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兩相對比
天啟白家。
作為曆史悠久的天啟魔法世家，天啟白家已經存續了許久，但這麽多年發展下來已經一步步走向了衰落。
他們曾天啟最強大的魔法世家，但現在，僅有一個超階法師的他們，很難在強者如林的天啟各大勢力中占據領頭羊的位置。
所以他們隻能寄希望於年輕一輩的培養，隻有年輕人才是他們的未來。
白晨作為白家的現如今的族長，也是唯一的一名超階法師，心中感到很憂慮。
因為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白穎，跟他們白家的關係並不算多融洽，甚至是不打算以他們白家之人自居。
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一早就把這人除名了，想當初白家強者如雲，那裏輪得到別人嫌棄白家，隻有他們白家嫌棄別人的分。
但是現在，他不得不舔著臉，向著白穎示好。
因為現在白家的年輕一輩，實在是不爭氣，他們白家的強者也太少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二十年前的舊事，那是他們衰落的根源。
他有兩個女兒，一個名為白雁雨，另一個的名字早已經成為了聯邦的禁忌。
但他還記得，因為那是他的女兒。
白雁依。
二十年前，在參與白家的覺醒儀式之時除了差錯，理智日漸稀少，到最後無法控製自己嗜血的**，墮落成了黑魔法師。
按理來說，這也不是什麽大事，覺醒儀式有得有失。
有可能一躍千裏，扶搖而上，邁入新的等級成為強者。
也有可能是停在原地，沒有任何進展，這也是正常的，因為一步登天總歸是少數人才能做到。
也有的是覺醒徹底失敗，就連自己的心智都受到影響，最終墮落成黑魔法師。
這都不是什麽大事，墮落成黑魔法師他們白家都有一套處理辦法，畢竟進行覺醒的大多是族裏備受喜愛的年輕一輩，無論怎樣都不會讓他們失去性命。
但不知為何，聯邦竟然知道了這件事，甚至還派出人來要抹殺掉她的女兒。
一開始，他趕緊做了補救措施，結果沒想到被某些敵對的勢力發現了。
他們糾結成一團，勢必要借題發揮，整垮白家。
要知道，當年的白家可是風頭正盛，很多勢力都十分眼紅，很多人都巴不得把白家拉下來好取而代之。
而正在他煩惱，糾結要怎麽處理自己的女兒時，事情發生了意外。
他的女兒有一個愛人，聯邦最年輕的超階法師，薑遠。
薑遠混進白家，把他的女兒給帶走了，在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帶走了白雁依。
然後，那群人發現了蛛絲馬跡，決定直接派出隊伍去剿殺這兩人。
當時的薑遠是默認為他們白家的女婿，聯邦最年輕的超階法師，日後甚至有機會進階成為禁咒法師。
如果薑遠真的成為了禁咒法師，獲益的隻能是白家，會大幅度擠壓其他魔法世家的利益。
所以這些勢力聯合到一起，趁著這次機會借題發揮，糾結了大批隊伍和強者，勢必要將這個聯邦最年輕的超階法師打落塵埃，強行抹殺。
彼時的白家麵對如此強大的隊伍，十幾個超階法師的陣容，讓他們根本無法與之對抗，再加上他們本就沒有任何理由，是理虧的易放，所以隻選擇了默默觀望，不插手這件事。
然而，最後事情的結果卻令他們瞠目結舌。
十三名超階法師全部被殺，薑遠和白雁依被禁咒法師帶走，最後被流放到一個偏僻小城。
這樣的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僅是那些抱團妄圖迫害他們白家的勢力，還有他們白家，全部沒想到事情會這麽發展成這樣。
但白家也沒有因此趁這個機會發展壯大起來，一方麵，那些勢力們雖然死了很多人，元氣大傷，但底子總還是在的。
