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君候,吳傑又搞事了(第二更)
“吳傑太過分了!”
“君上,吳傑這是不給我們活路!”
“君上,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大帳之中的一片喧嚷顯然讓中山君有些不勝其煩,他皺起了眉頭,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個個的都是咱們大魏的卿大夫,如此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中山君這桌子一拍,大帳之中頓時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中山君看向了其中一名老大臣,沉聲道:“說說,這吳傑究竟做了什麽了?”
這名樂氏的家主也是中山君的故交了,當下便道:“中山君,我們家族在西河郡之中原本也有一些子弟出仕,可是最近這幾個月就有四個人被吳傑羅織罪名,拉去砍了頭了,這吳傑如此獨斷專行,絕非大魏良臣啊。”
“對對,我張氏也有三名子弟被那吳傑問罪去職,還有一人被無故斬首!”
“我陳氏也有!”
一時間輿論洶洶,大有要將中山君給淹沒的姿勢。
中山君不敢怠慢,即刻進入行宮之中求見魏罃。
魏罃的心情看上去頗為不錯,在中山君求見的時候,他的身邊還帶著幾名美貌的女子,這些女子都是從韓候進獻而來的,實際上是當年鄭國被征服之後留下來的鄭國公族後裔。
眾所周知,鄭衛靡靡之音是在整個中原都頗負盛名的,雖然比不得趙國女子那般大膽直爽的性感,但是卻又別有一種溫婉風情。
磨人的小妖精。
頂著黑眼圈的魏罃看著中山君,笑道:“怎麽,又是哪個地方出問題了?”
大國遷都,所涉及到的事情林林總總,每一天都能夠產生無數需要解決的事項,作為國君的魏罃雖然不必事事親力親為,但也依舊有著一大堆需要他做決定的事情。
一開始魏罃自然也沒有什麽,隻不過這些政務處理得久了多少也有些煩躁,幹脆一股腦的將事情都扔給了中山君,自己暫時的做了幾天甩手掌櫃。
中山君對於這樣的情況,心中自然是頗為欣喜的,畢竟這代表著君候對自家的信任。可是問題在於即便是魏罃把權柄發下來了,很多事情中山君也依舊是不能夠擅自做決定,需要自行入宮上報的。
幾次下來,以至於魏罃見到中山君都忍不住調侃道:“說起來中山君雖然是本侯的肱骨之臣,但是本侯卻是不太願意見到你這張臉龐了。”
君臣各自見禮落座,那些女子們自然也是識趣的退開,將整個談話的地方讓給了這兩位如今堪稱魏國乃至整個天下權勢最重的男人。
中山君坐下來之後,道:“君候,大隊人馬的行軍速度似乎過於緩慢了一些,如今都已經是夏天了,但是距離大梁城尚有一段距離,長途車馬旅行讓不少人心中多有怨言。老臣鬥膽,以為是時候該加快速度了。”
這一次的遷都,是魏罃帶著眾多軍隊、貴族、官員和仆役們的大遷徙,隨行的壇壇罐罐金銀珠寶那是裝得一車車的,整個行軍速度也是慢得嚇人,一天下來隻走個十幾二十裏那是常有的事情。
魏罃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真是一些廢物,就知道在安邑之中養尊處優,稍微走那麽一兩個月便叫苦連天,我大魏有這樣的卿大夫,還真是有福得很呢!”
別看魏罃身為國君,但當年也是親自率軍出征過韓國魏國的,軍旅生活他是親身體驗過的,加上這一趟他做成了不少大事,又是在韓候趙候麵前裝了逼,又讓秦國使者在自己麵前服軟謝罪,整個人的心情好的很,自然就不把行軍的這點苦放在心上了。
罵了幾聲之後,魏罃也是有些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要是本侯說個不字,少不得又要有人在背後嚼舌根子,說本侯是個什麽不體恤民情的暴君了……傳令下去,從明日起加快速度,務求一個月之內到達大梁城!”
原本心情還算不錯的魏罃在說完這件事情之後顯然就變得有些不太高興,見中山君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便皺了皺眉頭問道:“還有什麽事情?”
中山君忙道:“確實是有一些事情,和西河郡有關的。”
“西河郡?”魏罃嘿了一聲,道:“這個吳傑,還真是很能弄出一些動靜啊……說說,他又怎麽了?”
中山君道:“如今韓趙兩國都已經壓迫到秦國邊境了,吳傑作為西河郡守令,原本應該配合韓趙兩國出擊,但是他卻完全無動於衷,整日待在少梁城之中監督修複城牆的進度,一兵一卒也不派出,讓韓趙兩國大為不滿。”
魏罃唔了一聲,不置可否,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片刻之後,魏罃道:“年輕人嘛,做事欠缺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的西河郡最近不是剛剛才扶持了一批新官員上去嗎?作為郡守的他估計焦頭爛額著呢,哪裏能管這些破事……罷了罷了,傳本侯的命令,讓他出個千人,配合韓趙兩國聯軍做做樣子,免得讓友邦寒心,明白了嗎?”
中山君點了點頭,道:“老臣明白了。說起來吳傑確實也是挺忙的,畢竟最近西河郡可是死了不少官員呢。”
魏罃的瞳孔微微一縮,道:“什麽叫死了不少官員?你給本侯詳細說說。”
中山君不動聲色,將自己所了解到的西河郡之中所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到中山君這個層麵,若是憑空抹黑自然也不是不行,但中山君這一次采取的是另外一種方式——轉化視角。
正所謂世事無絕對,一件事情究竟是錯是對,其實並不在於事實的真相,而是在於你用怎麽樣的立場去看待他。
舉個例子,若是一對男女離婚,那麽在女方說來,不免便會說男人懶惰不做家務不帶娃,賺不到錢還愛喝酒乃至賭博等等,眾人聽了不免為之嗟歎,說是嫁了個人渣雲雲。
而在男方的視角說來,女方管得太嚴,財權什麽全部沒收,天天上班累得要死回家還要麵對一張臭得堪比茅坑的臉龐,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被嗶嗶這個嗶嗶那個,每個月出去和朋友放鬆喝點小酒就要被各種查崗,搞得和籠子裏的鳥兒一樣毫無自由……於是各位聽眾不免也為這男子掬上一抹同情的淚水,紛紛感慨這母老虎誰頂得住啊。
說起來,這樣的男女隻不過也就是後世眾多普通人之中的一對罷了,硬要分什麽對錯,其實全在用什麽立場去看待,在女方朋友親屬看來男方固然是罪大惡極,而在男方親朋看來你母老虎也別說別人,就這麽一回事。
此刻的中山君在描述西河郡之中發生的事情之事,便巧妙的用了眾貴族卿大夫們的立場去講,因此即便是事實,但聽起來卻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吳傑一朝得誌飛揚跋扈見誰砍誰,完全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裏了。
魏罃聽完了中山君的這番話,皺眉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