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恩怨中盡是因果
“我不知道，真的！”皇甫歸雁忙連連搖頭。
“雁兒……”水暮歌心中一涼，“你可知你不會說謊？”
皇甫歸雁聞言一愣，怕水暮歌誤會更深，於是忙道：“是，我是知道，但我以為他們要殺的是你，真的，我不知道我哥其實是想……”
“我？”水暮歌怔了怔，“你以為他們要殺我……所以……我被殺也都無所謂嗎？”
皇甫歸雁聞言又是一愣，忙再次用力搖頭，“不是的暮歌，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皇甫歸雁死死抓著水暮歌的衣服不敢放手，好像生怕他會消失一樣。
“雁兒……”水暮歌望向一身刺眼鮮紅嫁衣的皇甫歸雁，眼中的受傷那麽明顯。
皇甫歸雁被水暮歌悲傷的眼神嚇到了，一雙小手抓得更緊，眼淚洶湧而下，一時間竟然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說才好，隻是死死的抓住他，像是抓著一棵救命稻草。
“放開。”水暮歌的一雙清澈瞳眸也是水光盈盈，可他卻仍是冷聲吐出那兩個字，生平第一次同皇甫歸雁如此冰冷的說話。
“不，不要！”皇甫歸雁聞言不但不放手，反而一把將水暮歌緊緊摟住，兩手死死扣在一起，“我不要放開你，不要你走，我永遠都不要和你分開！”這一刻，皇甫歸雁心中的恐懼大到極點，鬱風在懷中死去的畫麵在腦海中不停翻騰，她不要再失去所愛，她再也不能失去水暮歌了！
水暮歌低頭看著緊緊依偎在自己懷裏的皇甫歸雁，淚水終於承受不住的滴落在皇甫歸雁的臉頰上，“雁兒……”他又何嚐忍心怪她？可是……
此時皇甫翔已經沒心情再理會那邊糾纏的兩人，而是一步步向著玄清走過去，冷眼看著仍端坐在椅子上的玄清問道：“玄清，你可曾料到自己會有今日？”
玄清剛剛一直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此時聞言，這才抬起頭來淡然的看著皇甫翔，輕輕推開一直忠心耿耿擋在他前麵的辛九月道：“皇甫翔，你費盡心機集結了這麽多高手來殺我，到底你我有何仇怨？”
皇甫翔仰天冷笑：“玄清，你當真是好不要臉，居然還好意思問我有何仇怨？你殘殺我父蛇妖老祖，然後嫁禍水暮歌算不算冤仇！？你為了得到洗魂鈴硬闖狐族，殺死六大長老算不算仇怨？你身為一代仙宗大派掌門，貪戀我妖族寶物，甚至還不知廉恥的順手牽羊拿走龍鳳合魂佩，我未……我狐族派人前去追討，你還讓水暮歌將他打成重傷……”
“喲，你什麽時候成狐族的了？”玄清沒說什麽，倒是昔夜美又出來插嘴。
皇甫翔一聽昔夜美說話，就忍不住暗翻白眼，本想開口說什麽，卻又被人搶白，這一次，卻是他手中閃電的劍靈任蓮清在幽幽說道：“翔……當年重傷我的是水暮歌……”
“當年若不是玄清偷走你的龍鳳合魂佩，你也不會千裏迢迢跑去追討，若不是他害你身受重傷，我也不會上日月峰去找玄清尋仇，我父親也不會為了保護我，隨我上日月峰丟了性命！我中了玄清的圈套也險些喪命，當年若不是小印子好心救我，我已經死了幾百年了！”皇甫翔越說越生氣，挺劍一指玄清。
閃電中的劍靈任蓮清一聽，又是幽幽一聲歎息，“這麽說也有道理，若不是有這些因緣，我也不會認識什麽水暮歌，惹到他這煞神，落得今日下場。玄清他一己貪心，造成你我今日悲劇，確實難逃罪責。也罷，今日你我……合力，殺了這老匹夫！”
玄清聽到這裏淡然一笑，嘴裏怪聲怪氣的說道：“皇甫翔，你一個蛇族少主，非要替個狐族報仇，你與這任蓮清是何關係？該不會又是你的一個駢頭吧？你就不怕我那徒弟離印吃醋嗎？”說罷，一臉鄙夷嘲諷的看向離印。
而離印卻是眼神淡然清澈的回望向玄清說道：“玄清，你那齷齪的腦子裏，也根本想不出什麽幹淨的東西了吧？身為仙宗掌門滿腦子男盜女娼，不覺得惡心嗎？幾百年清修，你修得是什麽？”
“我說你們今天不是來打嘴仗的吧？還打不打了？痛快點！”郎子銘在一邊已經聽得不耐煩了，要打就打，磨嘰什麽啊？煩死了！
離印聞言輕笑，淡淡道：“郎兄莫急，我師父他老人家是故意逗我們說話，想要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順便給自己爭取時間暗自療傷的。怎麽樣了師父？我家阿翔的蛇毒可好解啊？”
“哼！你個卑鄙小人！”玄清氣乎乎的冷哼一聲，確實，他暗自試了幾次，果然是解不了這蛇毒的，想不到赤眼烏金蛇的毒是如此的厲害。可是更讓他鬱悶的是，他連胸口的傷也無法自行愈合，除了止血，竟然也是一點奈何它不得！
離印聽到玄清罵自己，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慢條斯理的抬起手中短劍，用自己的袖口輕輕擦拭，一雙靈動的眼中盡是殘忍殺氣，口中說道：“劍傷你也自愈不了，對吧？玄清啊玄清，你知道我為了找這把可以壞人修為，傷人元嬰的碧水劍，花了多少心思嗎？你知道我為了煉這把劍上的邪氣怨念，殺了多少人嗎？你知道我為了今天刺你這一劍，每日每夜在心中演練了多少遍嗎……”
“離印！”玄清沒說話，辛九月卻火兒了，大吼一聲打斷離印的話，怒吼道：“你是不是瘋了！師父對你多好所有師兄弟都有目共睹！你居然做出這種欺師滅祖之事！師父有什麽對不起你的？”
“沒有。”離印輕笑著搖頭，“師父對我特別好，師兄弟們給師父送的用具吃食，師父用不了的，總是轉賜給我。說是不親自教導我，卻時常提點我的修煉，按說我理應感恩。可是……”離印突然頓了下，抬起頭來，陰鷙的目光直直如利劍般射向玄清，“可是我每次看到他對著我笑，我卻隻想著如何一劍刺死他！”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辛九月氣得咬牙切齒。
“隨便你怎麽說。”離印輕笑著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