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渾邪王駕到
今天的它乾城,又熱鬧了。
渾邪王要來它乾城接回呼屠烏籍,消息不知道被誰透露出去,很多人知道了有匈奴的王要來。
先是大漢的大將軍周亞夫來了,然後匈奴的渾邪王也來,在這個小小的它乾城是許多年沒有過的大事件,都在一年之內發生。
為了迎接渾邪王的到來,甘延壽他們也作了一番準備,霍去病幹脆把軍營裏麵的精兵都帶出來,新訓練的騎兵也隨之而亮相,還有周亞夫留在西域的士兵。
這次渾邪王來接回呼屠烏籍,難免他會趁機發難,或者做出什麽過份的事情,匈人強馬壯霍去病就想用實力來震懾渾邪王,教他不敢亂來,讓他們知道大漢不是所謂的小綿羊。
盧宇醒來後,周亞夫已經回去長安,他帶來不少士兵都留在西域,壯大它乾城的兵力,過不了多久陳湯要去邊境接手周亞夫部下的將士。
但是陳湯不同意霍去病的擺弄,說道:“全部回去軍營,該幹嘛就幹嘛。”
霍去病不依不撓地說道:“我們不顯示一下都護府的實力,渾邪王會看不起我們。”
陳湯說道:“他們看不起是他們的事情,管他呢!我們隻要有實力在,怕什麽?都撤回去。”
甘延壽跟著說道:“難道我們不需要布置一下兵力保護城池?渾邪王可能會有什麽詭計”
陳湯哭笑不得,又道:“渾邪王來接人不是打仗,有呼屠烏籍在我們手上,他還敢打我們。”
是否他們一直覺得匈奴就是強大,又因為他們扣押著呼屠烏籍,麵對要來接人的渾邪王,居然生出了畏懼心理,也許是他們心虛的表現罷了。
陳湯就懶得管那麽多,就算渾邪王要來打仗,有呼屠烏籍這個人質在手,陳湯還怕他不敢來打。
“把那些沒多大用處的布置全部給撤了,以前的它乾城怎樣的,今天就怎樣。”陳湯揮揮手說道。
陳湯都這樣說了,盧宇自然聽從。
作為陳湯的上司,甘延壽沒做過一件上司應該做的事情,他也隻聽陳湯的話。
然後,渾邪王就來了。
渾邪王還真的來勢洶洶,帶著五千多人來到它乾城外,其中還有兩千的騎兵。一個想要和陳湯拚命打仗的模樣,使得城內的百姓看到這裏,紛紛逃竄,真以為渾邪王打過來。
上次休屠王就來打過它乾城一次,被甘延壽和霍去病拒之門外,又輪到渾邪王來了,百姓們根本不知道渾邪王來它乾城為什麽。
就是陳湯也看得瞪大雙眼,匈奴人也太誇張了,然而就區區五千人還想撼動陳湯,在心裏暗笑對方太不自量力了。
“駙馬,這該怎麽辦?”甘延壽心急地問道,他認為陳湯這次算錯了。
“我馬上去軍營,把我們的騎兵也帶出來。”霍去病咬牙說道。
跟著出來的都護府其他官員,也都戰戰兢兢,怕得身體在顫抖。
“怕什麽,去病你給我站著,一個渾邪王而已,還能把我們它乾城都吞下去?”陳湯說道。
可能在匈奴闖蕩過一次,麵對兵臨城下的匈奴大軍,陳湯腦海裏隻有一陣的驚訝,“怕”這個字還來不及出現。
已經迎著渾邪王他們走上去,渾邪王注意到城門外有人過來,冷著臉的他提起韁繩走向它乾城。
可能怕陳湯有失,霍去病和甘延壽趕緊到陳湯身後。
在渾邪王身邊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回頭用陳湯聽不懂的匈奴話對身後騎兵嘰裏咕嚕說了幾句話,跟隨在渾邪王後麵,還有十多個看似渾邪王的侍衛,一前一後和渾邪王走向城門。
走近之後,陳湯才打量一下渾邪王。
標準的匈奴大漢,虎背熊腰,滿臉的胡子,年紀有五十來歲,古代人六十歲基本是大限,五十來歲的渾邪王一點不顯得老,還精神飽滿。
看他的臉型,和呼屠烏籍當真有幾分相似,陳湯感慨呼屠烏籍真是親生的,但是放著親生兒子那麽久不管,如今才來要人,又想應該不是嫡出的兒子。
同樣他也是一個高傲的人,馬背上的他感到自己高高在上,揚起那個下巴不屑多看陳湯一眼,然而他眼前那個年輕人也曾帶給他不少的驚訝,在看不起之餘還保持幾分忌憚。
因為陳湯在匈奴土地上的戰績,基本傳到每一個匈奴人的耳朵裏。
他看不起陳湯,陳湯同樣看不起他,目光中透露著他的嘲諷。
“大漢駙馬?甘大人?”馬上的渾邪王淡淡地說道,他沒有下馬的心思。
他的漢語也很好,口音和漢人一樣。
“甘延壽,見過匈奴的王爺。”甘延壽禮節性地拱拱手。
“你就是渾邪王吧?”陳湯卻很隨意地說道,頭也不抬,像他那樣懶得多看對方一眼。
被無視的感覺,渾邪王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他又淡淡地說道:“正是本王,我兒在哪裏?快把人放出來,否則本王會踏平你們都護府。”
