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害人之心可以有

  龍飛專門派典韋率領三百親衛保護賈詡。董卓是被自己抓住的，在李傕、郭汜等人的眼中，他龍飛其實就是罪魁禍首，賈詡是龍飛的人。他可不想把賈詡搭進去。李傕、郭汜、張濟、樊稠接到牛輔的邀請，還是拿不定主意該怎麽辦！董卓死了，他們這些人頃刻間變成了孤魂野鬼。朝廷視他們如眼中釘，關東諸侯各個希望將他們千刀萬剮，何去何從拿捏不準。


  樊稠道：“如今我們進退兩難，倒不如解散大軍，大家帶著各自的家眷回鄉的好，省的在這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三人紛紛點頭。張濟道：“這些年咱們跟著董卓征戰，多多少少都撈了些好處，這些錢夠我等終老一生，享盡榮華富貴，長安城有龍飛五萬大軍，還有皇甫嵩、盧植等大漢將才，就憑我們這點人恐怕難以取勝！”


  “哼！”李傕拍案而起：“這一切都怪那個王允和龍飛，這兩人就是不想我們有活路，要走你們走，我走之前一定要殺了王允和龍飛，以解心頭之恨！”


  “何必如此！”郭汜勸道：“亂世之中就是爾虞我詐，隻能說大王和我等不及人家王允和龍飛，怪不得別人！”


  幾人尚未商量出個結果，一名小校匆匆進來，掃視了一眼大帳，走到張濟麵前，正要附耳說話。張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裏都是我的兄弟，有什麽話直說！”


  那人無奈，隻得對著四人一拱手：“各位將軍，賈詡求見！”


  “嗯？”樊稠立刻看向張濟：“張將軍，這個賈詡不是從你處走了，投靠了龍飛，他怎麽來了？”


  李傕立刻道：“此等忘恩負義之人死不足惜，直接砍了了事！”


  郭汜連忙阻止：“賈詡可是龍飛的人，還是少惹為妙，不如讓他進來看他想要如何！”


  賈詡和典韋在兵卒的帶領下走進了中軍大帳。沿途李傕安排兩排刀斧手，人人怒目而視。大帳之外還有幾十名全副武裝的親衛把守。揭開簾子，賈詡笑嗬嗬的進來：“各位將軍，幾日不見，近來可好？”


  四個人看了賈詡一眼。旁人沒有說話，郭汜嗬嗬笑道：“賈先生不在長安享受榮華富貴，怎的到我們這荒郊之地來了？”


  “今日之來不為別的！”賈詡自己找了地方規規矩矩的坐下，臉上絲毫沒有不舒服：“看在我與諸位多年交情的份上，特意為幾位指一條明路！”


  “明路？”李傕冷哼一聲：“是想再騙我們一次，讓龍飛加官進爵吧！哦，對了，聽說王允隻給龍飛了一個鎮軍將軍，想當年雍王可是封龍飛為前將軍的！”


  “我家主公的官位事小，幾位的性命事大！”


  “此話怎講？”


  賈詡一笑：“有傳聞言，各位準備遣散兵卒回鄉養老，可有此事？”


  “這是我們的事情，與你何幹？”李傕非常不友好，說話尖酸刻薄。郭汜心平氣和一臉的笑意。張濟和樊稠一聲不吭靜靜的聽著。


  “嗬嗬嗬！”賈詡笑笑：“是與我沒有半點幹係，卻關係各位生死！諸位將軍請想，如今各位手握重兵，朝廷不敢對幾位如何，等幾位遣散兵卒，到那時就算派幾個捕快就能將諸位一一拿下！”


  張濟和樊稠對望一眼，倒吸一口涼氣。賈詡說的沒錯，他們四人現在手裏有五六萬兵馬，而朝廷根本沒人。等他們遣散了兵卒，朝廷要處置他們易如反掌。樊稠終於等不及了：“以先生之見，我們該如何？”


  賈詡道：“率兵攻打長安！”


  “這……”張濟仔細打量了賈詡幾眼：“先生，長安可有龍飛呀！難不成……”


  “將軍不要誤會，在下實言相告！”賈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潤潤嗓子。然後，將這些天以來王允的所作所為，以及王允對龍飛的打壓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末了說道：“如果幾位起兵，我家主公答應可將大軍調到城外，將長安拱手相讓！”


  四人同時眼睛一亮。郭汜問道：“嗬嗬，龍飛向來不會輕易做出讓步，此次竟然主動讓出長安，可有什麽條件？”


  賈詡嗬嗬笑道：“郭將軍聰明絕頂，既然問道此處我便說說，等日後幾位掌握朝廷大權，不可追究我家主公擒殺董卓之過，另外要封我家主公為鎮國將軍！行開府之事！”


