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等得起

  她的一切,都會是他的。


  歐陽南晴攥緊了手心,眸眼望著窗外,聲音裏的怒意很深:“你別把你的想法強加於我,我跟你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想法自然也是不同的,大大的不同!”


  這是惱羞成怒?被他說中了所以用這般激烈的聲音來證明沒有被他說中?

  唐溫書將她的下巴輕輕捏起,他側過頭,凝視著她的眼,“生氣了?”


  她抿緊了唇,甩頭掙脫他的手,不說話。


  “承認一下,就那麽難?”他靠近她的臉,薄唇在她臉頰邊上落下一吻。


  感覺到臉上那異樣的觸感,歐陽南晴的手心更加緊緊握著,指甲陷入手掌心的肉內,傳來的痛楚讓她清醒了一些。


  她僵著脖頸,想逃想躲也沒法了。


  唐溫書沒有就此停手,玻璃隔板都升起來了,不對她有所動作,那就不是他的風格了。


  他伸出手,繞到她背後,手掌鎖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從窗戶那方向轉了過來,在她睜大了眼恐懼的注視下,奪去她說話的能力。


  他的吻從輕柔逐步越發霸道,侵占她所有的呼吸及思考能力。


  車內的溫度瞬間上漲了。


  歐陽南晴在他靠近自己時就已經感覺到不妙了,卻還是沒躲過他的吻。


  腦子裏頃刻間“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麽崩塌了。


  唇上傳來輕微的痛楚向她昭示著他表達的含義,他的那雙深眸沒有閉上,緊緊凝看著她,似要將她心中的想法全部都看穿,再一一擊碎她的防線。


  她心頭間浮起濃烈的害怕,快要將她整個人淹沒。


  歐陽南晴紅了眼眶,雙手使勁的想要推開他,卻是被他一手禁錮著,動彈不得。


  他又這樣對待她。


  昨天也是,摩天輪上也是,現在還是這樣。


  他就會欺負她,凶她,不準她這個不準她那個。


  他以為他是天皇老子?他以為她是他的誰?

  她又氣又羞,正要在他唇上狠狠用力地咬下時,唐溫書又驀地離開了她的唇。


  他眼裏帶著一絲笑,看穿她的意圖,先一步躲開了她的攻擊。


  歐陽南晴死死地瞪著他,見到他還在笑,猛地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憋紅了一張臉都沒能把他挪動半分,不知道是因為那個吻讓她失了力氣,還是他本身就那麽的穩如泰山。


  她有些自暴自棄,頹廢地深深垂下頭,眼淚一顆顆低落在衣服上。


  所有人都覺得她好欺負,他也是這麽想的。


  “南晴。”唐溫書啞著聲音喊了她一句,大手移到她臉頰邊上,大拇指肚輕輕摩挲著她的臉。


  “你別碰我!”歐陽南晴別過頭,哭腔嚴重,上氣不接下氣的:“我討厭你。”


  他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所退縮,執意撫上她的臉,擦拭去她臉上的淚,一邊低聲喃喃:“那也好。”


  總好過無動於衷,對他毫無感覺。


  歐陽南晴瞪了他一眼。


  他是有病嗎?她討厭他,他還說好!

  視線一移,落在他貼著自己臉的那隻手,她突然就張大了嘴,一口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腕,將所有的不滿發泄在他手腕上。


  唐溫書隻是蹙了一下眉頭,對於手腕上傳來的痛楚有點無所謂,他竟然還閃過一個念頭,幸好不是這隻手帶著手表,不然就要磕到她的牙齒了。


  嘴裏嚐到了一絲血腥味,像生鏽的鐵一樣的味道。


  歐陽南晴以為他會掙脫或者有點其他的動作,但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應,好像自己咬的是別人的手,他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有些無趣,又發泄完了,嘴巴還有點酸。


  她鬆開了口,眼睛紅腫,還有淚水停留在她眼眶裏,盈盈欲墜。


  唐溫書手腕上多了一道深深的牙印,還帶著血絲。


  他瞥了手腕一眼,似被蚊子叮了一下那般的不值得一提,轉眸睨著歐陽南晴,眼底是對她的動作無盡的妥協縱容。


  “還要咬嗎?”唐溫書再次抬起手,指尖磨蹭過她的臉。


  歐陽南晴握緊了拳頭,鼓著臉,有些不服氣地問道:“你不痛嗎?”


  她都覺得那牙印看著就駭人,自己更是狠力的咬下去根本沒有半點留情的,他還能這麽的淡定?

