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自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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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結束後的前半個月，我如此輕鬆，感覺自己終於結束了苦逼的生活。
當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接到了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我開始慌張，因為有些學校都已經快要開學準備軍訓，我居然連個通知書還沒有。
完蛋了！
我可能真的完蛋了這次！！！
“媽媽，我要是最終連個大專都沒有考上，怎麽辦？”我迷茫地看著媽媽。
“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不管你是自己想辦法找學校上也好，打工踏入社會也好，你自己決定，隻不過你怎樣的選擇，你都必須自己付出努力。”媽媽笑麵虎一樣地和我說著。
那段時間的自己，每天都是一種煎熬，是真的可以算得上是煎熬。
早上醒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覺得特別對不起媽媽。
我家媽媽咪是個極其聰明的女人，從我記事開始，沒有打過我，更沒有說過我。
“對你最好的懲罰，就是不理你。”
這是媽媽和我說的最絕的一句話。
天不怕，地不怕，隻怕媽媽不搭理我，那滋味，可真的是太不美妙。
這次，媽媽又是這一招。
平時隻要休息時間，絕對睡到下午兩點才起床的我，完全沒好意思再睡覺。
我開始憑借著自己的關係，聯係著北京的三本學校。
想辦法自謀生路！
根據在私立學校的經驗，已經讓我完全領悟到自謀出路，自謀生路，萬事開頭難，隻可靠自己。
後來分析一下，發現我家媽媽咪教育我的方式，沒毛病！！！
現實社會中，完全適用。
我開始了朝九晚五的“拚搏”。
通過第二個高中的好朋友，我認識了北京一所大學的老師，負責學校的招生事宜，據說還是二本。
恰巧假期來這邊旅遊，我像是打了雞血般去拜訪。
拿著新疆的幹果，帶著新疆的煙，前去問好。
“老師，您好。”
我中規中矩的和老師打著招呼。
老師客氣的笑了笑。
“考了多少分？”老師嚴肅的問著我。
我和我好朋友g實在是不好意思的笑了。
“老師，這個你還是別問了，分數太低了，我們都不好意思說。”g幫我打著圓場。
“能有多低。”老師隨口打開了我買的新疆煙，開著玩笑。
我如此有眼力見的從桌子上拿起打火機，幫老師點煙。
那架勢，簡直就是大哥身旁的小弟。
可見我平時是多麽的明白江湖道義。
還江湖道義說的，搞得跟回光返照到了武俠的世界。
最終我與老師達成協議，當我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天，給他金錢上的好處，這個就不詳細說了。
談完上學的事情，我回到家中和媽媽說著我談事的技巧以及套路。
“你就有一張會說的嘴，別開心的太早了，等拿到錄取通知書再說。”
媽媽總是會在關鍵時刻本能性的給我潑冷水。
每次麵對媽媽這樣的溝通道理，我已經完全揣摩出她的意思。
就是怕我抱有太大的希望，最終失望。
三天後，北京的大學老師回到了學校，給我打電話。
“我今天已經正常上班了，現在著手幫你弄入學的事情。”
老師客氣的給我說著，其實我並不傻，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免費的午餐，一定是為了自身的利益。
在一件事情中，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好處，自然便會全力而做。
“小吻，這幾天在幹啥啊？”我們的大包子班主任突然給我打電話。
那一天是八月三十日，媽媽生日的前一天，因此記得很深刻。
“哎，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老師。”
“我考得成績那麽差，連個大專都沒有把我錄取。”
“我也沒臉天天在家裏呆著，等著我媽伺候啊。”
我們的大包子班主任偷偷地笑著聽我說。
“可以呀，不愧是我比較看重的學生，不靠父母，這樣的心態是很好的，在社會中，也會比別人更早的適應。”
大包子班主任笑著給我講著人生哲理。
“哎，老師您還笑囊，我在電話這邊，都快哭了，難道您沒有感覺到嗎？”
我撒嬌著給老師說著委屈。
我們的大包子班主任終於憋不住了。
“好了，別難過了，你還是有學校願意收了你的。”老師笑著告訴我。
“啊？”
“啊？老師幫我找了學校了嘛？”
“啊？不會跟學校裏別的同學一樣吧？也是拿錢買文憑嗎？”
“還是算了吧！我都花我父母那麽多錢了，十八歲那天，一百萬的欠條都給我媽打了，畫押簽字那可是有法律效益的，要還啊。”
“老師，如果再掏錢，為了個上大學，我真的沒臉見我父母了啊。”
“欠條金額，萬一我媽又讓我加，可怎麽辦啊。”
我一頓委屈的跟老師訴苦著我的壓力與無奈。
一百萬的欠條，這是有個故事的。
十八歲那一天，忘記了因為什麽，進行了與我家母親大人的第一次爭吵，好像是手機丟了好幾個，好像是花錢太多，反正就是惹我家母親大人不開心了。
我是青春叛逆期，我媽因為我爸外遇的事情心情不好，我們的爭吵，便顯得不足為怪。
