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變人
李氏看楚老爺緩過來一口氣,她也鬆了一口氣,聽到劉員外的話,李氏心臟差點跳出來。
李氏轉過頭,看到劉員外對小獸動手,楚婉箬冷笑著旁觀,她擰了擰眉,箬兒還是容不下這隻小畜生。
不過也好,小畜生死在劉員外手中,天仙閣閣主要找也只會找劉員外,她可不管劉員外全府上下會不會被滅門。
劉員外殺了小獸,李氏也不會要小獸的肉給楚老爺補身體,她會讓劉員外自己帶回去煮了吃。
這種吃了會要命的肉,還是留給劉員外自己吃吧!
楚錦緊緊的抱著小獸,連連後退,她哭紅的眼睛像把燒紅的鐵刀,怒視著劉員外。
劉員外不怕楚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他是不想在娶她過門前,傷到她哪裡,他等著娶回家好好的弄她呢!
劉員外笑著哄她,臉上的肥肉因為笑,一陣亂顫:「楚錦,你聽話,把這隻小野獸給我,你夫君我有的是金山銀山,你想要什麼樣的小寵物,夫君都買給你。」
夫君?
就這肥頭大耳,臉長得像頭豬的老男人,也配娶阿錦?
阿錦都可以做他女兒了。
裴水快被劉員外的豬笑噁心吐了。
楚錦一隻手臂橫圈住小獸整個身子,把小獸圈在安全的範圍內,她呵了一聲,鋒利的眸子格外的鎮定。
「你金山銀山也買不動阿水的一根毫毛。」
「這隻小畜生一兩銀子都不值,把它給我。」
劉員外臉上的笑容消失,肥豬臉拉了下來。
裴水伸出腦袋,兩隻前肢像鉤子一樣搭在楚錦的手臂上,漆黑的獸眼瞅著眼前的「肥豬」。
楚錦想把它放回去的,它一隻前爪腫的十分厲害,楚錦又要提防劉員外伸手搶走它,就怕不小心把它腫脹的爪子弄痛了。
裴水對劉員外招了招爪子:肥豬,你來啊!我保證不咬死你。
裴水彎著眼睛,尖尖的鼻子下,一張白色的小嘴像人的微笑,她溫順的樣子給劉員外一個錯覺,好似這隻小獸挺喜歡他的,還沒意識到他是要來殺了它。
一隻愚蠢的小畜生。
「是嗎?」楚錦冷冷的說:「不知玉城公子聽到你如此說他的愛寵,會不會生氣呢?」
劉員外瞠目結舌,心臟在顫抖:「什……什麼?它是天仙閣……閣主……玉……玉玉城……公子的愛寵?」
楚婉箬尖銳叫道:「別聽她的,那小畜生是楚錦養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玉城的愛寵,劉員外,你快殺了它。」
雲逸峰聽到玉城公子,被嚇了一跳,看小獸的眼神都變的神聖了,聽到楚婉箬尖銳的聲音,他又覺得小獸應該就是楚錦養的。
天仙閣是什麼地方?玉城公子是什麼人?
楚錦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把玉城公子的愛寵帶到楚府來啊!
劉員外常年混在青樓,對玉城公子是聞風喪膽,現在他的手開始發抖了,不管小獸是不是玉城公子的愛寵,他都不敢碰了。
「我才想起來府中還有事,岳父岳母,小婿先走一步。」劉員外彷彿沒聽到楚婉箬在他身後尖銳的叫聲,他腳底抹油的跑了。
開什麼玩笑?把他當成豬頭三嗎?
如果那隻小獸不是玉城公子的愛寵,它傷了楚老爺,楚府為什麼沒有人敢動它?楚婉箬卻叫他這個外人動手?
媽的!
差點被楚婉箬這個小賤人給坑害了!
楚婉箬氣的渾身要死,劉員外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楚錦抱著小獸回了閨房。
把小獸輕輕放在床上,她在柜子底下找出一些消腫祛瘀的藥膏。
這是當初母親在世的時候給她的,或許母親算到李氏不會放過她們母女,所以母親去世前,把所有的銀票和治療各種外傷內傷的葯都給了她。
裴水沒讓楚錦給它腫高的爪子上藥,她留著這傷有用呢!
若是她沒記錯,鳳九沐明天就該回鳳王府了。
裴水離開之前,用沒受傷的爪子在桌上歪歪扭扭了寫了一行字,意思叫她保護好自己,別再遇到危險還傻乎乎的站著。
楚錦很感動,目送裴水瞬間消失,楚錦雙手捂住臉,任淚水打濕臉頰,她無聲的痛哭,她覺得自己好沒用,還連累阿水受傷。
阿水拍的那麼用力,它的小爪子腫的那麼高,又紅又青又紫,它一定很痛很痛。
裴水瞬移到鳳九沐房中。
沒錯,是鳳九沐房中,不是鳳王府的外牆上。
阿守瞬移的功夫漲了啊!
裴水挺開心,她回來的時候還擔心自己爪子腫了,沒辦法走路呢!
現在可好,不用走了。
裴水四爪朝天的躺在鳳九沐的大床上,真是舒服,床上有屬於鳳九沐獨有的冷香,她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
一個月沒來睡這張床,再次睡在上面,反倒有種想念的奇怪感覺。
裴水甩了甩腦袋,沒多想。
頃刻。
裴水感覺尾骨忽然發熱發燙,她驚的反彈起來,身上雪白的毛髮炸開,兩條尾巴筆直的豎著。
裴水扭著腦袋,斜著獸眼瞅屁股,她圍著屁股轉了一個圈,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尾骨,越來越燙,就像被火點著,那愈發強烈的燙感,就像火燒屁股。
裴水又痛又急的對阿守吼叫。
「阿守,阿守,什麼情況?好像有火在燒我的屁股,好疼好疼啊!」
阿守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裴水被燙的在床上又蹦又跳,也嘗試過屁股坐在床上,那火燒的感覺沒有緩解,反而來的更猛烈。
裴水痛的嗷嗷叫:「阿守,救命啊!」
阿守束手無策,更沒法「救」裴水的命。
橘黃的光芒鑽出裴水的尾骨,彷彿火焰般迅速在她屁股蔓延燃燒。
裴水的身體頃刻就被橘黃的光芒包裹。
阿守一怔,頓時驚喜的說道:「斷尾,是斷尾,阿水,恭喜你。」
裴水仿若置身火海,渾身被燒的體無完膚,那種疼痛,常人是無法忍受的。
裴水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阿守還恭喜她?
恭喜你妹啊!
對於裴水來說,每一秒都是煎熬,都是一個世紀那麼長,不知過了多少個世紀,裴水像掉進了火災現場,渾身的肌膚被燒了重生,骨頭被敲了重組,經過那種非人的折磨,她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喘氣。
休息了一會兒。
說也奇怪,裴水的疲憊一掃而空,她四肢重新注入力量,心跳也好像變強健了,不似以前像個小彈珠似,跳的那麼弱小。
此刻,裴水的心臟就像乒乓球,砰砰的跳,強韌有力,跳出強大。
裴水羽睫輕顫,她好像聽到阿守說斷尾。
裴水激動的一下子跳起來,但跳到一半,裴水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本該是毛茸茸的前爪,不知何時變成了纖細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