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又見老祖宗
後來才知道這個李所長正是這一次同會首合作的考古所所長，也是公家特意安排的合作人選。
“那老弟這次前來……”
“唉！”後者歎了口氣:“這一次分批撤離真是忙壞我這把老骨頭了，三哥，你我都老了不中用了，以後是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
說著這個李所長眼神向我和鹹魚這邊瞟過來，我們則趕忙打招呼。三爺沒有去接他的話，靜靜的等著下文。
“你看看你這兩位後輩一看就是身經百戰，閱曆非凡啊。兄弟我看著都眼饞啊，能不能借我兩天。”他看著我們說道。
我一聽，怎麽，借我們。你一考古的借我們這兩個盜墓的幹什麽。
三爺笑了笑:“這兩個黃毛小子還沒出師呢，老弟要是真想要改天我給你幾個得力弟子，如何？”
“就知道你舍不得。”李所長轉身坐下:“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個道理兄弟懂。唉！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徒弟，每天就知道啃著書本子研究，殊不知幹咱們這一行書上的和現實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師傅，我有那麽差勁嗎？”
“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還指望將來我退休了讓你接我的衣缽呢，看看你這個樣子，怎麽服眾。”身旁的眼鏡男還想反駁幾句，就被後者張口罵了回去。
三爺微微一笑:“老弟的徒弟器宇不凡，稍加曆練必定是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限量。”
“嗨！老哥別拿我開刷了……哎……”他好像忽然想起什麽一扭頭看向三爺:“三哥，要不這次讓這小子和你曆練一下怎樣？”
“這個！”三爺確實犯了難。
“難道三哥這點也不幫？”
“那倒不是。”三爺為難道:“我這事情兄弟你也知道，凶險萬分啊。掉胳膊缺腿那是常事，搞不好命都保不住。”
不料後者大手一揮:“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大丈夫不經曆點凶險，怎能成棟梁，生死無悔。”
“對，生死無悔。”眼鏡男一拍胸脯喊道:“隻要能曆練一番，生死不懼。”
或許是看到三爺還在為難，李所長一拍桌子喊道:“隻要你同意了，天黑之前所有考古人員全部撤離。”
“這……說話當真。”三爺心動了。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好，我答應了。”
三爺就這麽答應了下來，我和鹹魚眉頭緊皺。心道這算怎麽回事，這個眼鏡男來曆不清不楚，攪和在我們中間總覺得不舒服。
不過接下來鹹魚明白了三爺的用意，既然李所長甘用撤離做交易，三爺不能拒絕。至於這個眼鏡男嗎，到時候打昏睡上一覺，再不行就殺了。反正他說過生死無悔，那就別讓他後悔。
這個李所長果真說到做到，隻是一個下午的時間便將幾百人全部撤離，借著傍晚的餘暉看著空曠而又寂靜的工地，顯得一切都那樣的不真實。
鹹魚去而複返來到我和三爺身邊，點點頭。表示已經將那個眼鏡男搞定了。
“太順利了。”
三爺的感覺我們也有，感覺這一切來的太容易了，容易的有些不自然。
“要不，幹脆把他做了，一了百了。”鹹魚用手比劃了一下。
三爺搖搖頭，李所長是公家的人，且同會首還有很複雜的利益關係，現在還遠遠沒到翻臉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他還不想出人命。
想到這裏我和鹹魚再次檢查了一遍，確認那個眼鏡男已經五花大綁的昏迷在床上，這才安下心來。
“這個人我怎麽老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臨走的時候我不由得轉過身來看了看，但是那張稚嫩的臉又的確是第一次見，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
時間太過緊迫，三爺的手下收拾妥當以後開始向古城的內殿走去。沿途我仔細觀看了一下大韓古城的建築，它們大多用夯土做成的積塊堆砌而成，其中應該參雜了特殊的東西，使得古城幾千年來幾乎沒有什麽坍塌。
離遠了再看這裏就好似一片凹下去的沙盤。民房、集市、街道應有盡有，一覽無餘。透過這些黃噗噗的土質建築，仿佛穿越千年看到它昔日的輝煌。
