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冷峻無比
“不用了。”米雪甩開尹軒的手,大步走出他房間,心情似乎輕鬆了許多,還有一絲淡淡的雀躍。
踏著輕快的步伐,米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尹海晨的房間裏,燈光很昏暗,敲門聲突然打破了屋裏的寂靜。
“進……”
一個身穿黃色外套的男人慢慢走進屋子,“主子,剛剛米雪親自去廚房為大少爺做了晚飯,大少爺晚上有應酬,剛剛吃了晚飯出去的。”
拳頭緊攥後骨頭的哢哢作響在屋子裏顯得格外清脆,尹海晨咬了咬牙齒,“我知道了,尹轅現在在哪兒?”
“房間裏。”
“恩,我知道了,先去忙吧。”
尹海晨的目光突然好像凝結了一層霜,冷峻無比,眼鏡下的一雙眸子深不見底,怒視著牆麵上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女孩兒溫柔的笑容似春日的陽光,柔和動人,她懷裏抱著一個嬰兒,渾身散發著母愛。
“米雪,這麽好的女孩兒,為什麽不能為我所用呢?尹軒……看咱們誰能笑到最後……”
這一陣子尹朗一家的倒黴不是一般的,肯定有人再背後搞小動作,尹海晨早知道是尹軒在背後搗鬼,但最近才意外發現,米雪竟然是一直站在尹軒身後的謀臣,這麽懂得隱藏鋒芒,有遠見的女孩兒要是能為自己所用,那該多好。
尹海晨越想越是不甘,腦海裏回想著米雪的笑容,深深的閉上了雙目。
許久,他睜開眼,麵容已不像剛才那般猙獰,恢複了往日裏的平和,他起身,朝著尹轅的院子走去。
也已經很深了,米雪躺在床上睡不著,尹家看著一片平和,其實水很深,深不見底。
尹大夫人明麵兒上是吃齋念佛,雖然接觸不少,根本不了解。
但上次一麵之後,米雪斷定,莫月如這個女人不簡單,念佛的人不一定完全信佛,她心底有著很深的東西,一直在積鬱凝結,隻是具體是什麽米雪不知道。
尹朗一家子一直在宅子中囂張跋扈,最近被尹軒和自己整的很慘,但看慣了他們的狼狽樣子,卻不能掉以輕心,如果哪一天他們跳起來突然反擊,事情就會比較麻煩,所以提前做好防禦準備還是必須的。
尹月雖然現在已經是外姓人,但尹老爺子對這個老幺的疼愛非同一般,連著尹海晨在尹家的地位也很穩固。
尹月和尹海晨這對母子心思深沉,手段毒辣,就好像兩條毒蛇,該是重點防禦對象。
更何況,越接近真相,尹海晨跟米莉之間的聯係越緊密。
原本以為是尹轅害得米莉,現在米雪心底卻在懷疑尹海晨,她慢慢已經調轉了目標方向。
想到此,米雪更是覺得眼睛好像被塗了潤滑油一般,完全睡不著了,還是看看心心吧。
她手臂支撐著枕頭,拉開了床頭的燈,一個轉身,卻感覺眼前一個黑影閃過,嘴突然被捂住了,她眼睛眨巴眨巴。
抬眸,尹轅的臉,緊張的呈現在燈光下。
尹轅滿頭的汗水,另一隻手擋在自己的嘴前比著“噓……”的姿勢。
米雪會意,點了點頭。
尹轅的手慢慢從米雪的嘴上撤了回來,“對不起啊,米小姐,打擾到你休息了。”
米雪微笑搖頭,尹轅還真是會趕時候,今天晚上正巧小柯跟著尹軒出門了,不然,根本不會讓他渾水摸魚,進來自己的房間。
“這麽晚了來我房間有什麽事兒嗎?”米雪自從見尹轅的第一麵,就感受到了他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善良。
按常理來推斷,他應該不會對自己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所以,大大方方毫不緊張的看著尹轅。
尹轅聞言,回過頭,一臉溫情的看著嬰兒車中的心心。
“突然好想心心,所以過來看看……”尹轅說著。
腦子裏想起剛剛三弟尹海晨找自己說的那番話,從他回國到現在,甚至是知道米莉自殺了之後,他都一直在刻意掩藏跟米莉相處的那段記憶。
但越是掩藏越是受傷,無時無刻不是活在深深的自責當中。
他一心認為米莉的自殺是因為他,剛剛送尹海晨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突然很想過來看一看兒子,現在看到米雪這麽大大方方的樣子,反倒覺得自己太唐突了。
“心心睡覺很實的,你就正常音調說話就可以,隻要他不餓就不會醒來。”
尹轅聞聲,看向搖籃裏熟睡的嬰兒,“恩,真乖……”
米雪起身,還好身上穿著睡衣、睡褲,不至於麵對尹轅的時候太尷尬。
上次被尹軒影響的這幾天一直有陰影,她拉過一旁椅子上放著的睡袍,裹在山上,係緊腰帶,將椅子搬到尹轅的身邊。
“坐吧,你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一直讓客人站在地上也不是我的待客之道。”
尹轅尷尬一笑,在椅子上坐下來,米雪重又做到床上,雙手抱膝,偏過頭,調皮的看了一眼尹轅,“有什麽問題要問我嗎?”
尹轅苦笑,“我現在還有資格問關於米莉的事兒嗎?”
他低著頭,米雪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卻感受得到他內心的愧疚與苦悶。
“既然你沒有問題,那我倒是想問問你,可以適當的為我解惑嗎?當然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也不勉強。”
米雪的笑容好像可以融化冰塊兒,尹轅注視著她的眼睛,有一種想把心中心事都傾訴給她的欲望。
也許是因為她跟自己心愛人的密切關係吧,也許因為她是現在唯一跟米莉有過聯係的人吧,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
尹轅有些微愣,“你想問什麽?”
“我想問……”米雪抿了抿嘴,問題最後還是出口了,“你跟妮子真正在一起是什麽時候?”
其實,米雪真正想得到的答案是,尹轅是否真正跟米莉發生過關係,但這問題現在問出來,實在顯得太過愚蠢,心心是大家公認的尹轅的兒子,他現在就躺在嬰兒車裏,如果尹轅沒有跟米莉發生過關係,那心心又是哪兒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