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最苦之事
“心姐姐。”亦靈慧不好意思的看著亦尋心。
亦尋心卻並未見怪，隻是將目光落在秦子皓身上。
秦子皓給她的印象向來都是沉默，內斂的，竟然能與亦靈慧笑笑，讓她覺得有些違和。
“亦姑娘。”
秦子皓也感覺到亦尋心在打量自己，顯得局促起來。
亦尋心也無話與二人，附身行禮後便去找溫語彤。
“亦姑娘與大皇子談的如何？”
溫語彤在亦尋心麵前，難得顯現出自己真實的一麵。
“得到了我想知道的答案。”
亦尋心也不掩藏自己的目的。
兩人雖然是第二次見麵，但有惺惺相惜之感，就像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亦姑娘，還是要多方籌謀的好，這個流言一出，不僅聖上心中會有疙瘩，其他人都會有諸多想法。且還牽扯到明家，不得不多加思量，剛剛有人來回稟，聖上已經讓明大人去接明老太公了。”
“是嗎？”
先前見到明懷錦時，他並未，亦尋心便知，明懷錦是怕自己擔心。
“亦姑娘，你是個灑脫之人，可在這旋渦之中，恐怕也不免束手束腳。有時候世事就是讓人如此無奈，是命數也好，注定也罷，該受的一樣也逃不掉。”
亦尋心再次聽溫語彤這些話，心中的好奇再次升起。
“皇子妃，您如何會這般想?”
溫語彤輕輕一笑：“亦姑娘是想問，我作為皇子妃，太傅之女，已是極好的命運了，為何還經常些奇談怪論？”
不等亦尋心回話，溫語彤起身，來到窗前。
“在溫家的時候，我經常隨同祖父祖母，救濟百姓，乞丐，定期齋僧，布施醫藥，雖然所行之處離豐都不遠，但心地漸漸變得寬廣。
我曾以為，這一生都會如此，甚至還會行至更遠的地方，去做更多生而為人，力所能及之事。”
“但是一紙詔書，我便成了這籠中鳥，出不得牢籠半步，更遑論做些隨心之事。有太多的人豔羨我，誰能知的心不在此，再好的生活，不過都是枷鎖。”
溫語彤的無奈，讓亦尋心感同身受。
曾經的她，也經曆過這般境地，心中所願，事與願違，從來都是最苦之事。
“皇子妃，何不借著這身份去做更多利於他人之事？”
“我何嚐不想，隻可惜大皇子並不懂得，在他看來，我不安守本分，便是對他的威脅。他所要的不過是一個規規矩矩，能立於人前的木偶罷了。”
亦尋心看著溫語彤臉上，近乎絕望的神情，心中難受起來。
“所以亦姑娘，日後若碰不到誌趣相投之人，還是再等等的好，在這樣的囹圄之中，了此殘生，真是莫大的悲哀。”
溫語彤的話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亦尋心不知，她是怎樣艱難的度日，想安慰卻覺得任何話語，都無法抵達這樣的一顆心靈。
“罷了，不那些，這麽多年過去，總算是找到能夠寄托心靈之事，我在想興許哪一日，等我受夠該承受的一切，就會飛出這樊籠，做一隻無牽無掛的野鶴。”
“皇子妃當真是通透之人。”
亦尋心聽著溫語彤自己安慰自己，心中也為她祝福。
“你呢，要如何打算？”
“流言之事，明大人會處理，亦家最好什麽也不做，若讓聖上發現我們妄動，才更危險。”
“正是這個意思，亦家剛剛經曆過大浪，最好的選擇，便是當著流言不存在，既然牽扯到了明家，又有明大人那樣的英才，你不該犯愁。”
“隻是你與明大人之間，暫時要拉開距離，無法更進一步。”
溫語彤完，見亦尋心略帶詫異的看著自己，不禁笑了：“你和明大饒事，就算我不想知道，也總有人在我麵前嘀嘀咕咕。”
“我們隻是生死之交。”
亦尋心覺得用朋友這樣的詞來定義，有些太淺，便換了個法。
“生死之交？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溫語彤的更加露骨，讓亦尋心頓時有些耳熱。
“亦姑娘，等這件事過去，該抓住的時候，也不要錯過，明大人這般人物，可是不世出之才。”
回去的路上，溫語彤這句話一直回響在亦尋心耳邊。
“該抓住的時候，不要錯過。”
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亦尋心感覺到若是自己，錯失了明懷錦，將會成為一生的遺憾。
她無法想象，日後的日子，他與她身邊相伴的人，不是彼此，而是另一個人。
一起經曆過這麽多，生死幾許，明懷錦於她便是深海裏的那道光芒，帶著她走出最困的困境。
這一刻她忽然想了解明懷錦的過去，哪怕隻是為他的生活，帶去一絲的不同，也是幸福的。
“姐，想什麽呢，我們到家了。”
紅蕾叫了幾聲，亦尋心都沒有反應，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亦尋心回神，隨著紅蕾下了馬車。
“大姐，明相在府中等你許久了。”
剛進門就見管家匆忙跑來。
亦尋心快步向自己院子走去，就見明懷錦靠坐在回廊，沐浴在陽光之下，似是疲憊至極，閉著雙眸。
“尋心姑娘。”
月夜見亦尋心走進來，開口行禮。
明懷錦也坐直身子，望著向她走來的亦尋心。
“我來是有事對你。”
亦尋心點點頭，走上台階，坐在離明懷錦不遠的地方：“沒事也可來坐坐。”
月夜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特意看了眼亦尋心，又看了眼明懷錦。
“姐，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吃食，月夜你去幫我一起拿來。”
紅蕾叫走了月夜，廊下隻剩亦尋心和明懷錦二人。
雖不知亦尋心為何忽然變了態度，但明懷錦卻很高興。
“等這件事過去，我便向亦叔叔求親。”
明懷錦完，連忙繼續道：“我今日來找你，是有兩件事，第一師父明日就到豐都了，第二月征和月殤查到刺殺二皇子，其中一個殺手的身份了。”
“是什麽人？”
這兩件都是好事，難怪明懷錦會特意親自來一趟，告訴亦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