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陽指
趙家共計九位老爺，其中有三位老爺的身份比較特殊。
第一位是大老爺趙德忠，他是趙家的話事人，趙家一切事物均由他來決斷。
第二位是二老爺趙德明，他是趙家唯一的一個煉藥師，身份超然，就算是大老爺對他也會禮讓三分。
第三位是三老爺趙德善，他是趙家公認的第一高手，如今負責看守家族藏經閣。
……
蕭塵離開了梨園之後，便直接向著藏經閣走去。
倒不是他真的需要什麽武技，他隻是單純的好奇，好奇這個世界上的武技到底是怎麽樣的。
沒多久，藏經閣便到了。
門前，一位老者眯著眼，躺在竹椅上。
蕭塵認得他，這是家族中的三老爺，於是恭恭敬敬的上前喊了一聲：“三老爺好！”
三老爺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是睡著了。
蕭塵也懶得管他，直接從他一旁走了過去。
“咦？”
這時，一個疑惑的聲音傳來。
三老爺怪異的隻睜開了一隻眼，問道：“你是六妹家的子？塵兒？”
蕭塵微笑著點了點頭，：“回三老爺，正是塵兒。”
“嗯……不錯！不錯！”
三老爺莫名其妙的讚歎了一聲，然後又繼續眯起了眼睛，蕭塵不由得一陣莞爾。
為什麽年紀大一點的老家夥都喜歡裝出這副高人模樣？爺上輩子下無敵不也沒裝過蒜呀！
藏經閣內有幾名趙家子弟正在認真挑選武技，時不時還會有人聲的交流著，大體內容都是哪種武技更加牛掰，哪種運用起來更加瀟灑……
蕭塵一進入藏經閣便感受到了許多目光，而藏經閣內也因為他的到來而熱鬧了起來。
倒不是他有多受歡迎，而是他很特殊。
“臥槽，瞎了老子的眼，你看那是誰？”
“尼瑪！沒搞錯吧，這家夥什麽時候有資格進藏經閣了？”
“我去，難道他可以修煉了？簡直不可思議啊！”
眾人議論紛紛，都對蕭塵的到來感到訝異不已。
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人都會那麽一招半式，上至皇族婦人，下至平民百姓。
可偏偏趙家出了這麽一個人才，從到大請了無數武師、吃了無數藥材，卻仍舊無法突破後境一重。
不僅如此，這位人才還異常的懦弱，挨了欺負之後總是會躲起來期期艾艾的哭。
而這位人才自然便是蕭塵。
隻不過，是曾經的那個蕭塵。
這樣的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藏經閣裏，想不熱鬧都難。
蕭塵倒也不喜歡惹事，充耳不聞他人的議論，自顧自的看著書架上的典籍。
什麽龍嘯拳、打虎拳、撩陰腿……
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都特麽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
從記憶裏，蕭塵發現，這個世界上的功法及武技是分等級的，大體分做“地玄黃”四大類，其中又以階功法為最高、黃階功法最低，而後每個大類又分做高中低三個級別，比如那本《龍嘯拳》便屬於黃階中級武技。
蕭塵苦笑著搖搖頭，心道這特麽也能稱作武技，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前世俗世間的武學都比這所謂的《龍嘯拳》要強多了，他估摸著，這間藏經閣內最高等級的功法可能都不會超過黃階高級。
雖失望，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冥冥之中，他還是有些喜聞樂見的。
因為，如果連趙家這等普通的鎮家族內都有高等功法，那麽這個世界還會有什麽高手？
一個沒有高手的世界，還特麽有何意義？
接連翻看了三四本武技，實在是慘不忍睹，於是蕭塵便決定走了。
留下來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回梨園再想想前世的功法，看能不能找個什麽牛掰一些的武技出來。
“喲嗬！快看呐，那傻比走了！”
“啊？這麽快就走？沒搞錯吧，是不是看不懂這些高深的武學？”
“肯定是了，連我們看起來都很費力，又何況是他這樣的高端人才……”
當“高端人才”這四個字傳入蕭塵耳中的時候，他忽然覺得一陣厭煩。
這些沒用的渣渣，整都在自己背後議論，不是貶低就是嘲諷，這種感覺很討厭。
蕭塵突然回頭，看向那幾個嘰嘰喳喳的家夥，：“能不能安靜點？我很怕煩的！”
話的三個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過，其中一個叫做李順的家夥貌似有些不服氣，他：“凶什麽凶，老子怕你不成？什麽玩意，真以為仗著六爺的勢，就能在趙家橫著走了嗎？”