他們得到了警告，不能去找薑遠報複，為了發泄怨氣，他們隻好把目標轉移到了白家身上。
雖然當時的白家頗為強盛，如果是一兩家的話，他們絕對不會有任何懼怕。
但是當時的情況下許多個勢力聯合在一起打壓他們，不在明麵上動手，總在暗地裏使絆子。
而聯邦為了平息那群人的怒吼，也都默許了這群人的行為。
於是，在這二十年來，飽受打壓的他們終於逐漸走向了沒落，不複往昔盛況。
白晨長長地歎了口氣，想起這二十多年的辛酸苦辣，讓他的心情很是複雜。
本來在三年前，借著為白穎覺醒的名義，幾乎就要讓已經改名成白遠的薑遠回歸白家，為他們白家增添寶貴的戰鬥力。
可沒想到浩劫突至，事情再發變故，白遠失蹤，終究是沒有回歸到白家的懷抱。
可這就算了。
白穎至少還是個光係法師，光係法師由於其能力的特殊性以及稀少性，在聯邦很受重視，他們也打算加大力度投入資源進行培養。
可沒想到，白穎由於其母親的過往舊事，對白家很是怨恨，甚至連話都不肯多說。
準備好的資源對方也隻收下了一點錢，作為在天啟立足的生活費用。
而在這之後，白穎拜師曲煙，攀上了另一邊的勢力，背後是聯邦唯一的光係超階法師和禁咒法師，他們也不敢怎麽樣。
話雖如此，因為白穎的存在，白家這些年的境遇好了許多，畢竟她總歸是白家的人，白家勉強算是跟那位禁咒法師有了一點點的關係，其他的魔法世家不看僧麵也看佛麵。
但饒是如此，他的心裏很明白，白穎並不待見他們白家，根本不承認自己是白家的一份子。
隨著白穎的一天天長大，她疏離白家的情況就會越來越嚴重。
甚至有一天，她不想再讓白家這麽占著便宜，她就會義無反顧地脫離白家。
到時候，他們這些年好不容易得到的喘息就會再度陷入僵局。
所以他一直在讓自己的另一個女兒去維係和白穎之間的關係，讓白穎脫離家族的那天更晚到來。
“真難啊。”白晨歎了口氣。
眼看百家爭鳴近在眼前，不知道白穎肯不肯幫白家出場去爭奪資源，沒有白穎，白家的高階法師們的競爭力會大大減弱。
得想個辦法多去勸讓他的女兒去勸勸白穎才行。
而此時，外麵忽然有人敲門進來。
“父親，是我。”
白晨的女兒，白雁雨走進來。
“有什麽事情，說吧。”
“好消息。”白雁雨抬起眼睛看著她的父親，“白穎答應參加百家爭鳴了。”
“好！”
白晨幾乎要拍案而起，這是他最近聽到的最好消息了。
如果白穎能夠以白家的身份出場，會給白家帶來許多好處，先不說光屬性法師那種特殊強大而詭異的戰鬥力。
單論白穎聯邦綜合學府的學生身份，以及他背後那個聯邦唯一的光係超階法師法師，還有那位禁咒法師，單憑這一點，他們就可以拉倒許多盟友。
到時候，白家能夠因此在百家爭鳴中獲得更多份額，在之後的資源開發中得到更多利益。
“但是。”白雁雨話鋒一轉，“白穎有條件。”
“條件？”白晨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按照白穎對白家的態度，有條件是正常的。
“什麽條件”白晨問道。
白雁雨想著哪天白穎跟她說過的話，她記住了那個詭異的外號。
“她讓我們去找尋一個人的下落，她告知我，我們所找到的消息的多少，將代表著她會為白家出多少力。”
“那個人是誰？”
白晨很疑惑，他一直有派人去關注白穎的日常生活，可從來沒見過白穎對哪一個人如此上心。
就算是當年那些跟她一起逃出來的梧桐城的幸存者，恐怕她都不會如此在意。
白雁雨深吸一口氣：“那個人的名字叫做黑刀客。”
“黑刀客？”
就算白晨活了那麽大年紀，他也在聯邦聽說過這麽一號人物。
“這是一個活在傳聞中的人物，我有去找過一些簡單的資料。”
白雁雨向著自己的父親解釋道：“這個人很神秘，渾身纏著繃帶，從未露麵，就連名字也是見過他的人所取。”
“此人是獵人中心的一個獵人，善使雙刀，擁有極強的近戰能力。”
