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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路遇鬼麵

  宮中傳言,在皇後出了天牢給黃芪將軍治了病後,就不再回天牢,而是直接回了花傾殿。香鯉、紡芝、攬琴、綠音等人,見到她第一反應就是大哭出聲,誰也沒有想到,花無豔在當了皇後之後,還會被皇上打入天牢,而貴妃娘娘中毒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不過現在宮中到處都在傳言那皇後心胸狹窄,見不得其他妃子有孩子,竟然下此毒手。於是乎,在花無豔出門散步的時候,那些妃子隔著老遠看見她就往後走,盡量避著她走。


  花無豔見此,苦笑道:“洛迎春這一招,實在是高,實在是高!不管最後結果怎麽樣,她都是得利的那一方。”


  香鯉認真地聽了花無豔的話,不由勸說道:“可是娘娘,你要知道,你的地位是一國之後,沒有人可以替代,就是那洛迎春也不行!”


  “皇上夜夜臨幸尋尋芳殿,京都人人傳言我這地位已經是保不住了,最難猜疑帝王心,香鯉,你告訴我,鳳傾逸,他究竟想的什麽?”


  “這個,奴婢不知。”香鯉苦笑著搖頭,不知該怎麽去回複花無豔的這個問題。不過她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去安慰花無豔,不要她為了這些瑣事而煩惱。


  “娘娘莫要擔心,皇上如果真的對你又意見,他是不會封你為皇後的,你要相信皇上!”


  “姑且讓我相信他吧,即使同床三年載,我自是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麽。”


  “娘娘——”


  香鯉還想說什麽,花無豔伸手攔住了她,“你不要說了,我想一個人靜靜。”香鯉這才閉上了嘴巴,不再去煩著花無豔,就連綠音上來通知事情時,香鯉都做了禁聲的動作,讓她不要吵著花無豔。


  香鯉拉著綠音來到一邊,小聲地問道:“說罷,發生了什麽事?”綠音看了一眼花無豔的背影,這才湊到香鯉的耳邊小聲說道。


  耳語了一番之後,香鯉的麵色也愈發沉重,最後不相信地看著綠音,懷疑地問道:“你說的這事,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現在宮中到處都在盛傳,聽說還是皇上親自在貴妃耳邊說的,被尋芳殿的宮人們傳了出來!”綠音顯得十分急切,這事要是讓花無豔知道,她該有多傷心啊!


  “行了,你下去吧,這事先不要告訴娘娘,我們先瞞著,知道嗎?”


  “可是香鯉姐姐,這樣真的好嗎?”綠音露出為難的神色,顯然覺得這樣不太好。可是被香鯉一瞪,便禁了聲,低著頭走了出去,既然香鯉覺得這件事不能告訴花無豔,那她便瞞著好了,反正隻希望花無豔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不要太難過的好。


  等到綠音離開之後,香鯉閉了閉眼睛,顯得非常難受,剛才聽到的事情,可千萬不要讓花無豔知道,要是她知道了,一定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因為剛才綠音說了宮裏宮外最近的傳言,說皇上在尋芳殿裏醉酒,醉酒失言,對貴妃娘娘說,皇後隻是一個幌子,因為她是天女的身份,可以為他保住這玉臨江山。就算不是天女的身份,光是她一手妙手回春的醫術,以及在民間的威望,都可以讓他穩坐江山。現在,花無豔已經被封為皇後了,他要的名望和聲望都已經有了,所以現在就可以不用管花無豔了,管她皇後不皇後,隻是一個名頭罷了。


  這話傳出去,宮裏宮外都在可憐花無豔,於是京都上下,都流傳著一個說法:有事花無豔,無事洛迎春。都在皇後對於皇上而言,隻是一個工具,等到利用價值沒有了,她最終都會成為冷宮棄婦。


  這話句句傷人,要是讓花無豔知道,一定不能接受這個說法。可是對於她們而言,也隻有想著怎麽去瞞著花無豔,這話,萬萬不能讓她知道!可是紙怎麽可能包得住火?不過下午時分,花無豔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花無豔隻是想著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她應該去找鳳傾逸要一個解釋,可是在到了逸寧殿門口時,竟然被卓公公攔住了。無論她怎麽要求,卓公公就是不讓自己進入逸寧殿。


  “娘娘還是回去罷,貴妃娘娘在殿裏,皇上吩咐了咱家,不要讓任何人進去,娘娘可莫要為難了奴家。”卓公公十分為難道。


  花無豔看了看大殿緊閉上的門,眼裏流露出一絲憂傷,然後便轉身離開了。卓公公不知道,隻要他說了一句貴妃在逸寧殿裏,花無豔就不可能去為難他。卓公公望著花無豔的背影,歎了一口氣,輕輕地道:“娘娘啊,您看您這樣,出門都不帶上一個宮女,哪裏像是玉臨皇宮裏的皇後?皇上就是因為您這樣的性子,才不願意將這些事告訴您啊,他隻是想在這後宮之中,給您一片淨土而已!雖然方式過分了點,可是也希望你理解一下他吧!”


