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石魂
“他人呢?”我自然問的是白板,貌似上來就沒見過他。
“走了很長時間了,估計是探路去了。”鹹魚說著邁步向前走。
說話間我的衣服也差不多幹了,起身跟上他向前走,這裏又是一間墓室,墓室很大四角也擺放著千年燈中間羅列著整齊的石俑,麵貌逼真栩栩如生。
“鹹魚,我有個疑問?”我一邊走著一邊問道:“按理來說你們至少比我早出發一個多星期,為什麽才到這裏?”
“誰說的?”後者笑道:“白哥將長生圖給了我以後就走了,我在家研究了三天才有些眉目,後來又在約定的地點等了兩天他才出現,加上我們下來的路同你們的都不一樣耽誤了很長的時間,所已算一算比你們早來不過兩天而已。”
“那也不該被我們追上啊。”我問道。
“自然是白哥故意等你了。”鹹魚笑道。
“等我們做什麽?”
“不是等你們,而是特意等你……寒風。”後者調皮的笑道:“來的早有什麽用,之前白哥還去過蔣家祖墳呢,不一樣等到你才拿到長生圖。”
“他果然去過蔣氏祖墳。”我的猜疑終於得到了證實。
“何止啊,雖然他沒說,但我甚至覺得這蛇盤山地宮他也是來過的,否則不會拖延著等你。”鹹魚笑著看著我:“風哥,這裏沒別人你告訴我,當真什麽也不知道嗎?”
我被他這話問的有些生氣,眉頭一皺道:“那你說我該知道些什麽?”
後者看到我生氣趕忙嬉笑的一擺手道:“別生氣別生氣,我相信你沒有騙我。”
“但是你卻有好多事瞞著我。”我不爽的說道。
後者嘿嘿一笑轉身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尷尬的笑道:“時候未到,時候未到而已也。”
我不禁有些失落,鹹魚是這個樣子已經沒什麽稀奇,但一向無話不談的肥牛也變和他一樣的神秘,貌似他們都有事情秘密瞞著我,而我就像一個傻瓜似得蒙在鼓裏,時候未到,時候未到全部都拿這句話來搪塞我,這種感覺很不爽。
穿行在這些石俑中間使我沒有安全感,還記得在蔣家祖墳裏也是這些石俑裏麵封印著那些惱人的鬼虱,最終差點要了我的命。或許是看我有些緊張鹹魚笑道:“沒事的,這些東西是叫石魂,白哥說過隻要我們掩蓋住活人氣就不礙事。”
聽他這說緊張的心不由得放下了一些,白的話還沒有不靈驗過。扭頭看著這些怪異的石魂像,雖說形態各異但腮幫子卻都是鼓鼓囊囊的,就好似小孩子嘴裏含著一大塊糖。石俑我也見過一些,但這種奇怪造型的還是第一次見,讓人有種想要掰開它嘴裏一探究竟的衝動。
也就在我為自己這種荒唐的想法感到自嘲的同時,隻覺得腦子裏一陣刺痛,接近著便是翻江倒海般的劇痛,這種感覺我太熟悉了,分明是黑的倀毒發作了,這家夥騙我,根本就不是一天後才發作。
“風哥,你怎麽了。”聽到我的痛叫聲鹹魚趕過來喊道。
“倀毒,黑的倀……毒,發作了。”我咬著牙喊出這句話來,緊接著便開始滿地打滾,這種痛楚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你忍一下啊,我想想辦法。”混亂中隻聽到鹹魚說了這麽一句話,緊接著便是潮浪一般洶湧的疼痛。期間嘴裏好似塞了一些藥丸,估計是鹹魚的解毒丸,但這倀毒十分霸道非但沒有一絲好轉,反而有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啊……”就在我幾近崩潰的邊緣,眼前一片紫紅色,緊接著那種紫紅彌漫了整個視野。短暫的失明過後頭腦忽然變得一片清明,眼睛又能正常的看到東西。
回頭看看鹹魚,他手中正抓著一把藥丸愣在那裏。半天才說出話來:“你,你沒事了嗎?”
