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小賤貨,老王八
被點名的轎夫,立即上前,伸手去抓裴水。
裴水抱起一個踢翻的水桶,對著過來的轎夫砸過去。
轎夫嚇的閃躲,水桶砸在地上「砰」的一聲,四分五裂。
兩個轎夫都嚇了一跳。
長安郡主和洪嬤嬤也被這聲突來的響聲給驚到了。
洪嬤嬤很快回神,正要叱喝兩名轎夫,繼續抓住裴水,好好的給她一頓苦頭吃,裴水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指著她鼻子,大聲喝道:「教我規矩?鳳王府的規矩,需要你一個鎮國府的老賤婢來教?這要傳出去,別人還以為鳳王府的規矩,不如你們鎮國府。這要傳到朝中,別人還以為是我們沐王不懂規矩,老賤婢,你到底存著什麼壞心眼?用打殺鳳王府奴婢的陰險手段,來針對我們沐王?」
洪嬤嬤被裴水指著鼻子,連連後退,聽到裴水說的話,她嚇的臉色立即就變了。
這裡是鳳王府,不是鎮國府,洪嬤嬤擅自打殺鳳王府的下人,本就是逾矩,即使長安郡主,也沒有權利,在鳳王府打殺下人。
洪嬤嬤不過是想要仗著鳳九沐對鎮國府的那一份特別的恩情,料定這些低等奴婢不敢造次,她狐假虎威,大耍威風的替長安郡主,狠狠的整治她們一番。
哪曉得,碰到裴水這麼個膽大妄為,牙尖嘴利的東西。
「小賤婢,休得胡說,挑撥鳳王府和鎮國府兩家關係。」洪嬤嬤也不是吃素的,她不會被裴水一兩句話給嚇到。
洪嬤嬤氣的揮掉眼前像蒼蠅一樣,追著她鼻子叮的手指。
這賤婢,敢用手,指著她鼻子,罵她老賤婢?
鎮國夫人也不曾這樣罵過她。
氣死她了。
裴水手指被拍疼,她冷笑一聲:「我胡說?你這老賤婢要不是做賊心虛,八喜即使犯了錯,你也應該告訴沐王,讓沐王處理他的府內事,輪得到你一個外府的老王八,在這兒耀武揚威?」
洪嬤嬤快要被氣死了:「你……你這個小賤貨,你罵誰是老王八?」
老賤婢已經很難聽了,這小賤人居然又罵她老王八?
簡直不能忍。
裴水氣死人不償命的笑著道:「你耳朵不好使?我罵你老王八,你沒聽出來?還問我罵誰?這裡就屬你最老,生氣的時候,兩個眼珠往外凸,嘴也往上翹,像極了綠豆王八。」
鳳王府的眾奴婢小廝聽到,都哈哈大笑起來,覺得裴水罵的好極了,真的是太過癮了。
被洪嬤嬤扇紅了臉的小廝,也彷彿出了一口惡氣。
小裴說的沒錯,那就是一隻綠豆老王八,何止面像?她打人的時候也像,就像王八羔子,死死的咬住人。
長安郡主一瞧洪嬤嬤快被氣的不行,根本不是裴水這賤人的對手,她眼神陰冷的對四個轎夫喝道。
「你們還站在這兒做什麼?沒看到洪嬤嬤快要被那個小賤人氣死了?快去抓住她,狠狠的撕爛了她的嘴巴。」
長安郡主憤怒的指著裴水。
四名轎夫前後左右的去抓裴水,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前面兩個轎夫,先踢開了礙事的空水桶,他們身強力壯,認為抓裴水,就像老鷹抓小雞那麼容易。
「不準欺負小裴妹妹。」被打的小廝拿著杖刑的棍子,擋在裴水面前,高聲喊道:「小裴說的沒錯,這裡是鳳王府,不是鎮國府,即使長安郡主也沒權利私自對鳳王府的人動刑。」
「我們是下人,也是鳳王府的下人,輪不到鎮國府的人打殺。」
「對,誰敢打殺鳳王府的人,我們就和他們拼了。」
「沒錯,看誰敢動我們的小裴一下?想耀武揚威,就滾到鎮國府去耀武揚威。」
「……」
小廝一喊,鳳王府所有的奴婢和小廝都全部站隊。
他們積壓在心裡的怒火,這一瞬被點爆。
他們用身軀擋在裴水小矮個子前面,四個壯漢轎夫,前一刻來抓小裴的時候,衣服里的肌肉還在抖,現在面對鳳王府的眾多奴婢小廝,他們忽然就慫了。
人少勢薄。
「反了,反了,你們這些狗奴才……」
洪嬤嬤話沒說完,就被一個小廝抓住衣襟,拎起啪啪啪,數個耳光子招呼到她的臉上。
「這是剛才,你這個老王八賞我的,現在還給你。」
洪嬤嬤被打的耳朵發嗡,臉頰是火辣辣的疼,被丟在地上,她嚇傻了,除了哭,居然不敢在對小廝放一句狠話。
小廝冷哼一聲,狗仗人勢的老王八。
長安郡主本來想發飆的,看到洪嬤嬤被打那麼慘,她嚇的不輕,怕這些惡奴衝上來打她。
長安郡主以前囂張跋扈的氣焰,彷彿被澆滅,她心裡又害怕,又恨毒了的想:等沐王叔回來,我叫你們這群狗奴才,統統的吃不完兜著走。
四個轎夫相互對了一眼,都非常默契的抬起長安郡主的座駕,腳底抹油的跑了。
洪嬤嬤也跟在後面,像喪家之犬一樣的跑了。
惡勢力離開了。
眾人沒有歡呼,他們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
這次得罪了長安郡主,以她的脾氣,肯定會找沐王哭訴,讓沐王來懲罰他們。
小廝倒也不怕被懲罰,他們皮糙肉厚,被打幾下,養養就好了,可是這些細皮嫩肉的丫鬟,她們肯定是經不住的。
弄的不好,還會出人命。
但卻沒有人後悔,特別是這些丫鬟,她們看到八喜被長安郡主折磨成這個樣子,長安郡主繼續住在鳳王府,她們今日不反抗,八喜今日的遭遇,也許就是她們的明天。
「你們不要都站在這兒了,快把八喜抬進房裡,升火爐。」裴水見八喜抖的厲害,她又轉身拿了一錠銀子給一個小廝:「小哥,你是男人,腿跑的快,你快去找個醫師來給八喜看看。」
小廝愣了一下,救人要緊,他「哦」了一聲,接過錢,轉身跑去找醫師了。
八喜被抬到房中,七祥把她身上的濕衣裳脫了下來,看到八喜血肉模糊的屁鼓,她咬著唇瓣,眼淚像決堤似的流出來。
裴水看的心驚膽戰,這也太狠了。
裴水移開眼睛,她心中難受的要命,房中的血腥味,令她覺得呼吸都困難。
她逃似的走出了房間,關上房門,看到外面站著的小廝和丫鬟沒有離去,她忽然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