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0章 千鈞一發
天王這次來大聖山隱仙派,本來目的是結交唐丁這個後起之秀,可是誰曾想竟然遇到了一個跟自己練有相同功法的人,這人極有可能來自瑤池仙境。
這人不光會天門的劍指絕技,而且還會“虛空懸浮”身法,如果單單哪一種絕技,天王還不敢確認東方裘的來曆,但是這兩種絕技一出,天王再無懷疑,幾乎可以確定這陰柔的男子,就是來自瑤池仙境。
天王一直關注唐丁,他對於唐丁尋找瑤池仙境的入口早就有耳聞,隻是沒想到唐丁一直尋找而不得的瑤池仙境,竟然有人出現在隱仙派的開宗立派大典上。
隻是這瑤池仙境的來人,究竟是為自己來的,還是為唐丁來的?
天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看這人的出現在隱仙派,而不是直接找上天門,那時不時就可以判斷他是為唐丁而來?
不過,即便他可能開始是為唐丁而來,但是在看到了自己跟他的功法相似後,恐怕他就算想不注意自己,也難了。
之前,天王倒是聽唐丁說過這東方裘和郝廣德等人就是為瑤池之鑰來的,當時天王還以為三人是偶然聽說了瑤池仙境的神奇,想要進去一探究竟。
天王本來並沒有在意,要知道,到了築基境這個層次的人,得到的信息也會比較多,知道瑤池仙境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天王這麽想也不是毫無根據,因為東方裘是跟郝廣德一起的,而郝廣德又是龍鳳道的人。
但是天王沒想到這東方裘竟然是從瑤池仙境出來的,自己應該早點跟唐丁溝通下,看看這瑤池仙境來人到底想幹什麽?如果可以,要盡早想辦法應對。
這是天王的想法。
不過東方裘可不知道這些,當時天門脫離瑤池仙境可是個秘密,瑤池中人對這件事一直是秘而不宣,甚至很少有人知道瑤池仙境的外圍還有天門這個進出的通道,他們就更不知道天門的這段舊曆史了。
東方裘雖然不知道天門的這段舊曆史,可是他卻看出來了天王跟自己頗有淵源。難道他也是從瑤池仙境出來的?
不對,東方裘剛剛聽說了天王是來自一個叫“天門”的宗門,似乎這個宗門不論名氣還是實力,都很大。
而且這個“天王”也對自己的來曆好奇,東方裘決定還是不想了,先打完這一局再說。
東方裘之前其實並沒有完全展示過他的功力,但是這次他在跟天王對決的過程中,卻不得不展露最強實力,讓東方裘沒想到的是,這個天王竟然也是越戰越強,兩人竟不分勝負。
不過天門那個曾經脫離瑤池仙境的老祖先,畢竟驚才絕豔,雖然修習的是瑤池仙境的道法,但是卻推陳出新,創出了自己的一套高超道術,名叫千鈞一發。
這千鈞一發,是將力道集中於一條線,激發出去,可以不用接觸,直接用這條線傷人,就仿佛手中拿著一把無形的長劍一般。
但是這功夫極難修煉,這不啻於手中拿了一把可以延長的“激光劍”,殺人於數米之外。
這“千鈞一發”,乃是天門的終極絕技,古往今來,能修煉成功的,不過五人。
這一代的天王,修習千鈞一發已經至少有三十年了,如今也隻有小成。
為什麽說是小成?因為千鈞一發的絕頂境界,可以發出的距離是十米,也就是說,在十米之內,腳步不用移動,可以用這千鈞一發,直接將對手殺死。因為這精神力指揮內勁,發出的速度是非常快的。
不過天王的千鈞一發,做不到殺人於十米之外,他的千鈞一發的距離隻有五米,距離這種道法的絕頂境界相差深遠,而且天王的千鈞一發在短時間內隻能發出一次。
所以,這千鈞一發雖然是頂級道法,但是對於天王來說,他隻有一次機會。
此時,天王跟東方裘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兩人“劍”來“劍”去,互拚著指劍,給人看似眼花繚亂,但是實則凶險萬分。
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結局。
好在兩人的輕身功法,都極其靈活多變,再加上兩人功力又在伯仲之間,所以這才拚了足有五分鍾的時間。
這五分鍾,對於天王和東方裘這種級數的高手來說,幾乎不亞於一場兩萬五千裏的長征。
在兩人的一次勢均力敵的功力相拚後,都被對方的勁力所傷,分別後退了三步,兩人不約而同的都長出一口氣,略作調整。
