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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石箱

  劉金看到我回頭忽然大叫:“愣什麽,你快跑。”


  這話剛剛說出口,就看到那些飛舞的鬼頭螢好似鎖定了目標一樣,一窩蜂的向我這邊撲了過來,它們的目的居然很明確,那就是……我!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瞳孔都放大了,大叫一聲:“草,為什麽是我!”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導致這些鬼頭螢獨獨追著我不放,但我知道它們覺得不會善待我。


  此刻已經漸漸的跑出了峽穀,滿天的熒光將麵前的景色顯現出來,這裏正如葫蘆一樣是另一片天地,和剛才經過的山穀沒有什麽兩樣,那些奇怪的岩洞房屋密密麻麻一模一樣。


  正當我猶豫著是不是該鑽進去避一避的時候,隻感覺脖子後麵被什麽東西狠狠的刺了一下。起初還沒有什麽,但緊接著便覺得有什麽東西往裏鑽。


  被蟄一下還能忍,但要被鑽進去想想就頭皮發麻。伸手在脖子上一抓,抓下一直大個的甲殼蟲來。慌亂中也沒有看的太清,隻是晃了一眼它的頭,有鼻子有眼就好似一直人臉,但它的頭頂卻凸出三塊鼓包也不知道是些什麽。


  但是我卻注意到被抓下來的這隻鬼頭螢渾身卻沒有一處發光,與此同時脖子後麵那股子劇痛的鑽勁依然沒有消失,順手扔掉鬼頭螢,捏住脖子將那根刺把了出來。


  果然,這是一根半截小拇指那般大小的倒刺。倒刺渾身散發著藍綠色的熒光,且頂端還連著一坨軟乎乎的組織,也不知道是腸子還是什麽,隻是這坨組織一動一動的,顯然還有生機,而蠕動的組織則推動著倒刺繼續前進。


  可還沒等我看個清楚,手臂有是一陣劇痛,另外一隻鬼頭螢趁機爬了上來。


  很難想象到這億萬隻鬼頭螢全跑我身上自己會成什麽樣的藝術品。看了看麵前那些不知名的矮小建築,把心一橫一個猛子紮了進去。


  岩屋很矮小根本站不起來,而有幾隻鬼頭螢則趁亂鑽了進來又在我身上刺了幾下,我則順勢在地上滾了幾次。然後隻覺得身子向下一陷掉進一個洞裏,緊接著便是一個斜坡,身子根本無法穩住順著坡度向下滾去。


  不過這種滾動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隻聽到耳邊嗡的一聲,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堅硬的地板上。


  雖然說這一摔險些將我骨頭都摔散架了,但此刻卻不是顧忌這個的時候。因為渾身上下還有十幾根鬼頭螢的倒刺,廢了一些功夫將它們挨個的拔出來,那股子疼痛才漸漸消失。


  和我想象的不一樣,這些倒刺雖說有毒,但毒性並不強烈,至少以我現在的體質還可以扛得住。


  不過被這麽一折騰手電卻不知道掉在了哪裏,好在那些鬼頭螢的倒刺匯集在一起也能發出微弱的光亮,模糊間也能視物。


  順手摸來一根棍子,將那些熒光倒刺綁在頂端,也算學一學古人囊螢映雪,做成了一根土製的燈泡。


  借著這點唯一的光亮才勉強看清楚現在的處境。我現在應該是在那些岩屋的地下室或者地窖之類的地方。不過我倒覺得更加像一個地道,因為這裏又低又窄,反倒是很長。


  並且這裏很明顯是被人為刻意的磨鑿過,有些缺口還被刻意的拿石料修補過。很難理解這些岩屋的外部那樣的粗糙,但地下卻如此考究。


  用熒光仔細的再看一下赫然發下這四周的石壁上似乎還畫著什麽東西。這裏沒有別的光線隻有熒光,所以那些建議的圖畫到底是用什麽顏料畫上去的就看不真切了。


  不過這並不是我所關心的,因為已經被這些岩畫上的內容深深的吸引了。很明顯我看到的這截岩畫並不是第一卷,因為這個時候上麵畫的已經是古黎國正在建造這所祭壇的時候。


  畫麵上一個監工模樣的人正揮舞著皮鞭,而他的腳下則是一群一群赤裸著上身的奴隸,他們彎曲的腰背幾乎已經拖到了地上。而身後則是一方方巨大的石塊。奴隸的麵前是一條寬闊的大路眼神到上方的無盡處。


  顯然這裏描繪的正是來的時候瘦猴死在的那處石料廠。


  我向前爬了幾步,前麵居然又是一個坡度,雖然並不是很深但卻很陡峭。不過這裏卻要寬敞一些,也要高一些。


  我掉下來的地方並不是這個地道的出發點,因為當我站定時左右都有通道。兩邊都漆黑一片也不知道來自哪裏,又通向哪裏。


  不過這裏又有一幅岩畫,畫麵上是奴隸運送著巨石來到祭壇門前時的情景,果然如老六雖說他們采取的是回蕩的方法。畫麵上的巨石被密密麻麻的繩子固定住,然後奴隸用力的將巨石推向懸崖。


