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又吃涼粉
薑二順著樓梯上去，頂端是個門，開了門又是一個自製的盤旋樓梯，薑二又順著樓梯盤著上了四樓，上了樓又是個門，一看就是私自開的門，薑二噔噔的敲著門，沒一會兒門開了，開門的主薑二認識，正是常算盤的兒徒常庭知，常庭知見是薑二敲門，頗感意外，連忙推開門，讓著薑二進去，道：“呀，是薑師父啊？快進快進，薑師父過年好。”
薑二也連忙互拜了年，進了屋，常庭知關上了門，朝裏屋引著薑二，同時衝著裏屋喊道：“師父，師父，是薑師父來了。”
薑二跟著常庭知往裏走，順便打量著這間屋子，屋裏裝潢的確實不錯，古色古香，這才算得上茶社，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下腳，聽著裏屋的常算盤起身的動靜，接著就見常算盤手裏捧著一個賬本迎了出來，看見了薑二，連忙伸出了手示意握手道：“呀是二興老弟啊，稀客稀客啊，過年好啊！”
薑二見了，連忙伸出手握了起來道：“常爺過年好，給您拜個晚年，冒昧拜訪，訥忘了帶禮了，常爺別見怪啊。”
常算盤客氣的把薑二引到了裏屋，道：“都自家兄弟，帶禮就見外了，快進快進，我這正忙著整賬呢，你隨便坐。”話的功夫，常庭知把薑二引到了茶幾跟前，彎腰給薑二尋了茶杯倒了杯淺茶道：“薑師父，喝茶。”
薑二隨即坐了下來，點頭示意謝了常庭知，又對站在一張辦公桌前收拾的常算盤道：“沒打攪了常爺吧，您先忙您的，訥這裏不著急。”
常算盤把辦公桌上的東西規整了規整，各歸其位後返回了茶幾跟前，坐在了薑二的對麵，常庭知給續上了茶，這才道：“二興老弟啊，都是自家人，沒那麽多客氣的，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事，你吧，啥事？”
薑二跑了一上午，屬實也口渴，喝了兩口茶，覺得這茶清香濃鬱，入口甘甜，不像自家的那茶喝的澀澀的，忍不住又喝了兩口，聽見常算盤問，放下了茶杯道：“是咧是咧，常爺啥都清楚咧，訥確實有事啊，想找三爺可是尋不到。所以來找您了。”著話把自己一上午繞圈圈找三爺的經過了一遍。常算盤聽了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你呀你呀，那吃涼粉，給你留聯係方式，你又退了回來，你看看，跑冤枉路了吧？”薑二想起來，那確實給過自己一個筆記本，自己翻開粗略的瀏覽了一遍，確實有電話號碼之類的東西，但是自己怕招攬事，把筆記本又還給了喬三爺，現在想想，又來找喬三爺來辦事，心裏難免有點難堪，於是尷尬的道：“常爺不要見怪，那訥確實有點唐突。”
常算盤按住了笑聲，又給薑二續了茶道：“吧，啥事？莫非是你想通了，準備答應三爺的事情？”
薑二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是別的事，怎麽呢？要不常爺您給三爺通個話，訥想在訥那店鋪後院起幾間房子，詢問下三爺可以不。”
常算盤聽了疑惑道：“起房子？怎麽回事？你詳細。”
於是薑二一邊喝著茶，一遍把想建一個藝術團，或者鼓匠班的想法，和常算盤了一遍。常算盤聽了，不住的點頭，嘴裏一直嗯嗯的應承著，等薑二完了，常算盤接話道：“嗯嗯，不錯，你這個是個好事，我估計著三爺會同意，要不你等一會兒，我給你問一下。”薑二點頭感謝著，常算盤著話站了起來，出了外屋打電話去了。薑二感歎著，假如自己的店鋪也有個電話該多好啊，但是裝電話可不容易，不光是需要錢，還得去申請，聽餘善慶，他裝了個電話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才申請下來。常庭知陪著薑二坐著，沒一會兒常算盤又回了裏屋，笑迷臉的對薑二道：“二興啊，我和三爺了，三爺這事當麵談，叫咱們中午去涼粉店坐坐。”薑二聽了，想了想涼粉店的那個英子老板娘直皺眉頭，常算盤瞧的真，以為著薑二不願意，打趣道：“咋了？不願意？”薑二連忙擺手，知道常算盤是誤會了，道：“不是不是，常爺誤會了，訥當然願意，隻是……”接著把自己早晨去涼粉店尋三爺，遭英子老板娘不待見的事了一遍，常算盤聽了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哈哈哈，沒事沒事，英子啊就是這樣，別你了，就是我去了，也得遭英子翻白眼，哈哈哈沒事，那咱就定了中午吃涼粉。”薑二聽了點頭應了，抬頭看了看牆上的表，才十點多，離著中午還有一個點，對常算盤道：“常爺啊，這還有一個點，訥那兄弟二林還在下邊聽歌呢，你也知道他腦子不靈光，怕惹事，要不訥先下去把他喊上來？”
