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救人的真相
第60章 救人的真相
這一次,沈西園不出十分鐘就出來了。
剛出來,就被一位消防員給狠狠訓斥了一頓。
沈西園摸了摸鼻子,「好的好的……」
傅准走上前來,握住她的手。
消防員一看傅准,臉色還是很沉:「你是她家長?孩子平時怎麼一點兒安全觀念都沒有?這種情況下火場多危險,她竟然還跑進去!你們家長平時都是怎麼教育的!這萬一出點什麼事,你們哭都來不及。」
傅准握著沈西園的手用力地攥了攥,對消防員點頭致謝:「我一定好好教育。」
「隊長,明火已經滅掉,是否立刻搜尋被困者。」有人喊道。
眼前這個原來是他們隊長啊。
沈西園趕緊說道:「裡面沒人了,你們注意安全。」
隊長又看了沈西園一眼,快步去跟隊員匯合。
即便裡面沒有人員要救,他們也還要將火徹底滅掉,還要檢查火場,找到起火點,做火災現場報告……
「園姐,你沒事兒吧。」宋明亮湊過來問。
沈西園說:「沒事,你們怎麼還在這兒呢。」
宋明亮輕咳一聲,「睿哥讓我們在這兒等你,他去醫院了,剛打過來電話說糜星月腿斷了,肋骨骨折,其他都是皮外傷,沒有生命危險,倒是邢志凡……恐怕有些危險。他問你要不要過去看一下。他說……他覺得邢志凡和糜星月,都有些不太對勁。」
沈西園皺了皺眉。
她看向傅准。
宋明亮也在偷偷看園姐身邊站著這位。
成熟、強大,氣勢驚人。
宋明亮家也算是暴發戶,有點兒小錢錢,要不也沒法把學混子的他送來豐德,他也見過老爹生意場上的那些人,但沒一個比得上眼前這位。
園姐的家長嗎?
宋明亮不由得在思索,什麼家長?
肯定不會是園姐她爹沈厚崇,宋明亮知道沈厚崇長什麼樣子。
所以到底是誰來著?
「你想去醫院看看?」傅准問。
沈西園點頭,「我剛才進去火場,發現了一些問題,但對方很謹慎,沒留下太多東西,也抓不到放火之人,我想看看還有什麼線索。」
傅准:「我跟你一起去。」
「醫院那邊人肯定很多,你過去……」
「易容符。」
「好吧。」
傅准攥著她的手帶她出去。
宋明亮在一邊上看得目瞪口呆。
園姐跟這男人牽手的樣子,怎麼有些怪怪的啊。
到底哪裡不對?
到醫院,最先見到奚睿。
「小園園你來啦,這……」奚睿一看到沈西園身邊站著的人,就有些發憷,「傅小舅?」
頂著凌霄臉的傅准微微頷首。
奚睿抽了抽嘴角,無語地看了沈西園一眼。
小園園的心臟還真是強大無比啊,在傅小舅身邊也絲毫不受影響。
「那兩人有什麼問題?」沈西園問。
奚睿沉默了一下,表情嚴肅:「邢志凡還在急救,糜星月這會兒也去做手術了,但是在手術前,我問了她一些事,比如火場里的事兒……她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我問不出來。」
沈西園眯了眯眼睛:「那邢志凡呢,哪裡不對。」
「急救車送兩人過來的路上,邢志凡好像發神經一樣,我描述不出來,就是……很奇怪。」奚睿說,「會不會是被什麼附體了?中邪啊什麼的,我想讓你看看。對了,火場那邊起火原因有線索了嗎?」
沈西園:「學校食堂在建立的時候,應該就很注意消防問題,我觀察了一下食堂內部,也回憶了一下之前去食堂看到的……食堂不應該這麼輕易起火,還是如此大的火。我進去后發現了一隻火鶴。」
「什麼是火鶴?」
「算是一件法器,你也可以理解為一種符籙,催動之後,火鶴就會引發大火,火鶴的靈力消耗一空之前,大火就不會熄滅,這才是食堂大火的真正原因,不然,一旦有火,恐怕立刻就被工作人員用滅火器給滅掉了。」
「那火鶴還在?」
「燒成灰了。」沈西園說。
「這麼說,這場大火是有人故意為之的了!」奚睿陰沉著臉,「誰會這麼狠毒!當時在食堂內用餐的,可有那麼多學生!這是想幹什麼!」
沈西園垂眸:「我也很想知道對方究竟想做什麼。」
那衝天的死氣,按理說一定會有大面積死亡,可她真到了現場卻發現,無一人死亡,甚至傷者都不多。
死氣也轉瞬即逝,無影無蹤,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看樣子自己這華中分局的活,還真不好乾啊。
沈西園也有些無奈。
她最討厭這種彎彎繞繞的了。
大家都是玄門中人,有什麼問題站出來打一架分個勝負不就完了,非得搞得曲曲折折,腦筋急轉彎一樣,有意思嗎?
