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凡王時代
蕭風說,這墓裏記載的文字是一種很古老的文字,具體什麽年代的他也不是很了解,意思也隻能看出個大概來,還有些地方想不通,聽不聽隨他們。
幾個年輕人都說沒事沒事,其實他們隻是想聽故事,其他的才沒功夫細想。
蕭風的第一個推測是,這墓至少建了兩千年了。
第二個猜測是,那個年代,墓主人應該是個很驚才絕豔的人,或者說是世界唯一一個差點讓天下一統的人物。
這兩個猜測都很大膽,但蕭風細細解釋了下,幾個人都覺得事實應該就是如此。
蕭風的解釋是,亂戰的那個年代,紀事年都比較亂,甚至有的記載中同一年還有十幾個不同的年代稱呼,文字記載更是千奇百怪,但無論文字,紀事年代還是天下格局,有一個轉折,那個時代稱為凡王時代。
幾個年輕人都不怎麽清楚,諸葛離卻對蕭風的說法表示了讚同。
蕭風又說,那個時代不知為什麽,書籍中隻模糊記了幾筆,文字年代記載更是難找,我記得最清晰的是,川礫一戰,百萬大軍分崩離析,凡王時代進入終結。但也有些蛛絲馬跡可以佐證我的觀點,比如,那個時代後文字都有一種很相似的形變,到現在的三國文字其實也很像,再比如紀事年也是類似轉變,天下格局也是從那個時代後才開始明顯的。而且這墓主人的名字叫葉凡。
林楓第一個就炸毛了,“你是說墓主人可能是凡王?”
蕭風點點頭,“那些怪鳥,石頭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麽會出現在壁畫裏,這兩者有什麽聯係?而且這種互不幹擾的捕食機製除了有個關係在中間製約,幾乎不可能形成。”
“可怪鳥是要吃這些石頭人的。”南宮清逸反駁,他現在能聽懂小石頭人的話,就比較有發言權。
蕭風微笑了下,“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潭水四周很平靜?”
“你是說,那些石頭人是自願將自己的同伴獻出來的。”諸葛離訝然道。
蕭風點頭,“那些怪鳥,我在火焰山見過,它們以岩漿為食,若是這裏沒有足夠的岩漿,他們想要生存就必須有替代品,我猜這些石頭人就是,而想要平衡,就總要有退步的。”
幾個人就又沉默了下來。
蕭風接著說,“從壁畫上可以看出,墓主人少年出世,識天下英豪,同仇敵愾,或許是不忍生靈塗炭,或許是少年熱血,壯誌豪情,於是眾人簇擁,他也成了征伐天下的對象之一,就是第四五六幅。”
“接下來,那段戰火硝煙,記事者直接省略,第七幅白衣獨立城牆,那時的白衣應該是一方大人物了,孤家寡人,所以身周無人。”
“後來白衣四方籌謀,第十一幅又底蘊盡出,大有破釜沉舟之勢,那這一戰是不是就是徹底問鼎天下的一戰,非勝不可。”
“可卻不知出了什麽變故,第十二幅中紅衣死,知己反目,分明敗得一塌塗地,所以第十三幅中,白衣黯然歸隱山林。”
“這些完全串的起來,也與凡王時代的事件對的上,但這裏就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青衫讀書人撫養白衣成人,按理來說,他該是白衣一隊,可第十二幅中為什麽要擋白衣的軍馬,是反目成仇了嗎,那之後白衣為什麽還會回那片山林,而且似乎青衫讀書人的地位在白衣之下,若是另有隱情,第十四幅的對峙又是怎麽回事?”蕭風說到這裏,就自顧自提了疑問,似乎很想不通。
蕭風都想不通,幾個年輕人就更不明白了。
諸葛離試探性說,“或許那場戰役的變故便是一切的答案。”
蕭風想了會兒,卻搖搖頭,“我覺得應該先明白第一幅壁畫,那片黑暗是哪裏,第十四幅中那個巨大的星辰又是什麽。”
他眯著眸子看著那些誰都看不懂的古老文字,所有人都看到他神色中有種說不出的茫然無措,就好像看到麵前憑空多出來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般讓人覺得古怪。
他忽然輕輕補充,“或者,凡王不是人,而是個……怪物!”
諸葛離與南宮清逸猛地抬頭看向蕭風,幾乎是同時想到了蕭風在翎雕上說的那些話。
“石頭人那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還有……”諸葛離幾乎脫口而出。
顯然這些話早已在他嘴邊轉了不止一圈了。
蕭風轉頭看向他,那眼神是誰也沒見過的陌生,諸葛離後麵的話一下子就說不出來了。
氣氛那一瞬間,很怪,很怪。
隻是一瞬,蕭風便將視線移開,往回走了,似乎對於壁畫沒了一點興致,“自然是有人跟我說的,我沒有必要算計你們。”
幾個人都有點悻悻然,熙彥趕緊去追蕭風,這小家夥有些事上小心眼得很,吳小年摸摸腦袋繼續看那些壁畫,他還沒看完,林楓也跟著看,他倒是看完了,隻是還想再看看,南宮清逸錘了諸葛離一拳頭,似乎是怪他多嘴,楊薇薇神色怪異掃了幾人一眼,若有所思。
蕭風坐回原處,熙彥就一屁股坐在了他對麵,咧嘴傻笑。
蕭風就也笑了笑,他倒不是真在意諸葛離的質疑,而是有些累。每次他知道一些事,要消化掉然後藏起來,之後都會覺得很累,若不是顧及幾個人的感受,他甚至會一句話都不願意說,這些於逸要熟悉得很,其他人倒是沒有體會過的,畢竟以前少年總是獨行。擺擺手,“這次,我沒生氣,就是想小憩一會兒。”
“哦,”熙彥撓撓頭,“那你睡,你睡。”
蕭風靠在岩壁上點點頭,“你若有閑心,不如跟小年往北走走,嗯,就是那邊,”他指了指他右手邊一通道,“應該裏墓門不遠了,可以找找。”
熙彥愕然了下,感情這少年把一夥兒人帶到門口了,連連點頭,然後他忽然看到有個東西在那條通道上閃了過去,似乎還是個人,穿得挺衣袂飄飄的,他差點跳起來。
然而,幾乎同時,身邊的少年已經跳起來,追過去了。
他說,“不用等我,我去追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