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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那你今後得適應適應了

  李卜在外麵守了半日,渴了,出來尋茶喝,瞬間歇歇,哪想到路過這邊暖閣聽見羅敷的聲音,像是在跟什麽人爭吵,他留下聽了一會兒,見到江鄯動手,這才忍不住破門而入。


  羅敷要去看江鄯有沒有摔傷,李卜緊緊攥著他:“放心好了,摔他一下死不了,一個大男人哪兒有那麽嬌弱,他剛剛恨不能殺了你,你還上趕著關心他,你看他領你的情?”


  “你怎麽到這兒來了?”羅敷開口:“我沒事,你可以不用抓著我了。”


  他蹙起眉:“掐哪兒了?”


  羅敷搓搓手臂:“他本來身子就不好,又幾天下來不吃不喝,哪有什麽多大力氣,我真沒事。”


  李卜卻不信,抓著她手腕,把她袖子卷起來,藕節子似的手臂上一圈青紫的握痕清晰可見,冬日裏穿的這麽厚還能留下這樣的痕跡,可想而知他剛剛究竟用了多大力氣。


  羅敷忙忙把袖子放下來:“我都說了我沒事,你也在前頭那麽久了,先歇著去吧,晌午用罷飯未就能回去換人了。”


  “往女人身上撒氣算什麽本事?鎮南王是怎麽死的,世子心裏比誰都清楚,若隻是為了減輕身上的罪孽,吃齋念佛比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更能叫你心安理得,已經做了一回孽了,還想接著作孽嗎?”


  羅敷拽著李卜往外去:“你胡說什麽!行了你就別在這兒裹亂了,趕緊走吧。”


  李卜怕揮手再把羅敷帶倒,反手抓住她,立在原地巋然不動:“人死不能複生,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但今後發生的事可以改變……”


  他拿開羅敷的手,徑直走到江鄯麵前,蹲在他身側,附身在他耳邊道:“我知道鎮南王死於何故,世子心裏也很清楚,這件事翻篇兒了最好,要是世子執意要鬧,牽扯的可就不是這些人了。”


  江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李卜壓著他肩膀拍了拍:“世子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人,但是五殿下……”


  江鄯這會兒才像是被人重新把魂兒裝回了軀殼裏,從地上爬起來,揪著李卜的領子把他推到後麵牆上。


  羅敷也不知道李卜剛剛跟江鄯說了什麽,這兩人眨眼間就要打起來,她上前阻止,才邁出一步,李卜伸手阻她:“殿下先出去吧,世子看來是有話要跟臣說。”


  “你們.……”她看看江鄯再看看李卜,立在原地,一時竟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江鄯也回過頭來:“你先出去吧。”


  也不知道又發的哪門子瘋,羅敷看著江鄯站起來,能生氣,還能推得動人,想來問題不大,遂關上門出去了,但又唯恐這兩人趁她不在再掐起來,隻得守在門口。


  門一關,江鄯惡狠狠肅起臉質問李卜:“你都知道什麽?”


  李卜抓著江鄯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抖抖領子,揚唇輕笑:“世子自己做的好事,還怕別人知道不成?你怪殿下有事瞞著你,如何卻忘了自己也有事瞞著她,且比她瞞著你的那件更大更嚴重!”


  江鄯努力壓著聲兒道:“我問你是怎麽知道的,沒問你別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少跟我兜圈子扯別的,李卜……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從前我是忍著你,你若是因此就覺得自己真有資格與我鬥,那就太天真了。”


  李卜又步回江鄯身邊,低聲同他說了兩句什麽,江鄯聞言登時變了臉色,駭然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別這個臉色,倘使有人詐你,你這個臉色可是把自己出賣的一幹二淨。”


  “你……你詐我?”


  李卜攤攤手往門口去:“你覺得是就是了。”


  他有沒有詐他,江鄯是最清楚的了,若隻是詐,不可能將起因經過都說的這麽清楚,他是真的知道。


  可.……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鎮南王府有他的人!


  可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李卜早已經推開門出去了。


  羅敷在門口等了半天沒有動靜,可沒有動靜比有動靜更可怕,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他們,手放在門上幾時,正要推開,李卜打開門出來了。


  “你……”他衣服整齊,臉上也沒有掛彩,想來是沒動手。


  但江鄯沒動手不代表他也沒動手,想起上次他把江鄯手腕折的脫臼,羅敷總歸不放心。


  “殿下放心,沒打架,沒動手,就說了兩句話。”


  李卜看出她憂慮,轉身把門關上:“世子這會兒可能需要一個人靜靜,我們先走吧。”


  羅敷好奇:“你們倆都說什麽了?”


