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一見如故
打掃完戰場,李靖還俘獲了不少戰馬,眾人休息了半天,這才跟著劉洋朝著洞穴的方向趕去。
李向早就在洞中著急了,劉洋一去就是多半天,音信皆無,他又派了兩撥人出去尋找,也是沒有下落。
張出塵見他這麽擔心自己的手下,便安慰道:“李大人,劉將軍不是那麽輕易就會出事的人,還是放心等他回來吧,說不定他打探到了什麽消息,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呢!”
李向搖頭道:“這裏荒郊野外的,就算打探消息,我也說過叫他派人送信兒回來,這出去都這麽久了,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了。不是我著急,關鍵是我們就這麽些人,每一個都是我的兄弟,我怎麽把他們帶出來的,就要怎麽把他們帶回去。”
李向說著自己有些惱怒道:“都怪我心軟,叫他出去探路,這樣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他們家中我該怎麽交待!”
張出塵也算是跟著李淵見識過帶兵的人,她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帶兵將領中聽到這樣的話,不過她知道這樣的將軍手下的兵士一定會為他賣命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李向了,隻好說出去透透氣,便朝著洞外走去。
李向也在洞中待的心煩,跟在後邊出了洞穴。
天色將晚的時候,一個兵士跑過來急報道:“都尉,回來了,劉將軍回來了!”
李向緊走兩步道:“你看清楚了,是劉將軍嗎?”
“是,看清楚了,還有很多人馬一起過來了。”那個兵士也很激動。
李向微微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道:“叫所有人都做好戰鬥準備,你再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劉將軍有沒有危險!”
兵士答應一聲轉身離去,李向對著張出塵道:“姑娘,一會兒可能有危險,你先進洞中吧,要是打起來了,你不要出來,我會帶著他們往別處去,將敵人引開後,你再出來,自己走吧。這兩人跟你相識,也算是一種緣分,要是有機會見到李大哥,煩勞告訴他一聲,我李向希望能和他見一麵。”
張出塵杏眼圓睜道:“李都尉,你就這樣看不起我嗎?你們都去打仗了,我自己苟且偷生,你覺得我會怕死嗎?”
李向無奈的說道:“哎呀,你怎麽能這麽想呢!我是叫你躲起來,等他們過去了,你去找人報信兒也好,總要叫人知道我李向要死也是死在這裏的,要不然死了都沒人知道,多可憐啊!”
李向打趣這說完,看看張出塵的樣子還在堅持,便笑道:“既然和你相識一場,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就認你做姐姐吧,你回了大隋去到我府裏,告訴我祖父,說他的孫子是和突厥人戰死的。”
張出塵發現李向這張嘴一會兒油腔滑調,一會兒又一本正經,實在是受不了了,看看他道:“你死不了的,不過認你當弟弟也還不錯,那就這樣定了,以後你就叫我姐姐吧!”
“嘿嘿,姐姐!”李向立馬賊笑著叫了起來,心裏卻高興道:“紅拂女是我姐姐,李靖不就是我姐夫了,到時候他還能跑了?”
張出塵不知道李向想這些,見李向一副不正經的樣子,瞥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洞中。
見他進去了,李向繃著臉,注視著遠處。那個兵士回來報說看樣子劉將軍沒有危險,而且那隊人馬都是漢人。
李向不知道劉洋碰到李靖了,不過既然是漢人,那危險性就小了很多,叫所有人繼續戒備,等著劉洋前來。
不一會兒,劉洋帶著李靖的人馬到了山坡前,遠遠的就喊道:“都尉,我是劉洋,你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這一路上,劉洋將李向是怎麽誇讚李靖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倒是叫李靖對李向很感興趣了。先前也就是通過邸報上朝廷的消息知道李向此人的,後來又從百姓們口中得知李向是個難得的天才。沒想到李向還知道他,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
李向派人過去和劉洋問話,等聽說劉洋居然帶回的是李靖,他再一次不淡定了。三兩步便跑了出來。
劉洋看著李向的樣子,對李靖道:“怎麽樣,我沒瞎說吧,都尉聽說你來了,都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麽樣子呢!”
李靖開始納悶兒一個人從未謀麵的人怎麽對自己這樣上心,出於尊重,他也趕緊翻身下馬,朝著李向緊走幾步。
兩人一見麵兒,李向就驚喜的拉著他的胳膊上下端詳起來。李靖也趁機好好看看李向。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看樣子精氣神很足,而且目光中滿是希冀。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這樣互相看著,就像久別重逢的老友一樣。
劉洋和周圍的兵士都不敢打擾他們,隻是站在一邊看著這兩個怪人。
“你是李向李都尉?”,“你是李靖李藥師?”兩人同時開口,隨即便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李向挽著他的胳膊大步流星朝著洞口走去,邊走邊大叫著:“快,準備好吃好喝的,我要和李藥師好好喝一頓!”
