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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暴打小王爺

  洪水過了,也幸好天公作美,連續下了幾天小雨,並沒有在下暴雨,不然李明德也不知道怎麽辦了,畢竟水火無情,人力不可逆轉。


  在端午的前一日,李明德便帶趙嫣然,還有張子仁,李宏文等人一起去寺廟祈福。


  李明德一點也不想帶王婉柔,但是她央求李宏文,李明德自然要給老爹一個麵子,畢竟李宏文是自己父親,加上王婉柔最近變得乖巧了,帶上也無法。


  女眷坐馬車,李明德等人駕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靜安寺祈福。


  馬車裏,王婉柔一臉不悅地瞪著趙嫣然。


  “嫣然姐姐,你的白日夢還沒醒?”


  趙嫣然麵對王婉柔的冷嘲熱諷,心裏很難受,但麵上卻依舊假裝鎮定,朝王婉柔擠出一抹淺淡笑意。


  “婉柔妹妹,你莫非得了魔症,看見誰都覺得人家喜歡你表哥,要跟你搶。在說了,即便我真的喜歡,那也得看李明德意思,他會聽從你安排嗎?”


  “你……”王婉柔眼淚汪汪地看著趙嫣然,說實話她被氣壞了,在她的心裏,李明德就是屬於她的,誰也不能搶,即便將來,李明德也隻能娶她一人,納妾什麽的可以,但都必須聽她的話。


  似趙嫣然這種比自己美麗,好看的女人,王婉柔是不能容忍的。


  “那我們等著看吧。”


  趙嫣然不想與王婉柔計較,畢竟她們倆個人同住一個屋簷,低頭不見抬頭見,所以她淡淡說道:“與其這樣天天放著我,不如好好想想怎麽討好李明德吧。”


  王婉柔一怔,聽出了趙嫣然的弦外之音,就是李明德不喜歡她了,她在李明德心中失去了地位,她心痛得不能呼吸了,隻能哭了起來。


  “你胡說,表哥他喜歡我的,他不過是不肯原來我過去的錯誤。”


  “好吧,好吧。凡事你說的在理。”


  倆個女人的爭執李明德自然是不知道的,而且李明德明白的拒絕了王婉柔,在他心裏王婉柔應該死心了。


  因為洪水的緣故,沿路泥沼很多,一路很是曲折顛簸。


  李明德駕馬比馬車快些,便停下來歇息,李明德同張子仁下馬站在一旁等候趙嫣然幾人,迎麵卻衝來了奔馳的人馬,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很顯然他們在賽馬,他們見到李明德等人,他們也沒有讓讓的意思,反而大聲叫道。


  “不要擋路,都趕緊給我讓開。”


  路麵就那麽大,而且泥沼居多,怎麽讓,李明德很不快,便淡淡問道:“什麽人如此無禮,你們在官道上隨意橫行,還有王法嗎?”


  為首的人停了下來,一時馬兒嘶鳴,胡亂的叫。


  “我等賽馬,你們自然得給我們讓路,你們沒長眼睛?還需要我們給你讓路?”


  為首的人朝李明德低吼。


  李明德的馬受驚了,馬蹄高揚了起來,嘶鳴著。


  “什麽人如此囂張?”張子仁在李明德耳邊小聲問道。


  李明德安撫了受驚的馬,便朝張子仁搖頭,示意他不要亂說話,今日李明德隨便穿了一件常服,顯得很隨意,像個經商的小老百姓,即便如此,但他看上去依舊氣宇非凡,此刻他站直背梁,微眯眼眸,冷冷看著坐馬上的人,他們一夥人顯然對他很不悅,個個目光如炬,瞪了他一眼,便坐在馬上小聲嘀咕起來。


  “大哥此人真礙眼,瞎了他的狗眼,連我們都不認識。”


  “管他怎麽樣,我們直接衝過去,反正出了事,他們也不敢找我們。”


  “大哥,最近我們窩在府上百無聊賴,真是要悶壞了,這洪水也退了,雨不下了,我們好不容易尋個機會出來開心開心,興致都被他攪壞了,真是沒勁。”


  “大哥,你不是說我們今日就痛痛快快的賽馬,什麽事也不用管,怎麽遇到這群鄉下野人,大哥給他們讓行。”


  雖然他們說的很小聲,可還是一字不落的傳到了李明德等人耳中,張子仁氣憤不已,怒火騰騰地叫罵起來:“說什麽呢,你們這群毛頭小子,我們還有女眷,你們一行人如此縱馬,肆意妄為,還有理了?”