另外兩人悄悄的拉了拉他，示意他別衝動，誰知這不拉還好，一拉他的脾氣立刻就火爆了起來。
“難道我錯了嗎？傻比玩意，就知道扛著大牌子嚇唬人，有種你特麽憑自己本事啊……我特麽今就你怎麽了？我就不信我兩句話，六爺還能打我不成？”
一聽這話的口氣，蕭塵便知，這幾人應該都是外家子弟。
所謂外家子弟，便是趙家對外招收的弟子，不過這些外家弟子實際上也算得上是半個趙家人了，因為他們家的父輩大多數都是在趙家做事的。
蕭塵輕笑一聲，：“我娘一向對人寬厚，自然不會打你，不過……你若是再招惹我，我定會讓你跟老九家的那位公子一樣，從此以後隻能靠兩條腿走路！”
藏經閣外的三老爺輕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對他囂張的態度有意見，還是對他將“九爺”稱為“老九”有意見。
李順的腦筋一下子沒轉過來，：“老子生就是兩條腿走路，難道你不是嗎？”
另外兩個家夥都是臉色一陣蒼白，仿佛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
一口一個老子。
蕭塵確實很不爽，真不知道這個家夥是哪位老爺的門下，竟然這麽沒規矩。
也許，應該出手懲戒一番，拿出主人公的態度出來。
否則，將來總被人這麽議論，他會感覺很不舒服。
於是，蕭塵伸出手來對著他指了指，：“你，給我出來……我和你切磋切磋……”
李順一聽這話，仿佛是聽到了什麽搞笑的事情一樣，頓時一陣捧腹大笑，而另外兩個家夥的臉色也變得詭異起來。
不過這倒也不怪他們，要怪隻能怪以前的那個蕭塵太……弱了。
蕭塵……蕭大公子竟然要和人切磋了！
這話要是傳出去，估計能立刻成為趙家的頭等談資。
笑了半，李順終於緩過勁來，向著藏經閣外麵走來，然後就在外麵的空地上擺開了架勢。
蕭塵一看那架勢，不正是他剛才看的那本功法麽？
叫什麽龍嘯拳？
三老爺微微睜開了眼睛，又是輕哼一聲，然後接著閉目養神，看樣子是對孩子之間的比試沒什麽興趣。
蕭塵就這麽站著台階上，：“我就站這，你隻要能碰到我一根汗毛，那就算我輸了，怎麽樣？”
實際上，他壓根沒把這當回事，隻是想出手教訓一下，好讓這些人漲點教訓。
李順一聽這話，仿佛是被羞辱了一般，一張臉漲得通紅。
“既然你這麽狂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暴喝一聲，兩腳突然發力，整個人飛奔而出！
快接近時，他的右拳忽然一沉，而後自下而上，直取蕭塵的下巴，同時他還高喊一聲：“龍嘯拳之升龍……”
升龍霸的最後一個字還沒喊出來，聲音便戛然而止。
李順半途中忽然一個落空，整個人便摔了下去，抱著自己的左腿一陣狼哭鬼號。
在他的左腿之上，褲子赫然破了一個洞，而且還在“滋滋”的冒著青煙！
三老爺猛的睜開了眼睛，問道：“這是什麽武技？竟然能隔空傷人？”
“回三爺的話，這乃是我娘親傳授於我的……好像叫什麽一陽指……”
著，蕭塵將伸出的手指收回，同時心中不禁大駭，這一陽指雖效果不錯，而且還能遠程攻擊，可唯一的弊端就是消耗太大了。
剛才僅僅是這麽一指，他丹田內的真氣竟然就被消耗了一半有餘，恐怖如斯！
不過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李順身上破了的可不僅僅是褲子，而是他的整個膝蓋！
一透到底，血肉模糊！
鮮血頃刻間湧了出來，流了一地。
李順的兩個同伴連忙跑到他的一旁，試圖將他背起來，可卻被蕭塵製止了。
蕭塵笑吟吟的走到李順的身前，一腳踹在他的臉上。
“跪下！”
一聲高喝，夾帶著些許真氣。
李順早被打服了，哪還敢嘴硬，隻好咧著嘴將右腿半跪在地上，至於左腿依舊耷拉著。
“塵少爺，您大人大量，就饒了李順吧……不然，他這條腿恐怕是要廢了啊！”
一個家夥也跪在了地上，苦苦求情。
對於這種場景，蕭塵從來都不會心軟。
惡人還需惡人磨，倘若他還是以前的那個蕭塵，那麽今出醜的還會是他自己。
“就這麽跪著……不黑不允許起來！”
“塵少爺，求您了！您放過我們吧！”另外一個家夥也加入了進來。
蕭塵看了一眼一旁的三爺，隻見他又恢複了那個半死不死的模樣，顯然是對這裏發生的事毫無興趣。
有這態度就行了。
“身為一個下人，卻不知尊卑，你們該不該罰？”
幾個家夥頓時沒話了。
蕭塵又看了他們一眼，“不跟你們了，我先回去了，不過，如果你們不經我同意，私自一走了之的話，那麽以後我可就不會這麽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