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三妃同坐
聽了鳳傾逸的話,花無豔沒有向鳳傾逸說出實情,但腦海裏閃過了可知臨走時的表情,終究還是忍了下去,隻單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該如何,但是,能不能拖些時日?”
鳳傾逸想了想,考慮到納蘭府最近的動作,還是點頭應允。看著花無豔,看著看著,眼神不自覺地落到她的黑色胎記上,再一轉,就轉到她發鬢上的淺綠色暖玉發簪上,隻在平日,花無豔都會戴著這根簪子,鳳傾逸知道,那是納蘭洺笙送給她的。臉色一沉,鳳傾逸沉聲問道:“納蘭洺笙許久未進京了,你可曾想過他?”
聽到納蘭洺笙的名字,花無豔先是一愣,馬上便想到鳳傾逸對納蘭洺笙做過的事,原本很平靜的臉色突然一沉。冷冷說道:“至交好友遠隔千裏,豈有不思之理?”
聽出了花無豔話裏的埋怨,鳳傾逸不想坐在這裏了,起身離開,臨走時,他轉過身來看著花無豔,頓了頓,又說道:“若將來朕做了什麽讓你傷心憤怒的事,你一定要明白,朕有不得已的苦衷。”
花無豔一愣,正想問個清楚,鳳傾逸已然消失於門外。她望著門外,看了很久,這才垂下頭來,思索鳳傾逸話裏的意思。然後剛安靜沒一會兒,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門外香鯉大聲呼道:“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花無豔心下一驚,趕緊出門,向迎麵而來的牧婉蘇行禮。後者笑意盈盈地上前抓住她的手,道:“妹妹多禮了,自妹妹入主花傾殿以來,這還是我第一次進來這裏呢!不過說的也是,皇上下了那樣的指令,又有誰敢不從?”邊說邊挽著花無豔進屋,看到屋裏垂掛的白紗,眼裏閃過一絲驚訝,轉瞬即逝,“我說為何自從妹妹入主花傾殿後,皇上就不曾進過其他宮人的宮殿,妹妹獨承皇上恩澤。這下看了妹妹的房間後,我才知道了事情緣由。妹妹的房間裝扮得如此雅致,也難怪皇上天天臨幸花傾殿,就是我身為一名女子,來到這裏,也得流連忘返一番,妹妹用心,真是獨到!”
牧婉蘇含沙射影地說道,花無豔聽了心下一驚,嘴巴微微張開。好在戴著麵紗,牧婉蘇並沒有看到她現在的表情。轉過話題,讓香鯉等去上茶,沒有接下牧婉蘇的話,然後轉到了另外一個話題,“這天雖為七夕,頗為炎熱,但昨夜下了一場大雨,晨時難免潮濕。姐姐鳳體金安,就應該愛惜自己的身體,何必來探望妹妹我,無豔承受不起姐姐如此恩澤!”
“妹妹哪裏話?”牧婉蘇的臉色閃過一絲微怒,卻仍是繼續笑著對花無豔說:“妹妹剛入主妃位,姐姐啦探望你,也是應該的事!”
正在這時香鯉和紡芝上了茶來,花無豔接下一杯,站起身來對牧婉蘇行了一禮,謙卑至極,說:“本應是我去向皇後娘娘行禮的,卻是讓娘娘屈駕於此,實在是臣妾的過錯,還望娘娘不計前嫌,原諒臣妾不敬之罪。”因為知道牧婉蘇是來找麻煩的,所以花無豔就以退為進,先向她服軟,讓她一拳打在棉花上,變被動為主動。
果然,麵對花無豔敬上的茶,牧婉蘇接得是不太情願,卻還是強裝笑臉接過,接過的茶喝了不到半盞,外麵再次傳來香鯉的行禮聲:“奴婢參見賢妃娘娘!”
