麽容易。


  一來母的大都海量,二來嘛雖然她們是感性動物,可那得是人家主動跳坑才行。


  想挖坑給馬姿楠跳,梅哲仁段位還不夠,得小心應對啊!揀好的說。


  “還沒,還得完成一部分人的轉移,根據王學祖和羅劍他們的觀察,熒惑已經趨於平靜,應該很快就可以組織星際移民了。”


  “那也走不了多少,即便現在你能打開超臨界通道,可物資和熒惑的環境也支撐不了所有的人,交道的手段也不足。”


  馬姿楠管著後勤調度呢,人家清楚的很,想蒙她,窗戶都封死了。


  “是的,所以最近我的壓力很大,得考慮這些人的安全,而矽基人恰恰知道我們的弱點。”


  梅哲仁想給馬姿楠挖個坑,結果挖深了,自己在坑裏就出不來,說到這個他的情緒也低落下來。


  就是現在,馬姿楠當機立斷展升了反攻倒算:“除了暗黑軍團鍵盤俠部隊,其它人都不會加入決戰的序列了吧?”


  “就連鍵盤俠部隊我也隻打算讓開啟量子場域的人員出戰,沒有場域保護,當曝露在火紅風暴之下時,連燒雞都不如,看看青龍號上的宇航員就知道了,全都是輻射病。”


  心情不好,梅哲仁不知不覺就吐露了出來,平時也沒個人能交流這些,更別說一起扛了。


  當一個英雄是好事嗎?不能有私心私利,遇事得擋在前麵,吃了苦挨著痛受了委屈還不能大聲叫喚。


  因為不能讓別人看到他們的英雄形象倒塌,否則泄了氣沒了信心就一切休提了。


  也就是馬姿楠,她的能力和視野能跟梅哲仁差不多平齊,在當前這種特殊的氛圍下能讓他打開心扉。


  所以馬姿楠就把話套出來了,她也有了自己的判斷:“其實決戰的把握也不像說的那麽大,甚至最壞的可能隨時都會發生對嗎?”


  梅哲仁警覺了,看了她一眼,以為馬姿楠會是得意洋洋的,可沒想到少太婆是黯然神傷的。


  看著不像是演技,讓梅哲仁欲意否認的話語硬了堵在頭腦風暴裏表達不出來。


  此時他的混沌量子雲裏卷起了滔天的風暴,連著馬姿楠都受到了波及。


  可馬姿楠決定迎著颶風出擊:“最壞的狀況會是什麽樣?我要聽實話,放開你的頭腦風暴屏蔽,向我全權共享!”


  梅哲仁照做了,馬姿楠在他的思維裏讀到了好幾個模擬的結果,她打開了標示為絕對警告的那個。


  由於需要所有的分身組成陣列來操控暗黑軍團、東海超算,也需導入火紅風暴,還得支撐暗能量防護罩以及掌握電子人部隊。


  一旦矽基人失控,那麽梅哲仁就得拉著他們跨維,全部的能量都將耗盡,所有的分身也無一幸免。


  馬姿楠感到無比的幽冷,他們飛到了月白的陰暗麵,現在這裏還真像廣寒宮。


  她似乎體會到了梅哲仁跨維後在陌生的地域孤助無援舉世皆敵的心情了。


  她切入了梅哲仁的量子場域,讓懸浮輸出停下來,倆人降落在月白表麵,這裏漆暗如獄。


  沒有打開雷達,馬姿楠摸索著撫弄梅哲仁的臉龐。


  這一刻,她想讓自己和梅哲仁更像個普通人,沒有能力就不需要背負巨大的責任。


  “會死嗎?成為一個人也包括死亡吧?”


  梅哲仁無奈地笑了:“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還真的沒有成為一個完整的人類。”


  馬姿楠眼放光了,這個回答讓她重獲希望,打開了照明和感應器。


  “轉機在哪裏?我在模擬結果裏麵沒有看到?”


  “為了轉移活死人,有一個思維體分身去了新維度,所以即便這邊的思維體都跨維了,我還有一個備份,隻要給我點時間,我就能回來。”


  頭腦風暴裏又響起了馬姿楠幽幽的語言:“想不到還是不如小小姐,竟然是你思念她的執念為我保住了老公。”


  警告,警告,前方高能,這個話題沒有答案,就是一道送命題!

  梅哲仁半個字以不敢說,馬姿楠卻自己轉換了話題。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我終於體會到這句詩的真意了。”


  梅哲仁還是不敢冒頭,要知道,少太婆的釣魚水平也很高。


  等了一會,她才幽幽道:“算了,如果你做什麽,攔也攔不住你,一定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已經離開了一次,你還是回來了,相信你哪怕再次離開,也一定會回來的,我會一直在家裏等你。”


  還有比這一刻情更深意更濃的嗎?應該毫不猶豫地親她!

