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協議終止
西京，小貝殼，樓梯間。
再次看了眼手機裏林寧先前發的微信，張曉雲微抿了抿唇，各種情緒，再上心頭。
“你叫我來這兒幹嘛？”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待看清來人，張曉雲低聲道。
“一上午都悶悶不樂，這可不像你。”
抬手將張曉雲耳鬢的發梢捋到耳後，林寧說話時的眼神，很溫柔。
“你想多了。”
還以為林寧又要捏自己下巴，剛退了半步的張曉雲，說話的時候，腳下慌亂了不少。
“如果是因為協議，大可不必這樣。”
撫了撫張曉雲白淨嫩滑的臉頰，林寧微歎了口氣，淡淡道。
“你想說什麽？”
“給你的協議副本你回去看了嗎？”
“那天在skp已經看過了，還有什麽好看的。”
“第三頁，左下角有行小字，協議生效一周內，乙方有權利隨時終止本協議。”
林寧的聲音很輕，站在原地的張曉雲，卻是仿若雷擊。
“現在有沒有開心點？回去吧，蘇姐他們還等著呢。”
“你沒騙我？”
“為什麽要騙你？你那有協議副本，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聳肩，微笑，轉身，林寧離開的腳步，幹脆，利落。
“挑了隻珍寶蟹，弄了份刺身，蒸了條魚，白灼了斤蝦，兩道時蔬，芳香排骨，一窩旗花麵。怎麽樣？還缺點什麽？”
人未至聲先到，一隻腳剛踏進包間，林寧的菜單，已經報完了。
“他家菜的分量可不少，這麽多吃不完的。”
竇彤彤笑了笑，善意的提醒道。
“吃不完打包咯。”
林寧攤了攤手，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額，也是。”
“彤彤姐，你暴露了，原來你是個從不打包的女人。”
“哪有，我經常打包的，隻是覺得你這種高富帥不會罷了。”
“高富帥也是人，隻是比較會投胎罷了。”
“投胎小能手？”
“哇哦，難以置信，這句話居然是我們蘇科長說的。”
“嗬嗬，下班時間，有什麽嗎？”
林寧的表情還挺誇張，蘇靜雅捋了把頭發，淡淡的笑了笑。
“我肯定，一笑傾人城，說的就是蘇姐這樣。”
“嗬，我也肯定，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你這樣。”
“好眼力，蘇姐昨晚睡得好麽？”
“額，挺好的。。。話說曉雲怎麽去個衛生間去了這麽久？”
做人不能太得意，不自覺地撫了撫手腕，蘇靜雅沒好氣兒的撇了眼林寧，略顯生硬的轉了話題。
“不好意思，剛在外麵接了個電話。”
說曹操曹操到，蘇靜雅話音剛落，張曉雲一隻腳已然進了包間。
“剛報菜單那會兒你不在，曉芸姐，不妨猜猜看我點了什麽？”
不著痕跡的撇了眼張曉雲的腳踝處，林寧笑著說道。
“我進來的時候看單子了，就在門上貼著，還用猜嗎？”
“王叔家現在這麽不嚴謹的麽，被別人看到，我們豈不是露富了？”
“少貧，除了你，我們哪來的富露。”
“低調。。。爸爸，接電話了。。。。額，不好意思，接個電話先。”
“。。。”
“你小子英語很牛啊，不是哲學畢業的麽？”
炫酷的鈴聲，帥氣的小夥，流利的英語。
待林寧掛了電話，英語專業畢業的竇彤彤，笑著說道。
“打小愛玩，玩著玩著就會了，對了，我日語也挺不錯，不用看字幕那種。”
“我剛好像聽到你要買雪豹？”
“還是不說了，怕影響你們胃口。總之一句話，活著就沒有容易的。”
林寧微歎了口氣，這年頭聖母挺多，有些事兒，還是不說為好。
“讓你說你就說，憑白吊人胃口。”
說話的是張曉雲，從語氣不難聽出，這姑娘似乎是有些不耐煩。
“我兩年前加了個野生動物保護組織，我資助的雪豹分項，科考團清晨發現了隻死的，小家夥死的時候身邊還有一隻岩羊。。那邊說是為了獵食，從峭壁上跟著岩羊一起摔死的，問我要不要出錢收做標本。”
“。。。”
“你們這都是什麽表情？行啦，都開心點。。。我還資助了鏽斑豹貓，有機會帶你們去斯裏蘭卡看看，小家夥奶凶奶凶的。。。”
“你想多了，我隻是好奇你資助的怎麽都和豹有關？莫非。。”
“額，別誤會，我對豹紋真不感興趣。”
女人浪起來，果然沒男人啥事兒。
不等竇彤彤說完，林寧有些羞澀的撓了撓頭，連忙說道。
“嗬嗬。”
“嗬。”
“一個比一個笑得好看，唐僧當年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真不感興趣？”
“唉，小姐姐，麻煩換個茶，我知道你們王總習慣給每個分店存好茶葉。”
有些話題並不適合說，林寧誇張的歎了口氣，沒給幾女發揮下去的機會。
“好的，林先生，請稍等。”
“。。。”
“我還當是哪尊大神呢，搞了半天是你小子。”
“韓姨您怎麽在這兒，難怪我剛挑蟹的時候，覺得聲音有點耳熟，搞了半天是韓姨來尋山了。”
清亮的女聲，爽朗的笑，不等女人進門，林寧連忙坐起身，一邊說，一邊快步拉著來人出了包間。
“皮猴子，我又不是大王，尋什麽山。聽你媽說你子承父業了？你姐最近好嗎？聽說當教授了？”
“副教授，副的。”
“那也比你強，改天帶你姐來總店，韓姨做東，給凝凝慶祝下。”
“別呀……”
“嘖嘖，瞧你這慫樣，打小就怕你姐。”
林寧的反應還挺大，韓瑩嘖了嘖嘴，眼神寵溺的捏了把林寧的臉蛋。
“我媽把我零花錢停了，說是以後一個月就給我十萬，讓我自力更生。”
“關你姐什麽事兒？”
“我離家前，把她的卡和我的調包了。”
“額，你這是膽肥了？我可記得她。。。”
“家醜不可外揚，我同事就在包間呢，韓姨，求放過。”
“出息，我不進去了，大包那邊來了幾個那什麽，我得過去喝幾杯。”
“韓姨慢走，帶問王叔好。”
“去吧，十萬是有點少。以後來姨家吃飯，帳掛你小舅頭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