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劉備跪在腳下

  張郃、高覽的家眷就在鄴城，也算順路。龍飛的大軍排在鄴城之外，將大旗一展，新任鄴城太守幾乎傻了。幾個月之前龍飛還是自己人，一夜之間怎麽變成敵人了，還率領兩萬大軍前來攻城。鄴城的兵卒和百姓們剛剛經曆過那場腥風血雨，清楚的記得當時鄴城的情況。屍體遍地，血流成河這些詞都顯的蒼白。


  典韋雙手持戟，往城下一站：“上麵的人聽著，我們不是來攻城的，隻要那個太守乖乖的交出我們要的人，我們老大保證不動鄴城分毫！”


  鄴城太守急的在太守府裏團團打轉。都尉連忙相勸：“大人，咱們隻有三千兵馬，以龍飛的本事要破我們鄴城唾手可得，黑山軍兩萬人都沒有攔住他，咱們……”


  “我知道！你說咋辦？”太守來回踱步：“張郃、高覽如今投降了龍飛就是我們的敵人，扣留他們的家眷這是主公的意思，若是從我們手裏跑了，見了主公如何交代？”


  都尉急了：“若是不放，咱們現在就得死！”


  在鄴城住了兩天，離最後期限還有一天，若是天亮之前，鄴城還沒有動靜，龍飛便會攻城。他查看過鄴城的防守，三千兵馬分布四麵城牆，守城器械尚未準備妥當。隻要將兩萬人平均分配，從四個方向一起進攻，鄴城可破。但那樣以來必然損失慘重，不到萬不得已，他可不想那麽做。


  東邊已經顯出了魚肚白，太陽馬上就要出現在地平線上。典韋這個好戰分子已經全身披掛整齊，手拎雙擊，嘿嘿的笑道：“這一次可得看俺老典的，你們這些騎馬的都沒用，我保證第一個殺進鄴城！”


  “咚咚咚咚……”戰鼓聲聲。軍兵們已經準備妥當。在鮮於輔、典韋、許褚、陳到四人的率領下開始向四個城門運動。鄴城之內人心惶惶，站在城牆上的兵卒們一個個雙腿發抖。太守和都尉一夜未睡，一直在想辦法，期待袁紹的援軍能快點來。


  躲在毛城的呂翔和被纏在壺關的呂曠依然沒有動靜。都尉急了，大聲道：“大人，再不下決心就完了，等龍飛殺進鄴城，你我必死無疑，若是所有將領的家眷再次落入敵手，咱們死了是小事，恐怕妻兒老小也保不住！”


  喊殺聲已經傳來，典韋邁開大步直奔城下，身後簡易的登城梯已經準備的妥妥當當，隻要往城牆上一放，典韋第一個便會衝上去。就在登城梯剛剛挨上城牆，典韋踩在第一級的時候，身後竟然傳來了鑼聲。典韋抬頭一看，一麵白旗正在鄴城上高高飄揚。


  “奶奶的，什麽時候投降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典韋一戟砸在梯子上，簡易的登城梯根本承受不住這分量，立刻散了架。


  太守派都尉用幾輛牛車載著張郃、高覽的家眷從城門裏出來。剛出城門，扔下牛車，轉身就又跑了回去。看著牛車一點點的走過來。張郃、高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袁紹的狠毒是出了名的，這個人對背叛自己的人從來不會手軟。


  揭開簾子，張虎粉嫩嫩的小臉衝著張郃微微一笑。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地。龍飛哈哈大笑：“張將軍的這個兒子不錯，大戰在即，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幾歲了？”


  張虎看了龍飛一眼：“你就是那個大魔頭龍飛？也不是什麽三頭六臂嘛！”


  張郃和其餘家眷一愣。龍飛哈哈大笑：“大魔頭？這個名號不錯！一見麵就給我這個見麵禮呀！”


  張郃、高覽給龍飛磕頭謝恩。兩人表示，今生今世願意追隨龍飛左右，若有異心天打雷劈。龍飛將兩人攙扶起來，哈哈大笑。這次冀州還真沒白來，不但收拾了公孫瓚還收得兩員大將，心中痛快，也就沒有為難鄴城的太守和都尉。率領兵卒揚長而去。


  太守和都尉在城樓上看見，長出一口氣。可是轉念回來，又有些擔心，他們私放叛將的家眷，袁紹會怎麽處理他們？兩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字，跑！


  沒在冀州停留，趁著袁紹尚未反應過來，其餘州縣對龍飛還有幾分懼怕。一路暢通無阻。龍飛連夜往外跑。直到看見黃河，心中這才一塊石頭落了地。沒有別的猶豫，龍飛連搶帶騙，征調船隻，用了一天工夫便渡過黃河。奇怪的是對岸竟然也沒有駐軍。這讓龍飛喜出望外。按理來說，這裏是兗州和豫州交界，兗州曹操為了防止袁術北逃與袁紹會合，一直以來對袁術都有防範。這裏沒有駐軍，真是意外。