還有那位傳說中吃掉了華中分局上一任局長,逼得華中分局宣布關閉的鬼王,人呢?哦不,是鬼呢?出來啊,讓她嘗嘗油炸鬼王到底好不好吃唄。
可是她都上任這麼多天了,連鬼王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會兒邢志凡和糜星月都在做手術,見不到人,只能等等了。
沈西園看向奚睿:「那個跟蹤糜星月的,還沒找到?」
奚睿搖頭,他遲疑了一下,低聲說:「我懷疑……糜星月的精神狀況可能出了點問題。」
「怎麼說?」
「我懷疑那個跟蹤她的人,其實根本就不存在。她是被害妄想症。」奚睿小聲說,「她好多次著急忙慌地給我打電話,說跟蹤她的人就在哪兒哪兒,什麼位置等等,可我過去看什麼都沒有。就比如今天中午,你跟你老爸吃飯那會兒,她又把我叫走,說跟蹤她的人就在音樂樓,還說在鋼琴教室,說她剛才看見了!」
「我進去仔仔細細地搜了一遍,什麼都沒有。我問她是不是對方趁機跑了,她說她一直盯著教室門口看,沒看到對方跑掉。」
奚睿很是無奈,「我其實早就想建議她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可她很迴避這個問題,我偶爾旁敲側擊地提了一下,她情緒就很激動。」
這種情況,沈西園也沒法作答,她是玄學天師,卻不是醫生。
奚睿又問:「小園園,你有沒有感覺到醫院有邪物的氣息?比如邪修?之前南城公園人工湖的事兒,不就是邪修嗎?」
沈西園搖頭:「醫院的陰氣、死氣都比較重,若真有邪修,對方也很容易偽裝隱藏氣息,只要對方刻意收斂偽裝,就沒人發現得了。」
奚睿:「開了陰陽眼也發現不了?」
沈西園驚訝地看了奚睿一眼:「你想在醫院開陰陽眼?」
「……不行嗎?」
「行,但大多數邪修的本質是人,你開了陰陽眼也看不到。除非碰巧有個鬼怪邪修,那你開陰陽眼就能看到。不過……在醫院開陰陽眼,你還真是勇氣有加。」沈西園說,「你想開,我就給你開了啊。」
奚睿心中有些不太妙的預感,但隱隱又有些好奇,就點頭了。
「閉眼。」
沈西園伸手在奚睿眼睛上抹了一下,「好了。」
奚睿睜開眼。
「啊——」
他嚇得一個踉蹌。
一個頭顱碎掉腦漿迸出的的人就出現在他眼前。
那人頭顱碎了,沒了眼睛,本來是跟喪屍一樣獃滯地走著,可忽然聽到了奚睿的聲音,對方竟然朝著奚睿走了過來。
「啊啊啊!」
奚睿忍不住抱住沈西園的手臂,「他過來了!他看見我了!他聽見我了!不對啊,他是鬼啊,這裡那麼多人說話他怎麼就聽不見,就聽見我呢!」
奚睿被嚇得語無倫次。
沈西園無語:「因為你開了陰陽眼,氣息通陰陽,他自然也就能看到你聽到你啊,哦,現在他沒眼睛,看不到,只是聽到。」
「別過來啊!」
奚睿哭了,縮在沈西園身邊。
然而,鬼並不是只有這一個。
好多好多好多!
乍一眼看去,有些死得猙獰的鬼還比較好分辨,但是還有一些看著跟人一樣。
比如那個穿病號服的,笑嘻嘻地走著,還給奚睿拋了個媚眼,奚睿剛想給人回個笑臉呢,人家直接從前面護士的身體里傳過去了!
就這麼,穿過去了!
再看擁擠的走廊,奚睿面無表情地看向沈西園:「把我的陰陽眼關掉。」
「一個小時之後自動解除。」
沈西園笑著拍拍奚睿的肩膀,「你在這兒守著,我們出去吃點飯,要給你帶點什麼嗎?」
奚睿:「不能帶我去嗎?」
沈西園:「醫院這邊總要留個人的呀,再說了,你也不想打擾我們的二人時光,對吧。」
奚睿:「……」
他能說很想打擾嗎?
