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婚

  第7章 離婚

  蘇紫琳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有人救了她,而是——


  “有鬼啊……”


  她慘叫一聲,連滾帶爬逃走了!

  蘇若璃也臉色一白,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大年三十,半夜三更的,還有其他人在墓地裏遊蕩?


  難道真的是鬼?


  等等!這個聲音好像有點熟悉……


  他走近了,借著微弱光芒,才看清楚彼此。


  “蘇若璃?”


  “莊景焱?”


  真是冤家路窄!


  不過,大年三十,大半夜的,他怎麽沒有陪家人吃年夜飯?或是陪江清兒跨新年?卻一個人在荒野的墓地裏遊蕩?

  大衣襯得他身材更高大偉岸,好像一棵筆直的蒼鬆,堅毅矗立在荒野裏。高貴的氣質分明與周圍的荒蕪格格不入,冷漠的氣場,卻又與幽暗的夜色融為一體。


  雨絲在暗影中飄搖,劃過他俊美的五官輪廓。


  認出來是她,他臉色一變,眸子裏浮起碎冰。


  “蘇若璃!你想二進宮,我不攔你!但我警告過你,我們辦離婚手續之前,你最好不要給我惹事!”


  要不是春節期間民政局放假,他們已經辦了離婚手續。


  三年前第一次見到他,她就知道這男人有一把天性涼薄的嗓音。此刻帶著怒意,越發氣勢淩厲,讓人忍不住心裏一沉。


  蘇若璃雖然心裏震驚他為什麽出現在這,但表麵上笑了笑,“你放心!剛才我就是嚇唬嚇唬她——”


  他不耐煩揮揮手,打斷她,“不用解釋。那是你們蘇家的事,與我無關!”


  她卻漸漸反應過來。


  如果蘇紫琳死了,或受了重傷,她又要被關進去,判個十年、二十年……才能放出來!


  她忽然對他有些感激。如果她又被關進去,隻能含恨眼睜睜看著姓蘇的一家人逍遙快活一輩子!


  她要報仇。


  她要的不是蘇紫琳的命,而是蘇紫琳一家人的命!何露、蘇紫荊、蘇紫琳,甚至還有她名義上的父親蘇啟元。


  所以,她必須活得好好的。


  他瞥一眼墓碑上的字。


  卻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聽說你親自給淺花灣那套房子除草,怎麽,真打算要搬進去住?三年前你就進去了,大概還不知道,那套房子鬧鬼的事?”


  “知道啊!”她脫口而出,“不過我殺過人,坐過牢,身上陰氣重,別說是人,連鬼都怕我!所以,我沒什麽好怕的!”


  她聳聳肩。


  語氣感慨,聽起來,是掏心窩子的實話。


  背對著她的他,忽然把手放在濕漉漉的墓碑上。手腕下露出一截襯衫袖口,鑽石袖扣冷不丁劃過一道冰冷光芒,刺得她微微眯眸。


  連她都替他感覺到冷。


  但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放開手。


  “那就好。”他淡淡道。


  正要抬腿大步離去。


  冷不丁聽見背後“撲通”一聲。


  他霍地轉過身來,卻沒看見蘇若璃。


  低下頭,見她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人事不省。


  “哼!自作自受!”他冷冷道。


  緊接著他大步離開。


  她原本用力微微*開的眼皮,漸漸垂下來,慘白得瘮人的嘴唇,勉強勾起一個弧度。


  是,他罵得對!是她自作自受!

  結婚前一天,準新娘給準新郎戴了一頂綠帽子,大概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接受吧?

  硬邦邦冰冷的水泥地,天地之間一片黑暗,她隻覺身體越來越沉重,仿佛漸漸墜入無涯的地獄……


  醒來時,她躺在醫院裏。看來有人救了她一命。


  是莊景焱麽?

  不可能!她立刻否定。


  他那麽恨她,恨不得她去死,怎麽可能救她?更何況當時她親耳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她沒有錢支付醫藥費。於是趁醫生護士不注意,打算拔掉輸液管,偷偷溜走。


  以前她外公還是星海市首富時,給這家醫院捐了不少錢,也算是抵了吧!


  可是剛剛拔了輸液管,下床來,就聽見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似乎正要推門進來。


  美眸驟閃,心裏一急,她忙跳回床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繼續作昏迷狀。


  “……你在家裏陪家人,不用過來,我自己開車!”


  莊景焱一邊推開門進來,一邊掛斷手機。


  貌似他剛才正跟司機通電話。


  ——難道真是莊景焱救了自己!她驚訝的想。


  三年前,他是剛從哈佛大學金融係畢業的學霸,接手莊氏集團旗下的九象公司,而且是莊氏集團總裁繼承人,意氣風發、前途無量;而她是連高中都沒畢業,刁蠻任性、囂張跋扈,人見人厭的千金大小姐。


  第一次見麵,是在張正龍趁人之危,拿莊景焱的公司威脅莊景焱,逼他娶她的相親宴上。莊景焱本就對刁蠻任性、囂張跋扈的她,很失望、厭惡。


  結果散席後,碰巧看見她死皮賴臉追求沈安庭的那一幕,更覺得鄙夷惡心。


  但是為了公司,他還是答應了張正龍。


  但大婚前一天,她竟然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正恨得咬牙切齒,忍無可忍,恰好她弑母的事東窗事發。大婚當天,警局的人上門來,本來人家挺人性化,打算等婚禮儀式結束後再抓捕,莊景焱卻親自把穿著婚紗的她送到警局。


  那之後,她就坐了三年牢。


  所以,她跟他實際上隻見過幾次麵。他們是夫妻,可事實上,別說感情,他們連仇恨都談不上,隻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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