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明媚的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白色破爛的繃帶上反射著刺眼的光。
餘梁最終還是回到了獵人城。
聯邦的反應遠比他想象得要快。
在他剛回到獵人城不久,整座城市就被徹底封鎖了起來。
沒人可以進來,也沒人可以出去。
他無法得知獵人城外的消息,更無從得知天啟那邊的消息。
但他也能隱隱猜到一點。
姚深是一個超階法師。一個超階法師被人在獵人和天啟中間的森林斬殺,這無異於挑釁聯邦的威嚴。
自從三年前浩劫過後,聯邦的超階法師,除了血腥的前線,在後方的超階法師們,都沒有再隕落過任何一個。
昨天晚上死去的姚深,是第一個在後方隕落的超階法師。
聯邦高層震驚、憤怒是在所難免的,想必接下來獵人城將會迎來一波嚴密搜查。
望著窗外的陽光,餘梁歎了一口氣,他的右手已經全部變成黑色了,而且還有往身體中央侵襲的趨勢。
再這麽下去,就算是日常生活,也得纏上一堆的繃帶。
他在獵人城租用的是一間單獨的房子,並不用擔心有其他人會來打擾。
但此時,門口忽然響了。
咚咚咚——
“誰!”餘梁拿著刀,靠在門口旁邊的牆壁上。
刀是他早就放了一輛把在這間小房子裏,就是為了應對不時之需。
“是我,我是淩修。”
餘梁瞳孔一縮,淩修怎麽會知道他在這。
他沒有作答,用刀抵住門口。
但凡有一點不對勁,他就會瞬間殺死門外的人,無論對方是不是淩修。
“黑刀客先生,我知道您在這,也知道您的真實身份,餘梁。”
門外的淩修緩緩而言,“更知道您在城外,殺死了姚家的超階法師,姚深。”
淩修的一字一句,說出了關於餘梁的一切。
“你想怎樣。”餘梁冷聲道,他心裏已經動了殺機。
門外的淩修歎了口氣,“您先讓我進來吧,事情緊急,外麵不好說話。”
“你等等。”
餘梁把右手的繃帶全部纏上,然後找了件衣服穿上,才把門打開了。
淩修一個人走了進來,麵對他的是一柄漆黑的長刀。
以及隻有半身繃帶的餘梁。
“黑刀客果然是你,餘梁。”
淩修沒有任何抵抗,任由長刀離他喉嚨半寸他也毫無動靜。
隻要餘梁想,瞬間就可以把淩修的頭砍下來。
門已經被關上了,刀卻沒有收起來。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餘梁麵容平靜地看著淩修。
淩修也沒有絲毫慌張,“我是來幫你的,你沒有任何理由殺我。”
兩人目光對視許久,最終餘梁放下了刀。
“說吧,你是怎麽查到我的。”
淩修沉默了很久。
“其實我們一直在查你,畢竟你的身份已經是我們的高層人員,我們不可能讓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加入我們。”
“的確如此。”餘梁點了點頭。
淩修繼續說道:“當你把顏魚送過來的時候,我們就開始排查她身邊人的身份了,但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因為幾乎沒有出現過。”
“我們本來遵循超階法師的命令,跟你達成協議後,我們已經撤去了所有的人手。”
“但你前段時間,把我們旗下的獵人中心學校附近法師協會的一台覺醒儀器損壞了,測試的人還是顏魚。”
“法師協會關於損失的報告送到了我這,我也知道了你的名字,餘梁。”
“所以我就一直在猜測,餘梁很有可能是黑刀客。”
“碰巧,昨天晚上,姚深這個姚家的超階法師被人殺了,而你那時候也在從獵人城趕回天啟的路上,所以我通過獵人中心在獵人城的影響力找到了你的位置。”
“無論我的猜測是對是錯,但總該搏一搏。”
“很明顯,我猜對了。”
淩修一連串的話說完,靜靜地看著餘梁。
餘梁看著他,目光平靜:“沒錯,我就是黑刀客,姚深也是我殺的,你就這麽闖進來,不怕我殺了你?”
淩修接著又回答道:“根據我的觀察,你並不是一個殘忍好殺的人,而且黑刀客這個名字,也大多是存在於救人的傳聞,跟你的凶惡形象完全不符合,所以我才敢過來。”
“你說是就是吧。”餘梁歎了口氣,“說吧,你來找我是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