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彬彬有禮
格蘭根本考慮過眼前這匹老獨角獸就是任務中的『翼之使』。
說實話，這匹老獨角獸長得可以說是難看了，毛髮亂糟糟的，還有好幾塊禿了。
獨角殘破，身體瘦削，眼神渙散，一幅快要入土為安的樣子。
不過他也沒糾結多久，反正『翼之使』不是他自己，愛長啥樣長啥樣。
「老東，呸，古里。我怎麼看你那些族人毛色都是白的，還沒長翅膀，怎麼就你不一樣？」
古里發出嗤笑聲，講道：「被龍種說這種話挺有趣的。」
「哈？」格蘭沒聽懂它的意思。
「因為那才是更適合這個世界的形態。」
「會飛才更適合吧？算了，無所謂。」格蘭完全理解不了老獨角獸在講什麼，姑且先當做老年痴獃講胡話。
「古里，既然我們已經建立了友好關係，就是說我可以按協議向你們索取資源吧？」
「沒錯，代價是如果我們一族有難你必須來幫忙。」
「有能力的話我會幫的。」格蘭敷衍地講道，他不禁想道：【這協議哪友好了，根本只是骯髒吧。】
既然已經落下了口實，格蘭便心懷貪念地對古里問道：「古里，我在森林有看見你們獨角獸用角戳樹榦，你們為何這樣做？」
「年輕獨角獸想要打磨犄角唄，其他動物也會磨牙啊。」老獨角獸隨意地回答道。
「我看見那些坑洞還有碎塊，不會是被磨掉的角吧？」
這才是格蘭的主要目的，他試圖索取些獨角獸角。
「應該是吧。」
「你們會儲藏那些角嗎？」
「會……你該不會需要吧？」古里很敏銳地察覺到了格蘭的欲求，它清楚獨角獸的角中蘊含著許多能量。
「沒錯。」
格蘭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完整的沒法給你，破碎的倒是有。」古里轉身看向另一個方向，那個方向似乎通向洞穴外部。「只是你得跟老朽一同去取。」
「啊？我也要去么。那得碰上你的同族吧，它們不會把我給殺了？」
「老朽發過誓，不會讓同族傷害你。」
【那非同族呢？萬一這老驢先把我引出去，然後讓其他生物把我殺了也不算他食言啊。】
格蘭如此顧慮著，他才不相信發誓。
「放心，外面很安全。」
「非去不可？」
「如果你還想要碎角，就非去不可。」古里的表情嚴肅起來，沒給格蘭商量的餘地。
「那隻能從那個方向出洞穴嗎？」格蘭繼續問道。
「只有這個方向。」
「行吧，那你去外面的傢伙們說聲，看到洞口的瞬間我就會往洞外釋放龍焰，讓它們躲好。」格蘭根本不會主動釋放赤龍的力量烙印，只是在虛張聲勢。
「不用這樣緊張，現在外面頂多只有些調皮的小傢伙啊。」
古里急忙解釋道，但在格蘭耳中這像是威脅他外面真有獨角獸守著。
於是他堅定地講道：「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唉，好吧，現在隨老朽出去吧。」古里沒選擇說服他，而是帶著格蘭往洞口走。
格蘭邊走邊觀察洞內的東西，照亮洞穴的火焰被封存在一顆顆白色的水晶里，不知古里是如何將它們點亮。
他們很快來到洞口，古里讓格蘭在洞中等待，它要出去吩咐事情。
【呵，果然有安排嗎？】格蘭在心裡冷笑道。
古里很快就回來了，它待在洞口對裡面講道：「行了，隨你怎麼釋放吧。」
讓格蘭不禁懷疑，這老獨角獸是不是做了什麼準備，專門對付龍焰。
於是故意待在洞里講道：「麻煩您等一等，我覺得你這洞里石壁內藏玄機，想看清楚些。」
順便偷瞄古里背後的景象，似乎沒有獨角獸在做準備。
看起來像是安全的，於是格蘭決定出洞了。
他早晚得逃出這個洞窟，現在應該就是最好時機。
格蘭裝作漫不經心地往洞外走去，古里很緊張地看著他，像是看著一枚炸彈。
古里不確定格蘭身上的是始祖龍的力量還是赤龍的力量。
古里自認沒法強過這兩者，特別是始祖龍，就算只是始祖龍留下的力量都得謹慎對待。
它見過根本不管親族的始祖龍，也見過非常護短的始祖龍。
天知道這些隨心所欲的始祖龍會將多少力量塞在親族身上。
格蘭走出洞穴，迎接他的是明媚的陽光，而不是一群怒氣沖沖的獨角獸。
怒氣沖沖的獨角獸只有一匹。
是格蘭之前咬傷脖子的那一匹，見到格蘭出現，它走到古里旁邊用獨角獸語講道：「族長，為什麼要留著它？這黑色怪物是我們的敵人啊！它還偷走了大家準備給您的幻水花。」
「我們沒給花做保護措施，被提前摘走也沒有辦法，它不算是偷。」古里替格蘭解釋道。
「可是.……」受傷獨角獸的怒氣還未消散，古里搶先他講道：「都是場誤會，這條龍種並非外面那條石頭龍的同伴，反而跟我們一樣都是它的仇敵。」
「況且老朽已經證實了，他的確是始祖龍的子嗣。而且他其實相當友善，已經跟我族締結了長期友好相處的協議。」
受傷獨角獸聽得要吐血了，他們為族長出頭，結果族長要他們放棄，還說跟他們結仇的傢伙此時已經成了全族的座上賓。
格蘭聽得很想笑，但他強裝作什麼都沒有聽懂。
「來化解你們的仇恨吧，友好相處才是正確之舉。」古里分別用兩種語言對格蘭跟受傷獨角獸講道。
受傷獨角獸並不領情，轉身就走了，連族長的面子都不想給，它已經快氣暈了。
「唉，真是的，所以說它太年輕了啊。」古里搖頭道，接著對格蘭問候道：「這小子太沒度量了。」
「沒關係。」
格蘭也很慶幸，他心底里極度不想化解仇恨，真要接觸上受傷獨角獸他沒準會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傢伙昨天可是想殺了他，踩爆他腦袋的。
「多謝你體諒啊，而且你出洞時為什麼沒有按原來說的那樣使用龍焰呢？」
格蘭微笑著解釋道：「那不過只是試探而已，我怎麼會對善待我的盟友使用這種讓它們陷入危險的招式。」他覺得現在的自己肯定相當友善。
「好啊，太謝謝你了。真不愧是始龍之子，有大氣魄啊！」
古里發自內心地講道，若格蘭真的使用身上攜帶的力量，它還真沒辦法應對。
「那麼接下來，老朽將按約定帶你去取角的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