可他要真敢說,傅小舅能抽死他。
沈西園拉著傅准出去吃飯了。
傅准看她:「餓了?」
「你不餓啊。」她說,「都這麼晚了,你肯定也沒吃飯。我餓一下最多就是餓,黎叔說你胃不好,餓了之後再吃飯會很難受。」
傅准握住她的手:「已經好多了。」
醫院附近快餐居多,反正醫院這邊不是很著急,兩人就決定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吃點好的,在吃的上,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吃過飯,兩人坐著休息一下,傅准問:「中午你父親找你,沒事吧。」
沈西園挖了一勺冰激凌:「跟我解釋了一些事。」
她把玉珠、邪珠,松茹、金慧的事情說了一遍,「沈厚崇是這麼解釋的。」
傅准微微挑眉,「你,信嗎?」
沈西園把挖了一勺自己的香草冰激凌,「你要吃不?」
傅准頓了頓,就著她的手吃了一口,她又挖一勺放自己嘴裡,動作很是自然。
她舌尖卷了一下唇上沾到的冰激凌,看著傅准笑:「你覺得呢?」
傅准:「你不信。」
沈西園笑開:「是啊,他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
傅准:「為什麼?」
沈西園:「他說想要隱藏我的氣息,讓邪珠發現不了我,只能讓我長期呆在人間至陽或者代表人間秩序的地方。監獄聽起來不是好地方,但又確實是代表人間權威秩序的地方,這點沒錯。可是,為什麼不送我去部隊呢?」
傅準點頭:「16歲不可參軍。」
沈西園:「這確實是一條,但給我更改年齡,製造出來一個假身份並不是難事。沈家在西南農村,那邊戶口管理並不嚴格,我大伯又是村鎮幹部,想要給我弄一個假身份,滿18周歲,送我去參軍,一點兒都不難。只是當普通的義務兵,貧困農村戶口還有身份上的加成,真的不難。」
傅准見她手中的冰激凌吃完,又把布丁推到她面前:「其實也不必非要參軍。找找關係,送你去住軍屬大院,上軍屬學校也可以。在西北偏僻地方,駐紮邊防部隊,那邊也有軍屬大院,有軍屬學校,學校雖然是對社會開放,但因為當地人口極少,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學校也在軍區內部。」
沈西園笑:「是啊,明明有更好的方法,為什麼非要送我去監獄?」
傅准眸色深沉:「你猜到什麼了嗎?」
沈西園想了一下:「有一點點眉目,但還不確定,需要更多證據。另外,既然沈厚崇想要在我面前扮演一個用心良苦的老父親,那就隨他好了。只是,這般演戲,是要付出代價的。其實比起真相,我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什麼?」傅准問。
沈西園說:「我更好奇,他是怎麼做到,在我面前說謊的。」
沈西園說了真話符的事情。
傅准微微抿唇:「在什麼情況下,能規避這個真話符?真話符只能對自己用?」
沈西園點頭,「真話符也是只能對自己用,使用期間,你面前的人對你說的只能是真話,假話他說不出口。」
傅准:「那怎麼才能規避?」
沈西園:「真話符並不是什麼高級的符籙,如果是修鍊之人,早有準備的話很容易規避。但如果是普通沒有法力的人,那就……不說話。不說話也就不存在真話或假話了。可問題就是,沈厚崇說了那麼多……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傅准沒有說話,若有所思:「沈厚崇都知道了玉珠和邪珠的秘密,或許他已經不是普通人。」
沈西園皺了皺眉,「在我看來,他還是普通人……不過,也說不定,這倒是個思路。如果他不是普通人,他又早有準備,那規避我的真話符就很容易了。金慧也是!」
兩人起身回醫院。
路上,沈西園又跟傅准說:「你幫我想辦法查查,金慧十幾年前去北城后的事兒。時間太久,如果查不到具體什麼事兒的話,就想辦法查查,沈藍的父親到底是誰。」
傅准:「你在懷疑什麼?」
沈西園抓著他的手,掰著他的手指玩兒,他的手太漂亮了,完全可以當手模。
她捏著他的指尖:「金慧交代得,太順利了。沈厚崇送我進監獄的原因,肯定不是他說的那樣,為了救我。但我覺得在金慧的事情上,沈厚崇應該沒說謊,金慧的個人經歷太複雜。升米恩斗米仇這話,用在心中有齷齪的人身上很合適,斗米激發了他們心中的齷齪。但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對救自己於危難,甚至改變了自己人生命運的恩人,大家都是感激的。」
「嫉妒這種情緒誰都會有,但正常人會調節自己的嫉妒,知道自己的嫉妒是卑劣的,會控制自己的行為,約束自己。這才是有底線的人。」
「我媽媽一家對金慧有再造之恩,這份恩情大過天,金慧卻居然會因嫉妒,反過來想要奪走我媽媽的一切。這些足以說明她內心的本質就是黑暗。」
「就像是,同樣境遇悲慘或者被傷害過的人,有些會成為罪犯,而有些會成為更好的人。」
沈西園說:「或許有人會一夜之間忽然醒悟,懺悔自己做過的壞事,但這個人,絕對不是金慧。更何況,沈藍可是因我而死,金慧應該對我恨之入骨才對,又怎麼會好心地幫我洗白?」
「要知道,如果金慧一口咬定,當初就是我推的她,那麼不管官方、沈厚崇怎麼澄清,輿論都不會站在我這邊的。」
「她明明可以輕鬆地報復我,為什麼不報復了?做出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還懺悔她跟沈藍的罪過?」
「哦對了,金慧跟我說的也都是真話。」沈西園又補充了一句,「沈厚崇能隱藏的話,金慧顯然也能。」
傅准看向沈西園:「她那天通過律師發布的聲明,最後一句說,她坐牢,沈藍自殺,她們都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了代價,她不求任何人原諒,只想給這一切,畫上句號。」
沈西園:「對,就是這句,給這一切,畫上句號。反正沈藍都死了,她最在乎的女兒都沒了,她還在乎什麼?為什麼要把這一切畫上句號?明明應該鬧得越大越好,才能讓我身敗名裂,為她女兒報仇啊,她女兒死了,我也別想好好活著,這才符合金慧的心理。」
傅准:「沈藍的屍體,警方驗看過了,是沈藍無疑。」
顯然,他猜到沈西園的意思,沈藍可能沒死。
但警方法醫鑒定,自殺的死者確是沈藍。
沈西園:「不急,等等就知道了。」
到醫院,邢志凡還沒出來,糜星月的手術做完了,但還在昏迷中不能探視。
沈西園也沒想探視,就在病房外面看了看。
邢志凡的媽媽來了,糜星月只有一個外婆,學校領導去了糜星月家之後,沒敢告訴糜星月外婆真相,想著糜星月也沒生命危險,就由學校暫時找人陪護吧,跟糜星月外婆說糜星月代表學校去其他地方參加比賽了。
邢志凡是一班的人,黃雪雁處理好學校那邊的事情,就趕來醫院。
「邢志凡到底怎麼樣了,傷得有多重?」黃雪雁是真著急,邢志凡可是她的得意門生,家境貧寒但勤奮上進,這是黃雪雁最喜歡的那類學生。
「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最大的問題是,容貌。」有人低聲說。
黃雪雁一愣,「什麼意思?」
「他面部和脖頸處燒傷嚴重,這種程度的燒傷,幾乎沒有修復的可能,植皮整形……都很難恢復如初。疤痕會伴隨他一聲。」
黃雪雁眼前一黑,晃蕩了一下差點兒沒站穩,「意思就是……毀容?」
「是。這樣的傷,對人心理影響極大。」
沈西園沒在醫院這邊等著。
暫時看不出來什麼,她就跟傅准先走了。
手環上什麼消息都沒有發布。
是因為沒發現這起事故有異常,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說起來,這麼長時間之後,沈西園對特事局APP上,專門負責給各地區特事局分局發任務消息的機構非常感興趣。
對方怎麼能準確地知道何處有非正常事件發生呢?