“黑刀客？”
白晨雖然沒聽過這個名字，但他也明白這事情關乎到他們家族的利益，所以他也不打算放鬆。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腰牌，扔給白雁雨。
“這是我的牌子，全族上下的人還有資源隨意你調動，不要吝嗇，放手去查，這回我們能夠爭取到多少東西，就全看白穎願意幫忙白家到什麽程度了。”
“是。”
白雁雨看了一眼那牌子，深深地拱了手，退了出去。
……
……
當門被關上，白雁雨鬆了口氣。
她得到了最高權限的許可，這意味著她可以去查她想知道的許多東西。
比如黑刀客，比如餘梁。
白雁雨閉上眼睛，滿眼都是當年那個年輕人雙刀劈斬哨兵頭顱的模樣。
用雙刀，強大的近戰能力，白穎十分關心。
符合這麽多條件的隻有一個人，餘梁。
當她第一眼看到黑刀客的資料時，就把這個人和餘梁聯係了起來。
然後她細細對比了餘梁和黑刀客的活動時間，竟然發現這兩人出現的時間和展現的特征出奇地吻合。
然後她再一想，就知道此人絕對是餘梁了。
三年前，她收到消息，餘梁和一些世家子弟發生矛盾之後，在列車接近天啟時跳車逃跑，自此再無蹤影。
她也曾私下裏尋找過，終究是一無所獲。
但沒想到，這個餘梁竟然一直和小穎有著聯係，而且小穎竟然全部隱瞞了下來。
“小穎，你是有多不信任白家。”
白雁雨歎了口氣，二十年前的事情，造成了太多傷害，以至於到現在都餘波未消。
不過她並沒有把餘梁的事情跟自己的父親說明。
她知道，小穎不說出真正的名字就是為了盡量餘梁的存在，她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也不打算揭穿。
現如今，白穎算是他們白家的珍寶，絕對不可能觸怒。
而且，從黑刀客的資料上來看，渾身纏著繃帶，在夜裏出動，從不與人說話，這很明顯就是為了隱藏身份。
如果她真那麽不識趣，把消息泄露了出去，那無異於是弄巧成拙。
接下來最首要的事情就是要盡快調查餘梁的下落，小穎這麽著急，甚至於願意和他們白家做交易。
可能餘梁已經消失了很久，就連小穎都不得不想盡各種辦法。
那自己也要快點調查才行。
看著眼前代表著白家最高權威的腰牌，她拋卻雜念，快步離開。
……
……
由於時間的推移，一直都還沒有凶手的消息，再加上百家爭鳴的臨近，獵人城的管製已經放鬆了許多。
雖說明麵上還是不許出入，但實際上已經是允許偷摸進出了。
很多世家和高階法師們也都需要進行百家爭鳴的準備工作，所以獵人城最近又慢慢活躍了起來。
而獵人中心，他們作為獵人城的最大勢力，很多事情都還需要處理。
尤其是淩修，他已經被放了出來，那三位超階法師現在已經跟他上了同一條船，也不打算再限製他的自由。
況且他的辦事能力本來就很優秀，雖說修為比不上那三人，但處理事情來的速度遠比三人要好。
這三人幹脆直接把銷毀痕跡的事情都交給他來辦。
淩修根本沒辦法拒絕，誰讓人家是超階法師，而他隻是個卑微的高階法師。
而且他還是獵人中心在獵人城的主管，天啟的很多勢力不想跟手下的人磨嘴皮子，就會直接找上他，來商討各項事宜，這各種事情加起來就使得他非常忙碌。
“主管，有兩個人說是要見你。”
手下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恭敬報告。
“誰啊，不見。”
淩修直接懶得理會，他還要忙著銷毀證據呢。
“天啟白家的人，指明要見您。”手下說道。
“天啟白家？”
淩修搖搖頭，“天啟白家現在落寞了，你去招待他們，我正忙呢。”
“可……”手下猶豫了。
“可什麽？”
“她說她的老師是唯一的光係超階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