一開口就命令陳湯放人,連馬都沒下,那些不懂禮貌的人陳湯一般選擇自動忽略。
“匈奴的王爺,你在馬上說話,我在馬下聽不到。”陳湯說道。
“在我們大漢的地方,容不得無禮之人。”霍去病附和陳湯的話。
甘延壽聽他們兩人說話,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出言招惹渾邪王,他怕渾邪王又主動挑起戰爭,首先對他們下手。
“我們匈奴人,一輩子都活在馬背上麵,沒什麽事從來不會離開過馬背。”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跟在渾邪王身後仰頭說道。
意思很明顯,打死不下馬和陳湯說話。
“這位是?”陳湯看向男人。
“我叫呼屠烏絲,烏籍的大哥。”那個男人自稱呼屠烏絲。
原來他才是老大,嫡長子,呼屠烏籍果然不是嫡出的。
“烏絲……”渾邪王往後擺擺手,然後才說道,“大漢駙馬,我今天是為了烏籍而來,不是聽大漢駙馬你廢話,快把我兒放了,我們這就離開。”
這句話,是渾邪王在陳湯麵前說的第一句,比較有氣勢的話,陳湯又一次無視了。
他又說道:“如果不放人,我隻能對不起了。”
看到自家駙馬的態度,甘延壽猶豫了一下,準備說話,然而陳湯開始他的小動作,打斷甘延壽將要說的話。
足尖夠著地麵的一塊小石塊,用別人看不清楚的速度和角度巧妙地把那石塊給勾起來,對準渾邪王胯下的駿馬就踢過去。
在陳湯腳下飛出去的石塊,是何等的厲害。
無聲無息的,正中馬的前蹄,來自石塊的衝擊力打折了馬前蹄的骨頭。
沒等渾邪王再說威脅的話,本來平穩的戰馬突然長嘯一聲,前蹄彎曲往前一撲,把高高在上的渾邪王給摔在馬下。有求而來,還不放低姿態,陳湯看不爽渾邪王敢在自己麵前裝,先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落他麵子多痛快。
陳湯還是一個記仇的人,上次渾邪王發起對大漢的戰爭,陳湯要給他戰爭後的報應。
“匈奴的王爺小心?”陳湯假裝很關心地呼喝一聲,假意走上想扶起渾邪王。
胯下的馬突然出事,把所有匈奴人都嚇了一跳,那個呼屠烏絲驚呼:“父王!”
匈奴人的馬術的確是厲害,呼屠烏絲人還在馬上,已經操控馬走到渾邪王身邊,一手抓住渾邪王要拉上自己的馬,陳湯哪能讓他們如願,又一塊小石塊踢出去。
他們父子倆同時撲出去,兩人都是馬術高手,又是匈奴土地上的勇士,在空中居然能穩住身形,正想安穩落在地上。
然而渾邪王才腳踏實地,陳湯手指一彈,不知何時被他拈在指間的石塊不知不覺的彈出去,正中渾邪王膝蓋的環跳穴上。
渾邪王腿一跳,站不穩跪下,就跪在陳湯麵前。
“父王……”呼屠烏絲連忙拉住渾邪王。
四周就這樣安靜了一會,陳湯故作一個受寵若驚的姿態和表情,驚訝道:“哎……匈奴的王爺你如此大禮,我實在受不起,在我麵前不用跪拜,起來……快快起來……”
陳湯的話,一下子就撩起父子倆的怒火,他們想狠狠地揍陳湯,身份限製又不能出手,再者陳湯他們可能都打不過。
馬不會無緣無故地撲倒,渾邪王在跪下前膝蓋一麻,讓他相信是陳湯做的,無聲無息地做了許多手段的人,大漢駙馬豈會是一般人。
這突發的變故,甘延壽和霍去病想都不用做能猜到是陳湯所為。前者覺得陳湯太亂來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一下,臉色在眨眼之間變了好幾下。後者很想笑,又不能在渾邪王麵前笑出來,隻能轉身捂住嘴巴。
“匈奴的王爺快快起來!”陳湯又一驚一乍的,如果有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都覺得陳湯太滑稽了。
隻有渾邪王,才感到其中的屈辱,在陳湯麵前下跪丟光了匈奴人的臉。
冷哼一聲,渾邪王晃了晃自己的腿,艱難站起來。
“大漢駙馬,你剛才做了什麽?”呼屠烏絲指著陳湯在咆哮。
說他是咆哮,因為他的聲音太大了,把口水也噴出來。
“是你們匈奴的馬不行,無緣無故倒下來,居然把罪名賴到我們駙馬頭上,嗬嗬!”霍去病首先反駁。
匈奴人基本在馬背上長大,對自己常用的馬比對自己還要熟悉,他們用的都是一等一的好馬,怎麽可能馬失前蹄。
呼屠烏絲又怒道:“還不承認,來人!”
看他樣子,要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