這大概是特事局最高機密了吧。
已經很晚了,沈西園叮囑奚睿注意安全之後,就跟傅准離開醫院。
在急診外面,沈西園看到了黃雪雁的未婚夫。
那個男人正把放好吸管的奶茶遞給黃雪雁,又溫柔地攏了攏黃雪雁的頭髮。
在學校十分嚴厲的黃雪雁,這會兒溫柔地靠在男人懷裡。
沈西園和傅准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那男人還看了沈西園一眼。
「這人有問題?」傅准問。
沈西園搖頭:「看不出來,他沒有修為。」
傅准緊握她的手,「看我。」
「啊?」
「洗眼睛。」
「……」沈西園咬了咬唇:「可你現在的臉,也不是你的呀。」
「……」
傅准一臉寒霜地撕了易容符,頓時變回他自己的臉。
沈西園噗嗤一笑。
「哪張臉更好看。」
「你的。」她很識趣。
車子已經在醫院外面等待,兩人上車。
沈西園手環上接到了小美的語音聊天信息。
「大人,您畫的符都已經寄給淘京多,結果已經出來了!!」
沈西園挑眉:「淘京多總部不是在北城嗎?什麼快遞這麼快?」
「一個帥帥的小哥哥,特別好看,整個人都像在發光,看不出來是鬼還是精怪。我問他快遞什麼時候能到,我要加急。大人您知道他怎麼說嗎?他問我想要多快,我說肯定越快越好啊,他說,10個積分,轉瞬就到。可我們華中分局賬務上也就只有10個積分。」
「絲絲姐問他,真能轉瞬即到,那就10個積分。結果……真的轉瞬即到啊大人!從他填好快遞單后,就只是眨了下眼,他就不見了,我手環上立刻彈出一條消息,快遞已簽收!」
「大人,我真的就眨了眼,一秒鐘的時間,竟然就簽收了!我們還懷疑是虛假簽收,但簽收人的確顯示的是淘京多鑒定部。」
小美的情緒很激動:「大人,我們真的特別驚訝。又覺得浪費了大人的十個積分,可也沒辦法了,絲絲姐說她以後賣口水把這十個積分補上,希望大人不要追究她。」
沈西園:「絲絲的口水在破事兒上能賣出去?」
「大人,人家叫特事兒APP,不叫破事兒。」
「差不多。」
小美無奈,也不去糾正大人這稱呼了,反正大人被騙來打白工,就罵兩句破事兒怎麼了?本來就是破事兒多嘛!
小美:「絲絲姐的口水很好賣。之前蟋蟀哥拿去網店賣,賣太貴沒人買,前幾天我們研究特事兒APP的時候,也不知道先賣點啥,也就絲絲姐的口水功效比較明顯,就掛上去了,誰知道真有人買。絲絲姐1毫升的口水,賣了0.5個積分。本來也沒想著會有後續,可大人你猜怎麼著?」
「說。」
「買絲絲姐口水的,是特事兒APP上有名的種草機、開箱一哥OMG,他以各種開箱視頻走紅,他每天都從淘京多、私人交易區購買很多東西進行開箱直播,開箱,並測試使用效果、優缺點等等,很多人買東西前都會先看他的視頻,避免畫冤枉錢!OMG很火的。」
「他每周都會選取粉絲呼聲高的東西買回來測試,也會自己淘一些特別有意思的東西來測試,但凡被他種過草的東西,都會迅速銷售一空供不應求,被他吐槽過的也會立馬成為滯銷品打折甚至下架。」
「絲絲姐的口水,就是他買的!他在直播中用到了!」
「為了做這個直播,他還剃了光頭,然後抹了絲絲姐的口水……當著直播觀眾的面,他頭髮開始瘋長,從光頭到齊肩,再到齊腰,再到遮臀,最後垂地!直播間的觀眾都瘋了!」
小美情緒非常激動,「我們忽然發現絲絲姐的生髮水不斷有人詢問,店鋪聊天平台汪汪都被卡死了!後來又在論壇看到帖子,才知道OMG這期的直播是生髮水,他本來是要打假的,結果沒想到,打假變成種草!好多好多單啊。絲絲姐讓我問您,能不能提價?」
沈西園:「提啊,必須提,能解決修行之人脫髮問題的神仙水,賣便宜了怎麼行。」
「好的知道啦。對啦大人,忘記跟您說淘京多的鑒定結果,都發您手機上了,有點兒……怪怪的。」
怎麼怪?