  卓公公說完後,又看了一眼花無豔的背影,再一次歎了一口氣。


  花無豔離開之後,沒有發現身後有幾個太監在偷偷地跟著自己,等到了無人的假山旁邊時,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痛苦的嗯哼聲,她回頭望去,隻見三個太監已經躺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著,而旁邊,站了那剛剛被封為護國大將軍的鬼麵人。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抬眼望向了鬼麵人,對上收回手中的利劍,淡淡地說道:“娘娘以後出門,身後還是跟著人為好,宮裏魚龍混雜,難免被有些人鑽了空子。”


  “多謝將軍施恩相救!”對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花無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在花無豔說了謝謝之後,那鬼麵人什麽話都沒有說,轉身就走。花無豔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很熟悉,靈光一閃,她跟上了那鬼麵人,“將軍請留步!”


  鬼麵人身體一頓,停下了腳步,回了身,冷冷地問道:“何事?”


  “將軍很像我的一個故人,不知將軍可否摘下自己的麵具,讓我一探究竟?”花無豔跑到鬼麵人麵前,仰頭望著他,期切地問道。


  “……可是在下麵貌醜陋,恐怕會嚇到娘娘,所以這事,還是免了吧!”那鬼麵人先是一愣,沉默了片刻之後,便拒絕了花無豔的要求,轉身就走。可是花無豔哪裏肯依,伸手拽住了對方的衣袖,不讓鬼麵人離開。


  那鬼麵人被花無豔拽住了衣袖,轉身之際竟然抽出了腰上的佩劍,架在花無豔的脖子上,“娘娘,在下不喜歡被人看到自己的麵貌,如果娘娘要強行為難的話,那在下就得罪了!”


  “如果殺了我可以讓你滿意的話,那你便動手吧,不過在動手之前,請你將麵具取下,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一個將死之人,沒什麽好怕的吧?隻要你摘下麵具,那你就動手吧!”花無豔仰起頭閉上眼睛,一副隨你便的表情,顯然今日是一定要看到鬼麵人的樣子。


  “你——”鬼麵人似乎被花無豔給氣到了,你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可是劍依舊架在花無豔脖子上,“你覺得我不敢殺你?就因為你是皇後?”


  “我當然知道你敢,你是邊疆新出的將軍,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將軍,殺我一個皇後,對你來說自然沒有什麽影響。可是我說了,隻要在殺我之前,摘下你的麵具,你想砍我幾刀都沒關係!”花無豔睜開眼睛,倔強地瞪著鬼麵人,如果眼神可以化作一雙無形的手,那麽她現在,肯定已經將對方的麵具摘下了。


  “你——”鬼麵人再一次啞口無言,這花無豔,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理取鬧了,鳳傾逸,你調教的好女人!

  “你什麽你?如果你怕汙了你的劍,那沒關係啊!”說著花無豔從自己的袖間取出一把匕首,和鬼麵人的劍一起,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強勢地說道:“隻要你把麵具摘下,不用你動手,我看到了你的真麵目後,我馬上就給自己一刀!”


  威脅,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花無豔一生可能隻威脅過兩個人,一個是鳳傾逸,另一個就是眼前的鬼麵人,可是他不是別人,她感覺得到,鬼麵人就是她最熟悉的香蕉男納蘭洺笙。


  “你為什麽一定要摘下我的麵具?”鬼麵人急了,他太過於了解花無豔,知道如果他不摘下麵下,她真的有可能在自己的脖子上給自己一刀。


  “心所不安,故人不再。”花無豔淡淡地吐出這八個字,便不再回話了,依舊抬起眼睛,定定地看著鬼麵人。


  “……”


  鬼麵人無言,也看著花無豔,兩雙眼睛都靜靜地凝視著,希望從對方的眼眸裏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花無豔等著鬼麵人將麵具摘下,鬼麵人則等待花無豔先敗下陣來,可是最後還是後者占了上風。鬼麵人歎了一口氣,道:“我說了,我的麵貌醜陋,怕嚇到娘娘!”


  說完,收了手中的佩劍,插入刀削,然後取下了自己的麵具。花無豔的心髒都快跳出胸腔了,十分期盼地看著鬼麵人的動作,更是恨不得對方一下子就將麵具取下來,可是鬼麵人的動作就是很慢,很久後,才將麵具茶地取下來,花無豔一下子就看到對方那張臉。


  “你……”


  “哐當……”


  匕首從手中滑落落到地上,發生“哐當”的一聲。這下換花無豔不淡定了,她一直以為對方,戴著麵具是因為害怕自己知道他的身份,可是當麵具取下後,她看到那張麵目不堪的臉時,一時間嚇得說不出話來。自己以前有一塊黑色胎記就已經很嚇人了,可是對方確實一張臉都是被火燒過留下的傷疤,生生布滿了一整張臉。


  “不可能!”花無豔搖頭,不敢相信地吼道,她分明看到了那雙熟悉的眼睛,那熟悉的眼神,分明就是納蘭洺笙無疑,可是他……


  “有什麽不可能?娘娘還覺得我和你所謂的故人有什麽相像的地方嗎?”那鬼麵人嗤笑了一聲,絲毫不留情地說道,一點也而不在乎花無豔現在臉上流露出的痛楚。


  “你分明就是香蕉男,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是誰動的手?是誰動的手?”花無豔已經確定了眼前這個人就是納蘭洺笙,那雙眼睛,她無論如何,也忘不了的一雙眼睛。


  “……我不是你口中的香蕉男,娘娘你認錯人了。”鬼麵人再次一愣,然後看了花無豔一眼,然後轉身就走,絲毫沒有任何的留戀。


  “你別走!”誰道花無豔又一次抓住了對方的衣袖,不讓鬼麵人離開。


  “在下已經說了,娘娘認錯人了!”


