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張飛之死
黃權作為成都的最高行政長官,自從劉備走後一直為籌備糧草的事情忙的是焦頭爛額。反倒是作為副手的張鬆,輕鬆自在,出入於酒肆、茶館,往來於各個世家大族。恬著自己這張天下第一的醜臉,也不知道尷尬為何物。劉備在他們身為降將還會有所收斂,如今劉備走了,張鬆立刻恢複了自己奔來的麵目。
黃權多次相勸,讓張鬆多多注意成都防禦,若是龍飛大軍突然襲來,完全連個準備都沒有。張鬆卻笑道:“龍飛兵馬有限,江州、朱提離成都距離如此之遠,龍飛隻會步步蠶食,絕不會搶占成都,黃大人,你別忘了,主公臨走之時曾有交代,內政你做主,外事我決斷,這成都防禦的事情應該是外事吧?”
這話氣的黃權幹瞪眼。張鬆這個人倒是有些才學,可惜為人孤傲,誰都不喜歡他。在劉璋手下是,隻不過是個小小別駕,劉備入川張鬆依仗自己有功,更加肆無忌憚。曾經和諸葛亮等人走的很近,後來諸葛亮手下陸續戰死,張鬆見風使舵歸攏到了劉備這邊。
成都看上去風平浪靜,暗地裏卻是風起雲湧。自從鮮於輔進入成都之後一刻也沒有閑著,暗地裏聯係他們派往成都的探子,將成都大大小小的事情摸得透徹。又以劉璋的名義在百姓之中煽風點火,不少百姓已經暗地裏投靠了他們。經過這幾個月的準備,成都表麵下的暗流已經到了一種摁耐不住的境地,隨時都有可能噴發。龍飛的命令正好是最好時機。
“殺……!”典滿一馬當先,與許儀一起衝向張飛。這兩個家夥算是摯友,一直就在一起,可以說寢則同榻,食則同席。張飛的大名他們早已聽說過,雖然說聽上去很厲害,從來沒有交過手,自然是不相信的。
典滿的長戟橫掃張飛腦袋,許儀的大刀砍向張飛腰間,兩人的力道和精準度拿捏的剛剛好。從以往的經驗上判斷,這一招完全沒有辦法防守,擋了上麵下麵會被砍中,擋了下麵上麵又會被砍中。兩人眼睛腫露出不屑,覺得張飛言過其實。
就在二人慶幸的時候,張飛的蛇矛突然奔著許儀去了,順勢一個前爬,將整個身體貼在馬背之上。不但延長自己蛇矛的長度,還輕鬆的躲過了典滿的長戟。張飛的丈八蛇矛,前後加起來足有兩丈長,比起許儀的大刀足足長出了一倍。如果不立刻阻擋,不等自己砍上人家,自己先來一個透心涼。
典滿一戟刺空立刻感覺到不好,不等張飛繼續,回手一戟砍向張飛的後背。許儀也是急忙收刀要硬磕張飛的長矛。而張飛完全不給典滿機會,許儀剛一收手,張飛便將長矛拉回來,調轉矛柄,頂向典滿的前胸。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這個時代的戰鬥武藝的比鬥很少,主要是看誰的兵器長,誰的力氣大。一招製敵才是取勝的關鍵。張飛的蛇矛長約兩丈,重八十斤,舞動起來虎虎生風,隻要是碰到人就算不死也得骨斷筋折。也正因為如此,張飛才在三國武力排行榜上有一席之地。
典滿見張飛的矛柄衝著自己而來,也急忙收手,舞動兵器去格擋。耳輪中就聽見當一聲響,典滿的長戟竟然脫手而非。同時兩隻手也是鮮血淋淋。典滿大驚,竟然不知所措。許儀高叫一聲,舞刀劈向張飛。張飛再次調轉槍頭,費力的矛刃嗖的一下出現在許儀的麵前。
許儀急忙閃身,矛刃已經刺透自己的鎧甲,將胸前的皮肉拉出來一塊。鮮血順著許儀的胸膛滲出來。兩個人都受了傷。
典韋大怒,縱馬而出:“張飛小兒休要猖狂,可敢與你家典爺爺鬥上幾合?”
典韋離著三人打鬥的地方還有些距離,張飛根本不理他。這兩人也算是龍飛手下的將領,殺了他們對龍飛也是一個打擊。張飛手的長矛不停,反手一揮,矛刃看向許儀的脖頸。打了這麽多年的仗,以一個回合就讓對手將自己打傷的情況從來沒有發生。今日典滿、許儀兩個小兄弟栽了。這讓從小驕傲的兩人心裏無法接受。
張飛的長矛飛來,許儀也和典滿一樣一動不動的站著。就在張飛的矛刃就要看在許儀脖頸處的時候,一根箭矢射中張飛的長矛。巨大的衝擊力,讓張飛這種強橫的漢子都不自居的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舉目沿著箭矢飛來的方向看去,龍軍大隊之中,一員老將一手持弓,一手捏箭正看著自己。
張飛大怒:“竟然背後放冷箭,不算英雄,有膽量你我較量一番!”
