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友邦驚詫
在路西新城爆發的戰爭,僅僅持續了不到半天,規模看起來也不算大,雙方加在一起就六七萬人。
這要是擱在東部的雲歸戰場,不過是一場小型戰役的規模而已。
可要是撇開人數來看的話,那此戰的實際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管是雲爆彈還是血靈玄車,甚至剛開始出現的火箭彈,以及後期追殺殘兵,城衛軍手中的那些槍支。
對於雲州和北普甘來說,都可以算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劇變。
相比距離更近的雲州聯合會,普甘王庭的一些人,反倒更早從敗軍口中得到了戰報。
可這個結果實在太驚人,根本就沒人願意相信,幾乎都一致的認為,這些殘卒已經被嚇破了膽,所說的話不足為信,因此沒有上報給他們的大國師。
但隨後普甘王都的風雨閣情報到位,內容居然和那些敗軍所說的相差無幾,這才讓王都上下對這件事重視起來。
大國師召集王都的貴族和強者們,一起分析起到手的兩份戰報,最後由一名文官總結,大致意思就是:
路西城外三軍崩,
一番辛苦盡成空。
不是我軍不努力,
奈何敵軍有高達。
這個結果一出來,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極其難看。
雖然普甘敗給雲州也不是一兩次,南普甘常年在天淩關被教做人。
但天淩關守軍是雲州前五的強軍,被他們擊敗了還不算丟人。
而這次北普甘集合三郡之力,就是想要趁著雲州東部大亂,洗劫了富庶的路西新城,好充盈他們都能餓死耗子的國庫。
為此,國師甚至私底下將四輛血靈玄車,借給了莫代郡守丹威。
可結果三郡聯軍不但全軍覆沒,甚至就連那四輛血靈玄車,都成了別人的戰利品。
如今北普甘的王都之中,但凡知道事情內情的人,就沒有一個不惱火的。
隻是根據風雨閣的情報,路西城最後用出的那件恐怖法寶,實際威力已經超過了金丹期仙修全力一擊。
要是單以破壞力而論,至少也得元嬰期老祖,使用頂尖靈器才能造成。
風雨閣的專業程度,使得他們賣出的情報,幾乎沒人會去懷疑真假。
而購買情報的普甘貴族,本想進一步獲取路西城主王鴻的信息,可風雨閣卻拒絕了他的要求,三年內王鴻的情報概不外售。
風雨閣的規矩全大陸都知道,在他們這裏弄不到情報,其他勢力估計也很難得手。
單從一些明麵上的信息來看,這位路西城主的來曆就極為不凡,普甘國想要報仇的話,估計成功的概率小之又小。
“都說說吧,我們該怎麽麵對這個新鄰居。”
普甘國師昂汕盤坐在大廳上首,雙眼微眯著打量下方眾人。
“國師,我們現在不宜大舉出兵東征。”
普甘國相起身說道,雖然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喪氣話,但更不能看著北普甘往死路上走。
“哦!為什麽不能出兵?”昂汕不置可否的問道。
雖然具體原因他心知肚明,但有些話國相可以說,而作為北普甘實際上的統治者,昂汕絕對不能親口說出來。
國相知道自己要背黑鍋了,但這口黑鍋也隻有他最適合背,微微歎息後朗聲說道:
“現在天南王國的歸州和雲州內戰,雙方在雲州東部僵持不下,苦鬥了一整年,兩州都有些撐不下去了。”
“兩邊都知道繼續打下去沒有意義,但又缺乏一個罷戰的借口。”
“而天南內部有一致對外的協議,我們要是這個時候攻打路西城,那雲州和歸州正好可以順勢停戰,然後……”
國相說到這就停了下來,前麵還是擺事實講道理,再往後的話就真要傷士氣了。
況且在座之人也沒有真正的蠢貨,自然知道北普甘和雲州的差距,根本不需要他繼續說下去了。
昂汕沉默了片刻,輕聲問道:“難道我們就這麽認栽了?”
國相搖了搖頭,然後仔細的向眾人解釋道:
“我們現在雖然不適合直接出兵,但卻可以派人給路西城施加壓力,同時做出大軍東進的跡象,進一步恐嚇對方。”
“隻要沒真正跨過伊拉山口,那我們就不算是入侵雲州。”
“那位豪富的路西城主,既然在當地投入那麽大,應該不敢賭我們會不會真的東進。”
“而我們便可以借此機會,逼迫對方賠償此戰的損失。”
“相信隻要不踩到那位的底限,或許通過談判就能要到很多利益!”
王鴻的雲爆彈固然嚇住了不少人,但在此界之人看來,這種聲勢浩大的異寶,每次動用都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而且根據情報來看,雲爆彈的波及範圍雖然大,但那幾位先天也沒有被一擊秒殺,所以宗師強者大概率能活下來。
因此,隻要他們的要求不超出對方的底限,那路西城主妥協的概率,遠大於魚死網破的可能。
國相的話讓大廳內的貴族們眼前一亮,紛紛開口提出自己的建議。
“對啊,那個路西城主,隻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或許我們多恐嚇一下,能榨出更多的好處。”
“聽說現在雲州的戰爭物資,幾乎都是那個路西城主所供應,他這一年賺到的銀子,絕對比我們一年的稅賦都多!”
“要不我們想辦法把那個小子抓回來,然後逼迫他背後的家族出錢贖人,或許一次就能弄到海量的資源。”
……
這些貴族說著說著就被利益衝昏了腦子,別說國相等文武官員,就連往日依靠他們製衡朝政的國師,都徹底聽不下去了。
隻見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廳內瞬間安靜了下來,然後昂汕陰著臉說道:
“都給我閉嘴,西郎你親自去一趟路西城,具體尺度我相信你能掌握好。”
西郎是昂汕的大弟子,北普甘六位先天後期武者之一,常年統帥禁軍駐守王都,本身又是個文武全才,所以平日裏很得昂汕信任。
“是,師尊。”西郎沉聲應道。
他不是大廳裏的那些貴族,很清楚這次的事情不好辦。
那位路西城主雖然年輕,但絕非易與之輩,沒人知道他手上的底牌到底是什麽。
甚至他覺得自己師傅都沒什麽把握,否則按照昂汕往日的強勢性格,絕對不會同意這種處理方案。
西郎知道這次去路西城的風險不小,但作為昂汕的大弟子,他也沒法拒絕自己的師傅,所以隻好硬著頭皮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