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大勢已去

  一切計劃的非常完美，輸就輸在很小的細節上。首先，殺了韓遂卻留下了韓遂的女兒，還成了王妃；其次，奪了閻行的兵權，卻沒有對於閻行貌合神離的程銀等人動手；第三，閻行好色是把握住了，卻沒有想到如此好色；第四，程銀等人進攻王宮，竟然不想自立；第五，自己雖然有閻行的符節，卻沒有得到兵卒的信任。總的來說還是有些急躁了，可是龍飛的大軍頃刻就到，完全沒有時間讓自己修補這些漏洞。


  司馬懿功虧一簣，在黑冰的保護下，硬生生從兵卒中間衝出一條血路，跑了！程銀等人當夜就在王宮之中舉行酒宴，慶祝自己重新回到了西涼的核心位置。然而，西涼不可一日無主，閻行死了，韓遂兒子年幼，韓氏乃是女流之輩。整個西涼就是找不出一個像樣的主公。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首先是梁興，站起身來：“我如今手下兵馬兩萬，算是咱們所有人中最多的，如果各位不介意，我做這個西涼王如何？”


  眾人皆冷笑，沒有說話。張橫翻了一個白眼：“就你？你是能鬥過龍飛呀？還是能鬥過我們？”


  梁興道：“你看不起我？信不信我現在就集合人嗎，滅了你！”


  “啪！”程銀一掌拍在幾案上：“大敵當前，你們竟然窩裏鬥，有本事去金城擋住龍飛！”並不是說程銀威望高，而是在這八部將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以排名論座次，以前候選居首，如今就是程銀。然後程銀兵馬最少，和誰都不能抗衡。但是他也有爭奪寶座之心。


  馬玩道：“各位，我倒有個好主意！你們看，這武威城周圍共有八縣，其中五個乃是西進的要道，我等五人抽簽決定，沒人防守一處，隻要能擋住龍飛進攻，便推舉他為西涼王，如何？”


  李堪想了想：“龍飛兵馬勇猛，我們本來就沒有勝算，如今分兵恐不妥吧！”


  梁興冷笑道：“我覺得挺好，有本事的就擋住龍飛，被人家滅了那是他沒本事，沒本事還做什麽西涼王，有誰退出的現在就舉手！”


  幾人各個心懷鬼胎，都害怕卻都希望自己做西涼王。沒人舉手，馬玩找來一片紙，撕成五片，分別寫上古浪、民勤、天祝、隴右、金城，將其團起扔進筆筒之中，使勁搖了兩下，往幾案上一放，示意大家動手。可是誰也不動，馬玩一笑：“都一樣，說不定後麵更不好，我先來！”伸手從中抓了一個，站到一旁。


  第二個是程銀，他有些猶豫，一咬牙，伸手也抓了一個，緊緊攥在手中。李堪、張橫也跟著抓了，梁興是最後一個，看著裏麵唯一的一個，梁興展開一看竟然是隴右，心裏開始嘀咕。隴右與金城都屬於要衝，是龍飛必須攻打的地方。雖然比金城好一點，卻也是塊死地。


  掃視了眾人一圈，梁興湊到馬玩身旁：“兄弟，咱們兩人換換如何？他日等我做了西涼王，便封你做大將軍如何？”


  馬玩一笑：“我都沒看，你的已經是隴右，這麽算來，我還有六成的機會是塊不錯的地方，這大將軍恐怕不足以和我換吧！”


  “你說，你要啥？隻要我有全都給你！”


  馬玩看著梁興腰中寶劍，道：“這樣吧！將你的祖傳寶劍給我，再給我十匹汗血寶馬，另外再加一千金如何？”


  “你！”梁興正要罵人，想了想還是忍了，一咬牙：“也罷！換了！”迅速的解下佩劍，放到馬玩麵前，伸手要馬玩手中的紙鬮。馬玩急忙一閃身，看著梁興道：“梁將軍，咱們可說好了，我手裏也有可能是金城，如果說換了之後是金城，你還後要嗎？”


  梁興一愣，是呀！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如果真是金城那自己豈不是虧大了，看著馬玩的樣子梁興又開始猶豫。其他三人看著這兩人全都默不作聲。紙鬮是團起的，誰都不知道其他人拿的是什麽，除了梁興的隴右。拿了其他三縣的人自然不會聲張，拿了金城的更希望梁興能和自己換。


  過了好久，梁興一咬牙：“行！不管是什麽地方，我們的交易都作數，拿來吧！”


  馬玩看著程銀等人：“各位，你們給我做個見證，無論我手裏的是那座城池，梁興將軍都欠我十匹汗血寶馬和一千金！如有違背天打雷劈！”一伸手將手裏的紙團交給了梁興。


  梁興滿懷期待的將紙團展開，頓時就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癱軟在地。兩個工整的金城二字，徹底將梁興拉到了絕壁深淵之中。金城非但沒有自己的隴右好，自己還搭上了祖傳的寶劍，十匹汗血寶馬和一千金。


