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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跟誰這兒動手動腳呢

  周硯山走後,羅敷拉起張蜓後腳也離開了。


  張蜓從悲傷中緩過勁兒來,問羅敷:“我們不等周少學嗎?”


  “等他?”


  等他隻怕死的更快。


  周硯山脖子上的勒痕根本不是他手裏那根繩子造成的。


  他手裏那根繩子圓且粗,形成的淚痕應該跟繩子一樣是長條形的。


  但他脖子上的不是,勒痕顯然要比繩子更寬,不是粗,是寬,這分明是她在馬車上用袖子勒出了痕跡。


  隻憑此雖然無法斷定周硯山就是劫持她的人,但跟他在一起,絕不如她們單獨行動安全。


  “你之前有沒有見過周硯山?”羅敷帶著張蜓在長巷間來回穿梭,抽空問了她這麽一句。


  張蜓搖搖頭:“沒見過。”


  或許也見過,但過去這麽久,就算見過也早就不記得了。


  張蜓被關了太久,長時間被困在那麽個小房間裏,又久不起來走動,腿腳還不如羅敷靈便,走幾步就要歇一歇。


  羅敷帶著她走了幾條長巷,看到了原本被劃做酒樓客棧的幾處標誌性獨樓,基本上已經能夠斷定,這就是古陽區那處荒廢的宅地了。


  隻是地圖她雖然記得,但記得並不清楚,更多還是要依靠直覺。


  兩人又一次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張蜓問羅敷:“我爹的死是不是跟那個周少學有關?”


  “我也隻是懷疑,究竟有沒有關係,還得看證據。”


  張蜓抹了把臉,撐著膝蓋又哭出聲:“我……我都沒來得及見我爹最後一麵,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我?為什麽偏偏是我爹?”


  這種情況下,羅敷實在想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來,隻拍著她的肩勸:“你要是想報仇,首先我們得找到路離開這兒。”


  這地方建的簡直像個迷宮,若是沒記錯的話,地圖上當時標的已建成民宅是縱.橫各二十,共計四百間,前方一眼望不到頭,要是每一處都跑個來回再定方向的話,不等她們出去就已經先累死了。


  況且現在黑天閉月的,方向也不如白天那麽好認,要出去就更難了。


  羅敷盤腿坐在地上,閉著眼睛敲敲腦袋,強迫自己想起更多地圖上的細節,但越著急她腦袋裏就越是一片空白。


  四周靜的隻剩下喘息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蜓忽然叫她:“殿下,您聽,是不是有聲音?”


  羅敷睜開眼,凝神細聽,好像是有聲音。


  腳步聲.……

  叫喊聲.……

  越來越近,起先隻是一聲,接著四麵八方漸次響起,聲音此起彼伏,喊的是殿下。


  遠處星火點點,是人舉著火把慢慢靠近。


  羅敷腦子裏繃著的那根弦忽然就放鬆下來。


  雖然還沒有見到人,但她知道,一定是李卜。


  她站起來,朝著叫喊的方向過去,可沒走多遠,身後張蜓忽然慘叫一聲,羅敷聞聲回頭,卻正好被一把匕首抵住咽喉。


  來人一身黑衣蒙麵,匕首劃破她皮膚,立馬有血滲出來,伴著一聲喑啞威脅:“別動,殿下這麽嬌.嫩,要是一不小心脖子上開個洞就不好看了。”


  這聲音聽著不像周硯山的,羅敷動彈不得,聽著漸行漸近的叫喊聲,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想方設法拖延他,等到李卜過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


  身後那人指尖擦過她臉頰,笑道:“對殿下而言,隻是個陌生人。”


  “陌生人?”


  “陌生人。”


  黑衣人挾持她想要離開,羅敷情急之下踩了他的腳,狠狠碾兩下:“你以為你還能跑得掉?你聽聽,這附近都是我們的人,憑你一己之力,你能逃的了?”


  這點兒疼對他來說好像不痛不癢,他完全不放在心上,挾持著羅敷步步後退:“我是不是應該誇殿下一句有勇有謀?隻可惜殿下這份兒勇氣用錯了地方隻會害死自己。”


  羅敷脖子上的血順著脖頸滑.進衣服裏,不多時就濕透了衣襟,她疼的說話都費勁,卻仍舊要強撐著同他周旋。


  羅敷被劫持後,李卜立馬就讓人封.鎖了城門,這一時間段前出城的人也派人查了,排查過後基本可以斷定人並沒有出城。


  後來王碩發現了被半路踹下車的素婉,根據素婉指的方向再查,最終確定了能夠藏人卻還不被人發現的古陽區。


  但想要在這四百間民宅中找一個人,也沒有那麽輕鬆。


  李卜挑了一隊輕功好的,在房頂上跳過來蹦過去的找人,他自己也不知道踩過多少屋頂,最後終於在一條偏僻的窄巷內找到了被挾持的羅敷。


  他縱身躍下,身後跟著跳下來兩個舉著火把的士兵,窄巷內陡然有了亮光,地上的血跡就顯得分外刺眼。


  “國公爺來的可真快啊!”


  他掐著羅敷的脖子,匕首揮了揮,帶血的刀刃指著李卜:“剛剛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你的人,早知道你會找到這兒,但沒想到你會這麽快,讓你的人馬上撤出去,否則,你的長公主就別想活命了!”


