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一家子奇葩
這玩意兒怎麽跑這兒來了!?
趙維和趙孟禧張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剛還在說讓趙維他爹在西雅圖好好找找,轉頭兒就出現在這兒了!
這已經不是驚訝,而是驚悚了!!
而因為天已經開始黑了,南哥兒最開始沒發現趙孟禧
結果走近一看,“呀!!”
一聲驚叫,有些無措,“我我我我我”
她是隻想找趙維一個,沒想驚動別人的。
而趙昺、張世傑還有陸相公,都沒見過南哥兒,隻覺小姑娘長的颯爽可人,隻道寧王的眼光不錯。
卻不知是哪家小娘,“這位是”
趙維哪有心思回答他們?瞪著南哥兒,“姑娘,你好大的膽子啊?”
南哥兒無奈吐了下舌頭,沒敢接話,瞥了一眼趙孟禧意思是有他在說話不方便。
但是沒辦法,這是她徘徊多日,唯一能接近趙維的機會。
你想啊,真鑫的病隻有王勝能治,而讓王勝施以援手,隻有讓趙維開口才行。
而趙維除了王府和皇宮,就是在工部的實驗區。那邊屬於軍事禁區,閑人勿近。
也就在炭廠煉焦這些天還有一點點機會。
南哥兒倒是想過去找王瑜,可惜在王府外蹲守了幾天,也不見王瑜出來。她又能直接上門通稟報
然而上天還是不幫她啊!居然讓趙孟禧碰上了!
南哥兒一咬牙不管了!猛一指趙孟禧,“恩陽侯!不許多嘴!”
“敢透漏一點風聲,我饒不了你!”
趙孟禧“”好特麽複古的稱謂啊。
恩陽侯?
聽此稱呼,趙昺、張世傑也開始怪異起來。這不是蜀王降元那時候的稱謂嗎?都什麽年月的事兒了?
趙昺有點懵,“皇叔這位到底”
不等趙維說話,南哥兒也豁出去了,一把接趙昺劃拉到一邊,“哪來的髒孩子!”
拉起趙維就要鑽小樹林兒,“趙維你跟我來,有事和你說!”
趙維眼珠子沒掉出來,那特麽是我們的官家!
腦仁有點疼,說實話,趙維到現在也沒反映過來,南哥兒居然殺到新崖山來了,那就意味著
真金也在新崖山!?
越想越不真實,簡直就是荒唐!
看了眼南哥兒,掙脫手臂,“別,別費事了!!都不是外人!有事兒直接說吧!”
小姑娘還想瞞著?咋想的呢?
南哥兒則是四下掃看了一圈兒,有些疑惑,“還是單獨談吧?事關重大呢。”
趙維無語,“你就說是不是你爹跟你一起來了吧!”
南哥兒登時驚訝,“你你知道了!?”
趙維想哭,“我寧願不知道!”
南哥兒急了,“別啊救救我爹!”
趙維,“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南哥兒,“知道啊咱們是一夥兒的,你忘了!?”
“我噗!!!”
趙維一口老血往上湧,誰和你們是一夥兒的!
無助的看向趙孟禧,“咋辦?”
趙孟禧也是懵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一瞪眼,“你問我?我還想問咋辦呢!”
身後的張世傑、趙昺也懵,到底什麽來頭啊?連官家都不認識?髒孩子都出來了?
齊刷刷看著趙維,思意是寧王殿下得給個交代吧?
而趙維也是光棍兒,見眾人目光看來,心說那就別我一個人不知道咋辦了。大夥兒一塊兒懵吧!
“我給大夥兒介紹一下”
此言一出張世傑、趙昺連陸相公都滿眼期待。
卻是南哥兒有些無所謂,一看就是幹粗活兒的,和趙維關係近也近不到哪去。
訕訕道“介紹什麽啊?你快救我爹呀?”
“別!!”趙維樂了,一指陸秀夫,“這位是陸君實,陸相公。”
南哥兒皺眉,“陸君實,有些耳熟呢?”
