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不後悔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對於一個稱呼，蕭風倒是沒多少糾正的心思。
他本來想一鼓作氣再去看看月清霞，這一趟青藥穀也就這般結束了，結果碰上青木南給月清霞藥灸，蕭風便給堵了回來。
等青木南藥灸完，這老頭子又，十二個時辰不能受涼，蕭風身上涼氣太重，不能見，又把蕭風堵了回去。
蕭風哭笑不得，可青木南到底是老前輩，他也不好拂了青木南的麵子，隻好耐著性子等明再來。
這晚，蕭風跟江白睡一間房。
蕭風本來睡著了，結果江白翻來倒去，又把蕭風給吵醒了。
“怎麽了？”蕭風翻了個身，麵對著江白問。
“吵到你了？”江白有些不好意思。
“我睡眠比較淺。”蕭風微笑道。
江白愈發不好意思，撓頭道，“我就是覺得，似乎有個人一直在瞅我。”
蕭風眸子閃了閃，神識收斂了很多，“有嗎？”
“時有時沒有的，你是不是有個鬼跟著你進來了。”江白往四下掃了一眼。
蕭風啞然，“不定真是。”
江白打了個哆嗦，連呸了三聲，“大晚上的，別胡襖。”
蕭風失笑，翻個身道，“沒事就趕緊睡，色不早了。”
江白卻沒有睡意，伸手去扒拉蕭風，“你，師父為什麽不讓你去看那個年輕婦人？”
蕭風有些無奈轉回身來，“或許隻是巧合。”
江白撇嘴道，“你別忽悠我，師父之前才幫你看過身子，怎麽可能轉頭就去那婦人那裏，擺明了是不讓你去看那婦饒情況。”
“你真想多了。”蕭風撐著腦袋看他，“青木前輩沒必要針對我，不定他是之前計劃了今藥灸，正巧碰上我來了，才勉為其難過來幫我看看的。”
“是嘛？”江白不確定嘀咕了聲，幾個呼吸，又聲音有些低沉問，“你是不是看完那個婦人，便準備離開了？”
蕭風轉移話題道，“阿彩呢，今怎麽沒看到它？”
“死了。”江白沉默了幾個呼吸，才回答。
“怎麽死的？”蕭風皺不皺眉。
江白翻了個身，“睡吧，色不早了。”
蕭風應了聲，也翻個身閉上眸子。
兩人自此不再話。
夜色愈發幽深，悠悠月色灑落在窗上，投在屋裏斑駁陰影。
忽然，房門被人輕輕扣了兩下。
江白睜開眸子，看到房外映出一個比較高大的男子身形。
他看了眼蕭風，翻身下床，開門。
白無見到出來的人皺了皺眉，淡淡道，“蕭風呢？”
蕭風從江白身後探出腦袋來，“有事？”
白無皺眉點零頭，直接轉身離開了。
蕭風看了眼江白，笑了笑，披了件大氅跑了出去。
江白看著，有點窩火。
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一個個的聊什麽秘密？
……
月色如紗，傾瀉在蔥鬱樹林，映照了一地白雪。
“今日……”
“以後……”
兩人突地一起開口，又一起閉嘴。
白無神色似微微一緩，笑了笑，“今日如何？”
蕭風微笑，“今日之後，你打算如何？”
白無又笑了一笑，從腰上摸出酒囊喝了一口，“自然是出去。”
蕭風無奈笑笑，極其認真道，“出去之前呢？你就沒有其他想法？比如弄個黑羊盟，或者是金盆洗手，開個酒樓，娶個老婆什麽的？”
白無停住腳步，眉頭聳動了下，“我為何要娶老婆？”
蕭風怔了一下，欣然道，“你比我大哥還要大上幾歲，前些日子，我還在發愁我大哥的婚事，就順嘴了出來。你若是沒有成家的意思，其實也是無妨的。”
白無覺得有些好笑，看了他一眼，“你呢？”
“我？現在便是這幅模樣，以後再好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了。”蕭風不以為意，抬起頭來，突然笑了笑，“不過，我有一個侄子，一個侄女，以後還能有更多的侄子，侄女，要是哪歸隱山林了，也能算兒孫滿堂吧。”
白無並未聽懂蕭風的邏輯，又喝了一口酒，淡淡道：“若是我將飄緲令還你，你當如何處理？”
“毀掉。”蕭風毫不猶豫。
白無皺了皺眉，“你便這般確定？”
蕭風笑了笑，“無論以後結果如何，飄緲樓都將是過往，至於飄緲令，也隻是過往，留著除了徒增後患，並無其他好處。”
白無冷笑道，“你倒是爽利。”
蕭風微笑了下，“實在不行，可以再建一座白雲樓，明月樓，東風樓，都是可以的，跟飄緲樓沒什麽區別。”
這簡直就是胡襖了。
白無又皺了皺眉，“喬娘被人救走了。”
蕭風話語頓了頓，“我知道。”
“你知道？”白無挑眉。
“這件事，我會處理。”蕭風輕聲。
白無不悅冷哼了一聲。
蕭風毫不在意，“那個飄緲令已經沒什麽用了，你可以不講道理些，但最好不要再把它拿出來，免得弄出笑話，江湖笑得可不是我了。”
白無挑了挑眉，直接將一塊白色玉牌丟給了蕭風。
蕭風接過，微微用力，那塊玉牌便頓時碎成了粉末，隨風而逝。
白無淡淡瞥了一眼，“還需要我做什麽？”
蕭風愣了一下，欣然道，“沒有了。”
白無點零頭，身影瞬間掠去。
這便是一聲招呼都不打，走了。
蕭風勾了勾嘴角，抬頭看了眼頭頂夜景。
彎月如鉤，群星薈萃，點綴在幽蘭夜色中，十分漂亮。
可惜，蕭風眼中都是黑白色的光點。
他又笑了笑，幹脆閉上眸子，在夜色中緩校
其實，有時候，他還恍惚覺得他依舊是以前那個蕭風，隻是四周靜了些，景致單調了些。
可是，等他想看稍微遠些的地方，腦海中的一切便都成了模糊的光點。
要失落，是有一點。
可要後悔，他半點沒櫻
少年覺得，四周近一點，看的東西少一點，也很好。
至少，對於外麵的這些景致，不會太過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