  可梅哲仁動作到一半卻忽然很煞風景地停住了。


  他又開小差想事了:“你說,嫦娥的靈藥假如是場域能量的話,她的飛升是不是就是超臨界通道。”


  馬姿楠錘了他一拳:“那月白裏也沒有桂樹和吳剛啊,更沒有玉兔。”


  梅哲仁渾然不覺,而是不斷地發散思維:“不僅僅在星華文化中有玉兔搗藥,阿茲特克神話中也有相關的內容,同樣泥盤和包頭的傳說裏也有,不會是巧合,一定暗指什麽。”


  他是想一出來一出的,當即梅哲仁就開始掃描月白,想看看能有什麽發現。


  他用的不是普通的雷達探測,而是以統一場的弦來感觸整個月白空間。


  來過月白幾次,都沒有想過要像考察太白一樣做一個月白全掃描,確實是大意了。


  這種情況,叫做燈下黑,最明顯最亮堂的地方,因為思維的慣性,反而被忽視了。


  月白太小了,體積隻有熒惑的六分之一、太白的四十分之一大小。


  也正因為小,感覺上一覽無餘,所以梅哲仁才沒想過好好研究它。


  以前還有人測算出月白的中心是空的,因為月震波的回波時間很長,同時以月岩的密度和比重來測算,也與月白的體積不符。


  後來有了空天艦,也有了金睛,科學院那幫家夥早就將月白過了一遍篩子,結果證明以前的猜想就是瞎猜。


  可梅哲仁忽略了,科技手段有時候也是會騙人的,科技並不完備,你不完備的手段驗證出的完備結果,就是蒙眼。


  統一場的掃描結果顯示,月白的中心並沒有一個地下城,也沒有生命跡像,更不存在場域信號。


  可梅哲仁照樣傻住了,以至於馬姿楠錘了他幾下也不想再浪費能源,鑒定完畢,這就是一根莫得感情的木頭。


  誰說莫得感情的,馬上就熱情如火了,他抱起了馬姿楠就旋了起來,重力太低,倆人在月麵上翻飛,比之芭蕾和花樣滑冰還炫酷。


  馬姿楠忍了許久,等梅哲仁鬧夠了她才激活了好奇心:“發現了什麽?”


  梅哲仁倒是很老實,一點關子都沒賣:“廣寒宮,不死藥,月桂,就是嫦娥、玉兔和吳剛不知道去了哪兒。”


  一同共享過去的還用掃描的數據成像。


  少太婆哪樂意看這些,有那功夫還不如對鏡貼花黃呢,至少化妝不會折耗光芯的壽命。


  她在頭腦風暴裏對梅哲仁展開了大轟炸,嬌斥如雷:“梅哲仁你欺負人,解釋一下會死嗎?最討厭這種通篇都是專業術語的東西。”


  梅哲仁挺冤的,但老婆大人雷霆震怒了,該受的委屈還得受。


  “下麵有一個很大的絕對零度區域,還有一個巨大的場域能量發生器和存儲結構,以及一個四通八達的超臨界通道,依然保持著激活的狀態。”


  這次不用梅哲仁解釋了,馬姿楠自己都能對照了:“廣寒宮是絕對零度領域,不死藥是指模因和場域存儲器,月桂樹會不斷重生砍不倒就是超臨界通道,這麽說月白真的是外星人的宇宙飛船?”


  這種胡謅梅哲仁怎麽可能同意:“不,月白還是天然星體,隻不過有人在它上麵留下了痕跡。”


  馬姿楠迅速變頻:“那月白就是一個交通中轉中心?”


  這個說法就能接受了,梅哲仁立即回應:“是的,不過這個太空高鐵站也不好用,得有鑰匙。”


  不爽了,少太婆質問起來:“你怎麽知道?”


  “掃描完我就試著用弦去溝通它們了,卻被耍求提供生物頻譜,我的打不開。”


  梅哲仁就事論事,不是他的鍋直接甩飛,卻給馬姿楠接住了。


  “如果是特定的對象來到月白上,是不是就會直接可以被挪移進去?”


  沒弄明白馬姿楠為何產生這等聯想,梅哲仁猶豫了一下給出了意見:“應該是這樣。”


  “那你還愣著幹什麽,找鑰匙啊!”