天王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這口氣瞬間凝聚,然後踏前一步,向東方裘發出了他的這記蓄謀已久的“千鈞一發”。
這個機會與其說是天王等來的,不如說是天王自己創造的,兩人近身交戰的時候,天王根本沒有機會發出千鈞一發,這千鈞一發隻有等到兩人相距一定距離,才能夠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天王於是就自己創造了一個機會,故意讓雙方對拚一記後,後退三步。
這個距離雖然有些稍遠,但是卻一定能夠打的東方裘一個大吃一驚。
為了穩妥起見,天王還是踏前了一步,讓雙方的距離保持在了五米之內,然後發出了他的最強絕技,千鈞一發。
天王的千鈞一發發出後,直刺東方裘的小腹。
小腹並不是人體的要害,就算是普通人被刺中一般都不會死,更何況是東方裘這樣的高手。
那為什麽要刺小腹?這就是天王高明的地方。
如果要刺東方裘的要害,比如說心肺,或者眉心、咽喉,正因為這些地方都是要害,所以會引起東方裘的強烈警惕,更加上剛剛天王為了一擊必中,他已經踏前了一步,東方裘肯定有所懷疑。
而天王刺中東方裘的小腹,因為小腹並不是要害,刺中不會死,所以東方裘才不會加以防範,而且這小腹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都算不上要害部位,但是對於一個古武高手來說,這裏卻是任脈行氣的通道,一旦這通道被刺中,古武高手的行氣必然受到影響,所以天王就是要讓東方裘的行氣受影響。
天王的這一“千鈞一發”刺中東方裘後,東方裘立時發出一聲“悶哼”,甚至他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麽受的傷?
他在低頭看的時候,天王的後續攻擊就到了。
天王用連續的劍指,趁著東方裘氣息不順暢的時候,向他發出了水銀瀉地一般無孔不入的攻擊。
東方裘麵對天王的劍指雖然能抵擋一部分,但是至少一半的劍指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東方裘終於敗了,他被天王的劍指,傷了達三十多處。
不過幸運的是,東方裘撿回了一條命,因為天王之前凝聚的“千鈞一發”,用了他大部分的勁力,所以後來點在了東方裘身上的劍指,力道就輕了許多,這才讓東方裘撿回一條命。
當然,如果天王執意要殺東方裘也可以,因為東方裘已經沒有反抗之力,隻要天王再出十幾二十招,就能夠擊殺東方裘,雖然天王內心裏極想殺死這個來自瑤池仙境的東方裘,隻是今天是隱仙派大典,而且最重要的是天王不能殺死東方裘,因為東方裘是瑤池仙境的人,一旦自己殺死他,那勢必把瑤池仙境得罪狠了,本來瑤池仙境不一定會找自己,如果殺了東方裘,在今天在場的這麽多人眼中,那一定會傳到瑤池仙境那裏,自己的所作所為,一定會被瑤池仙境得知。
這件事看似矛盾,實則不然。
天王的確是想殺死天王,但是卻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他,可以等這些人走了後,自己在半途截殺東方裘,畢竟他已經受了重傷,下次自己殺他的時候,易如反掌。
這一場比武,又是代表隱仙派出戰的天王勝。
雖然隱仙派隻是借助了龍鳳道和天門的兩位宗主,才取得了比賽勝利,但是卻沒有人會懷疑隱仙派的實力不濟。
隱仙派的實力怎麽樣,大家早已有目共睹。隱仙派門下弟子,一個比一個強,幾乎挑出一個,就有開創一個普通古武門派的能力。
如果隻是弟子厲害這也就罷了,還有隱仙派的頂層實力,也讓人不敢小覷。
幾位宗主夫人,那都擁有超強的實力,尤其是剛剛主持大局的行夫人,就有擊敗築基級強者的能力,還有其餘幾位,也都是化勁級的高手。
此外,還有唐宗主的師父,師叔,還有那一眾坐在隱仙派宗門坐席內的來自五湖四海的人,無一不是高手。
隱仙派的宗主唐丁具體身手怎麽樣,他們可沒看見。不過這個不用親眼看,也能猜到一二。那肯定是一個可以與其他兩大超級宗門宗主並駕齊驅的一個超級高手。要不然,憑什麽龍鳳道和天門,都是跟隱仙派同等地位的宗門,卻非要上趕子幫隱仙派出頭?
