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不存在的影子
馬懿並非別人，正是當年前往襄陽刺殺龍飛的司馬八達中的仲達司馬懿。刺殺事件失敗，幾個弟弟，或被殺，或被抓，基本上被龍飛處理了一個幹幹淨淨。唯獨這個司馬懿死裏逃生。先是在茅廁之中躲過巡查追兵，又殺一百姓，扮作百姓逃出襄陽。
那是益州還在劉璋手中。劉備正與徐晃戰於夷陵。司馬懿為躲避龍飛追趕，偷過夷陵進入益州。先去峨眉山拜會荊山四老。眾人一致認為，益州固若金湯，不需要司馬懿插手。司馬懿笑而不語，離開益州準備繞道長安會河內重新尋找機會，報仇雪恨。
誰料到在漢中便大病一場，若不是閻行見司馬懿談吐不凡救了一命，說不定司馬懿早已死在漢中。一則為了報答閻行的救命之恩，二來是他敏銳的感覺到，龍飛絕對不會看著劉備壯大而不管不顧。益州遲早一戰，勝敗可想而知，要向對抗龍飛，益州兵不行，那就隻有西涼鐵騎了。
來到西涼之後，司馬懿謊稱自己叫馬懿，留在閻行身邊，為其出謀劃策。為了打消韓遂對閻行的猜忌，司馬懿讓閻行去了韓遂的女兒。為了樹立閻行在軍中的威信，司馬懿勸說閻行整頓軍紀，賞罰分明。來到西涼半年餘，在司馬懿的扶持下，閻行逐漸嶄露頭角，隱約有超越八部將的趨勢。
聽到一個戰字，有些人興奮，有些人有些擔心。候選乃是韓遂手下八部將之手，對韓遂忠心耿耿，深受韓遂信任。司馬懿的話剛剛說完，候選就站出來道：“戰？何以為戰？龍飛六萬兵馬便將劉備數萬大軍擊潰，號稱臥龍的諸葛亮的含恨而終，我們的兵馬雖然比劉備多，但連年征戰兵士疲憊，也沒有諸葛亮的智謀，能行嗎？”
候選的話問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聲，韓遂也覺得有道理，扭頭看向司馬懿。司馬懿道：“各位將軍未戰先怯，不是好事！如果大人決定要戰，我有一法可讓龍飛有來無回！”
眾人沒有說話，司馬懿接著道：“我西涼地處偏僻，乃是苦寒之地，龍飛大軍深入所需糧草必須從漢中轉運，我們可以堅壁清野，在派出小股部隊深入其後專門襲擊其糧道，另外這西涼西麵有羌人，東麵有匈奴人，北麵還有鮮卑人，再派一能言之士前往鄴城，隻要曹操答應遙相呼應，我等五路齊攻，無論龍飛來多少人都讓他有來無回！”
“好！果然好計！”韓遂大悅，對閻行道：“賢婿身邊有如此豪傑，為何不早早帶來見為父？從今日起，馬先生便是軍師，爾等謹記！”
“諾！”眾人連忙起身。
韓遂這邊加緊準備，龍飛這邊也沒有閑著。拿下漢中之後，龍飛親自從上庸來到漢中，一則是為了安撫馬超，二則是要看看西涼形勢。拿下漢中隻不過是個開始，當年諸葛亮屢次從漢中出發襲擊曹魏都是铩羽而歸，如今自己能不能走出去是得好好計劃一下。
從漢中出發有兩條路，過陽平關一條往東進入三輔之地，那裏就是長安。一條往西從秦川而過便進入西涼。然而自古道，長安乃是四塞之地，散關完全阻隔了道路，更有夏侯淵親帥數萬大軍留駐長安，為的就是防守龍飛東進。東麵不能走，西麵更是艱難陰平、岐山、武都這些都在崇山峻嶺之間，隻需要少量兵馬便能擋你數萬大軍。何況西涼苦寒，越往前走就更加危險。
龍飛看了看地圖：“此戰不是好事呀！西涼不好打，糧草轉運困難，身後還有夏侯淵虎視眈眈，稍不留神真的是有去無回。”
張任道：“我有一計不置可否？”
“說！”龍飛的軍事會議向來不拘束，有什麽話可以隨便發言。張任道：“既然我們攻打費力，何不挑起曹操與韓遂之間的矛盾，讓他們兩人先打起來，我們趁機下手不是更好？”
“嗯！”龍飛呼的坐直身子：“這個想法好！繼續說！”
張任接著道：“大王攻打劉備之時，韓遂擔心曹操趁虛而入進攻涼州，便遣自己的女婿閻行前往鄴城，將兩個兒子留在鄴城為質，……”
話說到這份上，龍飛的聰明豈能不明白，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嗯，這也是個辦法，還有沒有別的可以挑起韓遂與曹操大戰的計劃？”
陳到道：“可讓我們的兵卒扮成韓遂軍進攻長安，再扮成曹軍進攻天水，誘使他們出城大戰，隻要打上一仗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嗯！很好，還有沒有！”