趙維再指張世傑,“這位是張太尉”
南哥兒不淡定了,“太太太太,太尉!?”
最後,趙維把趙昺拉過,“這髒孩子便是大宋官家!”
“呀!!”南哥兒嗷的一聲驚叫,本能的掉頭就跑,把趙維一把拉回來,“別跑了!跑得了嗎?”
將其箍在懷裏,向眾人詭異一笑,“隆重向大夥兒介紹,元朝魯國公主!孛兒隻斤南哥不剌!”
趙昺“”
張世傑“”
陸秀夫“”
三人愣了足足有一分鍾!
而趙維放開南哥兒,把手一攤,蹦出兩個字兒來,“咋辦?”
三人這才回魂兒,齊翻白眼兒,你特麽問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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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就詭異,甚至無厘頭!著實打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元朝的太子和公主,跑到敵國來求醫就算了,還特麽求到當朝王爺身上去了。
這可真是耗子給貓拜年,你都不知道它圖的什麽。
張世傑第一反映是好事兒!天大的好事兒!!
不費吹灰之力,俘虜元朝太子和公主,這對大宋的士氣是極大的提振!向反對元人來說則是無可估量的打擊!
隻要把這個消息一傳出去,那可就熱鬧了。
看著南哥兒的眼神兒,直冒綠光!!
向趙昺一拱手,“老臣這就回宮,連夜籌劃!”
太尉已經想好了,一定要大肆宣傳!!
說著話轉身就走,卻是被趙昺叫住了。
為君的直覺讓趙昺認為,不能操之過急。人都在手裏了,哪還急於一時?
得好好商量商量。
而趙維有點亂這特麽的叫什麽事兒!?
先是叫趙孟禧調遣錦衣衛把炭廠圍了起來,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出入!
然後就是馬上派二爺去客棧將真金接走,暫時送到工部實驗區去。
新崖山也不是鐵板一塊,也混雜了元朝的探子。放在錦衣衛都不讓人放心!實驗區即守衛森嚴,又意想不到,應該最為穩妥。
在沒決定好怎麽處置這父女兩之前,還是封鎖消息比較踏實。
打發走趙孟禧,趙維這才有心思看向南哥兒,此時的她已經臉色煞白,不知所錯了。
揶揄一句,“現在知道怕了?你爺倆怎麽想的!?真當天下都是你們家的哪都能去!?”
南哥兒紅著眼睛,“我,我哪知道一來就碰到了嘛!”說著瞥向趙昺,隻能說運氣不好,撞上大宋皇帝了。
趙維更無語,“意思是不碰上我朝官家你就沒事兒了?”
南哥兒抽泣,“是你說的呀皇爺爺放了你一次,你放我們兩次!”
趙維,“我說過嗎?”
南哥兒,“說過!在西雅圖!”
趙維,“那我已經放過了啊?兩個人,一人一次不就是兩次?”
南哥兒卻道,“沒有!還差一次!兩個人隻放了一次”
趙維“嚓!你是這麽算的?”
南哥兒,“對呀,你不會言而無信吧?”
趙維,“難說!”
南哥兒急了,“反正你得救我爹,否則你之前和我父的約定不就白廢了?”
趙維“”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不是這麽算的。
懶得和她鬥嘴,轉身和趙昺等人商量了一下,大夥兒也覺得趙維現在的安排最是穩妥。
於是,眾人不敢動地方,在炭廠等了半個多時辰,待趙孟禧帶著人把一切安排好之後,才與南哥兒一起去往實驗區。
實驗區在城外,炭廠也在城外,倒是省了很多麻煩。
一進實驗區,老亦和阿老還有王五郎都迎了上來。滿眼凝重。
無它,突然來了大批錦衣衛把實驗區的布防整整加了一倍,這幫人能不奇怪嗎?
現在官家和太尉都來了,顯然是出了大事兒。
結果阿老瓦丁和亦思馬因看見趙維身後的南哥兒也嚇了一跳。
“這是魯國公主!?”