李靖也不矯情,跟著李向便走,弄的他帶過來的那些兵士不知如何是好。幸虧還有劉洋在,又安排人給這些兄弟們也準備了吃食。
一進洞口,李靖愣住了,眼前站著的張出塵正淚眼汪汪的看著他,一時間有些出神。
李向很知趣的說道:“你們兩人也是許久未見了,好好敘敘舊,我先去看看他們還有什麽好吃的!”說完還狡黠的朝著張出塵擠了擠眼睛,弄的紅拂女一陣害羞。
“二哥!”張出塵見李向出去了,一步便撲到了李靖懷中,抽泣起來。
李靖紮紮雙手,最後還是緊緊的將她都在懷中,低聲道:“妹子,這麽些年未見,你還是這樣好看啊!叫你受苦了!”
張出塵哭的更加厲害了,粉拳不斷的打著李靖。兩人在洞口一時間感慨良多。
李向出來後看看劉洋,揮手叫他過來,問起發生了什麽事情。劉洋繪聲繪色的說了起來,說道李靖火燒突厥兵的時候,更是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好像是他自己幹的一般。
李向點頭笑道:“李藥師的本領可不止這些,這回你知道我為什麽聽到是他的時候欣喜若狂了吧,要是他能到咱們義勇軍來,那可是如虎添翼啊!”
劉洋點頭道:“我就知道都尉又開始打人家的主意了,哈哈,不過,都尉打過主意的人,可是沒一個跑了的,現在秦將軍不也在都尉麾下了嗎?”
李向撇嘴笑道:“最近我發現你怎麽也和程咬金一個德行了,你不是不愛說話嗎?我看現在你比我都能說,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程咬金認識了,也不知道是幸事,還是禍事!”
劉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這不是這幾天憋壞了嗎?”
李向往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道:“我看是你學壞了!快去看看飯菜準備的怎麽樣了,這裏也沒什麽好東西了,有啥就吃啥吧,不過那些治病的藥酒一定得拿出來,我和李藥師好好喝一杯。”
“都尉,軍中不許飲酒的,這是你定的軍規!”劉洋哪壺不開提哪壺。
“既然是我定的,這會兒我改了,等我喝完了再改回去!快去拿去!”李向耍賴般將劉洋打發走,吹著口哨兒就回到了洞中。
李靖和紅拂女已經坐到了一邊,剛才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也都知道這裏不方便細談,隻是簡單的問了問對方的情況。
見李向進來,李靖站起身施禮道:“多謝都尉救下我三妹,李靖給都尉謝恩了!”
李向趕緊扶著他道:“他是你的三妹,還是我的姐姐呢,客氣什麽,快坐下,我們好好說說話!”
李靖一愣,回頭看了一下張出塵,張出塵笑道:“他死乞白賴的要認我當姐姐,我也沒辦法,隻好收了他了。”說完自己走抿嘴笑了起來。
李靖也樂道:“原來你們還有這樣的關係啊,那好啊,看來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
“對,對,一家人,以後李大哥就是我兄長了!”李向巴不得是一家人呢,趕緊順杆兒往上爬。
三人坐下,李靖便問李向為何到了這裏。李向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全都說了,連寶藏的事情都和盤托出,倒是叫張出塵有些吃味兒。噘著嘴佯怒道:“看來我這個姐姐不如這個哥哥好啊,沒和我說的事情都和他說了。”
李靖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這個兄弟我是認下了,不過我還真的很好奇,這麽機密的事情,你和我第一次見麵,就都告訴了我,你就不怕我有什麽歹意?”
李向看看兩人,先對張出塵道:“姐姐不要怪我啊,那幾天你病著,我也沒心思說這些,今日不是正好大哥來了,你的病也好了,我高興嘛,這才說的。”
有看著李靖道:“大哥,我知道你的為人,而且在大哥麵前,我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之所以和你說了這些,就是想請大哥到我的義勇軍中當主帥,以後我手下的兵將都聽你的指揮!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李靖微微一眯眼,望向李向,隨後手捋長髯沉思起來。張出塵也愣住了,看看李向不像開玩笑,再看二哥也沉思起來,知道說道關鍵處了,便笑著給兩人倒了一碗酒道:“來來來,先喝酒,有事一會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