而在這座建築群的盡頭，有一個略顯高拔的土樓，在這裏顯得有些突兀。鹹魚說那就應該是當時大韓古城議事的地方。隻是現在裏麵除了灰塵就是黃土，什麽也沒有。
三爺口中所說的偏殿就在土樓的右邊，這裏與別處沒有什麽不同，如果不細加查看很難發現這裏麵內有乾坤。
不過當我們走進偏殿的時候迎麵卻站著一個人，而那個人背對著我們，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大氅，上麵繡著怪樹紋理。她的身形十分瘦小，以至於大氅穿在身上很不搭配，下擺都拖到了地上。
“絲……”三爺看到她有些吃驚，然後聲音恭敬了許多:“你老人家居然親自來了。”
她的頭上罩著黑袍看不真切，隻是發出一聲沙啞的聲音:“這麽大的事情，老身不放心。”
這聲音一出我立刻聽出來失口叫道:“啞婆……不，老祖宗。”
我聽了出來，眼前的這個人居然就是歐侯家的老祖宗。隻是，她怎麽來了，而且看看四周仿佛也沒有別人。
“哦！”三爺頓了一下又說道:“既然您來了，那麽一切由您做主。”
“罷了！”老祖宗一擺手沉聲說道:“我隻是來看看，不參合你們的事情。獨霸呢，他哪裏去了？”
“歐侯先生已經下去了。”
“哼！無知者無畏。”
老祖宗轉過身來的時候黑袍依然罩在她身上，巨大的黑影配合著朦朧的光線使我更加看不清楚麵容。但是那種感覺卻錯不了，的確是老祖宗無疑。
三爺命人帶頭下去，老祖宗走在中間我和鹹魚墊後。期間我小聲的問鹹魚，歐侯家怎麽也參合進來了。後者回答我，此次大韓古城非同小可，我現在看到的古城外貌已經沒有危險了。
但在剛開始發掘的時候，詭異的事情不斷。不是有人忽然失蹤就是有人忽然瘋掉。要麽就是一群人忽然被關在民房裏，等門再打開的時候已經脫水而死。
而歐侯家族在遠古機關學的造詣上無人能敵，自然也就求到他們頭上。不過據說會首隻是試探性的拋了一根橄欖枝，歐侯家就一把接住，當下拍板同意。
“有人說，歐侯家早就等著呢，連氣都不沉一沉了。”鹹魚笑道。
我則微微一笑，靈墜最後拿走了妄心怕也是老祖宗的意思。妄心是什麽，那是開啟大韓古城的關鍵，要說歐侯家沒有覬覦古城鬼也不相信。既然妄心被他們奪了去，那就不能讓他們幹坐著，怎麽也要出把子力氣。
這邊的歐侯家也如坐針氈，如果會首不明智選擇翻臉則就難辦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這幫子老妖怪心裏和明鏡一樣，現在隻能合作不能翻臉，要翻也得等到最後。
心裏正在揣摩著就聽到前麵老祖宗以一種極為低沉的聲音問道:“寒風，你與靈墜怎麽回事？”
我被她這話問的一時難以回答，嘟囔了半天才說道:“什麽怎麽回事，沒有事情啊！”
聽我這麽說老祖宗再也沒有吱聲，緩緩的向前走著。
“老祖宗，是您讓靈墜拿走妄心的吧？”我不甘心的問道。
後者頓了一下:“也可以這麽說。”
“您什麽時候開始計劃的？”
“哼哼！”老祖宗笑了兩聲:“計劃，要說計劃的話，先人們在很久以前就計劃了。”
我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
“蘇俊的地宮，黎侯祭壇，甚至這大韓古城都有著歐侯家先輩們的心血。他們會首可以來，我們怎麽就不能來呢？”
“什麽，這些地方歐侯家先人都參與過建造？”
“不是建造，是設計。”老祖宗繼續說道:“事到如今你也該了解一下歐侯家的曆史了……”
歐侯家族其實要比歐陽家族更早涉及盜墓。不過他們在物質得到滿足以後向著更加高層的東西攀爬，那就是奇門遁甲，精巧機關。
甚至倒鬥的來的錢財最後都用到了這個地方，於是歐侯家族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毀譽參半。他們盜墓的行為令人不恥，但在機關學上的造詣卻令人敬佩。
大韓古城，古黎侯國和蛇盤山地宮雖說年代上差異很大，但歐侯家的先人都或多或少的參與了設計。當然，那些參與設計的人最後活下來的很少很少。
直到幫蔣思祖設計了族墓，一個祖先逃了出來並且帶回了蔣氏一族的秘密。從此以後，歐侯家族便不準族人在盜墓，也不準族人參與墓室的設計。
不過這隻是一個幌子，明裏將家族一代代的洗白，實際上暗地裏搜集和研究蔣氏一族背後的秘密，這件事情發展到後來越來越隱蔽，以至於家族中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
“換句話來說，會首在明我們在暗。所以即便在會首中知道我們意圖的人也很少，現在知道的人也就會首的三個領袖。”老祖宗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