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重如山師恩難忘
“好,真是一場好戲啊!”伴著幾聲零星的拍手聲,一個人影從樹後轉了出來。
“誰?”鳳舞的臉上滿是陰冷之色,回頭看著那個樹後走出來的俊美男子,覺得有一點眼熟。
“本王是狼族少主,未來狼王,郎子銘!”郎子銘邪氣一笑,淡淡拱了拱手。
“你想幹什麽?”鳳舞皺眉。
“與你結盟啊。”郎子銘笑道,“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和水暮歌有仇,所以一切讓他不開心的事,都能讓我開心!我想……你現在也這麽想吧?”
“我為什麽要和你結盟?”鳳舞冷眼看著他,“憑什麽相信你這小妖?”
“憑你需要我的幫助。你以為你這樣帶著皇甫翔回去,水暮歌會怎麽做?你真的能和皇甫翔當著他的麵成親嗎?或者你本來也沒想。”郎子銘搖搖扇子,玩起了欲擒故縱。
“你能?”鳳舞上下打量著麵前的人道。
“我能讓皇甫翔心甘情願和你成親,而且如你所願的當著水暮歌的麵。”郎子銘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笑道。
“真的?”鳳舞開始猶豫了。
“以我狼王之名起誓!”郎子銘正色道。
“好……你可不要耍花樣,不然我的七寶玲瓏塔,可不是吃素的!”
自打皇甫翔抱著鳳舞跑路之後,水暮歌的危機也就解除了。郎子銘走了,手下自然也全撤了,彥勢天也不是傻瓜,當然也跟著跑了。
玄清見那些妖孽全都走了,淩空冷冷看了水暮歌一眼,也要禦劍離去。
“師父……”水暮歌看著師父,小聲叫了一聲,卻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現在,他沒資格叫師父了吧?
“哎……”玄清到底是沒有狠心離開,而是站在自己的法寶之上長歎一聲,沉默了許久才道:“你明知自己的仇人多如過江之鯽,還如此招搖,現在身邊就剩下九月和這……”玄清白了皇甫歸雁一眼,還是有些生氣的樣子,“你們這不是送死嗎?還想找什麽天地靈眼!”
“師父……”水暮歌聞言忙下車跪倒在地上,也不顧身上的錦繡華服被塵埃沾滿,就連連給師父叩頭,聲音也哽咽了,“師父,弟子不孝,做出如此有辱師門之事,還勞師父如此牽掛,弟子實在……”
“師兄……”離印站在玄清身後,小心看了看師父的臉色,這才說道:“師父一聽說你隻身犯險,就急忙下山來尋你,三日三夜不停不歇,水米不進,你……你若知錯,就跟我們回日月峰吧……”
“離印!”玄清冷聲喝道,打斷了離印的話。
“是,師父。”離印忙躬身閉嘴。
“離印,莫要多說了,你師兄若是有心,當年也不會下山。”玄清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滄桑幾分無奈,“就隨他去吧。”
“是。”離印恭敬一禮,乖乖閉嘴,低頭看著仍趴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師兄,不知在想些什麽。
“離印,你師兄重病在身,無人照顧,當年是他把你從鷹爪下救回來的,你當知感恩。自此不必跟著我了,和你九月師兄一起,保護你大師兄吧。”玄清說完,低頭又看了水暮歌一眼,一撚訣,禦劍而去。
“是,師父保重。”離印乖乖點頭,對師父深施一禮之後,從空中直接躍下,落在水暮歌身後。
“師父!”水暮歌見玄清要走,忙抬起頭來呼喚,卻隻看到一道亮光閃過,師父早已經離開,胸口一痛,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當即軟倒下去,耳邊隻聽到九月和離印的驚呼,和雁兒飛奔過來的身影。
皇甫歸雁也是後來聽辛九月說的,這個叫離印的師弟,是當年水暮歌從鷹妖手中救回來的,那時還是個黃口小兒,是師兄心軟,見他父母皆亡,就把他抱回了山上,然後留在身邊小心照顧,說是水暮歌一手拉扯大的也不為過,一身功法和辛九月一樣,都是師兄親傳。
其實很多人都掛名在玄清名下,說是玄清的弟子,實際上,玄清對修真之事十分癡迷,根本對這些徒弟不理不顧,唯一讓他看得上眼的,肯親自教的,也隻有水暮歌了,而其他的弟子,都是他收了,然後讓水暮歌去教。
所以,與其說辛九月和離印是玄清的弟子,不如說是水暮歌的弟子。但是離印這人不同,許是從小便是孤兒吧,師兄雖然照顧他,卻個性使然,對他極為冷淡,離印跟師兄的感情也不是很深,後來更是自動請願到玄清身邊照顧玄清去了。
用辛九月的話說,就是忘恩負義,隻知道抱大腿,見風使舵。
這不,水暮歌才一醒,離印就在水暮歌床邊絮叨:“師兄,你看你,這才離開日月峰多久?怎麽就把自己的身體弄成這樣?好在我這次下山多留個心眼兒,帶了不少仙藥下來,你快先把這藥喝了。”
“多謝。”水暮歌接過藥碗,還沒等喝,就被辛九月搶了過去,自己一勺一勺的親自喂水暮歌喝,嘴上卻不閑著,對離印冷哼著說:“就你心眼兒多!”
離印抿抿嘴,也不生氣,轉身到桌邊坐下,一雙靈動的眼,上下瞄著皇甫歸雁,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皇甫歸雁沒發現那個離印似乎對她挺感興趣,隻是一雙大眼關切的緊盯著水暮歌蒼白的臉色,一陣陣的心疼,卻又無話可說。
今天是她第一次看到水暮歌哭,看得出,他對那個師父真的看得很重,背棄師門下山,隻為和她這小妖在一起,他的心裏,一定很掙紮吧?他心裏,一定對師父充滿了愧疚,可是,她能為他做什麽呢?
“行了,你們出去吧。”水暮歌喝完了藥,便揮退了兩個師弟,然後伸手拉住傻乎乎站在床邊的皇甫歸雁到麵前,說:“你怎麽了?有話要說?”那一雙大眼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看得他那碗藥吃得十分艱難。
“暮歌,你……你要是想師父,我陪你回日月峰好嗎?”皇甫歸雁想了好久,最後也隻想到這一個辦法。
水暮歌愣了愣,最後還是溫柔淡笑起來,“傻丫頭,別再胡思亂想了,日月峰,我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可是我不想你這麽難過。”皇甫歸雁輕撫水暮歌的臉,說不出的心疼。
“我不難過,師父沒走,隻是不想見我。”水暮歌將皇甫歸雁溫柔的摟進懷中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