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百鳥朝鳳,星月訣生
“嘰——”
“嘰——”
淩星辰的表現,引起了這對藍鳳凰的注意,目光如電,仿佛要將他看穿似的。隨後,它們便飽含深情地望著彼此,溫柔的眼波,蕩漾著春水秋波,愉悅的鳴叫。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瀲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淩星辰此刻沉浸在創訣的玄妙意境中,抑揚頓挫,字正腔圓,鏗鏘有力,似吟哦,若呢喃,如淺唱,磁性的聲音傳開,衣衫舞動,手舞足蹈,深沉中透著朝氣蓬勃,隨性而不失深邃,演繹這首千古絕唱。
“……異界子夜懷佳人,笑語嫣然慰冰心。
思貫長空驚風月,念布四野動萬靈。
隻手仗劍虛空碎,心禦日月星辰歸。
皇天後土若阻我,盡作腳下一浮塵。”
無論何時,淩星辰都將父母與月兒放在第一位。作為熱血男兒,此刻的血性與豪情萬丈,從骨子裏噴薄而出,使得以他為中心的空氣仿佛空氣受到擠壓,立刻向四麵八方的激蕩逸散。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歸於平靜,淩星辰腦海空明,心無雜念,意識通達。
他吐出一口濁氣,發現鳳凰二鳥不知何時已經消失。星辰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令牌懸於身前,鳳凰舞九天還是那樣栩栩如生,形神兼備,惟妙惟肖,多了親切之感,若知己好友一般。
他發現自己精神強大不少,感官敏銳,血脈通暢,身體舒泰無比。
淩星辰內視,發現自己識海白茫茫宛若霧氣的精神力,此時有些稀薄,卻又凝實了不少,而且多了稀疏的點點銀色光點,宛若的明亮的星辰,處於識海中央的小樹,又黯恢複了幾分,心髒強有力地跳動,那個神秘的符號更像是實質的東西,與心髒融合程度比在月牙村增加了一絲。
全身骨骼更加堅韌,晶瑩如玉,肉與骨的紫金色深了幾分,光華流轉,奇異的紋路交織,紫金色雷電閃耀。經脈拓寬了兩倍,也堅韌了兩倍,玄元湧動如大江東去。
血管寬度增加,韌性增加,血液似乎是流動的血玉,若流動的鐵水,其中紫金色電弧肆虐。丹田中玄元的精純程度也提高了一倍,中央位置黯然失色的小樹,光華卻也恢複了幾分。
玄元按照星月之舞的內功心法運行,看似晦澀雜亂無章,實則玄妙高深。充滿了無限可能。
淩星辰這才鬆了一口氣,想起之前痛苦的一幕幕,那種萬箭穿心,萬蟲噬骨的痛苦,識海、丹田麵臨破碎的疼痛,心裏便一陣後怕。淩星辰不禁爆粗口:“我艸,這個世界太變態太瘋狂了!”
作為國際知名的功夫宗師,雖然劫後餘生,實力增長,但是淩星辰並未因此而驕傲自滿,得意忘形,反而更加謹慎小心。
他聚精會神,靈識散開,籠罩城主府,並未發現任何異樣,這才放下心來,入定,希望星月之舞更進一步。
很快,淩星辰進入了之前那種奇特的意境裏,而且比之前的更加玄妙。
思念翻湧而出,越來越強烈,已經波瀾壯闊的心海變得浪潮起伏,怒浪千重,一場風暴席卷,心底的思念不減反增,越來越強烈,若火山噴薄而出,隨之而來的是身心難以承受的痛苦,深入骨髓,可謂刻骨銘心。
他驚奇地發現,盡管痛苦,卻在自己身體可承受的範圍之內,不會爆體而亡。
身體的疼痛令他難以忍受,異界相隔的痛折磨著他的內心,淩星辰全然不顧,一邊根據星月之舞心法模擬並修正此前玄妙意境隨心創的武技,同時慢放著藍鳳凰舞動九天的玄妙,回憶著自己舞蹈、音樂、武道的理解。
一般人的大腦開發不過百分之百分之三到百分之十,愛因斯坦的大腦潛力開發也不過百分之十三,而淩星辰的大腦,此刻已經開發到了這個程度。
若說此前一心二用起來已然是雪佛蘭,那此刻便是邁巴赫。
微風輕撫,東方拂曉,黎明的曙光若一柄利劍橫空出世,驅逐黑暗。
淩星辰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表情猙獰,鋼牙緊咬,承受著莫大的痛苦。他渾身顫抖,雙手結著玄妙奇特的印法,令牌懸在身前,散發著幽幽藍光,將淩星辰包裹。
突然,淩星辰一滴映著東方第一抹曙光的淚珠,滴在懸於身前的令牌之上,令牌化作一抹金藍交織的流光,衝進眉心。
隻見淩星辰的識海,被純淨、深邃的幽幽藍光渲染,一對藍色鳳凰和鳴飛舞,嘹亮的鳴叫震耳欲聾,響徹腦海,在淩星辰識海瞬間一片空白地刹那,飛向識海中央那株光芒暗淡,落在蔫不拉幾,唯有紫金色電弧彌漫的小樹上。
“嘰——”
嘹亮悠長,帶著無限哀傷的鳳凰和鳴,再次在腦海回蕩,一股哀傷、追思、懷戀、不舍的意境完全覆蓋腦海,與淩星辰的思念憂傷愛戀交織癡纏,一部叫做鳳舞九天的武訣浮現在腦海。
開篇便是對舞蹈、音樂的理解,處處透著對生命、自然萬物乃至宇宙的理解與感悟,字字珠璣,言簡意賅,瞬間,便吸引了淩星辰的心神。
在別人眼裏,比華夏文言文哪種艱深晦澀、詰屈聱牙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文字,淩星辰卻看的津津有味,如同品味世間最美的食物,若欣賞最美的風景,似凝望等待了三生,擦肩而過的女子,那般出神。
而且隨著閱讀的深入,仿佛上天為自己打開了一扇窗,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修煉中的困惑與迷茫,逐漸消散,若撥雲見日,甚至海量未知的信息也湧入腦海,若風暴席卷,仿佛醍醐灌頂似的,淩星辰越看越激動。
真是渴了送水,瞌睡了遞枕頭的節奏啊!