  剛剛聽他說起鎮南王的死,雖然不知情由,但鎮南王之死的原因之前江鄯在信中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又突然提起,必定不是心血來潮,多半是鎮南王之死真的另有原因。


  “說了些男人之間應該說的,殿下隻管放心,一會兒包管世子能吃能喝。”


  羅敷停下來,麵對麵與他站定:“前頭的話我也聽了不少,你說鎮南王是怎麽死的他心裏最清楚,要不是話裏有話怎麽會這麽說?鎮南王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卜裝糊塗:“臣能知道多少,回來之前一直在潼關,回來之後待在京城就沒出去過,消息閉塞的很,知道的未必比殿下多。”


  “你可別說自己消息閉塞,鼻子最靈的就數你了,讓我想想.……”她抄著手,裙擺掃過一旁低枝上的雪,在他麵前繞了兩圈:“我剛到鎮南王府不到兩天,明夢也出現在那兒,理由倒是合情合理,不過太合理了也讓人懷疑,憑你剛剛那番話,我卻想明白了,明夢……是你派去鎮南王府的吧?你的線人?”


  李卜不置可否,彎腰下去幫她撣去裙擺上的雪,站起來時歎口氣:“鎮南王及安貴妃之間……”


  羅敷被他脫口而出的這一路嚇掉了魂兒,立馬踮起腳尖伸手捂住他的嘴,見左右無人,這才鬆開:“在宮裏別亂說話……”反應過來立馬又問:“你知道?”


  他側身引她向前走:“殿下不想讓人知道,前方正好有僻靜處。”


  羅敷大步向前,憤然轉身:“這也是明夢告訴你的?”


  李卜搖頭:“世子都是鎮南王死後才知道這件事,她怎麽可能比世子還先知道。”


  “那你是承認明夢是你派去鎮南王府的眼線了?”


  “臣可不敢認這個名兒,明夢要去撫州臣是知道,但臣並沒有讓她充當眼線,隻是她時不時會跟臣聯係,可臣從未應過她。”


  這些話句句是真,他沒有半句撒謊。


  當初他讓王碩把明夢跟回江鄯的信一同送出去,他承認,他是故意把羅敷要去撫州跟江鄯對羅敷的心意這類“小事”透露給明夢知道,但她是否打算去撫州他並沒有摻和引導,至於後麵明夢寫信告訴他鎮南王府的事他也從沒指使她這樣做,一切都是出自她自願。


  說來有些不可思議,他也知道羅敷肯定不會信。


  羅敷當然不信,怪道她在船上跟他提起明夢的時候他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明夢的事我先不與你計較,鎮南王與.……”她又謹慎的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後才道:“與我母妃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鎮南王當初被陛下調派到撫州,事發突然且毫無預兆,甚至沒跟任何人商量就下了聖旨,擺明了不給鎮南王拒絕的機會,出手又快又狠,殿下以為,陛下會看不出鎮南王的心思?隻不過不好也不忍撕破臉罷了,所以趁著還未釀成大禍,索性從根兒上斷了鎮南王的念想。”


  “這件事以前的老人兒都知道,臣在軍中時聽軍中之前曾跟過鎮南王的一些老兵說的,這幾日在軍機處辦公,整理之前陛下詔下的軍令時恰好看到鎮南王的任命,上下一聯係,也不難知道原委。”


  羅敷一時無話。


  李卜見她手裏也沒個暖的東西,把自己的毛袖套摘下來遞給她:“鎮南王死了不管是對比下還是對安貴妃來說都不是壞事,鎮南王這麽多年都沒放下的執念更不會因為殿下的幾句話就放下,至於鎮南王是怎麽死的,就不用再追究了。”


  羅敷把袖套還給他:“我不冷。”


  “臣送殿下大氅都穿得,如今一個暖手的袖套卻戴不得了?”


  這件大氅穿在身上確實暖和,她又一向是個怕冷的,凡是外出,就一直穿著,他送的大氅保暖,袖套被他暖過,手放進去也熱乎乎的,怎麽他的東西似乎都比別的好些。


  羅敷收了他東西,話也柔和起來:“你的傷……怎麽樣了?”


  “殿下親自幫臣包紮,傷口評理的細致,服了幾天藥下來,已經好多了。”


  “誰幫你包紮了?”她立馬出聲反駁:“太醫的功勞,要謝就去謝他,本宮不攬功!”


  李卜忽又望著她道:“殿下忽然對我這樣……讓人怪不適應的。”


  沒有巴掌,沒有怒紅的臉,也不曾吼他,完全像變了個人。


  羅敷垂眸,牽牽唇,表情諱莫如深:“那你今後可得適應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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