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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什麽事找他不找我

  遊懿是到了門口才把懷裏的丫鬟放開,他徑直走到羅敷麵前,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把她上下一打量,嗬嗬笑兩聲:“懷意?這麽多年不見,都長這麽大了啊?”


  她這個表叔一向不正經,羅敷笑著往後退了一步:“都這麽多年過去了,肯定長大了,孩子都有了。”


  遊懿每天渾渾噩噩,外麵什麽人什麽事跟他無關他也不會在乎,每天就圈在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裏,與世無爭,雖然外頭的變故他知道,但這話從羅敷嘴裏說出來,還是給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身後的丫鬟提醒遊懿在外人麵前把衣服係好,遊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對羅敷笑笑:“讓殿下見笑了,不過我平日在家閑散邋遢慣了,現在讓我收拾起來我不自在,您就多擔待吧。”


  羅敷目光隻在他臉上,想著今天是來找人幫忙的,就沒計較:“這是在你自己家,你請便。”


  遊懿就沒把她當回事,也不說請她坐下喝杯茶什麽的,翹著二郎腿往椅子上一坐,問她:“殿下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嗎?我記著我沒犯什麽錯吧?這麽多年一直安分守己,可什麽都沒做。”


  這麽多年過去,說白了,他對孝先帝心裏還是有恨,這種恨綿延至今,現在完全延續到了羅敷的身上。


  “不是,你誤會了,我今天其實是來請你幫忙的。”


  遊懿一口茶還沒送到嘴裏就先笑了起來:“找我幫忙?我沒聽錯吧?堂堂長公主殿下居然會找我幫忙?”


  “表叔.……”


  “別別別……”遊懿及時打斷她:“你可別這麽叫,我擔當不起。”


  羅敷上前一步,坐在他身側:“我知道,表叔你對當年的事還耿耿於懷,可貪汙這麽嚴重的案子,當時又鬧得沸沸揚揚,即便是父皇也無法徇私啊。”


  遊懿看著她道:“你當年還是個屁都不懂的小公主當然不知道,這案子我爹隻是個替罪羊,你父皇是為了維護他們羅家的顏麵,故意把罪推到我父親頭上來的,不然你以為這麽大的案子,僅僅看在姨娘的麵子上他就能赦免我爹娘的性命?”


  當年她確實什麽都不懂,也無權問這些,隻知道個大致情況,現在聽遊懿這麽說,也曉得了裏麵還有別的內情,可事情不可能再回到那個時候,她也沒法兒改變過去孝先帝的決定,對這件事隻能表示深深地愧疚。


  遊懿當然並不滿意:“我爹我娘因為這件事受了這麽大的屈辱,二老沒多過久就相繼去世,他雖未下旨降下死罪,但要不是他,我爹娘也不會早死!”


  羅敷唯有沉默,怕多說多錯。


  遊懿一個人生了會兒氣,最後冷靜下來問她:“你要找我幫什麽忙?”


  羅敷讓素婉去把金繡拿來,攤開在遊懿麵前給他看:“這是陛下過幾日巡軍要穿的龍袍上的金繡,尚衣局一個繡女私自損毀,眾人束手無策,無人能堪修補大任,最後是有人想到表叔曾也在尚衣局供職過一段時間,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繡活,倘若有人能在短時間內修補金繡,那也就隻有表叔一人了。”


  遊懿冷笑:“你們自己人犯的錯,卻要我來替你們承擔後果,這是什麽道理?”


  羅敷糾正:“不是承擔後果,是幫忙。”


  “我可不白給人幫忙,想要我幫忙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羅敷問:“什麽條件?”


  遊懿脫口就道:“我父親貪汙一案我要求重新調查,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當年的真相。”


  羅敷心裏長歎一聲,沒想到啊沒想到,她父皇過世這麽多年卻要麵臨晚節不保的問題,萬惠妃的事是壓下來了,可遊懿要求公布真相,如果查出來當年真的是孝先帝為保皇室顏麵而故意讓遊懿的父親背黑鍋的話,孝先帝顏麵必有損啊!


  皇帝在位多多少少都有拎不清的糊塗賬,但像這種糊塗賬一旦真相與當年不一樣可是會遭罵的,雖然百姓們嘴上不敢說什麽,可心裏頭都記著呢。


  遊懿見羅敷一臉為難,背著手站起來:“既然殿下覺得為難,也不必強求,這忙我幫不了,請殿下另請高明吧。”


  巡軍那天,相鄰各國都會有使臣來參觀,這是個展示衛國軍力的大好時機,身為皇帝,自然也需要一身合襯的龍袍來鎮住場麵。


  金繡必須完成,而如果遊懿的爹娘當年真是被冤枉,那查明事實,還他們一個清白也同樣重要,雖然查明真相可能會使皇室威嚴受損,但這也是為當年的錯誤所必須承擔的代價。


  羅敷謹慎的想了想,然後一口答應下來:“好,隻要你幫我,這件事我會重新查明白的。”


  遊懿臉上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真笑:“好,痛快,金繡留下吧,我會幫你的。”


  素婉把金繡給他放在桌上,說好了羅敷三日後過來取,要走的時候遊懿送她到門口,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懷意,你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你肯定會查明真相給我一個交代的對吧?”