  為首的人眼眸一眯,嘴角不屑地動了動。


  “有女眷又如何?關我們什麽事,你們給我讓開。”


  一群人見大哥發話了,自然也是囂張起來。


  “狗東西給我們讓開。”


  “你……”張子仁氣得直吐血,從前還覺得自己囂張,不可一世,而今見到麵前的一群人,才發現真是小巫見大巫了,沒法比,他咬牙,怒道:“豈有此理,官道之上豈能容你們放肆,該讓開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們。”


  “說什麽呢,瞎了你們的狗眼,你知道我大哥是誰。”一群人不屑的叫囂起來,似乎他們就是天王老子,誰都要給他們讓道。


  李明德真是想笑了,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如此囂張跋扈,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你們大哥是誰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今日你們惹到了我。”


  “惹了你又怎麽樣,你最好給我讓開,不然我要你好看。”為首的人沉著聲音,惱怒地朝李明德大吼:“我趙晉是你這宵小之輩可以惹得起的嗎?”


  “趙晉?”李明德微笑,一雙眼睛淺淺眯了起來:“是皇家人?”


  “你知道就好。”趙晉天生俱來的驕傲感便流露了出來,滿口的胡言亂語:“那你還不給滾開,當了我的去路,攪了我的雅興,你簡直不怕死,罪惡滔天,我把你頭坎了喂狗。”


  “你說什麽?”張子仁大叫起來:“這是官道,又不是你家修的,怎麽就擋了你的路,怎麽我們就罪惡滔天了,你有什麽資格坎人頭,你嘴巴放幹淨點,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哈哈……”趙晉一等人大笑起來,他們似乎聽到世上就好笑的笑話:“真是不知好歹。”


  李明德怒火徹底被點燃了,走在大路上也能被人欺負,今日不好好教訓他們,他就不姓李了,過分至極,李明德雙眸一睜瞪著趙躍鵬。


  “誰不知好歹,今日就讓看看惹我的下場。”


  說著,李明德便從袖口取出一條鞭子,將鞭子一把摔向趙晉,趙晉猝不及防,他還反應過來,那猶如蛇一般靈巧的鞭子便牢牢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趙晉大驚失色,低頭看著圈住自己脖子的鞭子,一手抓住馬韁,一手去抓鞭子。


  “你,你,放肆。”


  李明德才不管那麽多呢,既然趙晉惹事生非,他怕什麽,他揪鞭子的手一用力,狠狠將趙晉從馬上拽了下來。


  趙晉整個人從馬上翻了下來,“砰”的一聲,他落在泥沼之中,汙水濺了他一身,一臉,他痛得大呼。


  “啊……救命呀!”


  趙晉的狐朋狗友們立即下馬,朝李明德揮拳頭。


  “你是什麽人,敢如此放肆。”


  李明德一個閃身便躲開了一個向他揮來的拳頭。


  “我是你祖宗,正好替你爹教育你們,省得你們不知天高地厚,到處惹事生非。”


  他們俱是富家子弟,平日養尊處優,全部人加起來也不是李明德對手,一旁還有張子仁。


  張子仁經過羅青天的事,也明白自己應該習武防身,所以這近一年來,他強身健體,努力練武,因此他也是一拳打一個人沒什麽問題。


  趙嫣然,王婉柔等人到了,便聽到前頭的喧嘩,她們心裏很害怕,掀開簾子一看,便見李明德站在人群之中,整個人閃來閃去,一隻手還揪住鞭子,鞭子的另一頭綁著一個人,那人在哀嚎。


  “救命……”


  她們不由一驚,心裏格外的害怕,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但馬車停下來,她們便坐在車內不敢下去,畢竟這種打架鬥毆的事,她們也不擅長,下去隻會給李明德添亂。


  “救命。”趙晉嘶喊,聲音幾乎都變了。


  一群公子哥被李明德,張子仁一拳一個打到在地,他們東倒西歪,狼狽的躺在地麵上,重重喘息。


  “哎呀……”