  四人又猶豫了，以他們對龍飛的了解。這個龍飛狡猾之極，就拿此次殺董卓的事情來說，首先投靠董卓在朝中如日中天，又投靠王允立於不敗之地，現在又要與他們聯合。如此算來，長安之變，受益最大的就是這個龍飛，不僅得了董卓所有家產，還要鎮國將軍之位，行開府事，完全不受朝廷管製。萬一那一天龍飛看他們不順眼，將他們趕出長安也未可知！這就叫借刀殺人！


  賈詡一眼便看出幾人的顧慮，接著道：“各位不用擔心，長安城既然送給各位，隻要有合適的機會，我家主公便會離開，這長安永遠是各位將軍的！”


  “此話當真？”李傕盯著賈詡。賈詡一臉真誠：“我家主公向來說話算數。”


  皇甫嵩在鹹陽與牛輔軍相遇，兩軍對戰幾合，雙方各有勝負。皇甫嵩所率領的大軍，多為董卓的西涼降卒，而牛輔打的是為董卓報仇的旗號，這些降卒便消極怠工。每每衝鋒也不死戰，稍有不如意便立刻逃跑。幾仗下來，皇甫嵩手下逃走的人比戰死的多很多。但是，皇甫嵩為大漢老臣，絕不會輕易讓牛輔進逼長安，雙方便在鹹陽展開拉鋸，一時半會誰也奈何不了誰。


  此時王允接到消息，駐紮馮翊、潼關、藍田的李傕、郭汜、張濟、樊稠大軍突然起兵，四家合兵一處朝長安撲來。朝野上下再次被震動。這股力量比牛輔要大很多，而朝廷手中已經無兵可派。朝堂之上頓時大亂，不少達官顯貴私下裏開始轉移家產，做好了逃離長安的準備。


  太傅馬日鄲聯合一幫老臣向王允施壓，讓王允調派龍飛出城迎戰，王允迫於壓力，隻能登門拜訪。龍飛笑盈盈的看著王允。王允的臉上全是怒氣，牙齒咬的咯吱亂響。龍飛笑道：“王司徒，這求人得有個求人的樣子，你這樣的表現可是會影響我的心情，我這人心情不好或許就不會出兵！”


  “你！”王允氣壞了，可是為了大漢朝，他隻能忍：“說吧！如何你才肯出兵？”


  “條件嗎，簡單！隻要你放了蔡邕蔡大人，我便可出兵！”


  “蔡邕乃是董卓黨羽，豈能私放？”


  “既然如此，王大人還是請回吧！”


  王允一甩袍袖，轉身便走。回到自己府上，抓起桌上的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家人們根本不敢靠近。王允一人在屋裏折騰了整整半個時辰，直到士孫瑞前來，王允才總算安靜下來。看著滿地的碎碗和狼藉的客廳，士孫瑞長歎一聲：“大人，如今我大漢岌岌可危，大人乃我大漢棟梁之才，且不可為了這等小事氣壞了身體，蔡邕就是一個腐儒，殺與不殺對你我沒有任何影響，可是不抵擋李傕、郭汜等人，大漢朝就完了！”


  王允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不明白的是，黑冰的人為何現在還不動手。幾天前他便和黑冰的人談妥，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的腦袋，每一個一百金。這都三天了，而且那幾人已經起兵，黑冰竟然還不下手。王允一把抓住士孫瑞：“去把糜竺找來，我要問問他們黑冰是怎麽辦事的！”


  士孫瑞歎了口氣：“哎！此來正為此事，不知道為何，從昨天開始龍飛突然封鎖整個長安，所有可疑人等全部抓獲，更有百姓指認，黑冰的刺客紛紛落網，就連糜竺先生也是僥幸逃過一劫，派去刺殺李傕等人的刺客還沒到戲城就被早已埋伏的山賊全部剿滅，以我猜測這也是龍飛所為！糜竺先生說，要再次征調人手尚需半月！”


  “又是龍飛！”王允怒發衝冠：“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蔡邕終於被放了出來，蔡琰撲到蔡邕懷中放聲大哭。龍飛連忙安慰。父女二人謝過龍飛救命之恩，正要離去。龍飛急忙攔住：“蔡大人，你的府上已經被王允查抄，如今回不去了，我昨夜派人將一些必要的典籍和應用之物已經搬到了我那裏，我看不如就暫住我府上吧！”龍飛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瞟向蔡琰，蔡琰紅著臉躲到了蔡邕的背後。


  老頭子活了這把年紀，龍飛的這點小九九還能看不出來，見女兒如此模樣，搖頭苦笑。衛仲道一死，蔡琰可以說是個未過門的寡婦，要想嫁人都是難事，既然龍飛有意，自己女兒也有意，給龍飛做個妾也不是不可以。何況龍飛對自己一家還有活命之恩，就當報答人家了。


  按照王允和龍飛的約定，蔡邕被放出來，龍飛就要出兵。大軍集合完畢，帶上所有家眷和府裏應用的一切，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出了長安東門。龍飛剛剛出城，王允立刻下令關閉城門。龍飛冷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站在城樓上的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