淩星辰意識一喜,帶動本尊嘴角也劃過一抹微笑,不過搭配此刻的表情,用“比哭還難看”已不足以描述這種表情,恐怕唯有“鬼見愁”三個字,才最能形容此刻這笑容的猙獰可怖。
然而,正當他讀的津津有味時,一個大大的省略號,結束了玄妙。淩星辰的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著嘶鳴而過,揚起萬裏塵沙飛揚。
可是一想到這武訣看不出品階高低,光是序言便已玄奧高深,足見其不凡,而且這傳承之法也霸道駭然,絕非普通功法所具備。
淩星辰向著開篇序言抱拳彎腰,深深一拜後,平複內心的激動,一邊梳理湧入的信息,一邊消化所得。
天已亮,鳥兒歡快的歌聲,在四月柔軟香甜的夢中跳著舞蹈,風喚醒睡夢中的心靈。
劍城的居民醒來,昨晚的夢境,曆曆在目,宛若真實的經曆。哪種似乎被人扼住咽喉無法呼吸,甚至無法掙紮。尤其是那瞬間身體仿佛要被碾成肉泥,靈魂要破碎的感覺,現在想起來後背還冷汗直冒,心中一陣後怕,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
昨晚的夢境,將他們的遺憾與思念放大。夫妻看著彼此,緊緊相擁。辜負過另一半的人,懊悔不已,匆忙穿好衣服去追尋離開的愛戀,經年漂泊的遊子,想起了聚少離多的父母妻兒,披上衣服,向家的方向奔去。
陽光明媚,灑向大地,為朵朵白雲鑲上金邊。
淩星辰平靜下來,雙手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結著複雜而玄妙的印法,留下道道殘影。他表情平靜而淡然,若老僧禪定,不喜不悲,若得道高人。金色的陽光照在身上,若神光萬道,似寶光四射。
“神,神仙!”
“有病啊劍無,這,媽呀,你你你們看,那那那……”
“祥瑞啊,城主大人啊,萬歲……”
“……”
城主府的下人們正忙碌地籌備著城主三十九壽誕,突然發現坤劍閣頂金光大作,以為聖降、神跡或者祥瑞,心中震驚、狂喜,“撲通”一聲便跪匐在地,磕頭作揖,激動得語無倫次。比較理智的下人跪拜完畢,匆匆忙忙地立刻去稟報城主。
李驚天收到消息,震驚不已,立刻下令封鎖了消息,然後親自前去查看。
李兮若也收到了消息,當她騰空看到坤劍閣閣頂一少年英俊瀟灑,沐浴在金色陽光中,神情淡然祥和,看不出悲喜,宛若得道高人那種狀態時,肺都要氣炸了。
除了敢和他爹稱兄道弟的淩星辰那混蛋,還有誰
王八蛋,許多天才窮極一生也未必能進入悟境,而這混蛋王八蛋卻一天兩次。人比人氣死人,難道這一生都無法超越了嗎?不,不可能,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本候要同境界將你踩在腳下!
李兮若嬌軀顫抖,銀牙緊咬,發出“嗑嗑啪啪”的聲音,小粉拳緊握,指甲陷進掌心嫩肉而未感覺。天才的信念有些動搖,她開始懷疑人生。
然而李兮若絕非那種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今天的成就都是她一步步拚出來的。天才的尊嚴與驕傲,令她立刻給出了否定的答案。噴火的眼中戰意彌漫,卻不甘地轉身,回去修煉。
靈氣從四麵八方向城主府若海潮般湧來,夾雜著粒粒金色銀色的光點。
於是劍城,刮起了一股令人神清氣爽的靈氣大風,吹得帷幔旗幡獵獵作響,越靠近城主府的地方就越強烈,甚至商販站立不穩,桌椅傾倒在地。大地之中也傳來靈流,順著殘破的坤劍閣,向淩星辰奔湧而來。
淩星辰丹田運轉,全身毛孔張開,吸收靈氣,直到丹田損耗的玄元補充完畢時,他雙手結完最後一個印法,張口吐出一口濁氣,若一團暗紅暗金交織的火焰,睜開雙眼,鳳目射出兩道金紅色交織的光柱宛若實質,有紫金色電弧閃耀,發出“哧哧的聲音,炙烤地空氣扭曲。
“原來令牌叫朝鳳令啊,百鳥朝鳳,星月訣生!”
陽光映照在淩星辰微笑的臉上,星月之舞第一層創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