  趙晉心涼了,這麽多人都打不過他一個人,但不甘心,便大聲嘶吼起來。


  “一群廢物,飯桶。”


  有人痛苦地發出聲音。


  “大哥,早知道我們應該帶小廝出門了,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李明德聞聲。


  “即便你帶幫手,也不是我的對手,異想天開。”


  趙晉被鞭子箍得不能呼吸了,一雙手即便全是泥水,他也無所謂,不停的去扒鞭子,然而即便他使勁全部力量,他還弄不開鞭子,反而越來越緊,越來越緊,他幾乎不能說話了,舌頭拚命的伸出來,痛苦至極。


  即便趙晉如此痛苦,他依舊嘴裏不饒人。


  “你,你是什麽東西,你敢打我,你死定了,我是皇室之人,信不信我誅你九族。”


  李明德見趙晉無法呼吸了,鞭子一收,將趙晉放了,趙晉重新得到呼吸,便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真在他試圖說話之際,那猶如靈蛇一般的鞭子又揮了過來,猶如雨點一般落到他身上。


  “啪啪……”


  “哎呦……”趙晉痛得在地上打滾,發出哀嚎的聲音:“別打了,別打了。”


  李明德從進京都起,他安分守己,努力生活,從來不去招惹誰,為的就是低調,好好做人,好好做事,闖出一片天地,可是奈何,總有一些人觸犯的他,這讓他忍無可忍,將最近以來擠壓的情緒全部宣泄到趙晉身上。


  “你是皇室之人又如何?你是皇室之人,你有資本囂張,所以你看不起任何人,你覺得全天下的人就該為你讓道,不給讓道,你就覺得人家罪惡滔天。請問不給你讓道,犯得是那條罪?你目中無人,真是丟盡了皇室人的臉,即便是當今聖上,禮下賢臣,勤政愛民,哪裏會像爾等如此狂妄,今日我就替陛下教訓你,讓你知道尊重二字怎麽寫。”


  李明德一麵惡狠狠地抽打趙晉,一麵怒火衝天地訓斥道:“不要以為自己天生尊貴,便可肆意妄為,便覺得高人一等,我告訴你,這個世上人人生而平等,即便你是皇室之人,你應該要得尊重別人,而不是隨意踐踏他人的性命。”


  他手中的鞭子越揮越快,越揮越用力,趙晉在泥水裏打滾,衣衫被抽爛,即便他渾身是泥,露在外麵的肌膚清晰可見一條條可怖的鞭痕,鞭子猶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大聲喊,沒過一會,他便焉了,一動不動地躺在泥沼裏,似乎放棄了掙紮。


  張子仁一看,連忙上前阻止李明德。


  “明德兄,不要打了,再打就打死他了。”


  李明德這才停手,冷冷地看向趙晉,趙晉已經昏死在泥水之中,整個人呼吸薄弱,好似斷了氣一樣的。


  趙晉的狐朋狗友立馬衝上去查看他的傷勢。


  “小王爺。”


  趙今渾身火辣辣地疼,加上泥水沁入了傷口,更是猶如火燒一般的難熬,在眾人的叫喚聲中,趙晉悠悠轉醒,他看著一張張驚恐的臉,猛地覺得心口疼,但其實身上的疼比心更疼,他嘩嘩大哭。


  “居然有人打我,我要他好看。”


  花宇錦很氣憤,他從小便跟趙晉一起長大,他們稱兄道弟,感情深厚,可以說趙晉比自己那個親哥哥花宇軒還要親,因此他努力攙扶著趙晉起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回頭跟他算賬。”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那人實在太狠了,我們暫時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先回去,此事我們跟他沒完。”


  “嗯。”趙晉在眾人的攙扶之下踉蹌起身,整個人在顫抖,說話有氣無力:“我皇伯伯一定不會放過他。”


  趙晉渾身哪裏都疼,他真的很想哭,可礙於人多,他忍住淚水,很是艱難地移動步子。


  “等會,讓人去問問城門侍衛這家夥是誰。”