  若是她自己被人這麽咬,鐵定是要疼得大哭大喊一頓的。


  “南晴開心就好。”


  他輕淡的話語讓她一下子噎了。


  唐溫書偏過了身子,伸長了手從旁邊抽出一張紙巾,將手腕上血和著她口水擦拭去,他一邊道:“如果你再咬下方一點,就是動脈了。”


  若是咬到了動脈,她估計會被血狂流不止的場麵嚇哭了。


  歐陽南晴不自然地看了看他的手腕一眼,又抬眸看了看他的臉,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一點被咬了之後的怒意都沒有。


  好像他挺容易生氣的啊,怎麽這次倒是不生氣了?


  她還記得,他每次生氣都是冷冷看著她,那目光中還帶著一點“你怎麽就不能乖乖聽話”的意思。


  將紙巾丟在一邊放置廢棄垃圾的格子上,唐溫書稍稍轉動了一下手腕,痛是會痛,但還不至於會使他如何如何。


  他轉頭重新看著她,幽深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一會兒後,終究還是放柔了些許。


  長手覆上她的腰際,將她摟緊懷中。


  他一手輕輕摸著她柔順的長發,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隨你要躲到什麽時候,我等得起。”


  他也不差再給她多點時間接受他,反正也已經跟她耗了挺長的時間了。


  半途而廢跟得不到手這八個字,從不會在他的字典裏出現。


  歐陽南晴真希望自己耳聾了,這樣就不會因為他的話而有了動搖。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了兩個字去回答他的話:“有病。”


  唐溫書低眸看她,唇瓣深深吻了吻她的發頂。


  他有病,離不開她,更不想其他人接近她。


  比任何毒藥都來得有癮,從他們的第一次見麵開始,小小的毒性已經彌漫他全身任何一個角落。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邵休不敢輕易開車門,下車後隻站在車邊,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其他保鏢潛伏在周身,不露痕跡的圍在附近或轉溜或滯留,所有人都不敢有半點鬆懈。


  唐溫書看了一下窗外,隔著車窗,窗外是一個世界,窗內又是一個世界。


  “南晴,到了。”他話是這麽說,但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歐陽南晴咬了咬牙,抬手揉了揉眼,因為哭過,又酸又澀,她又抹了抹唇瓣,稍稍一碰還有點痛感,可想而知剛剛他的情緒是有多高昂。


  她抬眸瞪了他一眼,“下車。”


  唐溫書坦坦然然的接受她的憤怒,眸眼掃過她的眼她的唇,他抬起她的下巴,傾下身,溫柔親過她的唇角,在她又要氣炸了的時候,先一步鬆開了她,推開車門走下了車。


  歐陽南晴一口氣憋在喉嚨處要上不下的,狠狠地朝著他的後背揮了揮拳頭,才算解了氣。


  今天他都不止吻她三次了!

  太過分了!


  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那條繁華的街道,她眼珠子溜溜一轉,已經想好了辦法整整他。


  唐溫書走下車,伸手想讓她扶著,不出意外,歐陽南晴直接無視他的手,自立更生鑽下車,大步往前走去。


  隻是她還沒走幾步,倏地被人扣住了腰際,強製性的被人鎖在懷裏。


  唐溫書瞧了她一眼,抬腳慢慢朝那條熱鬧的街走去,聲音淡淡地響起:“人多,別走散了。”


  歐陽南晴皺緊了眉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圍。


  不知道有沒有他的仇人在附近虎視眈眈呢,為了生命安全著想,還是勉為其難的被他摟著走吧,起碼死了還有個墊背的。


  她努力無視去腰間那隻大手的存在,眸眼四處看著,一邊問道:“有沒有帶錢?”


  唐溫書拿出錢包,放到她手裏,“換過了零錢,聽說不能刷卡,現金應該夠你花了。”


  歐陽南晴聽了他的話,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好奇,先打開錢包瞄了一眼。


  她又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何止夠啊,要是能花得完,簡直能上世界紀錄了。


  就這種低檔消費的地方,還能花得了他多少錢?估計平時隨隨便便的一餐,都夠在這些地方逍遙快活好長一段時間了。


  哼,反正錢是他的,等會她就不客氣的買了。


  歐陽南晴攥緊了飽飽的錢包,想想又怕被人搶了去,還是塞回他手裏去了,“你拿著吧。”


  要是被搶了,她可沒錢還他。


  唐溫書眸裏閃過一絲不解,看著她問道:“你不拿著?”


  她輕輕撇了撇嘴,不屑地嘀咕著:“我可不想看到什麽新聞說我包養你。”


  他挑了挑眉頭,從容地收下了錢包。


  被她包養?那估計沒幾天就都餓死了。


  兩人步入繁華喧鬧的街道。


  擁擠的人潮中又加入了些許的便衣保鏢,自然地圍轉在兩人身邊,無聲無息地保護著他們。


  邵休沒有跟著他們走,還站在車旁,等到兩人的身影被層層人影遮擋住,他才收回了目光。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他撥了個電話。


  幾乎是秒接,手機傳來一道十分清麗的女音:“是邵先生吧?我已經準備好了!絕對保證不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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