沈西園查看了一下。
淘京多鑒定結果:
1,平安福,等級,無,估價100積分。
2,疾行符,等級,無,估價200積分。
3,御火符,等級,無,估價300積分。
……
所有的符,等級全都是無,估價最低就是100積分。
淘京多有病啊?
小美很快又發來信息:「淘京多那邊聯繫我們,說願意以估價購買這些符,用於研究。大人,我們賣不賣?」
沈西園,「你們的意見呢?」
小美:「我們的意見是,可以賣。淘京多評估沒給出具體等級,但是給的估價卻非常高,這些符籙等級一品最高,九品最低。就拿平安福來說,就我們了解到的消息,平安福畫起來太簡單了,五到九品的平安福,根本沒人買,一到四品的才有人買,但價格也不太高,比如有人1積分求購10枚三品平安福,已經算是高價。曾經有一品平安福的交易價格是3積分,就已經是天價。」
小美又補充道:「就算大人您的平安福是傳說中的超品,但平安福本身局限性大,幾乎……不可能有人出100積分購買。100積分可以隨便兌換到幾百萬人民幣,但幾百萬人民幣想買到100積分,幾乎不可能。特事局的積分,用途多,也非常難掙。還有其他符籙也是,我們根本賣不出那麼高的價格。因為需要這些符籙的,都窮,沒積分,而有積分的,往往修為也比較高,不太需要這些符籙。」
這就尷尬了。
「那就賣吧,這一波就能賺不少積分吧。」沈西園說,「他們既然要研究,那後續你們多想些新奇的符,咱就賺這第一筆也行。另外,開定製,符籙法器都可以定製,只要有錢。」
「好的大人。」
由於大火事故,8班的旅行也泡湯了。
大家也知道這非常時刻,學校不可能同意他們這麼多人集體出行,要是再出事兒,可就完蛋了。
周五學校也停課一天,連帶著周六日,等於休息三天。
沈西園起床的時候,傅准還沒去上班。
「今天還去醫院?」傅准問。
沈西園:「下午再去,上午在家看書,怎麼啦?」
傅准沉吟片刻,「我辦公室很大,還有很多零食。」
沈西園噗嗤一聲笑了,「那好吧。」
去了傅准辦公室,沈西園自己坐在休息處寬大的沙發上,一邊看書一邊吃零食。
唐晨目不斜視地跟傅准彙報工作。
兩人一點兒也沒避著她。
「收購案的事情,傅經理大發雷霆,處置了不少人。」唐晨說。
傅准:「她表哥欠賭債的事兒,透給她。」
唐晨:「是。另外,傅經理在查您腿的恢復情況,試探了我幾次。」
傅准:「透給她知道,我腿找到名醫,快則三月慢則半年,一定能站起來。」
唐晨一驚:「這樣太危險了吧,傅經理背後的人還在隱匿之中……」
「就是要讓他出來,我懶得再跟他們玩躲貓貓了,這些年準備已經足夠。」
「是。」
沈西園正在看書,手機震了一下。
是許教員給她發的信息。
「園園在忙什麼?聽說你昨天闖進火場了,多危險啊。你在哪兒,有空出來見一面嗎?」
沈西園回:「許教員您有事?」
許教員:「也沒什麼大事,今天休息,我帶燦燦出來買衣服,又聽說你們豐德出事,我就問問。」
「您跟燦燦在哪兒?」
許教員發過來一個地名。
沈西園在地圖上一搜,好像就在JK大廈對面。
她站起來穿好鞋子:「傅准,你忙你的,我出去一趟,許教員帶著燦燦在對面商場買衣服,約我過去見個面。」
傅准示意唐晨等等,他走到她身邊,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中午要一起吃個飯嗎?我訂餐廳。」
「不用了吧,許教員應該是有話跟我說,大概要不到中午。」
傅準點頭,拿出一張卡,「有事給我打電話,想買什麼就買,刷這張卡,沒有密碼。」
「哦。」
沈西園也沒拒絕,拿著卡走人。
商場里。
許教員和許燦正在挑衣服。
「這條裙子好漂亮呀,就是太貴了,居然要三百多。」許燦燦戀戀不捨地把衣服掛回原處。
許教員說:「買一條吧,跟同學出去,或者表演節目的時候穿。」
許燦燦小聲說:「我上次在並夕夕看到差不多同款的,才三十多塊,評價都說還可以。」
許教員嘆氣:「到底不一樣的,買吧,就買一條。」
許燦燦還是下不定決心。
三百塊的裙子,對她來說的確算貴了,畢竟媽媽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四千多塊,加上福利補貼也沒多少,要照顧家裡老人,還要供她上學花費。
三百塊的裙子確實超出他們家的消費水平了。
「不買了。」
許燦燦說,「媽我回去自己做,我現在做的可好了,比買的還漂亮呢。」
許教員嘆氣,有些心疼女兒,「咱就買這一條。一年才買這一條,不算多。」
許燦燦是想要,又捨不得。
母女倆僵持不下。
旁邊不少人,包括售貨員都投來異樣的目光,雖然說沒人會真的開口諷刺,可那種眼神也夠直白了。
許燦燦紅著臉,拉著媽媽:「咱們走吧,換一家。」
許教員被拉走。
售貨員笑了一下,把裙子掛回原位。