  “如果真是我認錯了人,那你倒是回頭和我解釋清楚!”鬼麵人回頭,用那張滿是傷疤的臉對著花無豔,看了片刻後,又將麵具戴上去,說:“雖然我不知道娘娘為什麽會將我認錯,可是我覺得沒有什麽好解釋的,認錯了就是認錯了,娘娘要我解釋什麽?”


  “左一口娘娘,右一口娘娘,香蕉男,你說謊的時候,眼睛都是不敢直視被人的眼睛的,你忘了嗎?”


  “那一次你帶著我去給小紅贖身,在發現小紅的真麵目之後,你明明心裏十分難過,卻還是對小紅說出那些無關緊要的話,我當時就一直在你身邊,看到你的眼睛,根本就不敢去直視小紅,你在害怕,你害怕對方發現你眼睛裏的恐慌。”


  花無豔說著按住了鬼麵人的手臂,道:“如果你沒有說謊,那你就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是香蕉男!”


  鬼麵人絲毫沒有想到花無豔會扯出小紅的事情,那是他的初戀,也是他人生的第一課,讓他學會去看清了旁人的真假。可是這件事,不應該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花無豔扯出來啊!


  鬼麵人,不,應該說是納蘭洺笙,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敢去直視花無豔,因為他害怕她那一雙洞穿一切的眼睛,足以讓他的謊言無法在她的眼前立足紮根。罷了罷了,隨她吧,反正隻要自己不承認,這件事,也算是掀過了。


  “我不是你說的香蕉男,我是鬼麵,是玉臨的將軍。”納蘭洺笙說著轉過視線,去直視著花無豔的眼睛,定定地告訴對方答案——他不是納蘭洺笙!


  “你……”花無豔再一次無言,隨即就笑了,再看了對方一眼後,無厘頭地說了一句:“我會治好你的臉的。”


  說完後就不再看納蘭洺笙,轉身向花傾殿的方向走去,納蘭洺笙看著對方的背影,依舊是那麽纖瘦。他望著望著,忽的眼睛就濕了,也轉過身,背對著花無豔走向宮門的方向。


  她隻需要知道他在她身邊守護著她就行了,至於自己能做到什麽地步,也就盡量了。為了她,他在被鳳傾逸的人追殺的時候,受了很嚴重的傷,被追殺到了懸崖邊上,走投無路便跳下了懸崖。對方以為他死了,所以也就回去複命了,跌落到山崖下,他還有一口氣,隻是全身已經動彈不得,幸而在懸崖底下遇見了一對夫婦,其中男子是一個大夫,救了他。當時他心裏還十分驚訝,他的傷他清楚得很,除了何星子和花無豔,該是沒有人可以救他了,可是居然還有世外高人,醫術竟然可以和那兩人相提並論!

  離開的時候,納蘭洺笙向那對夫妻致謝,誰道那其中的婦人卻莫名地說了一句話,“你這孩子,是個真性情,要是我那傻女兒,能夠遇見你,那該有多好?”


  “夫人的女兒?”當時他一愣,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罷了罷了,你離開這懸崖就不要再來找我們了,這裏四年沒有外人出現,既然今日你來了,也就是說是我夫婦二人該離開的時候了!”


  “你們要離開嗎?”納蘭洺笙一愣,還以為自己以後還可以回來找他們,以報答救命之恩呢!


  “我認識一個人,她也是一個癡心向醫的人,我還說有機會可以帶她來認識你們呢!”想到了什麽,納蘭洺笙又說道。


  “也罷,也罷,隨緣吧,有緣自會相見。”那婦人笑著說道,然後從衣袖裏拿出一個藥瓶子,對納蘭洺笙說:“這瓶子裏的藥碗,是我那傻女兒煉製的止血丸,世間險惡,你拿著保身吧,算是我夫婦二人,予你的一番心意。”


  說完,挽著自己夫君的手,轉身離開了。納蘭洺笙看著那兩人的背影,心裏無端地生了羨慕之意,要是這一幕,換做是他和花無豔,那又該如何?那又該如何……


  納蘭洺笙都不敢再往下想,在那懸崖下的奇遇讓他再一次回到了花無豔身邊,雖然為此他又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不過這樣,就是最好的選擇了不是嗎?納蘭洺笙從袖間拿出那一小瓶子,嗅了嗅瓶子裏的藥香,隨即便將之收了起來。


  如果他仔細一點,一定會發現,那瓶子的底部,紋了一個小小的“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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