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紅發人
七秀坊作為東林州第一大宗,其仙道武學自然也是絕頂,諸如江海凝光、劍氣長河、風袖低昂等招式,當年在九州修仙界都是打出了赫赫威名。
不過有些可惜的是,這些仙道絕學祁峰半點兒都不會。
麵對著蜂擁而上的沙漠生物,祁峰長劍頻頻擊出,使的正是最正宗的七秀坊基礎劍訣。這些看起來隻是最簡單的招式,發揮出了難以想象的強大威力,當然,主要原因是有八界功法的加成效果。
經過分身的不懈努力,他現在的七秀基礎劍法已經修煉到了+15的級別,勉強配得上金丹後期的境界。即便是最普通的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攪、壓、掛、掃,也帶著一股大道至簡般的樸實無華,將劍的剛柔並濟和飄逸自然展現的淋漓盡致。
祁峰的每招每式都是威能內斂,直擊要害,沒有高級劍訣華麗的光影效果,卻勝在實用,對靈氣的消耗小的令人發指。
麵對這些頭腦簡單的沙漠生物,在摸清了它們的攻擊套路後,根本用不著什麽大規模殺傷性劍招。
這就好比是在擁擠的市區開車,布加迪也不一定就比奇瑞QQ跑的快,反而還有可能被地上的坑坑窪窪磕了底盤,得不償失。
一隻金丹中境的赤火蠍不知何時隱到了沙子下麵,趁著祁峰與數隻掌人仙纏鬥的空當,突兀的跳將出來,伸著長長的毒尾從祁峰身後淩然刺出。
祁峰一直在提防著赤火蠍這始終如一而又刁鑽無比的攻擊方式,神識全開之下,早就牢牢鎖定了它們在沙漠下麵的身形。
在赤火蠍毒尾尚未刺出的刹那,他已經長劍斜撩,將一隻掌人仙牽引到了自己身後。赤火蠍不及反應,毒尾收勢不住,“噗”的一聲便刺入了掌人仙的身體。
霸刀的毒素侵入身體,掌人仙發出淒厲的尖叫,瀕死之際本能的開始釋放最強手段,全身堪比鋼針的尖刺帶著寒芒向四周激射而出。赤火蠍首當其衝,瞬間便被紮成了刺蝟,與掌人仙雙宿雙棲入了黃泉。
三隻雙尾蛇嘴中醞釀了許多毒液,卻被突如其來的鋼針來了個無差別攻擊,疼痛之下毒液亂噴,就像是在參加潑水節一般,可惜它們的蛇皮擋不住自產毒液的腐蝕,身上不停落下腥臭的肉塊,眨眼間便奄奄一息。
作為始作俑者的祁峰,在赤火蠍擊中掌人仙的第一時間便已禦空而起,片刻後毫發無傷的落了下來。
這一番借力打力的成效非常顯著,再加上祁峰之前單殺的那些沙漠生物,此時場中剩下的隻有最開始時的一半了。他乘勝追擊,七秀基礎劍法用起來越發遊刃有餘,怕是再過不了多久,這些可憐的生物都要變成沙漠裏的森森白骨。
噬血煉魂陣中,扶風和荷花悠悠轉醒,看著陣外的戰鬥,她們對視一眼後均是驚疑不定。
“荷花姐姐,此人修為不俗,會不會是來救我們的?”
荷花皺了皺眉,說道:“他不是秀坊中人,來意難料,隻是……我為什麽對此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扶風奮力打起精神,仔細觀察了片刻後說道:“姐姐這麽說的話,我也覺得此人有些熟悉,咦……看背影有些像三坊主。”
荷花苦笑了一聲,說道:“不可能是三坊主的,他連練氣境都突破不了,怎麽可能有如此修為呢?”
扶風歎了口氣說道:“是啊,或許是我快要死了吧,才會有這種幻想,姐姐你說我們還能出去嗎?”