“從小到大，給你看病，我花了多少錢。”
“從小到大，你要什麽東西我沒有給你買？”
“為了你到k市上學，就在那裏買了房子。”
“你和你姥爺住在一起，老是吵架，就又買了個房子，我們搬出去住。”
“我們家經營農家樂村莊，每天掙這麽多錢，就因為你總是和你姥爺吵架，天天打電話問我什麽時候回家，我沒辦法隻好關門不幹了。”
“為了照顧你，我從你出生開始，就辭去了工作，在家做了一輩子家庭主婦，你以為我願意麽？”
媽媽生氣時和我說的每一句話，沒有死角的紮心。
所以我是個累贅麽？
所以媽媽後悔生下我了麽？
所以是我耽誤了媽媽的一生對麽？
這樣的念頭在我心中一直回蕩，就像是深山中的回音，很久無法散去。
我沉默一分鍾，帶著這樣所有的疑問。
那一刻，我覺得我是多餘的。
那一刻，我覺得我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媽媽，那你說吧，養我一共花了多少錢？從我出生到現在。”我嚴肅的問著媽媽。
也或許是那一天媽媽的話刺激到了我，我發誓，再也不會主動問父母要錢。
“至少五六十萬了。”媽媽生氣的說著。
我一句話沒說，默默走進自己的臥室，拿出紙和筆。
“欠條：現我小吻欠父母壹佰萬元整，待三十歲之前還完。”
我嚴肅的將欠條寫好，並簽字畫押，遞到媽媽手中。
後來的日子裏，我們搬家很多次，但每次我還是能看到那張欠條，媽媽保存的完好無損。
“你幹啥了，能欠你媽媽一百萬啊。”大包子班主任笑著吐槽我。
“哎，別提了，這是個不堪回首的記憶。”我無奈的回答著老師。
“哈哈哈，逗你的，你的錄取通知書到了。”
聽到大包子班主任說的這句話，我直接沒忍住的開心到飛起來。
“老師，您說的這句話是可以負法律責任的對嗎？”我嚴肅的問著。
“不開玩笑，認真的。”大包子在我的影響下，和我說話已完全不是老師的語氣，就像是我們同齡的好朋友。
電話還沒有掛掉，我就一路小跑的從臥室跑到客廳和媽媽說著。
“媽媽，你家姑娘沒有落榜，還是有學校願意收留我的。”我激動地給媽媽說著。
那一刻，媽媽放心的笑了。
如果錄取通知書真的沒有來，如果我自己找的學校也沒有成功。
我媽媽的內心一定是奔潰的，但一定不會表達出來。
“你把你的地址發給我，我給你寄過去。”大包子班主任給我說著。
“要不我去拿唄，順便見見你，不然下次再見都不知道等啥時候了。”我像個孩子一樣的和大包子班主任撒嬌。
“不行，我的機票是下午的，一會兒把錄取通知書給你寄過去，我就要走了。”老師著急的邊收拾行李邊給我說著。
幾天後，我的錄取通知書收到了。
打開文件封的那一刹那，懷揣著激動與期待，因為並不知道是我選擇的哪個城市。
此時的媽媽也不淡定了，站在一旁期待的眼神天真的像個孩子。
第一眼看到的，是紅色的錄取通知書，我沒認真看，第一反應本能的找城市的名字。
上海！
居然是我最想去的上海。
我無比激動的把媽媽抱起來轉圈圈。
媽媽很瘦，身材超級好的那種，基因隨了媽媽，屬於那種怎麽吃都不胖的人，可能是從小心疼媽媽，買了很多東西，都會自己拿，絕對不讓媽媽拿，怕媽媽傷了手。
大力士抱著媽媽轉圈圈一點也不奇怪。
等待錄取通知書的這段期間，總有那些讓人覺得惡心的人。
假期所有人一起在姥姥家吃飯，這是家常。
“小吻，錄取通知書拿上沒？”
小舅問著我，他們總是喜歡這樣，無時無刻的炫耀著自己兒子的優秀以及財富。
“小吻，沒考上就隨便找個學校學個技術吧。”
我舅媽和我說著，滿臉的鄙視一個學習不好的學生。
“小吻，你看你長得也好看，隨便幹點啥，找個有錢的人嫁了就可以了。”
對，這是那個人渣姨夫說的話。
麵對所有人的語言，我選擇了沉默。
或者這是我在私立學校所學到最有效的解決方式。
事情發生的當時，急於反駁，沒有任何的意義，而我們能做的，則是拿行動說話。
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規劃人生，當你做出一些成績的時刻，那些曾經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都會自覺的選擇閉嘴。
“她收到錄取通知書了，要去上海上學。”媽媽替我反駁著。
“哎呦，可以啊，還能考上大學，幾本啊？”
我另一個舅媽吐槽著我。
“哎，幾本都不是，就是個大專，可能學校可憐我才給我發的錄取通知書吧。”
我不想爭辯，不想反駁，因為我明白，沒有任何的意義。
“去大上海上學啦要，去了多學習學習大城市的模式，一線城市可以很好的鍛煉自己，我孫女就是厲害。”
還是姥姥最疼愛我。
“嗯，姥姥要好好保養身體，以後我掙錢了，要好好孝順姥姥，每年都讓姥姥出去旅遊一趟，每年過年都給你大紅包。”我擁抱著姥姥說著。
“你們現在別高興的太早，我告訴你們，養的都是兒子，等你們老了，就等著哭吧。”姥姥幫我反駁著所有人。
畢竟姥姥是我們家庭中的慈禧太後，大家都不敢出聲。
“媽媽，你不要難過，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是你的驕傲的。”
回家的路上我安慰著媽媽。
在自己慢慢長大的道路中，我們總會遇到那些不會說話的人，不會做事的人。
但我們無需反駁，當你的努力足夠匹配所有成績以及金錢的時刻，無需解釋，無需炫耀，身邊的人自然會羨慕，會佩服，會發自內心的覺得你足夠優秀。
要堅信，如果這些所有的得到沒有達到自己的目標，沒有別的原因，一定是因為我們還不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