他們都是元朝向邊過來的,對南哥兒自不陌生。啥情況?連魯國公主都叛元了?
對此,趙維沒工夫和他們解釋,“王勝在這邊嗎?”
二人搖頭,“沒在,在籌備醫科學堂,今晚住城裏。”
教改也有醫學院開設,王勝自然要參與其中。
趙維點頭,讓趙孟禧派人去把王勝請回來。
把南哥兒父女安置在生活區的一處獨院。眾人這才得空在院外就地開始商量起來。
趙孟禧先道“真特麽丟人!!這父女倆居然在客棧裏住了半個多月了!我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趙維皺眉揶揄,“行了!沒人怪你!鬼能想到大元太子敢往這跑?”
“說點有用的!”
“哦!”趙孟禧訕訕,“盤問過店家,這半個多月除了父女兩還有城南的一個郎中進過他們的屋,沒見和外人有過接觸。”
“另外,接真金的時候,這老倌兒就剩一口氣了,見了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再不救治,沒幾天活頭兒。估計南哥兒是實在沒辦法才不得不去炭廠路上攔人的。”
“還有就是我讓錢文停掉了所有北上的軍民船隻!沒搞清楚之前,不會讓消息傳回北邊。”
“嗯”趙維再次點頭,趙孟禧辦事兒還是很穩妥的。沉吟片刻
“你再叫人跑一趟成王府,把王瑜叫過來。”
趙孟禧皺眉,“做甚?弟妹出門不便,你折騰她幹什麽?”
隻見趙維擰眉搖頭,“不折騰不行,我怕這丫頭不說實話!”
別看南哥兒又哭又叫,一點不摻假的樣子。可趙維還是不敢全信她的話。
兩國畢竟是敵國,萬一有什麽別的目的呢?
王瑜和南哥兒還算是閨中密友,就算套不出真話,多少也能得到一些趙維得不到的信息。
一旁張世傑和趙昺等人一直沒說話,等趙維吩咐完了,張世傑才開口,“咋辦?”
趙維一聽,登時泄氣,“別問我!!這事兒我得避嫌!接下來怎麽辦你們自己想辦法!”
敵國太子奔著他來的,還直言和趙維是一夥兒的。這事兒可大可小
然而眾人聽聞,登時無語,齊翻白眼兒!
“別裝了!”張世傑揶揄,“我看你是想躲清閑吧?”
趙維有問題和元人一夥兒的?那大宋朝就沒有好人了。
陸秀夫也道“殿下就別謙虛了,都不是外人。且說如何最妥便是。”
趙維不再推脫,想了想,最後還是來了句,“等王勝看過再說!”
不管怎麽辦,就算最後要砍頭,今天也得先治病。
說著話王勝到也,一臉疑惑的小跑而來,“怎麽了?”
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叫他來什麽事兒呢。
趙維指了指院裏,“進去自己看吧”
弄的道長更迷糊,什麽事兒神神秘秘的,結果一進去
反應一點不比趙維來的輕鬆!王道長手都麻了!
“他們怎麽在這兒!?”
眾人相視一笑,看看都一個樣兒。
王勝在裏麵折騰了半個時辰,做了詳細的檢查。
趙維、趙昺,還有一眾相公就在門外候著
弄的趙昺很是不憤!元太子的架子真大!
最終王勝出來,麵色凝重,“氣血兩虛,寒症久淤。最要命的還是腸癰”
此言一出,眾人卻是鬆了口氣。無它,真是因為腸癰才來的就說得通了。
如果王勝檢查出不是腸癰是別的病,那才驚悚呢。
趙維,“那怎麽辦?能手術嗎?”
王勝,“能,調養幾日,體況稍好便可施術。”
趙維再鬆口氣,拍了拍王勝的肩膀,“那就看你的了。”
正當此時,南哥兒從院子裏出來,見大夥兒都在,頗有幾分歉意。又看見趙維身邊的王瑜,登時支撐不住。
撲到王瑜懷中,“小魚兒救救我爹。”
王瑜本是發愣,畢竟官家和相公都在看著,也不知該不該與大元公主表現的過於親昵。
可是轉念一想,又有何妨?