這裡是大型商場,東西賣得本來就偏貴一點。
三百多的裙子,真的已經差不多是最便宜那一檔的。
許燦燦母女倆試了好幾家,一家比一家貴,還不如第一家那條三百塊的好看。
「還去買那條吧。」許教員說。
許燦燦咬唇,「多丟人啊。」
「這有什麼丟人的?咱花錢買衣服,不偷不搶,丟誰人了。」許教員拉著女兒重新回去買剛才試穿的那條裙子。
「抱歉啊,裙子已經賣掉了。」售貨員笑笑。
許燦燦差點兒沒氣哭。
拉著許教員轉身就走,還忍不住說:「都說了別回來了,你偏讓過來,人家都不樂意賣給咱們。」
許教員也有些難過,她狠狠心,一咬牙:「那索性買條好的。你身量已經長得差不多了,買條好的,幾年都不會過時。」
許教員拉著女兒進了一家國產品牌店,這牌子還挺有名的,夏季連衣裙的吊牌價大概在1500到2500之間,不過通常都會打折,打折下來一般也要一千多。
「媽,這也太貴了吧。」
「選吧,買一條。」
許燦燦心情很複雜,搖搖頭,表示不想要了。
許教員嘆氣:「燦燦,買吧,記住今天這種感覺,好好學習,爭取以後在買衣服的時候,再也不用體會現在這種心情。」
許燦燦紅了眼睛。
她認真地挑選裙子,挑中了一條雪紡質地的連衣裙,吊牌價1980,單件打9折,兩件打8折。
「你不是喜歡蕾絲的嗎?」許教員說。
許燦燦搖頭,「這個雪紡的更仙,蕾絲洗不好容易壞。」
還有一個原因是,蕾絲材質的更貴,吊牌價就沒有低於2300的。
許教員:「那就去試試吧。」
「您確定要買嗎?」售貨員笑著問道。
許燦燦抿唇。
許教員:「試過合適才買。」
「您只要一件的話,這件打完折1782元哦,另外這條連衣裙材質比較特殊,您在試穿的時候請千萬小心,別勾絲了,否則要照價賠償的喲。」售貨員態度很親切,可說出來的話,卻讓許燦燦的自尊心被踩碎一般。
沈西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她隨意地撥弄著架子上掛的裙子,又挑了幾件,遞給許燦燦:「一併試試,看哪件更好看。」
售貨員臉色微微一變,「這位小姐,這些都是重工蕾絲,這件是真絲,材質都非常嬌貴,如有損壞都需要照價賠償的喲。」
沈西園:「弄壞東西照價賠償,天經地義啊。」
售貨員:「……」
許燦燦看到沈西園,眼前一亮,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園園姐,我……不用試這麼多,一件就好。」
「聽話,都去試試。」
許燦燦咬唇。
「去吧。」
沈西園推小姑娘去試衣間,又讓示意售貨員把衣服送過去。
售貨員只看了一眼沈西園的衣著,就悶不吭聲地去了。
那對母女一看就是窮光蛋,但剛進來的這女生,別的不說,就她身上那件T恤都上萬。
許教員嘆了口氣,「讓你見笑了。」
沈西園:「這有什麼好笑的,我倒是對燦燦刮目相看,能體會到父母掙錢不易,選擇適合自己消費水平的衣服,這哪裡錯了?」
說起這個,許教員也驕傲:「是啊,燦燦這點兒還是不錯的。你是不知道,我們整天看太多案子了,為買手機賣腎,為買奢侈品賣卵,還有頻發的校園貸……看得讓人驚心,我就總教育燦燦,千萬不能那樣,太可怕了。」
沈西園:「是啊,人的慾望是無窮盡的,要剋制,要學會用正確的方式滿足自己。」
許教員笑:「你一直都很清醒,所以兩年前,你父親跟我一說,我就信了。」
「什麼?」
「兩年前你能分到南城這邊,是你父親動用了錢和關係,費了好大勁兒。也是他專門找上我……」
許教員笑笑,「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敏感,找我想套近乎的人不少,我一般不會跟任何相關人士見面。你父親,真的很有誠意。他大概也了解我的性格,沒敢給我送錢,就一次次親自登門,在我家樓下等,或者是在我上班的路上等,很多很多次……」
「我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心軟了,問他了解一下情況,他就說了你沒做壞事,說你是無辜的,說你是好孩子,不求我能照顧你,只求能讓你別受欺負。」
「他給咱們那兒捐了很多東西。我們那種地方,常人避之唯恐不及,國家能提供的也就是最基礎的。你以為咱們那邊有什麼條件上外語課?逢年過節還有額外的吃的喝的?這都是你爸爸弄的。」
許教員嘆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儘管我不知道你爸爸為什麼會眼睜睜看你進去那種地方,但我相信他是愛你的,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他付出良多。」
沈西園垂眸,沒有泄露自己眼底的情緒。
她在想,還有後續嗎?
