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叛將

  蔡諷，襄陽名士，在襄陽的士家之中有著崇高的地位，他的姐姐嫁給太尉張溫，與朝廷拉攏上關係之後，蔡家的勢力在荊州更加的輝煌。蔡諷有兩女一男，大女兒嫁給才名廣播的荊襄名士黃承彥為妻，二女嫁給劉表為後妻，三子便是這個蔡瑁。蔡家在荊州無論是文還是武，無論是官還是民，方方麵麵都有著關係，這也是為何荊州的官員不斷的更換，而蔡家卻始終屹立不倒的原因。


  黃家灣便是黃承彥的老家，也就是蔡瑁的大姐家。可惜的是蔡瑁的這位大姐替黃承彥生下一女之後，便撒手人寰。黃承彥隨續弦的妻子一直住在外麵，家裏隻留下兩個老仆一個奶娘外加蔡瑁的外甥女。因為女兒的死，蔡家與黃承彥也是很少來往，漸漸的這黃家灣幾乎成了一個快要荒廢的地方。


  蔡瑁雖然為人不怎麽樣，唯一尊敬自己的大姐。自從大姐死後，也隻有他時不時的還會派人給小外甥女送來一些東西。有時候也會親自來看看，見自己的外甥女聰明伶俐，也替大姐感到欣慰。黃承彥替自己的女兒取名黃碩，小名月英。


  黃月英從小就樣貌奇特，頭發是黃色，眼睛為藍色，高鼻梁，尖下巴。因為樣貌怪異，黃月英終年以麵紗遮麵。雖然張的不好，可是聰明絕頂，三歲會背四書五經，五歲開始便學習諸子百家，十歲便已經熟讀兵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足智多謀。如今正好二八年華，卻因為無人問津便一直住在黃家灣。


  “住手！”見張允要動手，蔡瑁急忙拔劍將張允的劍架開。張允還要再上，蔡瑁瞪著他：“休要無禮，這是我外甥女！”張允愣了。


  黃月英急忙給蔡瑁行禮，蔡瑁扶起，看著一旁站著的那個樣貌醜陋的男人，笑道：“他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黃月英看了那男人一眼：“那人叫龐統，人稱鳳雛，已經三日了，就是不走！”


  蔡瑁看黃月英的樣子，已經猜出了七八分，嗬嗬一笑：“臥龍鳳雛得一可按天下，沒想到鳳雛乃是這幅尊榮。”


  龐統看著蔡瑁：“我生就這幅麵孔，無法改變，但我胸中所學可抵百萬雄兵，難不成世人都已這幅皮囊判定人的優略？”


  張允一笑：“就閣下這幅尊榮，往哪一站都能將對麵的兵卒嚇退！”


  龐統毫不在意：“嚇退那也是本事，總比被嚇的投降好一些！”


  張允一下聽出來是在諷刺自己，麵色一沉，手中寶劍再次舉起。蔡瑁急忙製止：“行了，我們有正事，既然鳳雛先生也在，那就一起進屋，正好有事求教。”


  龐統看了黃月英一眼，急忙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蔡瑁算是長輩自然坐在主位，左邊是張允、龐統，右邊是黃月英。蔡瑁將自己如何投降龍飛，如何封做司徒，現在又如何讓他們辭官改任太守的事情對黃月英和龐統說了一遍。最後道：“我和張允二人一路走來都覺得有些奇怪，卻不得要領，特來向外甥女請教，也請鳳雛先生說說。”


  “不必說，非常明顯，龍飛懷疑你們了！”龐統看著蔡瑁和張允，冷冷的笑道：“諸葛亮的苦肉計恐怕沒有奏效。”


  “這！什麽苦肉計？”張允目光閃爍，很明顯被龐統說對了。


  蔡瑁看著龐統：“敢問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龐統一邊喝著自己酒壺中的酒，一邊似有嘲笑的看著蔡瑁、張允二人。


  “賢侄女，你為何一言不發？”蔡瑁看向黃月英。


  黃月英微微搖頭：“以我之見，如今想走恐怕都不行了，如果說龍飛在長沙隻是試探的話，你們二人離開長沙沒有回南郡便已經證明了人家的判斷，若我沒有猜錯，這黃家灣外麵肯定已經被大軍包圍。”


  “啊！那怎麽辦？”張允這下真的急了：“大哥，我們還是走吧！在這裏越待危險越大，等人家衝進來的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哈哈哈……”門外傳來陣陣大笑之聲，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奉孝，此地景色不錯，老了住在這裏也不失為一件快事！”


  眾人急忙往門外看。龍飛在前，郭嘉、典韋緊隨其後。院子的外麵靜悄悄的隻有微風吹過竹林發出的嗡嗡聲。三人一邊走，一邊欣賞小路兩麵的美景。來到黃府門前，典韋抬起一腳便將柴門踢的四分五裂，院子裏的幾隻雞鴨，驚恐的到處亂竄。


  “啊！這，這，真，真來了！”張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蔡瑁也是急忙咽了兩口唾沫，他知道跑不掉，幹脆便不跑了，穩了穩心神，走出了屋子，對著龍飛一擺：“見過將軍！”


