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一夥兒年輕人回來時已是傍晚,天邊火燒雲正燒得燦爛。
梨園裏的幾人剛好吃了晚飯,沒一個給許天望幾人留飯的。
不過幾人也不在意。
與蕭風閑聊了幾句,蕭天清幾個年輕人聽蕭風說冷霜寒醒了便一股腦兒去了冷霜寒屋裏。
蕭風便回自己房間看書。
比起那些孤本典籍,蕭風對這本奇怪書籍明顯更興致盎然些。
至於劉大漢之事,誰也沒提。
“明天準備做什麽?”沒多久,許天望推門進來,往桌上一靠,笑眯眯問。
“不做什麽。”蕭風頭也沒抬說,“那人三天後到。”
“哦。”許天望隨意點點頭,顯然並不如何想知道,轉移話題說,“你到底看的什麽書,就這麽有意思?”
“你不是看過嗎?”蕭風漫不經心說。
“幾個破圖,我看天書呢。”許天望沒好氣道。
蕭風抬頭看了看許天望,人畜無害說,“那想不想學?”
“這麽好心?”許天望懷疑看他。
“過兩天你帶他們去個賭坊玩會兒,我就教你。”蕭風笑眯眯說。
“你不去?”許天望切了聲,又奇怪問。
“我托了前輩看著,我就不去了。”蕭風隨意說。
“這倒稀奇。”許天望撇撇嘴,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行啊,教吧。”
……
第二天,天氣微沉。
蕭風與許天望在房間裏塗塗畫畫了一整天。
幾個年輕人被慕梓裳叫去了冷霜寒屋裏,說有好玩的,於是也一整天沒出來。
傍晚,蕭風與許天望出來透氣,在走廊裏就能聽到‘四四四,六六六’一聲高過一聲,熱鬧得很。
“你就不怕他們真成了賭鬼?”許天望幸災樂禍說。
“你覺得呢?”蕭風無所謂聳聳肩。
“那我們也去湊湊熱鬧?”許天望挑了下眉頭,笑眯眯提議。
“不去。”蕭風撇撇嘴,“於叔。”
許天望無趣撇撇嘴。
“少爺,桃花島那邊的人走了。”於逸從梨花林裏鑽出來,恭敬說。
“哦。”蕭風隨意應了聲,想了下,“去跟陶叔說一聲吧。”
“是。”於逸點點頭,轉身又鑽回了梨園。
“怎麽?他們招惹你了?”許天望好奇問。
“沒有,”蕭風微微勾起嘴角,“就是他們太老實了,我不習慣。”
許天望伸了個懶腰,“看來真是把你閑的。”
蕭風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也閑得很。”
“是啊,否則會學那麽無聊的東西,”許天望隨意點點頭,“可除了打發時間,有什麽用?”
蕭風想了想,“不知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用,比如取暖。”
“取暖?”許天望麵色古怪。
“是。”蕭風笑眯眯眨眨眼,“這兩天我琢磨出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四下看了看,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麵前,隨即手指尖亮起白芒。
許天望一下子怔住,然後沉下了臉,伸手去抓蕭風,“胡鬧,你不是不能動真氣嗎?”
“我動了兩根針,拘束沒那麽大。”蕭風退一步閃開,眼睛亮晶晶說,“我發現白色真氣可以變成紅色,如果用來畫火符……”
他蹲下身子,在地上畫了個拆解出來的火屬性禁製,“它會變熱。”
許天望聞言摸了下地麵,一點不熱,不由將信將疑看蕭風。
“我們等一會兒再看看。”蕭風站起身來,從袖裏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微笑說。
過了近半刻鍾,許天望再去摸,溫熱的,不是地麵熱,是蕭風畫出來的那些線條熱。
他愕然看蕭風。
蕭風聳聳肩,“我可沒閑工夫捉弄你,這是真的。”
許天望沉默了幾個呼吸,“那如果是水符呢?”
“不知道,我在想。”蕭風無奈說。
“誰給你的那本書。”許天望直視蕭風,問。
“這個就不能說了。”蕭風攤攤手,“好了,那本書,你想看就拿去看,不過是借你的,要還。”
“你……”許天望皺起眉頭。
“不要得寸進尺。”蕭風伸出一根手指在麵前晃了晃,伸了個懶腰,“對了,悟道石,我也可以借你玩兩天,等你找到規律了再還我。”
他忽然又笑眯眯起來,“當然,如果你想買,歡迎之至。一塊四百九十七萬兩白銀,九塊就是四千四百七十三萬兩白銀,友情價八折再抹去零頭,算你三千五百萬兩白銀,劃算吧。”
“想得美。”許天望白了眼蕭風,“找冤大頭找別人去。”
蕭風聳聳肩,隨意將地上用真氣畫出的痕跡擦掉,“那真可惜。”
說著,慢悠悠順走廊走了。
許天望倒沒跟去,皺著眉頭想了會兒,伸出手指在麵前晃了晃。他的真氣是什麽顏色也沒有的,這算什麽情況?
然後,他搖搖頭,不再多想,也順走廊走了。
這一天平靜過去。
第三天,依舊是無波無瀾的一天,除了走了三人一狗,醒了一人,來了一人。
清晨時,陶靜淵,李露帶著洛天怡同蕭風道別,主要是沒來的那兩個家夥催得緊,隻是囑咐了幾句多注意身體,沒多說其他。
其實陶靜淵來該說的不過那幾句話,至於其他,不是不想說,是沒意義。
洛天怡本來賴著死活不走,直接給蕭風笑眯眯點了安眠穴,讓李露抱著離開了。
陶靜淵則抱著那隻被洛天怡起名誠誠的白狗,木然著張臉,看得送行的幾個人想笑又不敢笑,差點憋出內傷。
之後,歐陽子終於又給無心施了針,他睡了三天多終於能清醒了。
冷霜寒沒去找無心聊,蕭風倒是積極得很,不過也隻是說了幾句話就出了房間,具體說的什麽,隻有天知地知蕭風知無心知了。
正午一夥兒人湊夥兒吃午飯時,梨園裏闖進來個女子,麵遮輕紗,一身白衣,清冷出塵比之冷霜寒毫不遜色。
蕭天清幾個年輕人或許一點不熟,蕭風,許天望以及與施窮一同出去的幾個年輕人卻熟悉得很。
慕雪派聖女,蘇雪凝。
也是那天被幾個年輕人偷窺洗澡的白衣女子。
施窮看到那女子時嚇得腿一軟,差點沒把手裏的碗丟出去,拔腿就跑。
隻是還沒跑兩步便被神偷老人揪了回來。
小和尚偷偷往老和尚身後藏了藏,隻是老和尚臉一黑,挪了挪身子又把小和尚讓了出來。
慕梓裳與方孤嵐倒是坦然得很,一點心虛的意思也沒有。
不過,蘇雪凝卻不是來算那天的賬的,而是因為那日在竹林地下與蕭風的一場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