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歸來往事已如煙
皇甫翔聽完妹妹的話皺眉想了想，然後寵溺的笑了笑，抬手輕撫她的長發，柔聲說：“傻丫頭，這有什麽好苦惱的？現在他是你的人了，既然敢自己送上門來，就一定會任你擺布，現在你是拿他當客人，當仆人，當官人，還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我相信，隻要你開口，他就會全都聽你的，不信你去試試？”
“真的假的？”皇甫歸雁眨著水靈的大眼看著自家大哥。最重要的是那家夥別老絮絮叨叨的，不然她真的會受不了的，他說的話，她一句也不想聽，隻要他一開始說，她就覺得孫悟空說的那隻蒼蠅在飛。“哥，你說他真的會聽我的？”
皇甫翔看著自己妹妹認真思索的樣子，不由的覺得好笑，於是點點頭道：“那是自然，而且，我給你的那兩瓶藥，記得都要給他吃，尤其是那瓶‘奪愛’，那可是個中極品啊，給他吃了，包他對你言聽計從，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讓他跳井他不敢跳河！而且……最重要的是，更有助於你增長功力。要知道，那可是大姐的不傳之秘，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偷出來的！”
“真的？”皇甫歸雁被他說的心動，如果那個妖孽美男可以乖乖的閉嘴，那麽她養在屋裏的話，倒還是挺美挺養眼的。一想到平時枯燥的修煉時光中，身邊還有個如此養眼的絕色美男給自己端茶遞水，想起來就覺得爽！
好吧，回去就給他試試那個“奪愛”，原來這個藥是讓人聽話的，那怎麽會取“奪愛”這種怪名字？想到這裏，心情終於變好，拍了拍皇甫翔的肩膀，說道:“那我就先謝謝大哥了，以後有了好處不會忘了你的哈！”
皇甫翔聽的一陣苦笑，這小丫頭的性格還真是混亂，一會兒安靜得像個小貓咪，一會兒可憐巴巴的縮在角落像個小白兔，一會兒又張牙舞爪的像個母老虎……搖搖頭，目送這小丫頭興衝衝的跑掉，突然想到好像百餘年都沒有看到她這麽開心了，上一次她這樣……是什麽時候？
依稀仿佛回到當年，在某個山下的小亭子裏，一對璧人手牽著手含情脈脈的對視著，依依不舍。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水暮歌吧？那時的他，已經渡劫成功脫胎換骨的得了仙身，可是那樣的他，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一個小蛇妖，那時他總是傻笑著說：不知道為什麽會動情，也許是什麽前世因果吧？讓他與這樣一個小妖糾纏不清，甚至有了放棄繼續修真的念頭。
水暮歌總是說他自己都不懂，他能夠修真大成，自然不是個道心不堅的人，可是為什麽會這樣輕易的就對一個低等小蛇妖動了心？
其實……皇甫翔眼神輕顫陷入沉思。
水暮歌……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你會恨我嗎？
皇甫翔搖頭苦笑，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奪愛”……是回不了頭的。
不過話說當年水暮歌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為什麽相隔百年，他才回來找雁兒？
還記得當年水暮歌臨走時，說是要回去同他師父請罪，等交代完一切，就回來娶雁兒。可是，他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
雁兒從滿懷希望的幸福期待，到望眼欲穿的苦等，再到失去理智，不要命的衝上日月峰去找他，最後重傷瀕死的在眾修真之人重重圍困下絕望哭求，水暮歌都一直沒有出現，隻聽他的師兄弟們說是在閉關修煉。
皇甫翔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拚死把雁兒帶出了日月峰，為此毀了自己近五百年的修為，可是沒想到雁兒回來後，卻苦苦哀求他，要他在自己死前帶她去見妖界修為最高的九尾妖王，說願意付出一切代價，隻求再見水暮歌一麵。
皇甫翔不知道妖王到底和雁兒說了什麽，隻知道事後雁兒那幾乎不可治愈的傷勢居然好了，還在妖王的幫助下舉行了一個神秘的儀式，然後，她就回到蛇妖洞府，開始傻傻的呆在洞裏苦等著一個奇跡，一等就是八十年。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也許是二十多年前吧，雁兒的性格突然開始大變特變，總是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甚至變得有時連他這個哥哥都不認識了。
看著雁兒從一個活潑可愛的少女，變成現在這樣渾渾噩噩度日的行屍走肉，他這個當哥哥的說不心疼，不怨恨是不可能的，可是卻也拿那個龜縮在日月峰閉關不出的混蛋水暮歌沒有辦法。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和雁兒慢慢的開始接受現實，重新開始平靜的生活時，那個負心的家夥居然在百餘年後又回來了！
然後，他就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親熱的叫他阿翔，甚至還高高興興的提出要跟他回蛇妖洞府。皇甫翔咬牙切齒的把他帶回來之後，這家夥居然在見到他母親時恭恭敬敬的叩頭，說要娶她的女兒皇甫歸雁為妻。
皇甫翔發現自己這輩子都沒覺得他老娘那麽可愛過，她居然一尾巴把水暮歌甩到牆上打的當場吐血，然後大罵他癡心妄想，說他水暮歌想除妖時，對這些妖修毫不猶豫的拔劍就殺，現在看上了她的小妖，說娶就想娶？他當妖界都是好欺負的嗎？
不過令皇甫翔沒想到的是，當年那個跺跺腳整個修真界都要晃三晃的水暮歌，居然被他的蛇妖老娘打到吐血了也不生氣，還是乖順的跪在那裏，說是隻要讓他娶雁兒，他就任憑處置，就是千刀萬剮他也認了。
於是，他的蛇妖老娘就說了一句:“你要是這麽有誠意，那就讓我們把你吃了吧！”沒想到水暮歌還是答應了，於是蛇妖老娘就把水暮歌直接押去送給了雁兒，讓她親自動手。
而後來的事，其實皇甫翔一直都有在暗處偷偷的觀察著，想知道這個水暮歌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次百年後的突然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還能真的為了雁兒，任由他們把他給吃了不成？
可水暮歌偏偏就是從頭到尾都沒反抗過，不管是受皇甫二姐的淩辱時，還是被一群小妖扔進鍋裏時，他全都是乖乖聽話的聽之任之，這哪裏像是當年那個冷眸一凝，整個妖界都要寒風三個月的水暮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