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誰的電話
“溫文,你可終於願意接我的電話了。”
故作親昵的語氣,聽著就讓人覺得猥褻,特別容易勾起人聯想到什麽私底下的齷齪交易。
江雲華用手提了提眼鏡,眼睛發著光宛如名偵探柯南,可又想了想,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好像有點不太對……
江雲華看了眼許漢白,許漢白冷颼颼的眼神掃過自己,看上去也是清楚的。
心情頓時有些緊張。
“誰呀?”溫文卻好似什麽也沒察覺,“王老板你又缺錢了嗎?”
那邊沉默了半天,才猶猶豫豫道:“.……王老板是誰?”
“詐騙電話打出去第一步是叫出對方名字,第二步就是猜猜我是誰,我一般都麵對第二步都是統稱王老板的。”溫文道,“難道你還需要什麽特殊定製。”
“.……”江雲華緊繃的心情漸漸放下來,逐漸轉化為對電話那邊人的同情。
“.……喲,這麽久不見,都忘了寶貝兒嘴那麽伶俐了。”電話裏傳來的笑聲著實讓人惡心,“寶貝兒今天看新聞了麽?”
這張口閉口叫著寶貝的,聽著在座所有人的雞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許漢白這邊更是渾身散發著有史以來溫文感受到的最冷的氣息。
溫文就被冷得脊梁骨拔涼,抬手起來,顫顫巍巍地就要掛掉。
手卻被許漢白捉住。
扭頭看來,隻見許漢白輕輕搖了搖頭,接著伸出修長的手指,悄無聲息地點了錄音鍵。
溫文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手伸向了外擴轉話筒,可江雲華和許漢白卻分別來了犀利一眼。
溫文隻得默默地把手指縮回來,扭過頭又對電話道:“如果你不是詐騙電話,那我就要掛了。”
“.……你掛你掛。”那邊也不急,“你掛了明天的新聞就不是許漢白和你妹妹了……就是你和許漢白了。”
聽到電話那邊沒有動靜,還以為溫文早被嚇傻了,又得意地添了一句:“刺激吧?這裏可是有照片的哦,實錘。”
這話說得宛如boss放大招一般一字一頓,然而許漢白溫文是沒什麽反應,仿佛看電視劇的時候正在看昨天下集預告的那個部分。
但江雲華臉色就像是做數學卷子做到了最後一題瀏覽完題目的可怕。
……
可又但不知道為什麽,胸中居然有種舒了一口氣的暢快之感。
似乎與其被溫文許漢白的關係懸著每天擔憂不知災難什麽時候會降臨,直麵噩耗還來得爽快些幹脆。
“照片?”溫文的聲音多麽真誠。
“不信?”那邊冷笑,忽然想到什麽有趣的事,聲音驟然難聽地油滑起來,“不如哪天開個房讓你偷偷看一眼?”
“.……哦,你是還沒P好嗎……這麽不幹脆。”溫文問,“還得哪天開個房給我看。”
那邊被塞得仿佛忽然消聲,話根本接不下去。
“.……你心態還挺好嘛。”可那邊人似乎心情不錯,溫文的話再扯也不惱火,“這樣,我把照片發給寶貝的郵箱,要是寶貝信了,解決的辦法很簡單,都是成年人我也不多說,寶貝聰明就自己來找我。”
接著又是自以為是的循循善誘:“溫文你也知道你在公司裏什麽地位吧?要是丁瀾或者江雲華知道了這東西在我這,寶貝的前途先不說,工作也不一定保得住了,沒辦法,人家許漢白可是公司的招牌之一……到時候寶貝要是心裏怨恨,想拿著你們那檔子事威脅一下公司,恐怕也是辦不到的,有江雲華在,溫文你可能名聲會更慘。”
“至於許漢白……”那邊嘿嘿地笑了幾聲,“剛混行的小毛頭總以為自己能不畏懼困難堅持許多原則,等遇到事兒多了知道什麽路都不好走的,說放棄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寶貝別跟我說什麽真愛啊,我聽著怕笑死。”
“所以勸寶貝為了自己,最好還是安靜點,咱們誰也別說出去,對誰都有好處……”
故作玄虛地還把聲音壓低,像是暗示溫文不讓人聽見。
這邊七個人聽了麵麵相覷,表情尷尬。
江雲華更是麵如土色,聽著別人說自己壞話還不能反駁,此時特別想要給自己來一場空前盛大的洗白。
“寶貝怎麽不說話,嚇傻了嗎?”那邊說了半天,才發現溫文已經好一會兒沒聲音了。
“.……不是你叫我安靜點的嗎。”
“.……你就貧吧,到時候把照片郵件讓你看一眼,希望到時候還能像現在這麽活蹦亂跳的。”那邊誌在必得,可話鋒一轉,“不就是睡一覺的事嘛,現代人還計較點什麽,哎喲喲,還讓我這麽大費周折,就不太有意思了吧。”
“.……韋偉,你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對睡眠質量充滿著執著。”
“沒必要說得這麽難聽,我也隻是在幫幫溫文你嘛,這照片能被我截下來,也算是你的福氣。”那人還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不說了,等下就給你看一眼照片,希望寶貝今晚就能想通。”
電話啪的一聲被掛了。
“你看,我說是詐騙電話吧?”溫文對江雲華道,“還是騙色的。”
“.……”江雲華盯著他看了半天,慘笑一聲,“這個重要嗎?”
