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你玷汙了聖女的清白
再一次返回議事廳內的鱗康,丟到石桌上的是一把鱗族骨卦。他沒有再糾纏於呂秋實和秦穆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聖人,而是轉向洪承問道:“你是萬獸門的門人?”
洪承一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記得鱗族似乎對萬獸門仇恨很深,不由得有些奇怪:“前輩怎知我是萬獸門門人?”
對於鱗康這樣的修為,饒是洪承身為乘風境修煉者,在俗世間盡享尊崇,如今麵對鱗康也不得不稱呼對方一聲“前輩”。
修煉界中,實力為尊,這是亙古至理。
鱗康緩緩坐到他的對麵,慢悠悠的問道:“既然你是萬獸門的門人,為何還有那麽多人敢追殺於你?難道就不怕遭受萬獸門的報複麽?”
一席話落地,呂秋實四人皆驚,八隻眼睛愕然地注視著鱗康,心中震詫不已。
鱗族躲在赤血穀不知多少年,居然會知道萬獸門,更是知道萬獸門曾經的雄霸一世,可是怎麽會不知道萬獸門早已今非昔比,三萬年前就被人聯手滅殺,如今的萬獸門子弟根本不敢表露身份。。。難道鱗族不知道最近三萬年發生的事情麽?
鱗康也發覺自己一番話後,呂秋實等人神色有異,旋即問道:“怎麽了,難道老夫說的不對麽?”
洪承略作沉思,問道:“前輩知道我萬獸門?莫非本門於鱗族有舊?”
“有舊?哈哈哈哈!”鱗康忽然大笑起來,好一會才接著說道:“何止有舊,還有深仇大恨!你們萬獸門出爾反爾背信棄義,我鱗族本就身存艱難,被你們萬獸門出賣後,更是雪上加霜!你說,這究竟算是有舊還是有有仇呢?”
出爾反爾背信棄義?洪承愕然,於呂秋實對視一眼後,試探的問道:“不知前輩所說的,本門出賣貴族,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你不知道麽?哦,也對,天下第一門派的萬獸門,做出此等寡廉無恥之事,又怎會讓門中弟子知曉!此事不說也罷,等來日你回到門中,記得替我鱗族問候你們掌門一聲,就說貴門恩賜,我鱗族絕不敢相忘!”
聽到鱗康說的殺氣騰騰,又看到鱗族聖女一臉的憤慨,洪承猶豫再三,這才說道:“前輩,此事我恐怕無法答應你了,因為本門遭逢不行,早已被人聯手圍攻,如今本門弟子流落四方,山門也消失不見了。”
“你說什麽!”鱗康和鱗族聖女幾乎異口同聲的驚呼道,隻不過隨後二人的話語就發生了變化。
聖女臉上露出幸災樂禍之情:“滅的好,向你們這樣不尊信義的門派,早就該再天地間滅絕了!”
與她的開心不同,鱗康卻是沉思了片刻,盯著洪承沉聲問道:“萬獸門合適被人圍攻,山門被滅?”
“三萬年前。”洪承答道。
“三萬年前?”聽到這個答複,鱗康臉上的鱗片猛然抽動了兩下,向後退了兩步,似乎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消息一般。
呂秋實心念一動,湊到鱗康身邊,補充了一句:“前輩,難道您不知道,萬獸門於三萬年前,被八大門派圍攻,門主父女二人皆亡,萬獸塔無法啟動,萬獸城遭人攻破,萬獸門門人死傷殆盡,從此世間再無萬獸門這個門派!”
“不可能,萬獸門當年何等的強大,不說門下弟子無數,而且皆可馭控魔獸,隻說當時的門主及其女兒,以及門中的一種長老護法,就絕非輕易能夠被被滅亡的!”
呂秋實暗中催動萬獸血脈,使得血脈氣息外泄:“實不相瞞,前輩,在下也是萬獸門門人,若非本門真的慘遭不測,我豈會自汙本門?”
鱗康木然的看向呂秋實,驟然間好像老了許多使得,身形連續顫動,聖女鱗冰見狀,連忙攙扶住了他。
鱗康的變化,呂秋實四人都看在眼中,段三娘心中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前輩,莫非鱗族和萬獸門之間有什麽協定不成?”
鱗康沒有回答,隻是嘴裏不停的念叨著:“錯了,錯了,看來我鱗族誤會萬獸門了。。。一定是他們知道了,一定是,他們太強大了。”
他們?他們是誰?呂秋實等人皆是好奇,尤其是呂秋實,對於當年萬獸門被滅經過知道的多了一些,很清楚當時還沒有所謂的上青天仙人。
八大門派聯手滅了萬獸門之後,然後組建上青天,自詡仙人身份,修改世間修煉功法於等級,使得乘風境修為的修煉者成為世俗間最強者,但在三萬年前,乘風境的修煉者,不過隻是外門弟子而已!