  京都連續的雨,京都的公子哥都悶壞了,今日好不容易放晴,他們開心,自然邀出來散心,沒什麽娛樂,他們便賽馬,將一眾奴仆甩了。


  趙晉隻恨自己怎麽沒帶上侍衛,不然將眼前的家夥給拿下,直接殺頭。


  李明德看著巍巍顫顫的趙躍鵬,心裏一點也不解氣,可他姓趙,是皇室之人,而且他自己也親口承認是皇室之人,所以李明德覺得自己教訓了他一番便可以,沒必要殺人。


  畢竟若是將皇室之人殺了,那他可攤上大事了。


  李明德收起了鞭子,朝趙晉等人高聲說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明德是也,你們有什麽事盡管衝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家人,我們可以鬥到底,無所謂生死,但你若是傷我家人,那休要怪我不客氣。”


  “李明德?”趙晉雖然天天花天酒地,無所事事,但是對於李明德名字他如雷貫耳,因此他驚住了,一雙眼眸睜得老大,狠狠對上李明德目光:“你就是救了全城百姓,引退洪水的李明德。”


  “正是。”李明德頷首。


  趙晉頓時要吐血了,還以為是誰家的公子哥,誰料是李明德。


  關於李明德種種事跡,趙晉了解的一清二楚,是誰遇上他,誰倒黴,上到丞相,下到翰林院的修撰,隻要與李明德作對,那都是一個字,慘。


  那他能有這個本事與李明德作對,他好像有這個資本,但是……


  趙晉心裏猶如吃了蒼蠅屎一樣的難受,隻能從牙齒縫裏冷冷地從嘴裏迸出話來。


  “給他們讓道。”


  花宇錦立即帶領著眾人將馬匹牽到一旁,給李明德等人讓道。


  張子仁不禁搖頭。


  “你若是早點讓道,你也不至於受傷,我們也不會大大出手。”


  趙晉在心裏吐槽張子仁,這人有病,渾身的疼痛已經讓他不想說話,所以他也懶得理會張子仁。


  馬車裏的趙嫣然,王婉柔看到這一幕,她們很錯愕,不由看向彼此,眼眸睜得老大,似乎在問,那人挨了打,還給她們讓道,這……


  可以說,顛覆了她們的認知。


  在她們的認知裏,李明德溫柔爾雅,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的人,而今不僅僅出手傷人,還令對方害怕,主動給她們讓出了一條路。


  這樣彪悍,凶狠的李明德,她們是第一次見。


  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聽旁人說,她們真的不能相信,李明德有這麽強硬,凶狠的一麵,原來李明德對她們算好的,至少在她們惹怒到他的時候,他沒有像今日這般無情,凶狠,殘忍的傷害她們。


  尤其是王婉柔,她是最震撼的,趙嫣然跟李明德接觸,但王婉柔自小便跟李明德一起長大,從前她一家各種欺負李明德,羞辱李明德。


  李明德都一笑置之,甚至還向她求親,而她不滿足,羞辱他。


  可想而知,她對表哥造成了多大的傷害,而今表哥拒絕自己,也隻人之常情,換表哥這種剛硬性子,他肯定不會再接受自己了。


  王婉柔在心裏悔不當初,可是她能怎麽挽回呢。


  也許她隻能這樣錯過表哥了。


  王婉柔在心裏痛哭,這都怪爹爹和大哥,總是告訴她,她生得標致,像李明德那種人配不上她,她要嫁王孫公子,因此王府上下都不待見李明德。


  她是一個姑娘家,自然最要麵子的人。


  闔府上下沒有一個人喜歡李明德,她也不敢喜歡李明德,隻能跟著爹爹,大哥欺負李明德,而今她真追悔莫及,她就不該聽大哥的,表哥他喜歡自己,所以一直容忍他們一家。


  可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表哥終於爆發了,他不在理會自己,更不想給自己一點機會,應該就是從前被她一家人傷透了心吧。


  王婉柔想到這些,不禁哭了。


  一旁的趙嫣然也五味雜陳,今日她見到不一樣的李明德,他是那麽彪悍,強硬,這不是她記憶裏的李明德,興許是因為李明德從前掩飾的太好。


  趙嫣然眼眶也紅了,但她沒像王婉柔那樣哭出聲來,而是垂著頭,默不作聲,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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