“不用老黃出手,我一個人就能宰了你!”典韋來到近前,不由分說,舞戟看向張飛。典韋的大名和實力張飛那可是知道的。如果單打獨鬥雖說不能勝,要想敗也是另外一回事。兩人在力氣上,典韋稍好一些,掄起兵器的長短,張飛可是得天獨厚。
“叮叮當當……”戰場上如同打鐵一樣,典韋與張飛的兵器每碰撞一次就會冒出火花,士兵的耳朵都會被震顫一下。兩員猛將比試看的就是力氣和霸氣。張飛雖然兩者都兼備,然而比起典韋來視乎都要遜色一些,從早上一直打到中午,又從中午戰到日頭西斜。
張飛猛然間徐晃一槍,後退數十步:“果然是天下第一的猛將,可敢與我夜戰?”
“有何不敢!掌燈!”
燈球火把將整個戰場照的通明,典韋脫去鎧甲,光著膀子再次上陣。張飛也將鎧甲脫去,重新換了一匹戰馬。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之中的戰意絲毫沒有消退。還是典韋首先發起進攻,雙方在場中又是一輪打鐵。不知道兵器碰撞了多少下。就聽天一聲響,典韋的左手戟竟然斷成兩截,前半部分打著轉飛了出去。
典韋一看怒氣更勝,這兩件兵器可是從小跟著自己的,沒想到今日竟然被張飛打斷。掄起右手戟,使出平生的力氣朝著張飛砸去。張飛不敢大意,急忙舉槍去迎。“當!”一聲巨響,戰馬為之嘶鳴一片。
再看張飛,雙手擎著自己的長矛,整個人卻在地上坐著。張飛的戰馬經受不住如此大的衝擊,四條腿同時折斷,隻能趴在地上。全場一片安靜,典韋與張飛也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個馬上,一個馬下,典韋一手提著斷戟,右手戟壓在張飛的長矛上。
“叮!”一聲脆響,碗口粗細的長矛竟然也從中斷開。再看張飛,滿臉通紅,紅的發紫,嘴唇抖了三抖,鮮血順著鼻孔中流出來。稍微一動,嘴巴一張,一大口鮮血噴在自己的坐騎身上。瞪大眼睛氣絕身亡。
所有人都愣了,典韋這一擊的力量到底有多大?這個問題沒人知道。收回自己的鐵戟,看了看上麵的痕跡,歎氣搖頭:“一個斷了,一個傷了,今後何以為戰?”
典韋嘟嘟囔囔的往回走,身後的劉備軍一個都沒敢追來。有淡淡的親衛,急忙上前,將張飛從戰馬上脫下來。而張飛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動都不動。
“三弟……”劉備頓足捶胸,雙腿一軟坐到了地上,眼淚鼻涕順著臉頰橫流。
簡雍急忙招呼人掛出免戰牌,扶著劉備抬著張飛的屍首回到大帳之中。劉備還在不斷的哭泣,一邊哭一邊悉數劉關張三人結拜的情景。說道傷心處,抽出寶劍就要自刎,一旁的眾人連忙勸住。
法正道:“三將軍戰死我等無能為力,不過卻成功的組織了龍軍的前進,隻要我們堅守此處,龍軍必然退走。”
糜竺冷冷道:“如今我們要兵無兵,要將無將,如何堅守?倒不如立刻退回成都,在與龍飛糾纏。”
“不撤,不替三弟報仇雪恨堅決不撤!”劉備突然站起了身在,使勁擦幹眼淚:“我們三兄弟結拜之時說過,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如今二弟、三弟皆以不再人世,我或者還有什麽意思?我要留在這裏與龍飛拚個魚死網破。”
糜竺還帶在勸,簡雍衝著糜竺搖搖頭。從那一刻開始劉備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改往日的懶散與軟弱,一瞬間堅強了起來。一邊派人準備張飛的後事,一麵著急所有參謀、將軍商議遇敵之策。劉備提出一個建議,自己這邊新敗,軍心不穩。龍玢肯定會放鬆警惕,如果趁著夜色劫營,定當獲大勝。
不等眾人說出反對的話,劉備立刻排版決定:“我意今夜就動手,留下法正先生守營,其餘人等和我一起前去劫營,無比斬殺龍飛、典韋為我二弟、三弟報仇!”
劉備話音剛落,傳令兵突然大喊著衝進了大帳:“稟主公,成都發生民爆,黃權、張鬆二位先生無能為力,特派手下前來請求主公立刻回軍。”
“飯桶!笨蛋!看我收拾了這個龍飛再回去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