  又往前走了十幾裏，剛剛進入中牟縣城。龍飛不自覺的想起了陳宮。陳宮在整個三國之中算是一個悲劇人物，懷才不遇，隻做了一個小小的縣令。為了曹操掛印辭官，可是這個曹操心狠手辣，陳宮棄他而去。最後與呂布聯合，本來以陳宮的智和呂布的武加起來至少也是一方霸主。可偏偏在徐州慘死，真是讓人有幾分惋惜。


  “報……，將軍，營外有三人求見！自稱是將軍的故人！”


  “故人？我在這裏的故人死了！他們叫什麽？”


  傳令並搖搖頭：“他們拉了一些糧草說是勞軍，說隻要將軍一見便會知道！”


  “糧草？好吧，看在糧草的份上，我便見見他！”


  劉備翻身跪倒在龍飛腳下，口稱將軍。關羽和張飛顯然不願意，卻礙於大哥的麵子也隻能跟著一起跪下。龍飛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劉備。曹操攻打徐州，劉備不戰而降，導致彭城被圍，呂布殞命白門樓。劉備跟著曹操去了兗州，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原來是劉大人，失禮失禮，快快請起！我怎可受此大禮？”龍飛說的好聽，卻沒有實際動作。


  劉備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唉聲歎氣：“實不相瞞，我在此等候將軍已經數天，聽聞將軍被袁紹追殺，我恨不得插翅飛到冀州救援，怎奈身不由己，無能為力。”


  “劉大人有此心，龍飛感激不盡！裏邊請！”龍飛拉著劉備的手一起往屬衙裏麵走。關羽、張飛緊緊跟隨。


  屬衙之中，龍飛手下眾人一字排開站立兩廂，這陣勢還真有些嚇人，劉備使勁咽了一口唾沫，朝後看了看，示意關羽、張飛跟緊自己。這個小動作也沒有逃脫龍飛的眼睛。他微微一笑，請劉備落座。


  原來，曹操徐州一戰蕩平徐州，揚州袁術沒了依靠，四麵諸侯紛紛舉兵來攻，他又不願放棄自己的皇位，便龜縮壽春，嚴防死守想要坐的久一點。曹操見袁紹攻掠河北，氣勢如虹，便有些坐不住，準備出兵攻打袁術。劉備趁機提議，願意去汝南招降劉辟，一來可以輕易拿下豫州，二來防備袁術狗急跳牆逃亡河北。


  程昱看出劉備的心思，是不主張劉備帶兵離開的。也不知劉備使了什麽手段，曹操竟然同意他率兵前往汝南。程昱覺得不妥，力薦朱靈、路昭二人作為劉備副將，一同前往汝南，也是監視之意。到了汝南，劉辟、龔都開成投降，劉備平白多了數萬兵馬，便再也不提回兗州的事情。朱靈、路昭覺得不對，讓劉備回去，均被拒絕。劉備乃是主將，二人無奈隻得率兵回兗州，劉備便以阻擋袁術為由留在豫州。


  劉備擦了擦眼淚：“可歎我堂堂皇室之胄，卻不能為陛下分憂，我大漢大好河山被奸人掠奪，唯有龍將軍護著陛下獨撐局麵，如今我在豫州願追隨龍將軍光複大漢，重振雄風！”說著龍飛又起身相拜。


  龍飛沒有說話，等著劉備拜完。劉備的眼淚已經將袍袖染濕：“如今雖在豫州，卻名不正言不順，雖有陶謙大人想讓的徐州印綬，可管不了這豫州的事情，有力使不上，真是急刹我了！”


  話說到這份上，就和說明了一樣。劉備這是向龍飛要官，什麽官？豫州牧。龍飛記得，劉備有不少外號，大耳賊、皇叔、劉使君、玄德公，好像還有一個叫劉豫州。看來曆史轉來轉去沒有繞過這道彎。既然如此，那就讓他過過州牧的癮，當然龍飛明白，劉備在這豫州住不了多久，等曹操騰出手來一定會收拾他。


  龍飛哈哈一笑：“這有何難，我回到宛城立刻向陛下表奏，封劉大人為豫州牧如何？”


  劉備大喜，剛才還是熱淚盈眶，頃刻間滿臉的笑容，變化之快，如今的那些影星根本比不上。匆忙從座位上起來，走到大殿中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冠，一個標準的跪拜禮，又匍匐在龍飛的麵前。嘴裏還不斷的說些感謝的話。龍飛看著劉備的表演，哈哈大笑。


  有了龍飛的保證，劉備這一路上親自相陪，什麽好聽說什麽，幾乎將龍飛已經捧上天，與漢初韓信、衛青並列。龍飛為了排遣寂寞，和劉備打的火熱。幾個月前這兩人還是水火不容的仇人，都想致對方於死地，這會有說有笑稱兄道弟。


  前麵便是襄城，那裏是龍飛的地盤。劉備專門派人從汝南運來不少金銀珠寶，以及劉辟、龔都從那些世族手中搶來的古玩字畫，統統送給了龍飛。龍飛來者不拒，照單全收。站在襄城門口，龍飛突然問了劉備一句：“劉大人乃是皇室，想不想去郟下見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