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恨意慢慢
“……”叫楚的少年將頭偏在一邊,忽視了花無豔的這個問題,不過從他的神色間可以看出,花無豔的猜測是對的。
“你恨你父親?”
“……”
“那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來刺殺我嗎?別說你沒有傷到我,就憑你這樣莫名其妙地跑過來傷害我,我就覺得你很有必要回答我這個問題。”
“……”
“你給我回答!”
“……”
“開口!”
楚依舊選擇了沉默,花無豔將眉頭一皺,給香鯉使了個眼神,並且說道:“嘴巴不用來說話,還能用來幹什麽?香鯉,把他的舌頭給我拔了!”
“是,娘娘!”香鯉得令,一手抓住楚的衣領,禁錮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拿起劍向他的嘴巴移過去。楚嚇得哇哇大叫,不停地在香鯉的魔爪下掙紮,還死命地嚷嚷:“你個臭女人,你的心怎麽這麽狠毒,一個十四歲的小孩你都不放過!”
“我狠毒?你拿著匕首來行刺我,難道我還要給你將仁慈嗎?”
花無豔又說:“那我再告訴你,我今年也不過十九歲,也就大你五歲左右,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會存在年齡的代溝嗎?”
“我不是你母親,不會為你的過錯買單!你現在再認真考慮一下要不要回答我的問題!”花無豔咄咄逼人道,那少年楚被她逼得頭垂得很低,最終還是認命地點頭,老實回答道:“我全部交代。”
“你為什麽刺殺我?”看到楚老實下來了,花無豔也就自然地問出自己的問題。說來,眼前這個少年的年齡,也就和阿葉一樣,小孩子嘛,給顆糖,給頓好打,什麽都好說!
“因為你救了黃承因!”楚吼出的是黃承因而不是父親!
“我救了你父親難道還有錯嗎?”花無豔挑著眉頭反問。
“他這樣的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他該死,他該死!”吼出這句話,楚的嗓子都憋紅了,一雙清澈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花無豔被那雙眼睛裏的憤怒刺激到了,那不光是憤怒,還充斥著恨意,恨意慢慢幾乎快感染了花無豔自己。
“你為何如此恨你父親?”花無豔忍住心裏的顫抖,喃喃問道。
“……”楚沒有回答,然後香鯉的手重重地推了他一把,他還是沒有回答。
花無豔衝著香鯉罷了罷手,“無礙,隨便他吧,我換個問題。”
“刺殺你父親的凶手,是你雇來的?”現在花無豔對這個問題倒是十分感興趣,因為她不會相信,有人真的會恨自己的父親恨到雇傭惹來刺殺他。
“他自己在外麵得罪了人,被人刺殺,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嗎?”
“也就是說不是你做的咯?”
“當然不是,我不屑於讓他死在我手中!”楚不屑地說道。
“這樣啊?”花無豔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問道:“不是你雇傭的人,那會是誰呢?”
“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還躺在床上好好的不是嗎?他還沒有死,大夫說他隨時都會醒過來。”
“不救下你父親,你娘親是不會讓我們離開的。”花無豔無奈地表示,其實就算不是焦阿楚,她也會救下黃承因,身為醫者的職責,不救人她要做什麽呢?
“這次就算他命大!”楚憤恨地道。
花無豔顯得特別無奈,這世上怎麽會有兒子對自己的父親有這麽大的恨意呢?要知道,她對自己的父親,可是充滿了孺慕之情啊!
唉!花無豔歎了一口氣,什麽話都沒有說了。
“阿楚!你在哪裏?”這時候焦阿楚的聲音從假山後麵傳過來,花無豔向那邊望去,焦阿楚正朝著這邊過來。臉上很明顯是非常焦急的神情,待看到楚被香鯉的手捏在手裏時,一把利劍正對著他的喉嚨,焦阿楚嚇得說不出話來。
“阿楚!”焦阿楚疾呼一聲,向著楚飛奔而去,後者看到她後,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娘!娘!”
花無豔朝香鯉使了個眼色,示意香鯉將他鬆開,在感覺到一直卡著自己脖子的手鬆開後,楚哭著朝焦阿楚跑過來,“娘,娘,快把這個女人給殺了,她竟然威脅我!”
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哭了出來。然後等來他的卻是焦阿楚的一巴掌,“怎麽可以對貴妃娘娘無禮?快給我跪下!”說著,就拽著楚走到花無豔麵前,讓他給她跪下,楚不明所以,怎麽自己是告狀的人,反而成了受罪的那個人?
“罷了,讓他起來吧,小孩子而已!”花無豔涼涼地說,伸手將楚攙扶起來,然後轉而對焦阿楚說:“我不會與他計較的,你不必擔心。”
“謝娘娘聖恩!”焦阿楚已經見識到了花無豔醫術的厲害,現在黃承因的生死完全掌握在花無豔的手中,她當真擔心,如果惹怒了花無豔,她做點什麽的話,黃承因下一刻就一命嗚呼了。畢竟現在,那些大夫都說了,黃承因不出明日便會醒過來。這些,都足以說明花無豔的厲害。
花無豔將手一擺,拒絕了焦阿楚的熱情,轉身道:“我現在什麽都不會計較,你隻需要記住,別忘了你說的話就行了。”
“娘娘放心,明日我便安排護送你們離開。”
“恩。”花無豔淡淡應了一聲,轉身離開,香鯉緊跟在她身後。
突然焦阿楚又問道:“娘娘,那刺殺我家老爺的刺客,是你找來的嗎?”
“不是。”花無豔冷冷地回答,別說她從來沒有殺人的想法,就是要殺,殺了的話,還會反過來救他嗎?花無豔也不屑於解釋,回應了一聲,轉身繼續離開。
“娘娘,你真的相信,明日黃夫人會讓我們離開嗎?”回去的路上,香鯉再一次問了花無豔同樣的問題。
“我說了她會讓我們離開,就會讓我們離開,你放心好了,這事不需要擔心。”回到焦阿楚給自己安排的房間後,花無豔繼續拿出自己的遊記,躺在貴妃椅子上認真地看著,巴不得在到達邊疆之前,將這本書記得滾瓜爛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