  “懷意!”李卜近不得身,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說的話,眼睛死死盯著羅敷脖子上的傷口,沒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那人沒能得到李卜的回應,刀又刺深了幾分:“撤出去!別讓我再重複第三遍!”


  李卜抬手,吩咐身後士兵讓人撤出去。


  可這人仍不滿足:“讓你的弓箭手也撤出去,我知道你的本事,暗地裏,不定多少支箭瞄著我的腦袋,我要是有什麽危險,死之前一定拉她陪葬,你可想清楚了!”


  李卜沒辦法,隻能讓要就聽見動靜藏在兩側屋頂上的弓箭手也撤出去。


  現在就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了。


  為表誠意,李卜扔了劍,掏出藏在袖中的匕首,高舉雙手朝他走過去:“你挾持她沒用,她要是死了,衛國在我手上一樣安然無恙,而你,要麽死了去陰曹地府,要麽活著去亡命天涯,不過我不會給你亡命天涯的機會,長公主若是有個好歹,我讓你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站那兒別動!”


  黑衣人扼住羅敷咽喉,像是為了故意氣他一般,低頭在羅敷頸間嗅了嗅:“長公主果然是拿來對付你最好的一把刀啊。”


  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李卜,他忍得額上青筋爆起,卻又礙於拿把刀不敢上前,定在原地,目眥欲裂的瞪著他:“挾持女人算什麽本事,你放了她,我給你當人質!”


  “你當我傻啊,我挾持你?你會乖乖兒讓我挾持?我有自知之明,我打不過你,所以你最好待在那兒別動,不過你放心,我還舍不得殺她,好好一個美人兒就這麽斷了脖子,想想還怪嚇人的。”


  “你要是敢動她,對她不軌,老子一定把你磨碎了灑土裏當肥料!”


  “那要看你找不找得到我們。”


  羅敷眼睜睜看著李卜,想說話,但她連呼吸都困難,更別提說話了,就用手比了個三,然後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張蜓,示意除了她們之外還有一個人。


  這件事跟周硯山絕對脫不了幹係,既然挾持她的人不是周硯山,那隻要找到周硯山,即便自己被抓回去了,他也能找到自己。


  李卜看懂了她要表達的意思,不甘心往前追了兩步,卻在那把匕首明晃晃的威脅下,不得不又退回去。


  羅敷一路被連拉帶拽早就體力不支,最後徹底走不動了,捂著脖子讓他給自己包紮:“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血流身亡,我死了,你手裏就沒有籌碼了。”


  這人一想,也是,於是就停下來給她包紮。


  羅敷趁他不備,偷偷從頭上拔下一枚簪子藏在袖中。


  男人讓她仰起脖子,羅敷也盡力配合,他從衣服上撕下一條,雙手都奉獻出去給她包紮傷口了,就空出了機會給羅敷。


  羅敷將簪子偷偷從袖中落下,然後趁他不注意,穩準狠的把簪子插進他頸側。


  男人吃痛,立馬捂著脖子破口大罵:“賤人!”


  然後一腳踹開羅敷,羅敷也沒來得及揭開他的麵巾看看他是誰,站起來就跑。


  男人把簪子拔下來,立刻血如泉湧,但他又不能放任羅敷逃跑,隻好捂著傷口忍痛去追。


  羅敷也受了傷,跑不了多遠,見那人快追上來了,腳下一急,加上天黑看不清,被石頭絆了一下,撲在地上。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時候偏又崴了腳,她忍痛站起來,才走兩步,忽然有人從身後捂著她的嘴把她抱起來,然後帶她躲進一旁的樹叢,在她耳邊“噓”聲道:“殿下別怕,是我。”


  居然又是周硯山!

  羅敷被他捂著嘴出不了聲,身後追她的黑衣人恰巧已經趕上,她隻能先忍下滿腹疑問。


  黑衣人追上來沒看見她,又罵了幾句解氣,又不想她就此跑了,隻好繼續往前追。


  等他走遠了,羅敷才把周硯山的手拿下來,一把推開他,跟他隔出些距離來,警惕的問:“你怎麽每次都出現的這麽巧?這次又是什麽借口?恰巧經過?”


  周硯山讓她小點兒聲,上前一把握住羅敷的手把她拽進懷裏:“殿下受傷了?別怕,我會保護殿下的!”


  羅敷在他懷中掙紮,這簡直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周硯山不知哪兒來那麽大力氣,羅敷的反抗在他看來不過蚍蜉撼樹,他輕而易舉就能將人製服。


  但沒高興太早。


  這溫香軟.玉才偷來抱了一會兒,周硯山忽然被人從身後揪住領子,不等他反應,手腕又被人捏住折向身後。


  他驚駭的看著眼前人,話都來不及說上一句,就被迫鬆開了羅敷,然後腹部正中一腳被踢出去,腰柱狠狠撞在了身後的樹上。


  他捂著肚子爬起來,氣兒還沒喘勻,緊接著臉上又挨了一拳,一隻腳踩著他胸口狠狠用力。


  李卜彎下腰,手拄著膝蓋,在他臉上重重拍兩下:“活膩歪了?跟誰這兒動手動腳呢?”


  再然後從趕過來的士兵手中抽出長劍,對準他的手心,一劍紮了下去:“周硯山,上次沒弄死你算老子心軟,這次,咱們新賬舊賬一塊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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