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知之明
聲音雖低，但是濯可不是普通人，聞言不由一挑眉，上下打量那個人，把趙定邊看得心中不由有些發毛。
“看什麽你？”趙定邊眼睛一瞪，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一看這氣溫有些僵硬，方瑾連忙打圓場，畢竟這三個可是他未來倚重之人，就算不親如兄弟也應該和諧相處才對。
“定邊，淩軒隻是沒見過武人罷了，多看幾眼又沒什麽。”
趙定邊聞言，不由挑剔的看了一眼“楚淩軒”文弱的身體，雖然這在其他人看來是文質彬彬，甚至說一句“器宇軒昂”也是可以的，但是和他從小練武的強壯身體真的沒辦法比。不有些不屑：“真像個小娘。”
此言一出，濯還沒生氣，方瑾倒是沉下了臉：“定邊，淩軒是我朋友。”
，濯隻是嗤笑一聲，而張舒涵卻臉露詫異之色，三人當中他和方瑾相處時間最長，當然對方瑾的心思了解的更多，能夠看出方瑾真的是想結交眼前這個人，但是這不就是楚家的庶子嗎？即使是庶長子，也不可能影響楚家家主的決定。目光落在了旁邊的楚淩風身上，結交庶子還不如結交嫡子。
隻是張舒涵習慣了謹慎，隻是用眼神製止了趙定邊，沒有出聲，他還需要多觀察一下再做決定。
濯的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方瑾，說出的話有些漫不經心：“朋友？方公子我們好像才見過幾麵耳機，而且，你我身份懸殊，朋友二字恐怕……”
方瑾不由有些詫異，這樣不對，記憶之中楚淩軒不是最蔑視身份地位的嗎？看著麵前雖然依舊溫和但疏離之意表露無遺的楚淩軒，方瑾一時無法與那個溫和但是自傲的人重合在一起。
於是，猶豫了一下，方瑾說道：“我以為淩軒你非俗人，並不看重身份。”
上一世，楚淩風就是如此，哪怕知道了自己皇子的身份，對他的態度也沒有多少改變。
濯看了看方瑾 身上淡薄的龍氣，心中嗤笑，已經如此了，這個凡人還未從往昔的夢境中清醒過來，是太自信了？還是太不自信了？
“你我此時皆在世俗之中，誰又能免俗？”
“淩軒你這是要放棄自己的誌向了嗎？”方瑾隱隱有些不安。
“你我初識，公子如何又得知我的誌向？”濯反問，楚淩軒的誌向她可不在乎，濯的誌向隻有一個趕快恢複自己的勢力，殺回妖界。
“早有耳聞，淩軒欲走科舉之路。”
“一葉障目，拿掉葉子才發現這個世界很大，大的無法想象。”濯故弄玄虛的一笑。
方瑾不由臉色一變，總覺得濯的話意有所指，也不由想多了。
趙定邊和張舒涵不由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兩位在打什麽機鋒，這一邊邊吃喝邊裝透明人的楚淩風不由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明白這妖魔是在故弄玄虛，耍著人玩。不過看看方瑾沉思的樣子，也不由歎息，聰明人就是容易想的太多。
濯放下茶盞，站起身：“謝公子的茶，淩軒還要與家弟逛廟會，失陪了。”拉起同樣站起身的楚淩風便向外走去，但是到了門口他有停了下來，回過頭，一笑，溫和但又莫測高深。
“公子，這坊市裏有一家西域人的羊肉串店鋪，很有意思，客人絡繹不絕，日進鬥金算不上，但是如果多開幾家也差不多了。”
然後不再多言，拉著楚淩風走了。
“這人什麽意思？”趙定邊被弄得莫名其妙，她是武人，雖然不算事不通文墨的武夫，但是也不習慣讀書人說話的方式，總讓人猜個半天。
“羊肉串，西域人？”方瑾可不認為楚淩軒無的放矢，要知道上一世楚淩軒許多作為雖然當時看上去莫名其妙，但是以後的一切都證明他做的事說的話都大有深意。
不由起身向窗外望去，很快找到了那家店鋪，生意果然很好。
“那好像是大皇子舅舅的店鋪，掛在他門人名下。”同樣來到窗前的張舒涵想了一下說道，雖然還年輕，但是被家族精心培養，對於京城的一切還是有個大致掌控的。從這家店前經過時還不覺得，但是現在一看，這家店的生意未免太好了一點，把兩邊的店鋪生意搶了不少。
注定未來要在朝堂中爭鬥的張舒涵不由一皺眉：“有些奇怪。”
這個坊市來往的可都是富貴人家之人，羊肉可算不上什麽稀罕之物，就算是西域人的羊肉串也不可能讓他們如此青睞才對。
下了樓出了茶樓，濯依舊拉著楚淩風閑逛，不是還在為他買些好吃的零嘴。還好楚淩風這些日子修煉大有長進，需要的能量也多，胃口也大了不少。
咬了一口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十分好吃。楚淩風一邊吃，一邊也不忘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你為何要改素方瑾那家店的事。”
楚淩風也不是傻子，隻看濯阻止他吃那家羊肉串的舉動就知道那家店有問題。
“因為好玩。”濯從楚淩風手中的那串糖葫蘆上摘下一顆扔進嘴裏，嚼了兩下就咽進了肚子。
妖魔就是一種任性的生物，憑著喜好為所欲為，這也是除了種族原因外，被那些修者排斥要除魔衛道的原因之一。
“你倒是很安靜，我還以為你會昭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呢？”濯眉毛一挑，饒有興致的問道，畢竟自己的小半身可不是一個純粹的孩子。
楚淩風不由翻了個白眼，“我有自知之明，在那些皇子麵前我算哪根蔥？”
就是因為有自知之明，楚淩風才能活到現在，看看周圍那些搞風搞雨，迫不及待表明自己與眾不同的穿越女重生者，不都是被眼前這隻妖魔給盯上了嗎？
濯笑了，摸摸楚淩風的小腦袋，“哎呀，我就是欣賞你這種自知之明。”
如果楚淩風像那些穿越者那麽招搖，濯哪怕拚著神魂再受重創也會把楚淩風給吞吃下肚。而不會像現在一樣，先養著。
舔了一下嘴唇，看看周圍的行人，濯發現自己有些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