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又見白衣
侍衛離開之後,香鯉看著花無豔不解地問道:“娘娘,你明明知道有人故意在坑害你,你為何還把那侍衛放走?”
“不放走他,那些人就不會找我麻煩了嗎?”花無豔的想法就和以前一樣,麵對妹妹花菱嫣的挑釁,她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覺得隻要她冒犯自己不為過,一切都值得原諒。雖然最後的事實告訴她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總覺得作為一個醫者,對待旁人,不應該過於殘忍。
想到這裏,花無豔不給香鯉再說話的機會,輕聲吩咐說:“夜深了,今晚折騰了這麽久,你快些會去休息吧,明日還有很多事要忙!”
她的語氣雖然很平淡,卻不容人反駁,香鯉見罷,隻得向花無豔行了禮,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和其他四個宮女一樣,居住在昭儀殿北邊的房間。回去的路上香鯉一直都在想,從進入皇宮的那一刻起,花無豔給人的感覺和在玉善堂裏不一樣了。不過具體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花無豔見香鯉走遠後,這才進入房間,小心地關上房門。不過並沒有立即上床,而是站在門口掃視屋裏一圈,然後小聲說:“出來吧,別躲了。”她想,鳳傾逸應該沒有走遠,等那些侍衛離開後,他應該會出現在房間裏。
果然,在花無豔剛出聲後,從床頂的房梁處跳下來一個黑影,然而卻不是鳳傾逸。花無豔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質問道:“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待在房間裏的應該是鳳傾逸啊,怎麽會變出了一個黑衣人?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隻需要知道,如果你現在敢大聲呼救,我手中的劍刃會在你還每發出聲音之前,割破你的喉嚨!”說罷,還將手中的佩劍一亮,冰冷的劍光發出陰森的氣息。
花無豔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大聲呼救,隻是懊惱,這個人怎麽會跑到自己的房間,難道那些侍衛並不是在陷害自己?可是他是怎麽跑進去的?是在鳳傾逸離開之前,還是他離開之後?不過轉而一想,鳳傾逸好歹也是練武之人,屋子裏無端出現了一個人,他一定會感覺到的。也就是說,這個黑衣人,是在鳳傾逸離開之後,才進了自己的房間。可是那些侍衛,卻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花無豔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遇到了高手。於是她後退幾步,企圖將自己和這黑衣人拉開一點距離,這樣他相對自己動手的時候,自己逃亡的機會要大很多。
可是黑衣人好像猜到了花無豔的小心思,竟然用一種極其嘲諷的目光直視著花無豔,好像知道她這一切動作,都是徒勞一般。不過他也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依舊嘲諷著看向花無豔,就像是看一個跳梁小醜一般。很快花無豔也發現了這一點,不想在黑衣人麵前暴露出自己的弊端,便停下了腳步,挺直了胸膛,目視著黑衣人。
嗯?黑衣人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好像來了一點興趣,雙手抱胸看好戲一般地看著花無豔,好像很期盼她下一步的舉措一般。果然是個有趣的小東西,真是可惜,鳳傾逸的動作還是快了一部,不然這等小東西,應該是他宮齊的才對。沒錯,這黑衣人,正是雪雲國的太子宮齊,他在玉臨國待這麽久,就是為了搞清楚鳳傾逸將花無豔接到京城的目的是什麽。鳳傾逸以為他早就被自己打發走了,卻不知狡猾如同狐狸的宮齊,找了個替身,代替自己離開了玉臨國,他自己,就繼續留在京城,在妹妹的幫助下,躲過了鳳傾逸的眼線。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上次在玉善堂找我麻煩的那個白衣男子!”正當宮齊感歎自己聰明才智的時候,花無豔恍然大悟一般地說,說出的話驚得宮齊差點失態,她怎麽看出來的?
雙手抱胸是宮齊的招牌動作,卻不知花無豔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這個人熟悉,然後再從他的動作和神態中,很快從記憶裏,搜索出了這個人。
“就是你,你來這裏做什麽?”花無豔從宮齊的略微驚訝中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她指著宮齊斥責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三番五次擾我,究竟是何目的?”
“哦?三番五次,我記得,我隻找過你一次好嗎?”見花無豔看穿了自己,宮齊也就不再掩飾,將蒙在臉上的黑紗取下來,老實地承認了自己。
“才一次?那這次你是來幹嘛的?”花無豔才不會相信他說的話,若不是畏懼著他手中的配劍,她早就喚來侍衛,給他一頓好打了。
“這一次,我隻是閑著無聊進宮遊玩一番,結果不小心被那些侍衛追著來到了這裏,碰巧就碰到了你而已。”其實事實不是這樣的,他隻是下午在進宮查探的時候,看到那些侍衛將一個暈厥的黑衣人抬進昭儀殿,一時好奇才跟著來到這裏的。當然剛才鳳傾逸對花無豔做的事他也看到了,隻是一直躲在暗處,偷看一場活春宮罷了。
花無豔才不會相信他的話,認為這其中一定有所蹊蹺,隻是他不願意告訴她罷了。不過一向識人無數的她,能夠看出來,眼前的人對她沒有惡意,今晚的事,也不是他搞出來的。所以也就沒有再說什麽,轉身拉開房間的門,將腦袋探出門外,看看外麵的動靜。
宮齊看著她的動作覺得十分奇怪,不過也覺得她的行為有些可愛,不由得從眼裏流露出一絲愉悅。花無豔確定外麵沒有人後,這才關上門,對宮齊說:“外麵沒有人,你可以走了。”顯然花無豔並沒有要將事情鬧大的意思,覺得讓宮齊離開是最正確的決定。
可是宮齊好像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依舊用他溫柔似水的笑意看著花無豔,那眼神,就好像一個男子看著自己溫柔的女子一樣,花無豔被盯得好不自在。
“你你你,還不快離開!”惱怒之下,花無豔指著大門,將聲音放大了些。
“我為什麽要離開?我還沒有玩夠呢!”宮齊顯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想怎樣?”花無豔更加憤怒了,麵紗被口鼻間的氣息吹得一扇一扇的,宮齊看到那塊麵紗,突然冒出一個想要將那麵紗掀起的衝動。於是他想到什麽就做什麽,毫無征兆,突然伸出手向花無豔撲過去,花無豔不知道他想做什麽,隻有一步一步地向後退,不一會就退到了牆邊,而這時宮齊的手已經在她的眼前,下一秒,自己的麵紗就被他抓在手裏,輕輕一帶,就從臉上滑下。
花無豔被這突然發生的一起嚇得不知所措,下意識地用雙手擋住自己的臉。而宮齊早就知看過她的容貌,所以此時並沒有什麽驚訝,隻是將那麵紗一扔,麵紗就輕輕地掉在地上。宮齊看著花無豔說:“以後在我麵前,不要再戴麵紗了。”說完,身形一閃,人就向門口閃過去,花無豔睜開眼睛,看到大開的門,一陣風吹來,給了她一絲涼意。宮齊早已經不見,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他是誰?花無豔在心裏問道,雖然和他打過兩次交道,不過她實在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她驚訝的是,他看到她的臉居然沒有任何驚訝和恐慌,不由在心裏,對他有了一種異樣的心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她和鳳傾逸進京的第一天,宮齊就已經將她的容貌看了個遍,所以此時再見,自然也就沒有驚訝。
不過如果宮齊知道因為這點陰差陽錯,讓花無豔心中對他的印象好了幾分,他一定會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