  羅敷因他這句話倍感壓力,想要調查一件過去了這麽多年,不知道證據是不是已經被損毀的案子並不容易,她雖然答應了,但並沒有什麽把握,加上被遊懿這麽一問,心裏就更加忐忑了。


  她從遊懿家出來就去了大理寺,讓方晝把當年遊懿父親的卷宗找出來給她。


  方晝奇怪:“這件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您現在找它做什麽?”


  “這案子當年可能判錯了,本宮想重新徹查。”


  方晝道:“重新徹查?那可不容易,先不說涉案金額,光是當年跟案件有關的人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想查出真相可沒那麽容易。”


  羅敷就知道會這樣,但她已經答應了遊懿,再苦再難也得硬著頭皮堅持下去:“你隻管找,剩下的本宮自己查。”


  然後方晝就找出了整整兩大摞跟當年有關的卷宗:“這些都是,殿下,這案子.……您怎麽忽然想起來重新查了?”


  羅敷看著這麽多卷宗就頭疼,隨便找了張桌子,讓方晝把卷宗搬過來,然後卷起袖子,深吸口氣:“行了,我一個人看就行了,你們先出去吧,我得靜靜。”


  羅敷揉揉腦袋,翻開卷宗開始逐字細讀。


  她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素婉進來提醒她該回去了,羅敷看了眼還剩下的這麽多卷宗,讓素婉全都打包帶回去等她慢慢看。


  回去用過晚飯,她又繼續伏案苦讀,然後再把發現的疑點一一記在紙上。


  李卜回來的晚上,見她還沒睡,湊過去看了眼,又順手翻了翻她手邊的卷宗,納悶:“你怎麽忽然想起來查這麽早的案子?還能找到證據嗎?”


  “不知道啊,當初涉案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想要翻案難度很大,不過我答應了他就必須得做到。”


  “你答應誰了?”


  羅敷腦子裏才串聯起來一條線索,被李卜這麽一打斷,又混亂了,於是隻好敷衍道:“嗐,說來話長,等我忙完再跟你說,你先睡吧,不用管我。”


  李卜轉頭去洗漱,等他沐浴完躺在床上,甚至閉眼睡了一覺起來,她居然還在亮著燈的桌上趴著寫寫寫。


  也不知道對誰這麽上心,李卜掀開被子坐起來問她:“你今晚不打算睡了?”


  羅敷回頭看了他一眼,頭發因為想不出線索被她抓的亂糟糟的,眼睛都熬紅了,再晚一會兒叫她,估摸著就該入魔了。


  “你先睡吧。”她有氣無力的再次回歸卷宗,雖然不困,但是累啊。


  李卜下床搶走她的毛筆,把卷宗合上,然後把她抱回床上,安置好後,用被子把她裹起來,手覆在她眼睛上:“睡覺!”


  羅敷在被子裏蛄蛹:“可我睡不著,我現在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字。”


  李卜去熄燈,走到桌前看到她在紙上將遊懿兩個字用紅筆單獨圈了出來,眉頭蹙了蹙,接著吹滅蠟燭躺在了她外麵。


  “遊懿是誰?”李卜側身拄著腦袋盯著她的眼睛問。


  “嗯……按照輩分來說的話我應該叫他一聲表叔,我有事請他幫忙,他就讓我幫他重新查案。”


  “你什麽事找他不找我?”


  “找你也沒用,你又幫不上我。”


  “你不問我怎麽就知道我幫不上你?”


  “你真的幫不上。”


  “你說不說?”


  羅敷被逼煩了,問他:“刺繡你會不會?你能幫我嗎?”


  李卜一滯:“我不會但我可以綁你找人。”


  “找來找去賣一圈人情最後找到的隻怕還不如他,羅珺龍袍上的金繡被一個繡女給毀了,這世上能有手藝修補的隻有他了,隻能找他幫忙。”


  “他一個男人,還有這手藝?”


  羅敷道:“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對吧?但事實上他不止精通刺繡,什麽做胭脂啊,捏絨花啊,但凡跟女人沾邊兒的,就沒有他不精通的,他們家出事之前他還在尚衣局供職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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