她與南哥兒的姐妹之情,和國與國之間敵意是兩回事。
於是坦然的撫著南哥兒的後背,輕柔道“急什麽這不正在救嗎?”
隨後將她拉到一邊說話。
趙維等人借機進到院裏,看望真金。隻不過真金奄奄一息,意識模糊,卻是無法交談。
無法,想與他說上幾句話,看來要等他身體好轉一些再做計較。
等到眾人散去,已是深夜。然而趙維剛回到成王府,趙孟禧就追過來了。
“出事兒了!”趙孟禧二話不說,遞給趙維一份密報。
趙維打開一看,“半月前,蠻子台帥軍再襲西雅圖。這回不是外海刺探,而是進攻海港,雙方發生了炮戰。各有傷亡,最後元軍揚長而去。”
趙維眉頭一凝!“不太對啊”
趙孟禧,“怎地?你覺得此事和真金有關?他不是來看病的,而是另有所圖?”
趙維踱步沉吟,“有關是肯定有關的,蠻子台三番兩次來犯,要說和真金失蹤沒關係,鬼都不信!”
“隻不過”趙維停住,“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趙孟禧,“哪裏奇怪?”
趙維,“假設蠻子台進犯就是和真金有關,那麽他一定知道真金來了大宋。”
“可咱們卻是今天才確定真金在大宋!”
“他為什麽還要這麽急著打西雅圖?”
“太子失蹤的消息,元朝那邊不可能認為咱們不知道吧?那麽大的動靜根本就沒刻意掩飾。他們一定判斷我們是知道真金失蹤的。但是我們並不知道真金來了大宋。之前咱們的判斷可來宋的幾率很低,甚至都沒有詳查。”
“對!”趙孟禧點頭,“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判斷真金來了大宋,可是咱們沒有這個判斷。從蠻子台的角度來看,就是這樣的。”
趙維,“對呀!那蠻子台還來打西雅圖,不等於明著告訴咱們真金就在大宋嗎?”
“他為什麽要暴露真金的行蹤?”
趙孟禧一滯!“借刀殺人!?”
趙維,“有可能!到了蠻子台那個層麵,他真的就為娶南可兒而大動幹戈?”
“現在元朝倒太子的呼聲如此之高,而太子又自己作死,跑到大宋去了。如果蠻子台也是反太子係的,如果我是蠻子台!那麽”
“我也會肆無忌憚的暴露太子的行蹤,借宋人的手,除掉太子!”
趙孟禧愣住,“讓你這麽一說,我怎麽感覺真金手術與否都不重要了呢?他根本就沒活路了啊。”
要真金死的的人不少,想要他太子之位的也不少。
看著趙維,“小四兒跟哥說句實話,你是不是不想真金死?”
趙維苦笑,“實話?實話就是我現在上床,夢裏的真金即無頑疾也沒來大宋。更沒人惦記他的儲君之位!!這是對大宋最有利的結果。可是可能嗎!?”
“不可能!”趙孟禧搖頭,“命能不能保住看王勝,儲位嘛估計沒戲了!”
就算真金活了,特麽不到兩年跑大宋兩回。他這個太子也當不成了。
趙維則是擺了擺手,“回去吧!睡覺!!做夢去!!”
就這麽迷迷糊糊一夜,趙維也沒夢著他想夢的東西。
結果第二天一早兔爺又來了!!
這回帶來的是一封密信!
“成王殿下用飛艇發回來的!說是有人二十天前送到西雅圖成王府的。”
趙維狐疑展開,就見信上沒有署名,隻有兩句話。
“提防蠻子台來犯,救我父王,保其儲位!”
“得!!”趙孟禧瞥了一眼,“這一家子都是奇葩!還指望上你了。”
趙維也是苦笑,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鐵穆耳的手書密信。
但是他也太高看趙維了,我又不是忽必烈。想保你家的儲位就能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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