我拍了拍腦袋愣了好久,確定的點點頭道:“還別說,你的藥丸真管用,就是藥效太慢了。”
“我覺得不是藥丸的問題,是你自己就是個怪胎。”鹹魚依舊抓著藥丸不鬆手,看的我眼神就像看怪物。
“什麽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後者緩緩的將藥丸放了回去,眼睛卻始終盯著我喃喃道:“剛才你的眼睛,居然是紫色的,整個眼睛全部都是紫色的。”
我心中一驚,難道蔣氏祖墳裏千棺玉階前的那一幕又發生了,這玩意還有解毒的功效不成。“那現在呢?”我緊張的問道。
“現在恢複了。”後者點頭道。
“這麽說我的毒就這麽解了?”我問道。
“我可不這麽認為。”鹹魚掏出一把匕首衝著我的臉一橫道:“自己看。”
透過匕首的倒影我看到自己的眉心處有一條烏黑的黑線,用手一摸有那麽一絲凹凸感,看來這些倀毒全部被那些紫色的東西壓製在眉心。
“風哥蠻帥的啊,二郎神呐。”鹹魚還不忘在這時嘲笑我。
而我的心裏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看來這些倀毒霸道的緊,雖說被壓製在眉心處,但這就像個定時炸彈,天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發。
“嗨,風哥,你這特異功能是怎麽個意思?”鹹魚笑道。
“滾,這是老子的秘密。”我可沒有什麽好氣。我這種異變鹹魚以前是見過的,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居然不記得了,這點我一直想問,但想想千棺玉階那時鹹魚凝重的神情老覺得不能亂說。
“嗚……”耳邊傳來一聲好似人哭的聲音。
“不至於吧,別告訴你居然哭了?”我扭頭看著鹹魚笑道。
卻發現後者一臉驚訝的叫道:“這聲音不是我發出的!”
‘嗚……’又是一聲。這次我聽得真切,聲音不是從鹹魚的嘴裏發出的,而是在我的頭頂不遠處。抬頭一看麵前的石魂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可那聲音分明出自於後者的頭部。
這種聲音很像老人的哽咽聲,低沉沙啞卻抑揚頓挫且延綿不絕,給人有種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的感覺。我和鹹魚都不敢動,幾乎是屏住呼吸呆呆的看著這具石魂。
我衝著他擠了擠眉頭示意怎麽回事,後者一攤雙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嗚……”又是一陣聲音響起,不過這一次發自於不遠處的另一座石魂。緊接著是第二座、第三座……漸漸的所有石魂就好似多米諾骨牌一樣挨個發出聲響,整個石室回蕩著這種奇怪的嗚嗚聲,綿延起伏不絕於耳,那感覺就好像低沉的交響樂一樣朝相呼應、相得益彰。
鹹魚衝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此地不宜久留趕快走,我趕忙跟在他的身後,好在這些石魂除了嗚嗚的鬼叫之外沒有別的什麽動作,我就也當沒有聽見躡手躡腳的跟著鹹魚向遠處的出口走出。
可隨後我就不能對這些聲音熟視無睹了,因為它們好似演奏進入了高潮,原本低沉的聲音忽轉而上音調變得高亢有力起來。忽然的變調使我的耳膜突突直跳,一時間不能適應這種變化。可這些該死的石魂就好似故意和我作對,音調到達頂端非但沒有降落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漸漸的成為一種‘吱吱’刺耳的聲音,那感覺就好似音響受到幹擾發出的刺鳴聲一般。
這種聲音已經超出了常人所能忍受的範圍達到某種聲波的層次,正在我幾乎要瘋掉的同時鹹魚用手指在我耳邊下按了一按,好似封閉了什麽穴位,即便是這樣這種該死的聲音依然縈繞在我的腦海裏,我能感覺到眼睛上的睫毛和眼皮正在不住的抖動,這種聲音已經產生到空氣共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