“不好意思啊,長得帥氣的人總會有不少事情自己找上來。”
“.……”
“我的天!”瑞小妹抱著抱枕,縮在一邊,久久不能平靜,娛樂圈好恐怖。
“我接過大概八十個這樣的電話。”林如玉道。
“所以怎麽辦?”丁瀾冷漠道,“不如按照韋偉說的把溫文交給公司處理?”
“.……要是他睡上癮了,一直用照片威脅我,對我產生真愛怎麽辦,怎麽能禍害了這麽一根入獄的好苗子。”溫文悲天憫人。
“他的照片發來了嗎?”許漢白忽然問道。
許漢白話音剛落,溫文聽到手機“叮”了一聲。
還沒打開郵箱,其他人把腦袋湊了過來,要看個清楚。
溫文把手機往懷裏再度一縮:“幹嘛啊你們,這是我的隱私。”
“他馬上就不會是你的隱私了。”江雲華微笑。
“難道你們真的有過什麽極其火辣的不良畫麵?”林如玉小心問道。
“沒有!”溫文十分果斷。
……
可許漢白卻煞有介事地沉默著。
“.……你不要不說話,會給人一種有苦不能說的錯覺的。”溫文忍不住多嘴。
江雲華麵色和藹,友情提示:“我知道你特別能聊天,但能不能先停一停?我想先看小黃圖。”
“.……”說了半天,溫文自己都還沒有看是什麽。
溫文警惕地掃了一眼江雲華,提防他隨時靠近,然後悄悄抬了抬懷裏的手機,眼睛往下邊一探,接著又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不給!”溫文態度忽然更堅決了。
“哦——”大家都自覺坐回了原位,對溫文的拒絕忽然有了極大的諒解和包容心。
“.……我就問一個問題,真的是有實錘的照片?”江雲華盡量不去想象畫麵內容。
溫文點頭,又立馬搖頭。
“到底是不是”
“好像是。”溫文含糊概括。
“是就好。”許漢白卻忽然道,“就怕他沒有。”
“什麽意思?”
許漢白一雙眼掃了溫文一眼,不置一詞。
“你有辦法?”江雲華挑眉。
“你沒有?”
“我早就想好了幾十種解決的辦法,但結合實際可能都是慘死。”江雲華笑道,“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更早開始想辦法。”
許漢白神色倒是從來不慌張,所以江雲華看不出他有什麽樣的打算。
溫文看著眉來眼去的兩人,歎氣:“反正,我隻想到了幾十種慘死的方式。”
晚上十二點,終於把這一群人送走了。
“.……丁瀾江雲華真敬業,來幫瑞小妹解決問題,還專門帶了團隊和設備。”溫文坐在沙發上。
“他們是來玩的。”許漢白沒好臉色,“他們原本說去.……鍾玄義家喝酒唱歌,我不去,他們就要來這裏看看。”
說到鍾玄義三個字,許漢白似乎難忍地停頓了一下。
這個停頓讓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我先洗澡!”聽著浴室裏的水聲停止了,溫文趕緊麻溜地爬起來滾到房間裏。
洗漱完畢已是深夜,溫文躺在床上,被今天各種信息轟炸得亂糟糟的腦子這才安靜下來。
明天就是自己在《正反麵》的最後一期節目了啊。
為了節目過渡,和張陽那小子在一起主播了好幾期,一開始這家夥下了班立刻就跑,看了自己像是見到鬼一般,非要自己把他揪住了才願意支支吾吾聊上幾句。
當然,隻要被溫文逮住了,聊上的就不隻是幾句那麽簡單了。
和溫文聊的天不是天,是天南地北,是必須要調動張陽看過的所有類目書籍的知識才行的。
時間過得真快,想起能夠做這個節目,還是因為……
“咚咚。”
輕輕的兩聲,指節敲響房門的聲音,連敲門聲都那麽幹淨,還能有誰。
溫文把腦袋一縮,烏龜一樣鑽進了被窩裏,回想著自己似乎是反鎖了門的,頓時放心不少。
接著溫文就聽到了掏鑰匙的聲音,鎖孔喀喀幾聲,房門就開了。
接著“啪”一聲。