  其他人也看見了金城二字，沒有說話，卻給人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馬玩道：“梁將軍，我們的債何時清呀？”


  “你們耍我！”梁興伸手摸向腰間，卻什麽都沒有摸到，這才想起佩劍已經給了馬玩。馬玩嗆啷一聲拔出梁興的祖傳佩劍：“耍你又如何？西涼大勢已去，我們幾人早就商議妥當，準備投降！而你卻還覬覦什麽西涼王，既然如此你便去金城試試龍飛的實力！”


  看著馬玩手裏的寶劍，冰冷的劍鋒對準自己的咽喉，梁興後退兩步：“你想幹什麽？我……”


  “你手裏有三萬兵馬是吧？嗬嗬！”馬玩一笑：“我們幾個人加起來可有六萬兵馬，實話告訴你，你的兵卒現在已經被我們包圍，隻要你敢有什麽別的想法，立刻讓你血本無歸！說吧，還準備和我們對著幹嗎？”


  梁興連連擺手：“不不不，既然幾位將軍已經做了決定，咱們都是兄弟，自然要共進退，一切全憑各位做主！”


  程銀嗬嗬一笑：“好！既然如此，馬將軍，你立刻啟程前往天水，應該馬超將軍！我們這裏做好準備，希望龍飛能收留我們。”


  馬超很像立刻殺笨武威，怎奈龍飛嚴令，在沒有查出閻行手下那人是誰之前，所有兵馬都不許動。等到龍飛來了消息，武威也來了消息。程銀等人竟然要投降，這讓準備大幹一場的馬超，突然有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馬岱、龐德連忙相勸，馬超這才壓住心中怒火，答應與程銀幾人的代表談談。


  馬玩雖然也姓馬，卻與馬超沒有半點關係。見了馬超，馬玩很客氣，說了自己幾人想要投降的想法，馬超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們這幾個家夥，全都是牆頭草，先倒戈閻行，閻行現在不行了，又要投靠我們，你覺得似爾等這種反複小人，楚王會收留你們嗎？”


  馬玩嗬嗬一笑：“將軍錯了，我們不是投降楚王，而是投降將軍！”


  這話讓馬超的笑聲戛然而止。馬岱立刻怒斥道：“混賬！我等乃是楚王的將軍，沒有楚王之命爾等依然還是叛軍！”


  馬玩笑道：“這西涼本來就是將軍的，被韓遂搶奪，如今韓遂一死，將軍率領虎狼之兵前來平定西涼，有將軍的帶領，我等手下尚有十萬兵馬，如此陣勢，豈能守不住西涼？西涼是我們西涼人的西涼，隻要將軍振臂一呼，天下相迎，做西涼王，總比做一個什麽將軍強得多吧？”


  馬超似乎被馬玩說動了，看著馬玩沒有說話。馬岱格外著急，這可是關鍵時刻，龍飛信任馬超讓馬超率兵攻打西涼，如果馬超占領西涼自立為王，以龍飛的脾氣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龍軍與西涼兵相比自然不用說，若是再次戰敗，馬家上下，還有這西涼的數十萬百姓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馬玩接著道：“西涼群龍無首才會讓龍飛占了便宜，若是將軍願意率領我們西涼人守衛西涼，我等一定誓死效忠。”


  “閉嘴！來呀！將此人拿下！”馬岱再也看不下去了，立刻命人將馬玩帶了下去。看著馬超猶豫的樣子，馬岱明白，馬超動心了。常言道，寧做雞頭不為鳳尾，如果此事成好歹也是一方諸侯，馬超心高氣傲自然希望能有一番巨大的成就。


  “大哥！萬萬不可走錯呀！”馬岱跪地道：“龍飛何許人，曹操統禦六州，手下人才濟濟，兵馬百萬，都被龍飛玩弄於股掌之間，西涼一片死地，二十年來連年征戰，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如果大哥聽信馬玩之言，可就算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龐德也道：“此事關係重大，將軍得三思而行，若將軍一意孤行，死的可不僅僅是我們幾人，數萬兵卒和百姓都得跟著陪葬，還有小將軍剛剛出世不久，難道將軍就不考慮考慮他？”


  孩子永遠是用來打動人心的利器。龐德這句話戳中了要害，把即將走向黑暗的馬超拉了回來。馬超長出一口氣，淡淡的一笑：“二位起來吧！你們說的對，不能為了一己私欲害了整個西涼百姓，來呀！將那個馬玩押送長安交楚王處置，集合兵馬準備攻打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