許燦燦一件件試出來,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穿什麼都好看。
一件又一件地試著。
許燦燦戰戰兢兢,卻又樂此不疲。
試完了之後,她穿著最後一件,問沈西園:「園園姐,哪一件好看呀。」
沈西園說,「你最喜歡哪一件?」
許燦燦咬唇,「我也不知道……」
「都好看。」沈西園說。
「你想要哪一件?」
許燦燦說:「我身上這件。」
沈西園:「因為價格最便宜?」
許燦燦紅了臉,被猜中了心事。
沈西園看向那位售貨員,「把這件吊牌剪了,穿著吧。」
許燦燦點頭。
售貨員微笑著說:「請您先買單喲,這是我們店裡的規定,先買單才能剪吊牌呢。」
沈西園:「裡面那幾件,一併買單。」
售貨員的眼睛頓時一亮,「這位小姐剛才一共試了6件,要全部買單嗎?」
沈西園點頭。
售貨員歡天喜地地去疊衣服,開單。
「園園姐,你幹什麼,我不要這麼多,就要身上這件就好啦!」許燦燦趕緊說。
沈西園笑著摸摸許燦燦的腦袋:「聽你媽媽說,期中考試進步很大,這算是姐姐獎勵你的。僅此一次,以後,希望你能靠著自己,輕輕鬆鬆購買這些東西。」
許燦燦緊緊地咬著唇。
許教員嘆氣:「園園,不必這樣的……」
沈西園笑:「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燦燦你可能覺得我花的是家裡的錢,但不是的,錢是我憑本事賺的,跟家裡沒有一點兒關係。況且,這點衣服才一萬多塊錢,燦燦,這點錢不該成為你無法跨越的人生目標。好好努力,爭取有一天,你能送姐姐衣服,好嗎?」
許燦燦一個勁兒地點頭。
「小姐請問您是刷卡還是手機支付?」售貨員問。
沈西園拿出手機:「微信支付。」
傅准給她的卡,她不會用來給別人買衣服。
自己買還差不多。
不過她又不缺衣服,就懶得買啦。
付款完成。
沈西園把衣服袋子遞給許燦燦,又回頭跟售貨員說:「你不是普通的售貨員吧。」
售貨員一愣,「你說什麼?」
沈西園笑笑,「你聽過一句話嗎?雪崩時,每一片雪花都有責任。你這樣的售貨員,就是這個品牌崩塌的原因之一。」
「你!」售貨員臉色一變,「你知道什麼?我們品牌這兩年業績很好,國內十大女裝品牌,我們穩居前五!」
沈西園說:「是嗎?可在我看來,你們品牌的根已經朽了。回去告訴你家大人,要想拯救,找我。這是我的電話。還有最後一句忠告,口業最容易反噬的喲。」
她寫了一串號碼,轉身走人。
莫芸芸臉色難看極了。
她的確不是普通售貨員,這個品牌是她叔叔的,她是老闆的侄女,之所以來這兒當售貨員,也不過是跟媽媽賭氣,媽媽總說她一事無成,什麼都做不好,學服裝設計也學的亂七八糟,之前設計的圖都被斃了。她來當售貨員,也是為了了解客人對服裝款式的意見、反饋,順便掙點零花錢。
叔叔說了,只要是她賣出去的衣服,不用管成本,一半的錢給她。
錢才是最大的動力呢。
先前看到那對窮酸相的母女,渾身上下都是地攤貨,她就沒興趣招待,沒想到又殺出來個全身名牌的小肥羊。
可誰知道,那小肥羊嘴巴這麼毒,竟然詛咒她叔叔的品牌崩塌!太可惡了!
瞅了眼那小肥羊留下的紙條,莫芸芸撇嘴,直接丟進垃圾桶里。
要是詛咒有用的話,世界早亂套了。
這樣的詛咒看起來更像是,無能狂怒。
莫芸芸翻了個白眼,開始計算自己今天賣了多少……
送走許教員和許燦燦,沈西園在商場逛了一圈。
看看時間,給傅准發了條微信:傅總,要不要吃椰子雞呀?
幾秒鐘后,傅准:在哪兒?
沈西園:你沒工作啊,秒回?