  最有意思的是,在搖擺的過程中巨石上一直站著一個人,他好像是在半空中調節方向。值得注意的是這裏畫的祭壇大門非常虛化,好像是一團雲霧一樣,且被藝術加工的光芒萬丈,而那些奴隸則原路返回,沒有一個可以進入大門。


  看來祭壇大門裏的建築十分神聖,這些奴隸甚至連進入祭壇做苦力的資格都沒有。


  我加快了腳步繼續向前走,前麵兩幅岩畫我都經曆過沒什麽好看到。我隻想看看第三幅,看看這些山穀中奇怪的岩屋又是做什麽的。


  時間不大來到一道矮門前,矮門上刻畫著一張奇怪的笑臉。不得否認畫這張笑臉的工匠功力精湛,聊聊幾筆就將這張人臉勾勒的栩栩如生。而他那對眯著的雙眼,和彎曲的嘴唇就好像對我不懷好意的微笑,那是一種胸有成竹,盡看魚肉的笑容。就仿佛我的生死已經被他玩弄與鼓掌之中而不知。


  坦白的說我有些不願意去看他,就仿佛他那笑容裏有妖性一般。嚐試著去推了一下,感覺絲毫沒有受到阻礙,石門輕輕的就開啟。


  這反而讓我不敢貿然進去,隻等了五、六分鍾的時間再確定沒有危險的時候才摸了進去。


  裏麵不在是修長的通道,而是一間長方形的石室,隻不過在這些石室的兩旁擺放著上下兩層石質的正方形石頭,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些石頭,發現在三分之二處有著一條細微不可察覺的縫隙,應該是可以打開的。看著樣子就好像是用石頭做出的箱子。


  我用力的推了兩下,發現根本推不動。先不說裏麵有沒有機簧之類的機關,單單是這石箱的分量就讓人望塵莫及。


  無奈之下隻好放棄這份好奇繼續向前走。這裏沒有別的擺設,全部都是這些奇怪的正方形石箱。大約有七、八之多,再向前是一片漆黑應該還有。


  不過當我走到石室中央的時候發現這裏的兩旁卻沒有石箱,而是左右各畫著兩幅岩畫。


  左邊的岩畫上是一些人抬著這些石頭箱子正往岩屋裏送,而他們的身邊也有拿鞭子的監工。稍微注意了一下便能看得出來這些苦力並不是努力,因為他們的手上、脖子上隱隱懸掛佩戴著什麽東西。


  很顯然那些是首飾,鹹魚給我說過在古代奴隸是不可能佩戴首飾的,如果有的話對半是戰俘。那麽也就是說進入祭壇做苦力的可能就是古黎侯國的戰俘。


  值得注意的是畫上那些石箱並不是全都是封閉的。畫麵上左下角有一隻石箱就是半開的,隻不過裏麵的情景恰好被一個身著黑袍的人擋住。


  這個黑袍人背對著畫麵,左手拿著骷髏頭,右手則捏著什麽東西,雙腳手舞足蹈好像在舉行什麽儀式。他右手上的東西太小看不清楚是什麽。但很顯然這個人就是古黎侯國祭司一類的人物。


  雖然石箱中大部分情景被這個祭司擋住,但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卻可以看出半張人臉來。


  人臉!那就說這不是什麽石箱,而是棺材。


  我心中一驚趕忙去看右邊那幅岩畫,瞬間驚呆了。這上麵分明畫的是這間石室,石室正中央站著一個人,而這個人正側著身子看著右邊方向。


  這!這分明就是我現在的位置,畫麵上的人很顯然和我一樣,正在看右邊的岩畫。不過最令人恐懼的是,此時的那些石箱中紛紛伸出一隻幹枯的手掌。


  也就在與此同時,四周傳來‘咯咯’的響動,那聲音分明來自於這些石箱。我居然落到畫中人一般的境地,不,我陷入了同他一樣的陷阱裏。


  也不知道那些枯手是怎樣從石箱中的縫隙裏鑽出來的,但我知道絕對不能讓它們爬出來,抽出巫刀將離我最近石箱的一隻枯手砍掉。


  但當刀劃過那手腕的時候居然沒有一絲停頓,就如同砍一朵棉花糖似得不著力道。手腕應聲掉落化成了一攤棉絮狀的東西。


  蹲下來一看很像是一攤蛛絲,但要比它細上許多,這些細細的絲聚在一起很像是人的手掌,惟妙惟肖,再加上石室裏燈光昏暗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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