  這次輪到馬姿楠激動了:“有了這個交通中心,我們甚至可以把全水藍的人都轉移出來,那這一仗就不難打了,我也就安心了。”


  還真是這樣,不會投鼠忌器也就意味著不受要脅,那就沒有跟矽基人同歸於盡一起跨維的擔憂。


  哪裏還需要跟矽基人拚命,實在不行就打開起臨界通道開溜,可立於不敗之地。


  打到最後如果情形不對就撤,將火紅風暴導進大氣層來個全頻覆蓋,魚都死光,網啥事也沒有。


  頂多是去外星觀光旅遊幾天,回來就可以打掃家園迎接新生活了。


  想到這個景像梅哲仁心潮澎湃,卻越發淡定從容。


  “不用找了,我有一個直覺,鑰匙應該就是矽基人的生物頻譜,因為這一個太空高鐵網一定跟太白有關,它是超臨界通道。”


  馬姿楠眼看著太空高鐵沒法用也上火:“那要怎麽辦?”


  梅哲仁攬住她的小蠻腰:“走吧,回去破譯矽基人的生物頻譜就有著落了。”


  這一回馬姿楠倒是沒有反對,倆人又通過超臨界通道回了牛基尼兒島。


  回到基地,梅哲仁就向所有的相關人員傳達了新發現:“別睡了,起來嗨,月白上有一個現成的太空高鐵網。”


  也不知道是誰教了伽德萊克南海話,還教得不倫不類的,一收到消息他就騷擾了梅哲仁。


  是發過來一條語氣顯得氣急敗壞的消息:“吃獨食是會長瘡的。”


  好在梅哲仁看明白了,回以:“沒獨食,我跟姿楠分享佳釀,交杯而飲,獨酌無相親的道理我懂,可我們還在月白上玩親親來著。”


  梅哲仁發完消息就果斷關閉了通訊反饋,所有呼叫他的通訊都會被記錄,可他就是不回。


  聰明的人才不會承受轟炸呢,這會應該冷靜安寧地幹活。


  自有人代勞,馬姿楠把月白轉移通道的解釋工作攬了過去,一切以少太婆的說法為最終答案。


  多威風啊,想買票都到這邊來,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少太婆成了太空高鐵網售票處,就差開標價高者得了。


  有了賢外助的幫忙,梅哲仁得以專心致誌地開展破譯工作。


  這事說起來簡單,可工作量也不是一般的大,想想測序人類基因圖譜花了多少工夫。


  那還隻是測,還遠說不上破譯遺傳密碼,後者的工作比前者難上億萬倍。


  要不是現在有東海超算,梅哲仁絕對不敢幹這事。


  主要是矽基人的生物結構太複雜了。


  以八卦作為邏輯門,那真的是符合八卦的特征:剪不斷,理還亂。


  單單一個邏輯門,其運算容量就是二進製邏輯門的三十二次方倍。


  這是啥意思?傳統電子計算機的運算符是兩個可能,八卦邏輯門就有三十二個二乘在一起那麽多種可能。


  如果看過用麥粒填國際象棋棋盤的故事就會知道這個數值是多麽的龐大,用蒼海與一粟來比較或還略顯不足。


  而且矽基人可不像人類一樣才二十三對染色體,他們的染色體更多,基因鏈更長,不算數值,單算指數手指腳指加一起都不夠用。


  這回梅哲仁終於知道矽基人的電子邏輯序列為啥無法抽象內核了,他們的電子大神都不允許。


  沒那工夫,反正抽象出來跟沒抽象一個樣,宇宙很大,然後你說萬分一之或者億分之一的宇宙就有數學意義了麽?

  不存在的,還是無窮數。


  從這一點來說,天注定,矽基人龜丁不旺,他們無法大肆繁衍,種群數量不可能快速地擴大。


  試想,配對一條染色體有多複雜!


  這種特性有優點也有缺點,優點是個體天生強大,缺點是種群較薄弱。


  若是矽基人也像人類那麽能生,那就別玩了,宇宙都會被擠爆了,因為他們需要的能量是無法滿足的。


  這些是梅哲仁開始做基因測序之後就了解到的事實。


  所以他不想被外界打擾,就連生物攻關小組都沒有參與到其中來。


  樣本和基因片段會給他們進行研究,破譯生物頻譜就算了,這就不是人幹的活。


  也隻有梅哲仁這樣的人形機器才能勝任此等工作,梅遠智和如意也被排除了。


  暗黑軍團的複蘇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時刻,即便他們有足夠的分身,也不應該分心。


  算力,除非是組織運算矩陣,不然跟分身多寡不相幹。


  而有了東海超算,運算矩陣又顯得雞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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