傅准:在等你。
沈西園握住手機,止不住笑意,跟店員點餐。
椰子雞要準備一會兒,等傅准來就可以吃啦。
「嗨,園園。怎麼一個人?准哥兒不陪你啊。」
駱禪走過來跟沈西園打招呼。
沈西園笑:「他等下就來啦,你一個人逛街?」
「我來……相親。」駱禪無奈地說。
沈西園頗為不可思議,「你,相親?」
「是啊。」駱禪嘆氣,「本來還想拿傅准頂包,誰知道傅准居然這麼快就有女朋友了,我這實在沒辦法,只能出來相親啊。不然我家太后能念叨死我。」
沈西園抿嘴笑:「那你……加油吧。在哪兒相親?」
「樓上,西餐廳。我剛走扶梯看到好像是你,就過來看下,沒想到真是你。」駱禪做了個嘔吐的表情,「哎,天知道我在國外吃了那麼久的西餐,回來后真的一點都不想再碰西餐,高熱量高鹽高油重辣才是我的最愛。」
「太對了。」沈西園笑。
駱禪擺擺手:「那你等傅准吧,我先上去了,雖然女士遲到十分鐘很正常,但我不喜歡遲到,互相尊重吧。」
駱禪剛走不就,傅准就過來了。
他用了易容符。
還是凌霄的臉。
沈西園有些糾結,又不知道要怎麼說。
第一次在他易容的時候,她給他選擇了凌霄的臉,大概是腦子一抽吧,但是後來他完全可以改變,易容成其他人的,但他一直都選擇用凌霄的臉,明明好像挺介意的……
「這張臉,有這麼好看?」
傅准見她盯著他看,眸色微沉,在她面前坐下,「要不我以後天天用易容符,天天用這張臉?」
「不要!」
沈西園立刻說,「這臉早就看吐了,滿臉桃花,一看就不正經,還是你最好看。」
「真的?」
「對!」
傅准唇角微微一彎,看得來上菜的服務員臉都紅了,他不緊不慢地給沈西園調蘸料。
沈西園抹了把汗,真沒想到啊,傅准一個大男人,竟然這麼在意自己好不好看。嗯……還蠻可愛的。
傅准從來沒試過,一個午飯吃了一個半小時。
以往他在公司都是工作餐,十分鐘就解決了,味道好不好就那樣。
但跟她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就會覺得味道特別好,也特別餓一般。
兩人吃過飯,慢悠悠地乘扶梯下樓,路過4樓的時候,一群人在吵吵鬧鬧的,許多人圍觀。
沈西園看了一眼,鬧騰的位置,正是剛才給許燦燦買衣服的那個品牌專賣店。
沈西園淡淡地收回視線。
身後跟著一起下樓的人在八卦。
「那個賣衣服的小妹,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就是個賣衣服的,還狗眼看人低。人家大姐穿的低調罷了,就說人家窮酸,人家要試衣服還不給試。人家大姐忍了,那小妹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大姐氣得一個嘴巴就甩過去。」
「還說顧客是上帝呢,這年頭賣東西的櫃姐比客人都牛,尤其是那些稍微有點名氣的品牌,櫃姐一個個眼睛長天上去,真以為賣個大牌而已,就是大牌老闆了。活該被教訓。」
「打一個嘴巴子,警察來了也就調解兩句,最多讓大姐道個歉,還不是疼在她自己身上,真想不通這些人就那麼愛嘴賤。」
沈西園微微搖頭,她都說了,口業反噬最快,果然好話沒人聽。
跟傅准一起去公司,沈西園有些犯困呢,奚睿忽然打電話過來。
「邢志凡醒了,糜星月也接受了警方的詢問。」奚睿說,「現在警方可能要聯繫你。」
沈西園驚奇了,「聯繫我幹嘛?」
奚睿遲疑……
趕到醫院的沈西園,覺得頗為不可思議。
「邢志凡是為了救糜星月才受傷的,這好像沒什麼疑問吧。」沈西園說,「當時我記得有同學說,邢志凡送他們出來之後,說糜星月還在裡面,他又折回去救糜星月的。」
奚睿的表情一言難盡:「邢志凡受傷,是因為救糜星月,這點的確沒有疑問。」
「那然後呢?」
「……邢志凡醒了之後,知道自己臉毀容,他情緒很崩潰,要自殺。」奚睿說。
沈西園點頭,「確實難以承受,也符合情緒崩潰的癥狀。」
「邢志凡自殺,被救下來之後,他要單獨見糜星月,可糜星月……死活都不肯見他。」奚睿說。
沈西園都無奈了,「所以呢,奚睿你能不能別賣關子了,把話說完啊。」
「你……上網嗎?」
「到底怎麼了。」沈西園快沒有耐心了,不過讓奚睿這麼吞吞吐吐說不清的,估計還真有些嚴重吧。
奚睿長嘆一口氣,眼神五味雜陳:「邢志凡的同桌曹偉,在校論壇上聲討糜星月。他說……他說糜星月一直把邢志凡當備胎,這次出事,邢志凡本來都跑出來了,聽說糜星月在裡面他又回去救糜星月,否則他不會受傷毀容。」
沈西園:「這隻能說是邢志凡對糜星月一片赤心吧,他是自願回去救人的,他受傷了大家肯定會同情他憐憫他,會感謝他,他是英雄,但沒有必要譴責糜星月吧。」
奚睿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是自願,但卻是有條件的自願。曹偉說,當時情況太危險了,邢志凡一個人跑進去,他等了一會兒沒見邢志凡出來,就也趕緊衝進去,可他不敢靠太近,遠遠地喊邢志凡,讓邢志凡趕緊先出來。」
「當時糜星月的位置起火很大,濃煙滾滾,糜星月好像是被柜子壓住,出不來,柜子都也燃燒了起來。曹偉看太危險了,不敢進裡面,他喊邢志凡,讓邢志凡趕緊出來,否則不光是糜星月,就連邢志凡也要死在裡面。」
「曹偉說,當時情況危險,燒斷掉的柜子、木板,還有天花板上的吊頂都在往下掉,邢志凡也害怕了,邢志凡跟糜星月說,他出去再叫人,消防員應該來了,讓消防員進來救她,可是……」
奚睿彷彿有些難以啟齒一般,他看著沈西園。
「可是,糜星月說,只要邢志凡別走,別丟下她一個人,她就答應當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