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蟲子
“元寶,坑裏有東西。”下意識的去提醒元寶,卻發現他已經碰到了與我相同的境地。
隻不過他被纏住的好像是雙腳。
“是什麽東西?”我問道。
“不知道,好像是……肉蟲子。”
我能感覺到渾身雞皮疙瘩落了一地,什麽樣的肉蟲子可以纏住雨鞋。咋一想很萌,仔細一想驚出一身冷汗。
“蟲子該沒有什麽可怕吧!”我擠出一個笑臉。
後者想要回答什麽,但臉色猛然一變。雙腿用力高高躍起,居然舍棄了雨鞋跳了出來原地一個打滾。
“瘋子,快出來這東西能咬破雨鞋。”
不用他提醒,我已經感覺到雨鞋裏滲出水來,緊接著還有肉乎乎的東西伸進來觸摸到了腳踝。不知道是它的頭還是觸角類的東西,冰涼冰涼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向上跳,但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沒有元寶那樣的力度和技巧,原地高高的跳起幾乎原地高高的落下摔倒在水裏。
後者沒有含糊一把拉住我的手將我拽了上來。沒有來得及感謝矮身抱著自己的腳踝大叫:“有東西鑽進去了,有東西鑽進去了!”
元寶抓著我的腳將鞋子脫掉,分明看到一根肉條深深的鑽進了腳踝下部。它一定是分泌著某種物質,居然感覺不到疼痛。
後者壓住腳踝兩手捏著它的尾部開始向外拉。
“你可輕點啊,萬一拉斷了它可就住進去了。”能感覺到自己的臉色都白了。
元寶沒有理會我的廢話,一步一步的將肉條拉出來。足足有四寸來長,慘白慘白的還在那裏蠕動。
“好凶猛。”說著他揪起肉條扔到了水裏:“放心,傷口鮮血殷紅沒有毒。”
我頓時鬆了口氣,可還沒等我休息一下水坑路撲騰一響爬出一個胳膊粗細的蟲子。渾身泛白冒著油光,好似個蚯蚓一節一節的向前爬,頭上開著一個巴掌大的口器,七、八條那樣的肉條身在外麵蠕動。
“草你姥姥。”滿腔的怒火發泄在它身上,一鏟子將它拍回水裏。
‘嘩啦’緊接著鑽出出五、六條來,並且身後水浪翻滾還不知道有多少。
元寶的臉都綠了,罵了一句:“你作什麽死,快跑!”
有道是饑不擇食、慌不擇路,身後跟著這麽多肉蟲子幾乎見路就走,走了好久不見身後有東西追來這才放下心來。
但這麽一鬧原本就方向感極差的地下完全迷失,東南西北已經分不清了隻能順著這些通道向下走。值得注意的是這些通道上的紋路依舊沒有盡頭,元寶說這東西不應該是人為的,也就是說通道中的紋路是天然形成的。
沿著通道向下走期間路過不少那樣子蟲子水坑,好在有了經驗遠遠的避開,即便有一些躲避不急的也有了對策,有驚無險。
“瘋子,看來這裏像這種蟲子很多。”元寶說道。
我點點頭:“這種東西應該是某種昆蟲的幼蟲,隻不過看那樣子怕已經失去了蛻變的能力。”
“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多蟲子呢!”元寶不是在提問,而是自言自語。
我回答不了他這個問題,隻能低著頭向前走。還沒有走幾步就聽到了元寶的一聲驚歎。
“這,這是什麽?”
抬起頭來一看不禁也倒吸一口涼氣。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走出了繁雜的通道,來到一個十分巨大寬敞的洞穴。洞穴中沒有任何人工雕刻的痕跡而是懸掛著七、八個巨大錐裝物,遠遠看去就好像巨大的肉瘤一樣。
這些肉瘤的頂端都深入洞頂,就好像天然形成的一樣。上前摸了摸發現這些東西不是石質的,反倒像一種幹枯的樹皮。
“這是什麽玩意?”我納悶道。
後者也回答不了我,用兵工鏟砍了兩下發現堅硬無比。自從下到這裏來普通的兵器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效用。
抽出巫刀沿著肉瘤的縫隙插了進去,發現這肉瘤外麵雖然堅硬但裏麵很柔軟且潤滑。期間滲出的汁液非但不臭反而有一種淡淡的香氣。
“好香啊!”元寶抽動著鼻子說道。
“會不會是這裏生長的果實?”我問道。
後者搖搖頭:“沒有陽光能長出什麽果實,我看多半是某種變異的菌類。”
我沒有說話,元寶的理論顯然站不住腳。菌類的外表哪裏會這麽堅硬,就好像蛇盤山地宮裏的鬼菇,雖然巨大但依舊保留著菌類應有的特征。
這紅肉瘤的直徑有三米多長,巫刀雖然鋒利但體長不夠。也就是說要想見到裏麵的東西就必須將它扯開,然後繼續向裏麵割。
實在是太令人好奇了,我和元寶費盡了吃奶的力氣這才將它扯開,裏麵露出了潔白的柔軟物質,這感覺就好像是個黑色的火龍果。一時間香氣四溢,沁人心脾。
“該不會真的是果實吧!”元寶驚歎道。
“有沒有果實割開就知道了。”這東西的皮肉居然有半米來深,看隨著深入能感覺出來裏麵越來越嫩,幾乎呈半透明狀。夜視儀早已被扔到一邊打著手電向裏麵照去發現有陰影。
難道是核兒!乖乖,真夠大的估計有一人多高。想到這裏幹勁更足了,卯足了力氣一刀刺進去。
‘噗’‘嗤’卻沒想到裏麵的水分這麽大,裂口處就好似一個崩裂的水袋射出的液體將我淋了個落湯雞,並且水勢不減依然往出噴射。
足足等了兩分鍾噴射才停止,肉瘤也變的幹癟起來。慢慢的靠上去,輕輕的扒開破口。
忽然,我看到了一雙白慘慘的人眼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我。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後退,卻被一隻冰涼的枯手掐住了脖子。
萬萬沒有想到裏麵居然會藏著一個人,不!是一具屍體,那渾身黑紅且腐爛不堪分明是一具腐屍。
突如其來的變故元寶也是一愣,但他畢竟不是凡人,短暫的愣神過後一鏟子劈了過來。兵工鏟鋒利,一旦劈中絕對可以砍下這隻枯手。
不想那腐屍掐著我的脖子向裏一拉,我的臉已經貼在了肉瘤上,而它的手隱入了殼內,呼嘯的鐵鏟聲近在耳邊。
“停手!”我放聲大叫。
隻感覺兵工鏟硬生生的改變了路線,擦著我的後背劃了過去。
這一切隻在刹那之間,腐屍並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手中的力道暴增。生死一線我沒有猶豫,手中的巫刀一閃,那隻手掌應聲掉落。
緊接著鼻子聞到一股腥臭,斷掌中滲出的液體居然不是漆黑的屍油,而是那種介於屍油和鮮血之間的給紅色。
扯下手掌一看,也不是那種腐屍應有的幹枯冰涼。反而柔軟無比,如果不是腐爛漆黑手感與活人無異。
活屍!我的腦海中映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