荷花回道:“妹妹不要氣餒,大坊主一直關注著我們在秘境中的動向,肯定會派人來救我的,你不要胡思亂想,一定得撐住!”
扶風說道:“但願吧。姐姐,我太累了,得再休息一會兒,不然真的撐不下去了。”
荷花說道:“好,霓裳陣先交給我來主持,你靜心調息吧。”
扶風重新閉上眼睛,荷花看著噬血煉魂陣外那道模糊的身影,暗道你究竟是誰呢?
就在兩位秀坊姐姐猜測祁峰身份的時候,他已經砍瓜切菜般的將全部沙漠生物斬殺,然後抬起長劍,吹掉上麵沾著的點點血跡,送入了劍鞘之中,用雙臂斜斜抱住。
“人生隻是寂寞如雪啊,手下竟無一合之敵,我以後應該改名叫做祁門吹血才對。”祁峰自言自語道。
“要點臉,像你這種人,早晚被雷劈死。”明月倒是沒忘繼續挖苦他。
祁峰說道:“你這是赤果果的嫉妒,要不是小爺我剛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你能這麽安心找靈物嗎?話說這麽久了,究竟找到沒有?”
明月沒好氣的說道:“拿我當工具獸啊?哪那麽容易找,你要嫌慢就自己來!”
祁峰自然不會去找,開玩笑!曾經禍亂諸天的血魔老祖創造的陣法,他一個半路出家練氣修士能看出什麽門道?
為了不耽誤明月的時間,他決定停止日常互損,正欲轉身調息時,卻是見到了一名徐徐走來的陌生人。
此人紅發紅眼,嘴唇之上好像還染著鮮血,邪魅至極,偏偏一張麵容長的卻是憨厚無比,與他這身造型形成了鮮明對比,給人一種頗為怪異的感覺。
“小兄弟真是好身手哇!這麽多強悍的沙漠生物都能輕鬆應對,真是後生可畏!”
祁峰感覺到此人身上與噬血煉魂陣同源的血腥氣味,便猜到他應該便是布陣者,不由厭惡道:“你的長相倒是挺有迷惑性,可惜血修的邪惡本質是掩蓋不了的。以為誇我一句就能把你當好人?是你傻還是我傻?”
說完這話他又開始在心中吐槽秘境入口處的執事弟子沒有做好篩查工作,居然這種魔道妖人都能放進來,倒是忘了自己其實也是個用虛假身份進來的作弊者,根本沒資格鄙視別人。
紅發人也不生氣,“哈哈”一笑說道:“小兄弟說話真有意思,既然如此我就開門見山吧,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祁峰冷冷的回道:“什麽交易?”
紅發人說道:“你就此退走,權當這裏的一切都沒有看見,我送你一場秘境造化,如何?”
紅發人隻當祁峰是一名偶然路過的陌生人,許是見他修為頗高,不想再節外生枝,影響了他煉化七秀弟子的大計,所以才有此一問。
但祁峰此行目的就是為了營救血陣裏的姐姐,自然是不會退的,說道:“若是我不答應呢?”
紅發人依舊笑著說道:“不答應也無妨,無非就是提前去閻王那裏報個道而已。”
他這番話說的平靜自然,其中卻透著深深的寒意,如果是個普通的金丹修士在此,估計已經慫了,不過祁峰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
嚇唬誰呢?小爺練氣境就敢單挑築基境,築基境敢忽悠金丹境,如今都金丹後期了,還會在乎你一個同境界人的威脅?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問個問題,秘境裏那麽多小宗門的軟柿子你不捏,為什麽一定要啃七秀坊這種硬骨頭呢?”
紅發人不知是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憨厚的表情開始變的猙獰起來,終於與他這身血色造型實現了完美統一:“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不想死就趕緊滾!”
祁峰緩緩抽出長劍,說道:“真是毫無新意的威脅啊。說到閻王,我跟他也挺熟的,剛才已經給你預約了位置,現在抓緊時間去投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