花無豔不疑有他,欲站起身來去迎接,卻讓牧婉蘇按住了手,隻聽牧婉蘇淡淡地說:“貴賢淑德,你妃位在她之上,讓奴才們迎她進來便是。”
花無豔對此感到很為難,抿了一下唇,終究還是沒有違背牧婉蘇的意願,而這個時候納蘭洺雁已經走了進來,看到牧婉蘇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恭敬地向她們行禮後,便坐到花無豔的旁邊,柔聲說道:“聽聞皇上解了花傾殿的封禁,我等這才有機會來看看妹妹的花傾殿是何等模樣,今日一見,果然同傳說中的一樣,裝飾雅致到了極致。”
“妹妹這稱呼叫得,貴妃好歹是貴妃,妃位在你之上,哪有你稱呼她為妹妹的道理?這恐怕是不符合宮中的規矩吧?我看還是改口吧!”就在花無豔準備回話的時候,牧婉蘇突然不冷不熱地說道,花無豔不知如何是好,這才停下了自己要說出的話。
隻見納蘭洺雁點頭笑道:“皇後娘娘這話說得在理,臣妾確實要稱呼貴妃娘娘一聲姐姐。隻是貴妃娘娘看在臣妾小弟納蘭洺笙的份上,才應允我喚她一聲妹妹的。”
“既是如此,那便如此吧!”牧婉蘇淡淡地回道,隨即用眼光打量了花無豔幾眼,又問道:“自從妹妹進宮以來,宮中之人都很好奇妹妹來自於何處,不知妹妹能否告知於我與賢妃?”
花無豔低下頭沒有說話,過一會兒才抬起頭看向牧婉蘇,道:“臣妾隻是來自偏僻山村,承蒙皇恩才有幸來到京城,並沒什麽出處。”
“妹妹說的哪裏話?既然妹妹現在已經是當朝貴妃,自該讓世人知道,妹妹的族譜在何地,免得讓天下人詬病!”牧婉蘇不打算就此掀開這一頁,繼續追問著花無豔。
“姐姐可能不知道,我對於來到京城之前發生的事,是沒有半點記憶的!”花無豔這才用了以前經常用的老招數,失憶!
“沒有一點印象,卻還是記得那一手醫術,妹妹這話,是在愚弄姐姐吧?”牧婉蘇當然不會相信花無豔的話,不冷不熱地繼續問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是何緣故,一醒來就看到聖上,卻是忘了自己是誰,唯有那一手醫術,在自己的腦海裏根深蒂固。”既然已經撒了一個謊,那就要繼續用另一個謊言來掩飾它,當然對於欺騙鳳傾逸的女人們,花無豔表示沒有一點感覺。
“真的,又如此怪異嗎?”牧婉蘇依舊不相信花無豔的話。
花無豔向繼續解釋,這是納蘭洺雁開口了,“姐姐可能不知道,在秦風之境,曾出現過這樣一件怪事,有一個鐵匠失憶,忘記了自己的是誰,卻偏偏記得自己手上那一門技藝,打鐵技術依舊爐火純青。大陸很多大夫慕名前去,終究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我大膽推測,貴妃娘娘現在的情況,可能也與之相似。”
聽了納蘭洺雁的話,花無豔不由向她遞了一個讚賞的目光,好在是納蘭洺笙的姐姐,這個時候,在她被皇後追問的時候,還會想著理由來給自己辯解。
見到納蘭洺雁都在開口給花無豔說話,牧婉蘇也就不好再說什麽,自顧自飲了一杯茶,緩緩道:“賢妃妹妹的話說得在理,是本宮見識短淺了。不過我的初衷也是好的,畢竟沒有哪個國家的四妃,有著不知名的來曆。我這不是怕有朝一日,妹妹會被天下百姓詬病嗎?”
“無豔感謝皇後姐姐惦記,若有一天能恢複記憶,一定第一時間告知於姐姐,讓姐姐安心!”花無豔對牧婉蘇點了一下頭,頗為有禮地說道,仿佛很感激牧婉蘇的“關心”一般,但是事實她比誰都清楚,不過還是想打探她的來曆罷了。
花無豔在心裏冷笑,自從來到京城後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怪異之事,她已經知道了自己在旁人心中,特別的地方。除了她那一手醫術外,好像還有很多人窺視著她的一切。一切,真是怪異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