馬超等人新來，見這樣的議事有些不太適應。逐漸的他明白了過來，龍飛手下為何對龍飛忠心耿耿，就是因為龍飛的這種氣氛，對這些手下都已兄弟相稱。這樣做其實也有一個好處，大家集思廣益，既能發揮謀士的才智，也能調動將軍們的積極性。
就在馬超一愣神的這回，龍飛突然點了馬超的名：“馬將軍，你在西涼久矣，可有什麽別的辦法將韓遂逼迫出來？”
馬超根本就沒有聽見，陳到推了他一把這才連忙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不問的是什麽。典韋嘿嘿笑道：“咱們這邊商量事情，這小子竟然睡大覺！”眾人哄堂大笑。搞的馬超頗為不自在。
郭嘉一擺手：“稍安勿躁，馬將軍定然有妙計，竊聽馬將軍說說！”
馬超深吸一口氣：“西涼苦寒世人皆知，然出產上等良馬，韓遂麾下大軍數十萬，騎兵占一半，可以算是天下擁有騎兵最多的諸侯！西涼鐵騎的威力，諸位應該知道，董卓僅用三天鐵騎便能殺進洛陽，足見厲害！”馬超說道這裏看了眾人一眼，大家都認認真真的聽著，就連典韋都表情凝重。
馬超一笑：“然西涼連年動亂，從北宮伯玉算起，至今差不多二十年，這二十年來，西涼動蕩不堪，割據勢力相互攻殺，為了得到最大的力量，強征民夫百姓，有些村鎮甚至連一人都沒有，在西涼本來生活就不易，天災人禍讓百姓們無法生存！”
說道傷心處，馬超輕歎一聲：“我正因為看不下去這才帶著兵馬強攻漢中，而韓遂趁機吞並地盤，將手下大軍擴充十萬，十萬之兵每日耗費巨大，就算將整個西涼的糧食都拿出來也不過堅持數月，為了解決生計問題，韓遂便於周邊諸侯做起了生意，羌人、匈奴人缺鹽，他便從中原販鹽！中原缺馬，便從鮮卑販馬！鮮卑人缺鐵，又從羌人手裏賣鐵！如日一來二去在三家中間倒來倒去掙得前來從漢中、益州購買糧食！如果大王封鎖漢中邊境，不讓販糧之人出入，在派出小隊人馬前往西涼，偷襲韓遂的運輸隊，不出半年，韓遂自滅！”
誰說馬超有勇無謀，曆史上的馬超曾經將所謂的軍師家曹操殺的割須棄袍，險些喪命。足見馬超是一員帥才。龍飛與郭嘉等人仔仔細細的聽完馬超的分析和總結，全都點點頭。這些情況他們也掌握了一些，經馬超的最說出來更具說服力。
“既然如此，此事交由馬將軍全權負責，陳到從旁協助！”龍飛將令箭扔給馬超：“一年，一年之後我要看結果！”
馬超沒有想到龍飛會讓自己辦這件事，怎麽說自己也隻是一個降將，而且剛剛投降不久。如此大事交給自己，就不怕自己跑了。轉念一想，人家才不怕，陳到就是眼線，何況還有自己妹妹這個義務的。
除了馬超，龍飛讓鮮於輔率領影子軍團深入西涼見機行事。在按照陳到所言，讓蒙朔假扮韓遂軍馬襲擊長安。安排了這一切，龍飛將魏延單獨叫了進來。魏延被俘之後，在襄陽住了一段時間，與陳到、蒙朔這些黑冰的叛徒長談了幾次，徹底對黑冰失去了信心。此次來漢中，魏延主動請纓要為龍飛出力。
龍飛看著魏延：“文長，我準備給你一支兵馬，你可願意統領？”
魏延歎了口氣，搖搖頭：“不，大王厚愛魏延心領，然魏延不是什麽領軍打仗的料，專司雞鳴狗盜還差不多！”
龍飛一笑：“文長謙虛了，雞鳴狗盜者還救過孟嚐君一命呢！這裏有兩封信，一封給你，一封給我師傅王越，你帶著兩封信前往夾下，先拜見我師父之後再看你的信，按照做就是了！”
魏延抬頭看著龍飛：“敢問主公何事？”
龍飛一笑：“聽說文長在黑冰之時是最好的刺客，深受龐德公青睞，曾經受過高人指點，我可不希望文長的這身本事荒廢了，從今往後，文長便是我的影子，一個實際上不存在的影子，你可明白？”
魏延看著龍飛，心裏有些嘀咕：難道龍飛和黑冰一樣？這個念頭剛一出來便被他否定了，他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對和錯，隻有勝利和失敗，就目前來看龍飛勝利的可能性更大一點，既然如此自己就做一個影子有什麽區別，至少這個龍飛對兄弟還不錯。
魏延連忙跪倒在地：“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