雖然看不到,但心裏一清二楚是房間燈打開的聲音。
溫文立刻覺得自己目前的防禦係統隻剩下一層被子。
才這麽想著,被子便毫無預兆被整個掀開。
溫文的演技撐不住,立刻打了個激靈,手腳縮成一團,眯著眼睛看著敞亮燈光下虛成一道黑影的許漢白。
“幹什……”
“擦藥。”許漢白的語言就像他剛才進門掀被的動作一樣,直白不猶豫。
接著手指一動,往溫文的上衣下擺撥了撥。
溫文立刻捂住自己白花花的肚皮,縮成了一個蝦子:“什麽藥”
“後悔藥。”
四目對視,溫文心裏一縮,一個打挺就要坐起來,許漢白卻忽然逼近,迅速把溫文的肩壓下了。
“喂!你……唔唔!”還在垂死掙紮的嘴立刻就被堵上了,柔軟伸了進來-攪弄了一番,鼻息之間充斥的都是許漢白身上發間洗過澡的香皂味。
還沾著水的頭發一下一下劃在溫文臉上,癢得溫文呼吸有些困難。
耳邊聽著溫文淩亂得曖-昧的呼吸聲,著實會讓人越來越亢奮。
許漢白卻忍耐著,沒有繼續下去,他慢慢退了出來,居高臨下看著懷裏可憐兮兮的溫文。
……
本來好好睡著覺,忽然就被人撬了鎖掀開被子,還被禁錮在了床上,好似任人宰割的小豬。
“照片是有實錘的嗎?”許漢白問他。
……
嗯?怎麽忽然問起了這個?現在這種情況,該主動轉移話題的是自己才對。
“說。”許漢白冷聲催道。
“是……”
“實錘的照片意味著實錘的感情,那我們是實錘的感情嗎?”許漢白問。
“.……”許漢白目光淡淡的,卻好似穿透有力,讓溫文的眼睛隻能被迫回應著,不敢有分毫動彈。
但不過猶豫了一秒,溫文就張開了嘴。
“那是因為.……啊!”淡定的語氣截然而止,許漢白忽然伸出手來把溫文下巴鉗住,強迫溫文把嘴開大。
“你……唔唔!”溫文簡直要老淚縱橫。
這次封住溫文唇舌的不是熱吻.……而是許漢白早就有所準備的一塊因為浸濕而柔軟的毛巾,而手腕自然也是一邊一隻被許漢白拽在手裏,如同被溫柔又牢固地拷了起來。
不能說話的溫文,就像是丟盔棄甲的士兵。
看著溫文睜大眼睛吃驚的可憐樣子,許漢白沒有同情,甚至嘴角還有點愉悅的意思,看著可惡:“嗯?怎麽不說了?”
像是在嘲諷,“這種尖銳的問題,你一瞬間可以想出一百種借口吧?”
手中的溫文的爪子忽然一使勁,似乎想要掙脫許漢白,好扯開嘴裏的毛巾。
哪有這樣簡單的事,欺負溫文畢竟是除了音樂以外最讓許漢白愉悅的事了,他確實費了點勁才牢牢拽緊了那兩個手腕,又換了個動作,以更容易製服對方,也更親密的姿勢,壓製住了溫文的反抗。
掙紮了一下,溫文的額頭上便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從來體格不算強壯的他粗喘著氣,眼睛也被淩亂的劉海遮住了一些。
“嘖嘖,真可憐。”許漢白饒有興致看著他,輕描淡寫說出這樣的話,聲音卻磁性得讓溫文顫栗。
“嗯——”算是比較大聲的哼哼,裏麵因為形勢而可以忽略不計的反抗一位,卻讓溫文看上去更像一隻待宰的小豬。
雖然封住了嘴,許漢白依舊能從那婉轉中聽出這是溫文求助於第三者的哀嚎。
在溫文汗津津的額頭輕輕親了一下,許漢白靠得極近,他低聲道:“她聽不見的,這兩間房隔得最遠.……不然我為什麽要選擇睡在琴房?琴房為什麽會在中間?”
“就是因為無論你選擇哪一間,都無所謂。”許漢白笑了,清爽得人畜無害。
溫文抬眼看著這迷人的笑容,瑟瑟發抖,心裏真的開始後悔了。
那時候哪來的自信,為什麽會覺得自己住進來慘的是許漢白?
看著眼睛轉悠轉悠,許漢白忽然逼近。
看著眼前的人,溫文呼吸有些不順。
“你這幾天做的事,是不是該有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