常算盤聽了擺手道：“不用了，二林兄弟喜歡聽就聽吧，我安頓，這事在咱的地頭，不怕惹麻煩。”著話安頓常庭知去打點，隻見常庭知從辦公桌上尋出了個對講機，按著發音鍵喊道：“六指六指聽見請回話，六指六指聽見請回話”接著對講機那邊沙沙的聲音回複著：“六指收到，請，六指收到，請”普通話的標準的很，和常庭知一個路數。接著常庭知開始安頓著對方，尋一個大塊頭的後生，叫二林，飲料瓜子照顧好了。薑二聽的真，也放下了心。端起了茶又喝了起來，這好茶，越喝越口幹，兩人就在屋裏和常算盤聊起了，等著中午去吃涼粉。
中午的涼粉店照舊沒人，薑二想著，以英子的性子，估計著夏人也不會太多，但是隻能心裏想著，不敢言語，也不敢打聽英子和喬三爺的關係，喬三爺已經圍著圍裙開始用一個圓眼兒的笊籬搽著粉坨，，涼粉坨是上午現打的，一坨一坨的比果凍還有彈性，喬三爺邊搽著涼粉邊和薑二解釋道：“二興啊，咱這涼粉和別人家的不一樣，別人家的涼粉是吃的，咱是喝的，一會兒你嚐嚐。”著話開始拌上了鹽水汁和佐料配菜，沒一會兒就整好五碗涼粉。英子把調好的涼粉給眾人端了上來，又回攔櫃裏坐去了。
喬三爺安頓著英子做套餅，接著自己也端了一碗涼粉坐了過來，對薑二道：“二興，嚐嚐味道怎麽樣。”薑二嘴上著：“好咧”動起了筷子扒拉著涼粉。喬三爺見薑二動了筷子，自己也扒拉了幾口道：“怎麽著？聽老常，你要建藝術團？好事咧，訥支持，雲山缺這玩意兒，訥乃年（某年）也想著弄一個，但是手裏沒有幹這行的把式，你也瞧見了，就整了個茶社，哈哈哈。”
薑二心裏想著：“快拉倒吧，你那茶社和藝術團可不是一回事”但是嘴上還是著：“是是是，三爺有先見之明。”喬三爺咋看不出薑二是在恭維自己，樂嗬嗬的道：“二興恭維爺，爺看得出，正事，正事，你把你的想法和爺談談。”
薑二又把對常算盤聊的那些話對喬三爺了一遍，也把薑大生和李家傑的情況了一遍：“三爺，就是這麽個情況，所以訥想著能不能在您的後院裏建幾間房子，把人手安頓下來。”
喬三爺聽了不住的點頭道：“好好好咧，爺看行，隻是不知道你那兩個兄弟本事咋樣，別玩了這個沒做好，把你薑二問事的牌子也砸了。”
薑二聽了道：“訥知道三爺是為訥著想咧，訥聽過李家傑兄弟唱的二人台，好著咧，爺您放寬了心。”喬三爺聽了道：“行，那這個事你看著辦就行啦，啥時候準備動土，訥把磚和建材拉過去，但是有個事訥得先明了，房子是你們建，錢也得你先墊著，但是建好了的房子歸爺，還得交爺的租金。當然了，你建房子花多少錢，拉個單子，爺將來會把本錢還給你，先從房租裏慢慢扣。”
薑二聽了，覺得合情合理，點頭應了道：“肯定咧肯定咧，地勢是三爺的，三爺有訥容身的地方就不錯咧，感激咧”
三爺又道：“別急啊，二興啊你聽爺，那房子你不能糊弄著建，最起碼也得像爺現在的房子這樣建，必須是預製板蓋頂的房，爺這房子必須得建著規整了。”
薑二聽了，瞪大了眼，還真讓喬三爺中了，薑二本來打算著在後院糊弄著建，隻要能住人就可以了，聽了喬三爺這麽一，預製板的房，估摸著沒萬八千的下不來，自己眼下到到哪整這些錢？不由的撓起了頭，滿露尷尬的道：“三爺，能不能先將就著……”還沒完喬三爺已經知道，連忙舉手示意薑二停住，道：“打住，子啊，訥那地勢將來要旺的很，爺是有計劃的。你給爺整幾間茅草屋，把爺的打算打亂了可不行。”薑二隻好點頭道：“行行，按爺的辦，訥回去和眾人商量。”
喬三爺心裏明白，估摸這薑二手裏錢不夠，建房子有困難，但是自己也不言語，等著薑二主動和自己，好再落自己個人情，可這薑二強的很，之後一句房子的事也不談了，開始扯些別的。於是幾人隻好聊些有的沒的。二林倒是實在的很，一碗涼粉下了肚，覺得好吃，主動和喬三爺打招呼還要涼粉，喬三爺安頓著英子給二林做，問道薑二：“你上午去辦事處，三虎和爺手下那群後生們沒為難你吧？”
薑二連忙道：“沒沒，三虎兄弟好著咧，對訥客氣著咧，還特意安排了人給訥帶路，要不訥也找不到常爺和三爺。”
喬三爺樂嗬嗬的道：“行啦，行啦，你不用給三虎打掩護，爺知道，三虎和你不對付，爺怕他背著爺找你麻煩，給他提過醒，對你客氣點。雖然這樣，爺還是提醒你下，別主動招惹三虎，爺雖然能管得了他，但是老了，手伸不了那麽長了，不能事事都照顧到，二興啊 ，明白嗎。”
薑二聽了連忙道：“謝謝三爺照顧，訥記著了。”涼粉吃完了，事情也談完了，薑二提出了要走，臨到最後也沒和喬三爺建房難辦的事，關於薛誌剛的事也隻字未提，喬三爺送走了薑二，對常算盤嘿嘿的笑道：“這二興啊，強的很，看來啊，爺還是仁義了。”
常算盤也嘿嘿的笑道：“三爺啊，這二興啊確實強，但是仁義啊和三爺也有一拚，除了少了股子恨勁，其他的和三爺你啊像的很。”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接著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而英子無視著他們的笑聲，開始收拾起三爺吃完的桌子，好像喬三爺和常算盤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