鱗康嘴裏的“他們”,顯然指的不是上青天的那些人,那到底會是誰呢?難道上青天之上還有什麽人麽?想到這裏,呂秋實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呂家!
黃清呂家的產生,源自於裂魂訣的出現,而裂魂訣第一次展現世間,就是在萬獸門被滅之時。第一代呂家家主,在萬獸門被滅過程中居功至偉,可是事後並未在上青天站穩腳跟,反倒是在世俗間創立了呂家一脈。
難道呂家第一代家主就是鱗康口中的“他們”中的一員?
想到這裏,呂秋實再也忍不住了:“前輩,你說的‘他們’究竟是什麽人?莫非世間還有比你和萬獸門門主更加強大的存在?”
鱗康搖了搖頭:“你不懂,你不懂,隻有等到你達到修煉的巔峰,才能夠明白老夫話中的含義。”
“修煉巔峰,前輩指的可是乘風境麽?”
“什麽是乘風境?”
聽著呂秋實和鱗康的一問一答,洪承也聽出來了蹊蹺,隱約明白當年萬獸門遭人圍攻,並非事出無因,而是幕後有黑手存在,一手操控了萬獸門被滅一事!
“前輩,我現在的修為,就是乘風境,是世俗間修煉者修煉的巔峰境界。”
“你?”鱗康轉頭看向洪承,疑惑的打量了片刻,搖了搖頭,“怎麽可能,你們這些外來者的修為,怎會退化的這麽嚴重?你的修為,當時在萬獸門最多隻能算是外門弟子。。。不對,你們騙我,老夫見過你們外來者中的高手,其中有不少都遠強於你!
不說別人,隻說那個被困在魔鬼之口的家夥,他的修為雖然比不上老夫,不過卻遠非你能相比的!”
呂秋實知道鱗康理解岔了,連忙將萬獸門被滅的經過,以及事後圍攻的八大門派另創上青天,自詡仙人等事情都逐一講述了出來。這一回,除了他呂家第一代先祖的事情,他所知道的其他事情,以及自己猜測出來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告訴了鱗康。
不僅是鱗康從未知曉,就連洪承和段三娘二人也有許多事情沒有聽說過,一時間眾人反倒盯住了呂秋實。
“師弟,為何這許多事情我都不知,你反而卻知曉,但又一直沒有告訴我呢?”
“小子,你究竟從哪兒知道的這麽多事情?你還知道什麽事情沒有說出來?”
“表哥,你不是說你接觸修煉一途隻有兩年的世間,如何會對三萬年前的舊事,知道的如此詳細?”
趁著洪承、段三娘、秦穆清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呂秋實身上,聖女鱗冰悄聲在鱗康耳邊說道:“老祖,少了六塊,都是棋卦!”
鱗康聞言,頓時來了精神,在石桌上的一堆骨卦中掃視了一番,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洪承三人沒有留意到,就連呂秋實也沒有注意,此刻他正忙於向洪承三人解釋,尤其是段三娘,他很清楚這個來曆越來越顯得詭異的女人,同樣知道許多上古隱秘,更是知道當年萬獸門被滅過程中,呂家第一代先祖在其中的作用。
“公主殿下,洪前輩、段前輩,有些事情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因為我沒法說。之前一路上都疲於應付隱殺盟和天機堂,再者說了,就算我說出來又能有什麽作用?至於我是如何知道的,事關隱秘,還請諸位不要再問!”說著話,他不漏痕跡的朝著洪承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些事情是他從萬獸塔器靈口中聽來。
洪承沒有多想,他知道呂秋實是前兩年剛剛被萬獸塔器靈收入門中的,因此也相信了呂秋實的解釋。
看到段三娘對於自己的解釋不甚滿意,還要追問,呂秋實連忙搶過了話頭,衝著鱗康問道:“前輩,如今您能告訴我們,當年鱗族和萬獸門之間究竟有怎樣的故事,為何鱗族會認為萬獸門背信棄義呢?”
“這都是陳年舊事了,是我們鱗族誤會了萬獸門,而且萬獸門如今已經從世間除名,這件事就沒有必要再說了。”鱗康卻不願意再提及此事了。
咦,不對啊!呂秋實忽然發覺,鱗康的臉色變化了許多,在沒有聽到萬獸門被滅時的失落,不由得心中疑惑。
正琢磨鱗康為何會有此變化的時候,忽然聽到鱗康問道:“你叫呂秋實是吧?老夫問你,你在魔鬼之口內,可曾摟抱過我鱗族聖女?可曾觸摸過聖女腰間的鱗片!”
這是怎麽回事?呂秋實四人聞言一愣,呂秋實的直覺告訴自己,事情可能要出意想不到的岔子了,連忙開口解釋道:“前輩您可能誤會了。。。”
“老夫沒有誤會!你可知我鱗族聖女為何要以‘冰’為名?寓意就是聖女的冰清玉潔,而你玷汙了聖女的清白,你說該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