  龍飛假裝一驚：“嗯？蔡大人怎麽也在此處？這是怎麽回事！”


  黃月英急忙站出來：“小女子黃碩拜見鎮南大將軍，我乃蔡大人的外甥，此地乃是我家，舅舅前來看望而已，倒是大將軍來的有些奇怪。”


  “嗬嗬！”龍飛多看了黃月英幾眼，一轉頭看見了龐統，道：“聽聞鳳雛先生在此，我是來尋訪賢才的，不想叨擾了，還望姑娘莫怪！”


  看著自己的院門四分五裂的在院中各處，龍飛說的這些話誰會相信。但是這個時候不由得不信，黃月英點點頭,一把抓過龐統：“此人便是鳳雛，龐統，龐士元，你們要尋訪的就是他吧？現在你可以把他帶走了。”


  龍飛嗬嗬笑道：“姑娘好厲害的一張嘴。”


  蔡瑁急忙陪著笑臉：“管教無方，讓將軍見笑了，將軍裏麵請。”


  進了客廳，張允還愣愣的坐在那裏。龍飛看著他微微的笑，蔡瑁踢了張允一腳，張允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跪地，說話顛三倒四，胡說八道：“我，你，我不能殺你，放了我吧！”


  典韋一把抓住張允的衣服，提著他便扔出了門外。看著屋裏的幾人，龍飛示意大家都坐，自己則坐到了張允剛才的地方。蔡瑁急忙起身，龍飛一笑：“坐在那裏都一樣，論起官位，蔡大人乃是司徒，比我這個鎮南大將軍可大呀！”


  蔡瑁還是不敢坐，一個勁的勸龍飛上座，龍飛一掌拍在幾案，啪：“蔡瑁！”


  蔡瑁嚇的急忙跪地磕頭。龍飛大聲道：“蔡瑁勾結黑冰，企圖在我荊州製造事端，所率兵卒趁著收複縣鄉之際，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縱兵搶奪百姓，其他的事情我就不說了，蔡大人，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置你？”


  “在下死有餘辜！請主公責罰！”蔡瑁跪伏於地，嗚嗚的哭泣。


  “哎！”龍飛伸手將蔡瑁扶起：“我已經知道其中的原委，黑冰扣留你的家人，讓你留在荊州為內應，接應劉備不成，便又以你的家人威脅在我身邊為內應，我可說的屬實？”


  蔡瑁急忙點頭：“五年前，黑冰的人突然闖進家中，以家人要挾我為他們做事，家父沒有答應，當即被殺，為了一家人我隻得忍辱負重，在劉表身邊裝聾作啞，二姐殺了劉表，也是希望借助劉琮擺脫黑冰的束縛，誰料諸葛亮變本加厲，全家老小，嗚嗚……”蔡瑁哭的像個嬰兒，在場眾人無不落淚。


  龍飛拍拍蔡瑁的肩膀：“告訴你一件好事，你的兒子蔡煌已經被我們救出來，還有你的兩個弟弟蔡中、蔡和！”


  蔡瑁急忙擦擦眼淚，看著龍飛。龍飛一揮蔡中、蔡和帶著蔡煌進了房間。蔡瑁一把摟住自己的兒子，放聲大哭。蔡家幾乎滅族，就剩下蔡煌這一根獨苗，若是也死了，蔡家便有了香火之憂。蔡瑁再次跪伏於地，給龍飛磕頭：“主公大恩，蔡瑁感激不盡，此生願追隨主公，任憑驅使！”


  黃月英到底是個女兒家，舅舅哭的如此傷心，他也跟著落淚，看著自己的小表弟好端端的活著，也是轉憂為喜。對了龍飛微微欠身：“小女子剛才多有冒犯，還望龍將軍不要見怪！”


  龍飛嗬嗬一笑：“無妨！蔡將軍也是一員虎將，特別是在水軍方麵，前幾日你也聽說了我們的巨船，不知蔡將軍可有興起？”


  蔡瑁急忙拜倒：“屬下謝主公栽培！”


  眾人哈哈大笑。蔡瑁看著院裏的張允，被人揍的鼻青臉腫，心裏頗為不忍，開口道：“主公，這個張允隨我多年，如兄弟一般，蔡瑁懇求主公繞過他吧？”


  龍飛看了蔡瑁一眼：“蔡瑁將軍把他當兄弟，張允未必將蔡將軍當做兄弟。”


  “哦？”蔡瑁迷惑不解。郭嘉一笑：“這個張允乃是黑冰派來監視蔡將軍的，若不是他，蔡家一百多口也不會被殺，小公子也不會被抓！”


  “是呀，大哥！那日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個張允帶人來的我們家！”蔡中、蔡和急急忙忙補充。


  “啊！”蔡瑁歎了口氣：“想我這麽多年還將他視為兄弟，真乃人麵獸心！謝主公提點！”


  龍飛嗬嗬一笑：“很好，話都說開了，現在便任命蔡瑁為伏波將軍，歸屬甘寧的水軍，至於那個張允，立刻處死！”


  “謝主公！”蔡瑁急忙跪倒在地。


  郭嘉看著蔡瑁：“蔡將軍，你的司徒之位……”眾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