這可不是作秀,這是實打實的交手,而且他們的對手都是築基級。這種高手之間的過招,凶險萬分,動輒就是付出性命的代價。
這其實也可以從另一個方麵看出,隱仙派的實力。
如果隱仙派沒有實力,當然不會有這麽多人上趕子為隱仙派出頭。
這本來定下的五局三勝製的比賽,也要落下帷幕了,因為隱仙派勝了三場,平了一場,已經取得了三連勝,那這剩下的一場,就沒必要比下去了。
很多人都不免有些遺憾,他們都沒看到隱仙派的宗主出手。
還有那絕美的女子,自稱是蜀山劍派的張大先生,眾人也沒看到她有多厲害。
這種情況下,兩人應該是不會再出手了,眾人都收拾下心情,準備去參加隱仙派為大家準備的美味筵席了,隱仙派家大業大,這開宗立派大典的夥食肯定不會差了,大家都把比武的期待,轉變到了對美食的期待。
不過眾人還沒聽到主人說請大家入席的話,他們自然不好意思馬上就去。而且大家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隱仙派的年輕宗主和那位自稱蜀山劍派的張大先生,兩人都站在了台中間,兩人雖然誰也沒有動,但是氣氛卻有些劍拔弩張。
很快,就有人察覺到了這絲緊張氣氛,他們心底隱隱有了期待,看來自己等人期待的終極之戰,還是很有希望發生的。
台上的兩人,一個翩翩君子,風采如玉。一個長裙飄飄,美若天仙,但是此刻兩人確實劍拔弩張的對手。
雖然兩人都沒說話,但是所有人都能從中感覺到一絲逐漸寒冷的氣氛。
“大家好像都不期望我們兩個能比一場?”先開口的人是唐丁。
“嗬嗬,那你說咱們這場比鬥豈不是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張珺婕此時已經完成從之前的生氣中恢複過來,而且似乎她說話時候,口中竟然還帶著嗬嗬,這不禁讓唐丁驚奇。
在唐丁的認識中,這個張珺婕應該是話不多,而且絕對不會開玩笑的那種。
“非也,這一場必須打。”唐丁的話,卻讓他身後隱仙派的眾人紛紛不解。
誰都能看的出來,張珺婕是一個超級高手,跟她打,唐丁沒有任何把握。
既然沒有把握,那唐丁為什麽還要主動打?這讓一旁觀禮的不少人都疑惑不解。
不過龍虎道人和慕守仁等人,卻是知悉唐丁的心思。
雖然唐丁不想打,但是這一場比鬥的決定性並不在唐丁身上,唐丁說不打就不打了嗎?當然不是。之前所謂的五局,也隻說了共進行五局,並沒有說什麽五局三勝就會勝出這樣的話,他們能感覺到,前麵的幾場,應該都是開胃菜,好戲還在後頭。
聽到唐丁出人意料的話,張珺婕再次露出了笑容,“哦?那你說說,說說為什麽必須打,如果說的對,我可以給你死的時候,來個痛快的。”
雖然張珺婕臉上露出的笑容,美豔無匹,但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如墜冰窖。
“一個憤怒至極卻帶著笑意的人,我不相信她是一個會被規矩束縛的人,規矩限定不了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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